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崇尚孔孟儒家的中庸之道,本性善良,但并不代表可以任由這些高鼻深目的異族欺負,搶水過程中,不知多少漢家男兒奮起反抗,與入室搶劫的異族展開搏鬥,無奈漢人百姓手無寸鐵,異族又有蒙古軍隊保護,除了被殺得屍橫遍地外,始終無法保衛自己的财産和家人。憤怒之下,利州城中的漢人聯合在一起,聚集到利州城取水點,要從這裏下山向宋軍投降。但漢人百姓沒有想到的是,蒙古人和色目人不但想要他們賴以生存的飲水,更想要他們陪葬……
“退開!退開!通通退開,靠近者死!”數百個全副武裝的蒙古士兵揮舞着刀劍,死死攔在打水絞盤前,驅趕洶湧如潮的漢人百姓,任何敢于靠近的漢人百姓,都會被他們無情的斬殺,漢人百姓雖多,卻因爲沒有武器和沒有組織,隻能眼巴巴的看着可以下山的絞索無計可施。而在山下的嘉陵江對岸,聽到消息的宋軍已經在不斷大喊,“漢人同胞們,快逃下山來,我們不會殺同胞!”
“我們不殺同胞,隻殺鞑子和色目人。”随着宋軍士兵的呼喊聲越來越大,聚集在絞索附近的萬餘漢人百姓也越來越騷動,幾個膽子比較大的,已經在号召漢人百姓一起沖上前去,把守在絞索旁邊的蒙古士兵擠下山崖。但就在這時候,蒙古守軍的大隊出動了,先是三千餘名全副武裝的蒙古士兵列隊沖到現場,幫助看守絞索的蒙古士兵驅趕漢人百姓,然後利州城裏的蒙古人和色目人也沖了過來,配合着蒙古軍隊捕拿漢人,幾乎每一個蒙古人和色目人都在心裏想,“娘的,你們漢蠻子不是想殺光我們嗎?就算死,我們也要拉一些漢蠻子墊背!”
“都捆起來,押到南門去,把蠻子都捆起來!膽敢反抗者,一律以叛國罪處死!”劉整的幹兒子沙全喊得最大聲,指揮軍隊和蒙古人色目人大肆抓捕漢人,抓到一個就捆綁一個,漢人凡是敢于反抗者,無一例外的遭到屠殺。一時間,寶峰山上漢人百姓哭聲震天,血流成河,色目人和蒙古人哈哈大笑,得意志滿,而山下的宋軍将士個個怒發沖冠,吼聲如雷,隻恨不能立即殺上山去,将蒙古屠夫和色目幫兇千刀萬剮。
寶峰山上鬧出如此之大的.動靜,早有人飛報到賈老賊面前,賈老賊第一反應就是認爲這是一個乘機攻城的最好機會,不過轉念一想後,賈老賊又大手一揮說道:“不用去管他們,鞑子還有一點戰鬥力,現在攻城肯定會有很大傷亡,讓鞑子再渴上幾天,然後攻城最劃算。”
“那城裏的漢人怎麽辦?我們現在.動手,傷亡是可能大點,但也可以盡可能多救一些漢人啊。”文天祥緊張問道。賈老賊面無表情,淡淡答道:“打仗就會死人,如果什麽都要考慮,那這仗也不用打了。再說了,鞑子除非是真想逼着本官殺光城裏的鞑子百姓和色目人,讓川北一帶人心崩離,否則就絕對不敢對城裏的漢人下死手。”
文天祥不敢再說什麽,隻是在.擦了把冷汗——自己怎麽攤上了一個這麽歹毒的老師?不到直到此時,文天祥才注意到與賈老賊形影不離的子聰此刻竟然不在中軍大帳,文天祥正要開口詢問,帳外忽然飛奔進來一名傳令兵,向賈老賊單膝跪下禀報道:“啓禀太師,寶峰山上下來一個鞑子使者,手打白旗要求面見太師,說是劉太平派他前來談判。楊亮節将軍請問太師,是否接見?”
“不見!”賈老賊斷然一揮手,喝道:“叫他滾回去告訴劉.太平和劉整,洗幹淨脖子準備等死!”傳令兵領命而去,文天祥又試探着問道:“恩師,敵人派使者前來,你一貫都是以禮相待的,今天爲什麽又不見呢?”
