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孽障!氣死孤了——!”熊耳叛軍尚且哀嚎,更何況當事人兀良哈台?聽到斥候打探而來的消息,本就有傷在身的兀良哈台大罵三聲,雙腿一蹬竟然生生氣暈過去,待到吓得魂飛魄散的蒙古軍文武趕緊撲上去掐人中揉胸口,好不容易将兀良哈台救醒後,兀良哈台立即掙紮着站起來咆哮,“快,擂鼓點兵,孤要親提全軍去和宋蠻子決戰!孤要親手殺掉賈似道老賊,也要親手宰了那個孽障!”
“大王,請息怒。”王鹗進谏道:“眼下雖是将宋蠻子各個擊破的最後機會,但我軍連遭重創,士氣低落又兵力不足,倉促發動與宋蠻子的決戰,隻怕于戰不利。微臣認爲,我軍應該首先說服熊耳叛軍與我軍聯手攻宋,這樣才有取勝機會。”
“你,馬上去成都!”兀良哈台指着王鹗,鐵青着臉吼道:“孤在這邊率軍出征,你去告訴熊耳那個臭王八,孤最後再給他一個機會,如果他這一次出全力幫助孤攻打宋蠻子,那麽什麽事都好商量。如果他又想搞首鼠兩端保存實力,那麽孤就要找他們老帳新帳一起算!——娘的,上次他讓賈老賊先來找孤決戰,孤就已經想他宰了!”
“微臣遵旨。”王鹗膽戰心驚的.答應,匆匆出廳而去,留下兀良哈台則在議事廳中點将發兵。出得廳後,王鹗叫來十餘名心腹親兵,騎上快馬一路狂奔向成都城。到得成都城下,城上已是旌旗密布,嚴陣以待,顯然熊耳叛軍已經提防宋軍乘勝來攻成都。王鹗在城下叫城道:“快快禀報熊耳将軍,就是大理王丞相有事求見。”
“王丞相請稍等,末将這就去禀報。”.城門官高聲回答,也是匆匆下城而去。片刻後,那城門官奔回東門城樓,在城門上大聲叫道:“王丞相,真是不巧,熊将軍和熊夫人擔心宋蠻子繞道大雪山偷襲成都,已經到碉門堡去巡查防務去了,估計要到明天才會回來,請王丞相改日再來。”
“宋蠻子翻過大雪山偷襲碉門.堡?宋蠻子瘋了,主力就在距離成都隻有幾十裏外的金堂,還要繞上千裏路爬雪山去打碉門堡?”王鹗的鼻子差點沒氣歪了,指着那城門官吼道:“回去告訴熊耳,少在本官面前來這套!馬上開門讓我見他,我有大事要和他商量!”
“王丞相,熊将軍真不在城裏。”那城門官回頭看了一.下,哭喪着臉答道。王鹗氣急反笑,明知熊耳躲着不見自己,卻又無可奈何,不過王鹗很快又靈機一動,又叫道:“那好,既然熊将軍去碉門了更好,等他回來你告訴他——我們大理軍隊已經準備撤軍返回大理,宋蠻子如果來打成都,請恕我們不能救援了。”
說罷,王鹗掉轉馬頭就走,但還沒走得三步,熊耳那.狗熊一般粗沙的聲音就在城頭上響起,“王丞相,請留步,末将剛剛從碉門回來。來人啊,快打開城門!”王鹗冷冷一笑,再回過頭來時,本應該去了雅州碉門的熊耳夫妻果然已經出笑容滿面的出現在了城牆上,旁邊還有汪良臣叔侄和梅應春等人,全都是滿面笑容,向王鹗不斷點頭哈腰。
城門打開,熊耳夫妻親自迎出城來,一見到王鹗.就滿臉谄媚的下拜行禮,熊耳還親熱的招呼道:“王丞相,快請城裏坐,老熊我已經在城裏準備了酒宴,咱們進去邊喝邊談。”王鹗冷笑拒絕,又開門見山的說道:“酒宴就免了,進城也不必了,估計貴軍的斥候探馬已經禀報熊将軍了吧?我們大王正在集結軍隊,準備抓住這最後的機會,發動的宋蠻子賈似道老賊的全面決戰。”
“剛聽說,剛剛從.碉門回來才聽說。”熊耳笑容滿面的回答——那臉不紅心不跳的模樣,仿佛他真是剛從碉門回來一般。王鹗也懶得理他,很直接的說道:“既然聽說了就好,我們大王讓我問你,這次你是打算傾盡全力與宋蠻子決戰?還是打算象上次那樣,在外圍接應,看到情況不對就跑?”
