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沉不知連俏心中所想,隻将她引入竹屋之中。
竹屋并不寬敞,屋裏一張竹床,幾個箱子。屋外的院子裏一張石桌,幾塊石凳。
月色入戶,意境是有了,問題也來了。
“無塵師父,你這隻有一張床……”
“女施主放心,貧僧可以睡院子裏。”
原主本是花妖,對天氣的感知能力極強。連俏透過窗子往外看了一眼,“可是快要下雨了。”
“不會的,月亮還挂在天上呢。”
邬沉沒将連俏的話放在心上,帶着一張薄被便走出了竹屋。
可事情證明,不聽連俏言,吃虧在眼前。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厚重的烏雲遮住了那輪彎月,陣陣風從竹林深處吹來。沒過多久,啪嗒啪嗒的雨點落下,打在竹葉上,也打在邬沉的身上。
邬沉:“……”
若是毛毛細雨也就算了,偏生雨越下越大。邬沉覺得自己淋濕了不要緊,被子不能濕。
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竹屋的門,連俏打着哈欠從裏面将門打開。
“門沒關,無塵師父進來便是。”
邬沉隻在外面猶豫了一小會兒,衣服便被打濕了不少。他将手中的薄被放下,問:“女施主還沒休息嗎。”
連俏又打了個哈欠,“在等你啊。”
就知道馬上要下雨,你也一定會回來。
邬沉:“……”
見邬沉沒答話,連俏也不在意。睡意逐漸湧上腦袋,連俏納悶:[統子,不是說好月亮不睡我不睡的嗎?我是昙花呀,我還要開花啊,我怎麽能睡覺覺呢?]
系統嘴角微抽:[下雨了,月亮也回去睡覺啦。]
連俏:[……]
感覺很有道理的樣子。
連俏躺在床上,沒多久便進入了夢鄉。
而邬沉将手臂枕在腦後,突然沒有睡意。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似有異動。
他披着衣服開門,随手拿起放在門旁邊的一把油紙傘。
邬沉将門關上,撐着油紙傘走進院中,果然看到徘徊在院外的男人。那人提着一盞煤油燈,雖然做了保護措施,但在雨中還是随時有熄滅的可能。
宋勤一路用尋妖盤追着連俏的氣息來到竹林,未曾想一場大雨将他多日的努力毀于一旦。
好不容易在竹林中找到一間竹屋,他便猶豫着是否要進去。待他終于下定決心之時,竹屋的門被打開,一個身材颀長,面容俊秀的男人撐着油紙傘走出來。
宋勤一邊護着煤油燈,一邊道:“打擾公子休息實在抱歉,隻是不知公子有沒有見過一位姑娘?”
邬沉:“……”
出家人不打诳語,屋裏就有一位姑娘。
見邬沉不語,宋勤解釋道:“公子,我姓宋,是一名捉妖師。那女子乃是花妖,已經害了九十九條性命,今日我追她到這裏,正是打算将她拿下,以免日後再禍亂人間。公子若是有線索,還請務必告知在下。”
宋勤雖然戴着鬥笠,在雨中略顯狼狽,但周身的氣質依舊難以遮擋。
邬沉多看了他一眼,掀唇:“什麽樣的花妖?可有特征?”
“此妖極其狡猾,白日将自己的妖氣掩飾得極好,與凡人無異。但到了晚上便開始猖狂,整夜不眠,專門吸取男人的精氣神,惡毒至極!”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