“這你就不懂了,劉太平派來談判,肯定是要拿什麽.條件交換我們讓路。”賈老賊冷笑答道:“現在他們已經是甕中之鼈,光是渴都可以把他們渴死,隻要殲滅了這支阿裏不哥在川北的最後軍隊,漢中糧倉和利州西路就可以唾手可得,本官爲什麽還要和他談判?”說到這,賈老賊又微笑着補充一句,“當然了,如果是張劄古帶或者奧屯世英這些川北地頭蛇派人來談判,那本官就肯定要見了。因爲……。”
“太師,小僧認爲你應該接見劉太平的使者。”賈老.賊得意洋洋的吹噓還沒說完,一身僧衣的子聰就掀開帳簾進來,向賈老賊微笑說道:“太師,快派人去追傳令兵吧,也許還來得及。”
“爲什麽?”賈老賊.滿頭霧水的問道。子聰微笑,附到賈老賊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言猶未盡,賈老賊就已經臉色大變,吼道:“龔丹,快,去追傳令兵,就說本官改變主意了,可以接見劉太平派來的使者!”親兵隊長龔丹撒腿就往外跑,子聰卻又趕緊大叫道:“龔丹,如果傳令兵已經把話帶給劉太平的使者,那就絕對不能再叫他回來了。”
“爲什麽?”賈老賊更是驚奇。子聰平靜答道:“如果劉太平的使者被趕走又被叫回來,那不就等于是告訴劉太平事情的真相了嗎?”
…………
結果還真被子聰的烏鴉嘴說中了,龔丹快馬趕到現場時,劉太平派來的使者還真被楊亮節趕走了,雖說那使者還在隔着火海一步三回頭的期盼宋軍改變主意,得到子聰囑咐的龔丹卻始終不敢開口叫他從懸崖上吊繩下來。那使者磨叽一會見宋軍并沒有改變主意,隻得加快腳步趕回利州城,向劉太平和劉整父子等人禀報出使結果。
“賈老賊竟然不見你?”唯一的逃生指望落空,劉太平的馬臉立即拉得更長。那邊劉整也埋怨小兒子劉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得大将軍的使者丢醜。老子早就說了,賈似道老賊隻要殲滅了我們在利州的軍隊,川北一帶再沒有人能對他造成半點阻礙,賈似道老賊除非是傻了,否則絕不會答應我們的條件。”
“我隻是建議,決定是劉太平。”劉垓心中嘀咕。看看垂頭喪氣的劉太平和眼珠亂轉的老爸,劉垓忽然又冒出一個新的主意,向劉太平抱拳說道:“大将軍,我們還有希望。末将建議,明天我們就押着滿城的蠻子百姓出城,在兩軍陣前逼賈似道老賊讓路放行,要是他拒絕,我們就當着他的面殺光城裏的蠻子百姓!”
“這……能行嗎?”劉太平有些猶豫。劉整則勃然大怒道:“黃口小兒,休得胡言亂語,我們要是這麽做了,以後還有那個蠻子百姓敢跟着阿裏不哥大汗?還不得人心盡失?”
“人心盡失,也總比我們被活活渴死在利州城上好吧?”劉垓不服氣的頂嘴道。劉整更是大怒,正要再罵兒子時,依偎在劉太平懷裏的唐笑開口了,“少将軍,你說的辦法,有把握沒有?”
“末将認爲,至少有五成把握。”劉垓陰陰的說道:“賈似道老賊一貫喜歡打着拯救中原漢人的旗号收買人心,甚至讓手下以子換子來蠱惑效忠于蒙古大汗的漢人蠻子。我們拿利州全城幾萬蠻子性命逼他讓路,他如果拒絕,看着我們殺光蠻子,他以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虛僞形象就會毀于一旦!所以說,隻要我們這麽做,他就有可能答應。”
“大将軍,少将軍言之有理,我們可以試一試。”唐笑咬咬牙,向劉太平媚聲建議道。劉太平還是有點猶豫,他是奉阿裏不哥之命到四川來搶地盤和牽制宋軍主力的,要是他聽從劉垓的建議這麽做,阿裏不哥軍還能在四川站住腳,那才是有鬼叫了。恰在此時,一個劉整的親兵進來,鬼鬼祟祟的想在劉整耳邊說些什麽,劉整怕劉太平起疑,忙大喝道:“大聲說,向大将軍禀報。”
“遵命。”劉整的親兵無奈,隻得向劉太平單膝跪下禀報道:“啓禀大将軍,小人等奉劉整将軍之命秘密監視張劄古帶及奧屯世英二人,剛才發現二人密謀之後,派出了一名親兵秘密出城,想要下山去和宋蠻子聯系,小人等已将那人拿住。請問大将軍,如何處理?”
“有沒有問那兩個女真蠻子派他們去幹什麽?”劉太平大怒問道。劉整的親兵搖頭答道:“那人嘴很硬,死活不開口。”劉太平更是大怒,跳起來咆哮道:“娘的,把那個狗雜種押到這裏來,再把那倆個女真蠻子叫來,本大将軍親自拷問他們。”
“慢着。”劉整趕緊阻止,向劉太平抱拳說道:“大将軍,萬萬不可當面質問張劄古帶和奧屯世英二人,否則這兩個女真蠻子一旦狗急跳牆,加上利州城裏的漢蠻子配合呼應,我軍必起内亂,表面上向大汗稱臣的利州西路和鳳州也會立即倒向宋蠻子!本來這也沒什麽,關鍵是我軍援軍要想入川增援,最近的路就是鳳州境内的大散關,若是張劄古帶的同黨燒毀棧道,那我軍再想從道路險峻狹窄的子午谷繞道入川,時間就太晚了!”