“王丞相,上次我是突然犯了急病,沒辦法領兵才被迫撤退。”熊耳的厚臉終于紅了,喃喃的找借口推托。王鹗追問一句,“那這一次呢?熊将軍的病可好了吧?”熊耳無言可對,王鹗又冷笑道:“熊将軍,熊夫人,實話告訴你們吧,高達的軍隊距離靈泉已經隻有一天路程,如果劉元興不做阻攔的話,宋蠻子高達最遲明天清晨就能兵臨靈泉城下!也就是說,已經是我們将宋蠻子兩大主力各個擊破的最後機會!”
“如果你們肯全力攻打宋蠻子的金堂大營,那麽我們還有最後一個全勝機會。如果你們不肯,那麽對不起,我們大王就撤軍返回大理,憑借大渡河天險阻攔宋蠻子。”說到這,王鹗環視一眼已經面如土色的熊耳叛軍頭目,冷冷說道:“至于你們,就要留在這出名易攻難守的成都城裏,單獨承受宋蠻子和劉元興的全力報複。”王鹗又補充一句,“不要癡心妄想指望賈似道老賊會接受你們投降——賈似道老賊比狐狸還奸滑,比豺狼還歹毒,爲了安撫控制劍閣咽喉的田雄和夾谷龍古帶,賈似道老賊會毫不客氣的拿你們的腦袋去給他們當夜壺。”
王鹗的話半真半假,半是威脅半是利誘,直說得熊耳叛軍的幾個頭目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又是懼怕又是動心。沉默片刻後,汪良臣第一個大叫道:“王丞相此言有理,我們不能再猶豫不決了,錯過了這個最後機會,我們每一個人都有滅門之災!”汪惟正也點頭叫道:“熊将軍,不要再猶豫了,是死是活,就看今天了。”
“夫人……。”熊耳也有些動心,小心翼翼的轉向唐笑詢問。而唐笑妩媚動人的臉蛋上冰冷無情,隻是一雙眼珠亂轉,顯然也在緊張盤算。王鹗知道唐笑對熊耳的影響力,便向唐笑冷笑說道:“熊夫人,如果本相沒有記錯的話——劉黑馬好象是你親手殺的吧?賈老賊如果要向劉黑馬餘黨示好,那怕你再美貌動人,再聰明機智,隻怕也難以逃脫賈似道老賊的毒手!”
