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一直在逃避這樣的問題。
如今她已經知道是朝陽王子和皇後安排巫男詛咒白雪王子,可是事實雖然擺在面前,她卻不知道該怎麽爲白雪王子報仇,甚至覺得魔王大人的手段太過狠厲。
朝陽王子和皇後的哀嚎聲日日不斷,她這心裏總覺得不舒服。
女皇沒有說話,初寒看着她的眼睛,問:“母親是不是忘了我才是與你有血緣關系的孩子,還是你覺得朝陽的手能好,還能爲你所用,而我永遠派不上用場了?”
初寒本不想抱着如此惡意揣測女皇的心思,可話又說回來,童話大陸上是男子生育、男子養育孩子。初寒想,也許母親沒有經曆過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再加上這麽多年沒将他放在心上,久而久之親情也就淡了。
面對初寒的質問,女皇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口。
是啊,他才是她的親生之子。
想她一生叱咤風雲,到頭來女兒戍守邊疆,兒子也和她離了心。
女皇隐去眸中的悲切之意,道:“初寒,母親可以給你補償,你想要什麽母親都給你。”
“母親能給我什麽?”初寒将手中寫着咒語的紙條塞進袖子裏,緩緩道:“錢嗎,地位嗎。母親,那不是補償,那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東西,頂多算是物歸原主。除此之外,母親還能給我什麽,疼愛嗎?您覺得您還給得了我這種東西嗎。”
疼愛這種東西,他需要的時候多珍貴,不需要的時候就有多廉價。更何況初寒在女皇的眼裏看到的隻有惋惜、掙紮,全然沒有曾經的溫暖。
女皇很不喜歡此刻啞口無言的自己,偏偏她根本沒法反駁。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道:“初寒,你一定要這麽咄咄逼人嗎,過去的已經過去了。”
“我咄咄逼人?”初寒平靜的表情終于裂開了一絲縫隙。“母親,我還沒有請您将朝陽王子和皇後貶爲庶人,趕出宮殿,還沒有請您将他們處死!母親,您似乎忘了,殘害皇室子嗣是死罪!”
女皇垂眸,“殘害公主才是死罪。”
初寒:“……”
失望到一定程度,已經不會歇斯底裏地吼叫。他轉身收拾幾件東西,背影像是遲暮老人般的蒼涼。
“初寒。”女皇拉住他的胳膊,勸道:“聽話好不好,不要讓别人看笑話。母親錯了,母親不要你向魔王大人拿解藥了。如今他們也得到了該有的懲罰,這件事情到此爲止,好不好?”
他都收拾東西要走了,她沒有挽留他,開口竟是要他聽話,竟是這件事情到此爲止。
初寒沉默了一會兒,眸色深沉:“如果我死了,你會後悔今日的言語嗎。”
也許不會吧。
他死了,她正好可以将朝陽當做唯一的兒子。
初寒掙開了女皇的束縛,離開的背影是那般決絕。
女皇的心口疼了一下,沖着他的背影道:“你要去哪兒?宮殿才是你的家!你和魔王大人名不正言不順,她隻是将你當做一個玩物,一個征服的對象。新鮮感一過,她很快就會抛棄你!
初寒,母親也是女人,這方面母親比你懂!”
她隻是想讓初寒去找魔王大人拿解藥,并不是要逼走他!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