所謂血咒,不過是洛笙借初寒的手去殺人。
連俏輕歎了一聲:“你這又是何必,難道你就沒想過初寒會變成巫男這個結果嗎。”
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初寒不知情,卻被迫卷入。他出生時因繼後策劃的綁架而被懷疑血統,洛水皇後離世之後,又被繼後和朝陽王子策劃了一場詛咒。
再後來,甚至他的親叔叔也給他下了血咒。
連俏隻覺得……初寒一個大寫的慘兮兮啊。
“我想過,可是我沒有辦法。”洛笙的指甲将自己的手臂掐出了血痕,他微微擡頭看向連俏。“而且他是哥哥的兒子,爲哥哥報仇不是應該的嗎。”
哪怕……最後有可能變成巫男。
連俏并不能接受洛笙的說法。“爲父親報仇是應該的,可殺人兇手是他的母親,而且他從來不知道是母親殺了他的父親。在不知道一切的情況下,你憑什麽要求初寒能爲洛水皇後報仇?”
換作任何人,都不一定能下得去手吧。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連俏才擰眉道:“血咒不能撤回,還有其他解決的辦法嗎?一定要初寒動手?”
洛笙微愣,“倒也未必,若是魔王大人您親自動手,說不定也可以……”
……
走進蘋果國宮殿之前,連俏也是猶豫的。
朝陽王子和繼後即使暴斃也是死有餘辜,女皇雖然有罪,但從洛水皇後不願讓洛笙爲他報仇的想法來看,顯然洛水皇後并不打算怪罪女皇。
當事人都不計較了,她這個魔王有必要跳出來伸張正義嗎。
再者,女皇畢竟是初寒的母親。她要是今天殺了女皇,初寒真的不會懷疑到她身上嗎。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他就會發現,是母親殺死了父親,又是妻子殺了母親??
這對初寒來說也太殘忍了吧。
真到那時,連俏不敢保證她和初寒的關系還能一如最初模樣。
猶豫之間,連俏已經來到女皇的寝宮。
女皇人不在,也沒有任何侍衛。
她在寝宮裏随意轉了轉,便很巧合地觸發了一個機關。
暗門被打開,裏面傳來女皇的聲音:“誰?”
連俏了然,原來不是人不在,而是身處密室裏。
女皇看到連俏的那一刻,臉上布滿不悅之情。“你來幹什麽!”
當雙方實力懸殊較大時,弱勢的一方再張牙舞爪,也隻是虛張聲勢罷了。彼時連俏氣定神閑地環顧四周,看到密室的牆壁上挂滿了畫。
畫上的男人或撫琴,或靜立。或是娴靜溫柔的臉龐,或是遺世獨立的背影。
連俏在看到這些畫的時候,想起初寒的那雙眼眸。同樣的潋滟,同樣的溫情。
“這是洛水皇後?”連俏的視線落在其中一張畫上,畫上的男人小腹微微凸起。他用手輕撫小腹,眼眸五分溫柔,五分憂愁。
整間密室裏,隻有那一張是孕期所作的畫。
女皇将那幅畫收起,擰眉:“與你何幹?”
“自然有關。”連俏輕笑,“他是初寒的父親,是他十月懷胎才孕育了初寒,我應當尊重他的。”
女皇冷笑了一聲,“那我還是初寒的母親呢,何嘗見過你尊重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