唐笑玲珑浮凸的身軀顫抖一下,轉向熊耳喝道:“還楞着幹什麽?趕快去集結兵馬,北上金堂,幫助兀良哈台大王幹掉賈似道老賊!”熊耳大聲答應,與汪良臣叔侄匆匆進城召集軍隊。而王鹗心頭大石落地之餘,趕緊派人去面見兀良哈台禀報此事,自己則留下來監督熊耳叛軍出兵——王鹗也是怕了這幫比豬還蠢的盟友,如果不親自監視着,隻怕這群豬還沒到戰場又改變了主意……
……
南宋鹹淳三年十月十七日正午,經過王鹗勸說威脅,一直在戰場上搖擺不定的熊耳叛軍終于下定決心,從成都出兵兩萬協助兀良哈台軍與宋軍決戰;而在此之前,兀良哈台已經親自率軍兩萬五千北上,目标直指宋軍金堂大營!号稱天府之國的成都平原上,又一場血戰即将展開。
留下汪良臣和唐笑守成都後,熊耳親自與汪惟正和梅應春率軍離開成都,王鹗随軍監視,大軍出城稍微排列隊型,随即浩浩蕩蕩向北開拔。誰曾想剛走得十餘裏路,前方便是塵土飛揚,一支步騎混雜的宋軍迎面殺來。王鹗匆匆舉起宋軍援助的望遠鏡觀察,發現遠來這支宋軍兵力并不甚多,步兵僅有五千餘人,騎兵也隻有兩千餘人——可領兵大将卻有點吓人,分别是宋軍兩大殺神張世傑和楊晨煥。而熊耳看清楚宋軍旗幟之後,馬上吓得臉色蒼白,驚叫道:“張世傑?差點殺掉兀良哈台大王的張世傑!楊晨煥?那個孤身殺入忽必烈大營、刺傷忽必烈又全身而退的楊晨煥!”
“小心了,這兩個蠻子率領的軍隊肯定是蠻子精銳。”王鹗咬緊了牙,心知必将有一場惡戰,熊耳叛軍難以迅速打跨這支宋軍精銳。這時候,對面宋軍已經擺下陣勢,一名宋軍使者手打白旗沖來,遠遠就大叫道:“熊耳,出來答話。”熊耳下意識的想要出陣答話,王鹗卻一把拉住他,喝道:“幹什麽?又想撤軍?”
“王丞相誤會了,我隻是想按慣例去和敵軍使者答話,聽聽他們說什麽。”熊耳滿臉堆笑的答道。王鹗冷笑道:“以你的性格,怕是宋蠻子的使者用不了三言兩語,就又把你弄回成都城吧?”說罷,王鹗用手一指那宋軍使者,向汪惟正喝道:“汪将軍,讓你的人射死那個蠻子!”
“放箭!放箭!”汪惟正既無比仇恨宋軍,又深知熊耳瞻前顧後的性格,爲了将熊耳徹底逼到宋軍對立面,汪惟正果斷下令嫡系軍隊放箭殺使。一通亂箭射出,那手打白旗的宋軍使者猝不及防下連中數箭,連人帶馬倒地,當場斃命。對面的宋軍隊伍見熊耳叛軍公然射殺使者,無不勃然大怒,罵聲如雷。張世傑躍馬出陣,舉刀怒吼道:“弟兄們,狗鞑子殺我使者,我們要怎麽辦?”
“報仇——!”以少數民族士兵爲主的張世傑軍士兵舉起刀槍,如雷怒吼。楊晨煥那邊更是暴躁,直接把刀一揮,吼道:“弟兄們,跟我上!”
“大宋!殺啊!”罕見的場景出現了,兵力隻有敵人三分之一的宋軍隊伍高喊着口号,竟然主動向熊耳叛軍發動沖鋒,步騎分開,步兵象一把尖刀一樣直插熊耳叛軍戰陣,騎兵則繞一個弧形,去打熊耳叛軍的右翼。熊耳叛軍做夢也沒想到兵少的敵人會主動沖鋒,驚訝之下竟然出現了許多慌亂。而王鹗和汪惟正趕緊大喊,“站好,站好,弓箭手準備!”
