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于禮不合,簡直是逾矩!
氣氛漸漸升溫之時,連俏将披風的帶子系好,問:“看清楚是怎麽系的了嗎?”
初寒的表情懵懵懂懂,連俏無奈一笑,“我松開來再系一次,你要學會。”
初寒本想說自己不是孩童,系帶子還是會的,便聽連俏道:“好好學,隻有按照我的手法将帶子系好,這件披風才會成爲一件隐身衣。若是系錯了,就隻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披風,知道嗎?”
“隐身衣?”
連俏嗯了一聲,然後有條不紊重新把帶子系上。
初寒記得整個童話大陸隻有一件隐形衣,而且确實是在魔王手裏。
“爲什麽……”他眸光微閃,“爲什麽把這件衣服給我?”
“生日禮物啊。”
“爲什麽送我生日禮物,還送這麽貴重的?”初寒覺得,不能随便要别人的東西,更何況是女人給的。
連俏挑眉,“貴重嗎,價格在我嘴裏,我說貴重才是貴重,你說了不算的。至于爲什麽要送你生日禮物……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初寒:“……”有這麽說自己的嗎。
連俏看似回答了初寒的問題,實則四兩撥千斤,到最後其實啥都沒說。她伸手幫他把披風的帽子戴上,道:“這次學會了嗎?”
“學會了。”初寒眸色微深,“可是我不能要。”
上次魔王大人沒收他錢,他已經很感動了。這次實在沒有理由收她給的生日禮物。
連俏聽到他說學會了,便滿意地拍拍他的肩,又道:“沒什麽不能要的,我隻給你一個人。”
想給你最好的一切,并且不講道理。
連俏擡頭看了晚天空,夕陽西下,火燒雲像着了火似的耀眼。“天色已晚,我得走了。記得保護好自己,然後把女皇給你安排的對象推掉,知道嗎。”
“爲什麽呢?”
“你不用知道爲什麽,你隻要相信我就可以。”
“……”
相信一個人本就是很難的,更何況是全身心地依賴。
過去十幾年間,他沒有相信過任何一個人。連親生母親權衡利弊之後都放棄了他,初寒實在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相信。
連俏轉身離開,鬥篷随着她的走動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初寒垂眸看了一眼披風上的那個帶子,系得很好看,手法也幹淨利落。
初寒回自己房間的時候,途徑朝陽王子住的地方。裏面不時傳來摔杯子的聲音,甚至還有朝陽王子的哭喊聲。
具體說了什麽,初寒聽不太清。
也是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忘了問魔王,問他爲什麽要給朝陽下毒。是喜歡朝陽王子,還是……想幫他報仇?
其實他早就知道當年的詛咒和朝陽王子脫不了幹系,奈何沒有證據。如今倒也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朝陽王子一定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今天吧。
真可謂成也傷疤,敗也傷疤。初寒不覺得朝陽王子可憐,甚至覺得不夠。在他的計劃裏,遠不是毀了一雙手就能解決的問題。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披風,眸色微深。
希望她給朝陽王子下毒……不是因爲喜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