“那怎麽辦?”劉太平有些洩氣。劉整猙獰答道:“悄悄宰了他們派出城的使者,裝做這件事情沒發生過,暫時穩住這兩個女真蠻子。等到我軍擺脫困境,再慢慢收拾他們不遲!”
劉太平有些不甘心,不過考慮到利州城裏現在的情況,如果對張劄古帶和奧屯世英下手的話,還真說不定會惹起什麽大禍,到時候賈老賊再來趁火打劫,那阿裏不哥軍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思來想起,劉太平還是恨恨點頭,同意了劉整的建議,末了又吼道:“明天就按劉垓的主意辦,把城裏的漢蠻子全部押出去,逼賈似道老賊讓路!”
…………
鹹淳四年正月二十七日,宋軍切斷利州城水源的第三天,陽光普照,天空萬裏無雲,城中已經找不到一滴飲水的阿裏不哥軍不甘坐以待斃,押着将近兩萬名漢人百姓出城,走南面大道下山,企圖突圍逃走。城中的蒙古人和色目人害怕宋軍屠城報複,也跟在阿裏不哥軍的背後一同下山,想要逃回漢中尋求生路。片刻間,人流源源不絕的湧出利州南門,擠滿寶峰山的南面緩坡,人喊馬叫,漢人百姓哭聲震天。
阿裏不哥軍忽然來這麽一個大動作,早有人飛報賈老賊和子聰,賈老賊不敢怠慢,忙率領全軍出動,在寶峰山南面擺下攔截陣型,與阿裏不哥軍隔着火牆及圍城工事對峙。宋蒙兩軍各自站定後,劉太平躍馬出陣,高聲叫喊道:“我乃蒙古四川大将軍劉太平,請宋人太師賈似道出來答話!”
宋蒙軍之間隔着一道烈火熊熊的火牆,劉太平的聲音雖大,宋軍方面卻始終難以聽清。最後還是劉垓比較聰明,叫來一百名士兵,讓他們整齊大喊複述劉太平的原話,賈老賊這邊才也領着一百名士兵出來,讓士兵整齊高喊回答,“劉太平逆賊,你死到臨頭,還敢來與本官交談?聰明的話,趕快放下武器投降,饒你不死!否則的話,定将爾等斬盡殺絕!”
“賈似道老賊,本大将軍誤中你的詭計,落到這般田地,但你也不要嚣張!”劉太平指揮蒙古士兵大喊,“看到沒有,今天本大将軍把利州城裏的蠻子百姓全部帶出來了,你如果不讓路放行,本大将軍就要當着你的面,把這一萬多個蠻子全部處死!”
說罷,劉太平将手一揮,蒙古軍隊散開,露出被繩子一串一串的漢人百姓。隻在刹時間,宋軍陣中就響起了雷鳴一般的怒吼和喝罵,漢人百姓則哭得更加厲害,場面亂成一團。賈老賊也指揮士兵整齊大罵道:“劉太平狗賊,你無恥!”
“無恥不無恥,自有後人評說。”劉太平哈哈大笑着掉了一句酸文,又大叫道:“賈似道老賊,本大将軍問你,你讓不讓路?”
“你做夢!”賈老賊怒吼答道。劉太平二話,隻一揮手,劉垓立即率領士兵拖出一隊漢人百姓,手起刀落,連砍帶捅,立即将那一百名被捆在一起的漢人百姓殺害,蒙古軍陣前頓時血流成河。見此情景,宋軍将士頓時個個暴跳如雷,罵聲如潮,如果不是宋軍各級将領極力壓制,隻怕已經有人已經沖上前去和蒙古軍動手。而利州漢人百姓更是嚎啕大哭,自知末日鄰近。劉垓則用沾滿同胞鮮血的鋼刀指着賈老賊,得意洋洋的大叫道:“賈似道老賊,你拒絕大将軍第一次,我就殺一百個蠻子百姓!拒絕第二次,我就殺一千個蠻子!拒絕第三次,我就殺一萬個蠻子!這裏也就一萬多個蠻子,你沒有第四次機會!”
“畜生!狗雜種!”幾乎每一個宋軍将士和漢人百姓都對劉垓破口大罵起來,脾氣暴躁如邛應、伍隆起和楊晨煥等宋軍将領更是奔到賈老賊旁邊,要求賈老賊下令進攻,搶救即将被蒙古軍隊屠殺的漢人百姓——不過這些宋軍将領也很清楚,因爲火牆阻隔,宋軍想要過去救人,等到熄滅火牆,隻怕利州的漢人百姓早被傾巢出動的蒙古軍隊殺光殺絕了!