大概是下定決心要和熊耳叛軍決一死戰吧,張世傑和楊晨煥率領的軍隊都沒有攜帶射程超遠卻不便近戰的神臂弓,直沖到一百五十步的距離内,宋蒙兩軍才一起放箭,兩波箭雨幾乎同時從南北兩側升起,無數箭镞在天空劃出無數道抛物線,呼嘯着落到敵方頭上,隻在眨眼之間,宋蒙兩軍都有無數士兵倒下。而采取攻勢的宋軍沖鋒不休,即便帶傷也腳步不停。也是直到此刻,熊耳叛軍才發現,對面來的宋軍步兵之中,竟然是西南少數民族占多數——這些漁獵民族的士兵的勇悍,可絕對不在遊牧民族之下。
“殺鞑子!”幾波箭雨過後,張世傑第一個殺到蒙古軍陣前,鋼刀揮劈間,一個蒙古士兵的頭顱沖天飛起。後面的宋軍步兵緊緊跟上,手握短刀圓盾直沖敵群,狂吼着見人就砍,其中又以羅氏鬼國的兩個頭人阿氈和阿裏吼得最爲大聲,“殺鞑子!殺一個鞑子,賞鹽巴一鬥!”少數民族士兵紛紛怒吼,不畏生死的操着那些塗滿見血封吼的毒刀亂砍亂削,頃刻間就和蒙古軍中軍前隊攪在了一起。
狹路相逢勇者勝,在這種面對面呼吸相聞的近身血戰中,什麽韬略詭計都失去了效果,比的就是誰更勇猛,誰的刀子更快,也讓少數民族宋軍士兵的勇悍特長發揮得淋漓盡緻!這些恨透了蒙古侵略者的少數民族士兵根本就不在乎什麽敵衆多寡,隻要看到穿着蒙古軍服的人,他們二話不說就是快刀亂砍,那怕被敵人的砍傷刺傷,也要悍不畏死的将刀子砍到敵人臉上身上,和敵人比拼誰先倒下,誰的血先流光!尤其是那些紮着環耳雙辮的蒙古族士兵和高鼻深目的色目士兵,更是這些少數民族宋兵的重點光照對象,基本上每一個被砍倒的蒙古士兵和色目士兵,都無法逃脫被亂刀分屍的下場。
血淋淋的人頭和殘肢斷臂滿地亂滾,倒下的傷兵被人腳和馬蹄踩得鬼哭狼嚎,繼而被生生踩踏而死,鮮血幾乎在片刻之間就染紅了戰場。無數少數民族宋兵将人血塗在臉上,使之看上去幾如來自地獄的修羅惡鬼,然後帶着滿臉鮮血,狂叫着撲向魂飛魄散的敵人,把他們砍翻在地上,騎在他們身上用刀亂捅,咬住他們的咽喉大口大口吮吸人血。在如此兇悍的攻擊面前,不光是熊耳叛軍的士兵心驚肉跳,不由自主的紛紛退後,就連熊耳和汪惟正等主将都心驚肉跳,熊耳幹脆就慘叫出聲,“賈似道老賊真不要臉,竟然派最不怕死的羅氏鬼兵來打我們——怎麽不派這些羅氏鬼去打兀良哈台?”
兇猛無比的不光是羅氏鬼兵,還有楊晨煥率領的大宋騎兵,這些經過千錘百煉出來的大宋騎兵打的是蒙古叛軍的右翼,而這個位置的叛軍主将則是背叛大宋的漢奸梅應春——這也注定了叛軍右翼最先崩潰的命運。在宋軍騎兵的瘋狂沖鋒砍殺面前,因爲貪生怕死而投降蒙古的梅應春自然無心死戰,随着前隊被宋軍鐵騎砍成十七八塊踏成肉泥,梅應春竟然帶頭逃跑,逃向兵力密集的中軍,有了這樣的帶頭榜樣,梅應春所統屬的士兵自然不甘落後,無不是争先恐後的向中軍逃命,右翼也随之徹底崩潰。宋軍騎兵狂吼着緊追不舍,不計傷亡的追殺不休,象趕鴨子一樣把梅應春的敗軍趕到叛軍中軍,繼而借助敵人敗兵沖散敵人勉強還算嚴整的隊形。
“殺鞑子!殺鞑子!大宋!大宋!”靠着士卒的精銳和将領的骁勇,總數僅有敵人三分之一的宋軍的雄壯呐喊聲,完全壓過了蒙古叛軍的驚叫聲、慘叫聲和逃命聲。而在戰場上,兵力占劣勢的宋軍隊伍也把蒙古叛軍沖得大亂,殺得屍橫遍野,更沖得蒙古叛軍幾近崩潰。而剛開始時,熊耳還打算占着兵力優勢和宋軍決一死戰,不過随着右翼和前軍先後崩潰後,熊耳的雄心壯志也逐漸飛到九宵雲外。尤其是看到已經滿身血染的張世傑帶着一隊滿臉人血的羅氏鬼兵沖着他的帥旗直沖而來時,熊耳再也無法控制心中的恐懼,掉轉馬頭瘋狂大吼,“撤!撤回成都!”
“撤!快跑啊!”“弟兄們,快跑!”熊耳的命令簡直比一千名滿身塗滿人血的羅氏鬼兵沖擊力還大,聽到熊耳的命令,早就已經心驚膽戰的熊耳叛軍士兵如蒙大赦,掉轉方向你争我搶的奪路逃生,哭着喊着互相踐踏,自傷無數,更是在瞬間沖跨了自軍後隊。而正在努力約束左翼軍隊準備反擊的汪惟正和王鹗則傻了眼睛,雙雙破口大罵,“豬!真是一頭蠢豬!活該你戴無數綠帽子!”
罵歸罵,面對這樣的情況,汪惟正和王鹗也沒了辦法,熊耳軍的士兵慌不擇路,已經沖亂了他們的左翼陣腳。而目的達到的張世傑又盯上了蒙古軍左翼,帶着驕橫兇猛的羅氏鬼兵又往這邊殺來,汪惟正雖再三命令軍隊接戰,無奈前方全是沒頭蒼蠅一樣亂跑的自軍敗兵,根本列不起整齊的陣型阻攔,等到這些近戰強悍的羅氏鬼兵殺入汪惟正隊伍混戰時,汪惟正的軍隊也立即崩潰。有心想和宋軍決戰的汪惟正欲哭無淚又無可奈何,隻好也是掉頭逃命,亡命沖向有城牆保護的成都城。
熊耳叛軍完全崩潰,成都平原上的奇迹也随之出現——兵力占着絕對優勢的熊耳叛軍潰不成軍,哭着喊着奪路飛奔,兵力占絕對劣勢的宋軍步騎兵則在後面緊追不舍,象趕鴨子一樣驅逐熊耳叛軍,又象餓虎撲羊一般盡情屠殺落單的敵人和跪地投降的蒙古士兵。而混亂的逃命隊伍中,王鹗仰天長歎道:“我現在總算明白了,賈似道老賊和子聰秃驢爲什麽要在綿州城下讓路——完全是讓這群豬來坑我們大理啊!”
——
同一時間的宋軍金堂大營,宋軍主力憑借事先構建的工事與河流掩護,牢牢擋住了兀良哈台軍的瘋狂沖鋒。兀良哈台空有雄心壯志,奈何兵力、地形和武器都不占優勢,在宋軍火炮、床子弩、神臂弓、弓箭和手雷的立體打擊面前傷亡慘重,多次沖鋒都被宋軍從容打退,隻留下滿地的士兵屍體和戰馬屍體。看到被自軍士兵鮮血染紅的中江支流,兀良哈台氣得破口大罵,“熊耳狗賊,成都離金堂才有多遠?你就是用爬,也該爬到金堂來了吧?”
又一次用火器轟得沖鋒的兀良哈台軍扔下無數屍體敗退後,負責指揮火器的文天祥抽空向賈老賊問道:“恩師,你讓張将軍和楊将軍帶那麽點兵力去阻擊熊耳叛軍,是不是太冒險了?張将軍和楊将軍能頂住嗎?”
“放心,絕對沒問題。”賈老賊笑眯眯的答道:“如果熊耳那群豬是我們大宋的盟友,那我們至少得用三萬軍隊才能保護他們。如果那群豬保持中立,我們隻要用兩萬軍隊就可以盯住他們——大宋列祖列宗保佑,這群豬是我們的敵人,所以大宋隻需要不到一萬的兵力就可以打垮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