“賈似道老賊,本大将軍再問你一句,你到底讓不讓路?”劉太平又大吼逼問,劉垓則指揮一千個蒙古士兵用刀架在一千名漢人百姓脖子上,隻得賈老賊再次拒絕便即動手。一時間,在場十幾萬道目光,全部凝聚到了賈老賊的身上……
臉色陰沉的沉默了許久,賈老賊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那邊劉太平有些等不及了,吼道:“賈似道老賊,如果你讓路,本大将軍的軍隊到了安全地方,自然就會放了這些蠻子百姓!如果我數到三,你還不讓路,本大将軍就要這一千個蠻子人頭落地!一!”
賈老賊還是不說話,臉上陰晴不定,被蒙古士兵用刀架在脖子上的漢人百姓嚎啕大哭,不少已經在向賈老賊哭喊懇求……
“二——!”劉太平大吼着舉起手,劉垓則率領蒙古士兵揚起鋼刀,隻等劉太平手臂落下,劉垓等人就要動手屠殺……
“讓路。”賈老賊終于開口,喝道:“讓路放行,鞑子不向我軍發動攻擊,不得主動進攻,違令者,斬!”
“什麽?”賈老賊帶來喊話的一百名宋軍士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紛紛驚叫起來。賈老賊則吼道:“楞着幹什麽?複述本官的命令?”宋軍士兵不敢違抗,有氣無力的把賈老賊的命令大聲喊了出來。命令發出,已經渴得嗓子冒煙的蒙古士兵歡聲雷動,劉垓和劉太平等人更是放聲狂笑,得意非常。宋軍将士則個個暴跳如雷,無數将領沖到賈老賊的面前大吼,“太師,爲什麽要讓路?鞑子已經被困死了,又切斷了他們的水源,不用我們動手,渴都可以把他們渴死!”
“我們是來拯救川北的漢人百姓,不是來害他們性命。”賈老賊淡淡回答一句,又提高聲音喝道:“執行命令!違令者,軍法從事!”宋軍衆将心中不服,無奈賈老賊積威在前,又搬出軍法壓制,宋軍諸将最終還是乖乖的退下,指揮軍隊讓出道路。
“大汗萬歲!大将軍萬歲!”看到宋軍潮水般向兩旁散開,蒙古軍隊伍裏的蒙古人和色目人個個喜笑顔開,高喊口号,慶幸自己有劉太平和劉垓這麽英明睿智的将領,蒙古軍隊裏的漢人士兵則大部分飽含熱淚,心中五味具全——當然,劉整一家和唐笑除外。利州的漢人百姓更是個個痛哭失聲,對賈老賊感激涕零。
當宋軍徹底散開後,蒙古軍隊前鋒立即一起湧上,手忙腳亂的撲滅火牆,打開逃生道路。劉太平又向賈老賊叫道:“賈似道老賊,你很聰明,不過我可先警告你,如果我軍通過你們隊伍中間的時候,如果你敢耍花招,本大将軍照樣要拉這些宋蠻子陪葬!”
“本官一諾千金,說出來的話,從來沒有失信過!”賈老賊毫不臉紅的嚷嚷一句,又吼道:“劉太平,本官也先警告你一句,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必須無條件釋放利州城裏的漢人百姓!如果你敢耍花招,本官就把川北一帶的鞑子和色目人殺光殺絕,一個不留!以後再抓到你們,個個淩遲處死!”
各自嚷嚷了一通充門面的話,蒙古軍已經撲滅了一段火牆,又連挑帶撥并填平陷馬坑,迅速打開一段通路。當下蒙古士兵一個挾持一名漢人百姓,排成隊列緩緩前進,從劍拔弩張的宋軍隊伍正中通過,後面的利州蒙古人和色目人緊緊跟上,不少也加入了挾持漢人的隊伍。看着這些挾持着同胞爲人質又得意洋洋的敵人,宋軍将士無不是雙目噴火,緊握武器的手心出汗,卻苦于賈老賊的嚴令,沒有一個人敢于進攻……
就在宋蒙兩軍都互相警惕着對方的時候,一縷微風忽然從東南方向吹來,風越來越大,一線烏雲也悄悄出現在東南天際,越來越濃,也越來越近,迅速爬滿天空……
“要下雨了?不可能吧?!”看着突然出現的烏雲,差不多已經走出宋軍包圍圈的劉太平和劉整等人全部楞在當場,不少剛才還在對賈老賊命令萬分不滿的宋軍将士也傻了眼睛,隻有利州漢人百姓看向蒙古人的仇恨目光絲毫不變。而賈老賊和子聰對視一眼,彼此得意的奸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