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北上成都,兀良哈台的軍隊就少不得要行軍——這可不是廢話,主要是兀良哈台的軍隊之中擁有八百餘頭戰象,這些身披鐵甲的龐然大物在前開路,騎兵護衛兩翼,步兵跟随其後,其隊伍行軍之壯觀,可想而知。
尤其是在那些戰象集體沖鋒之時,灰塵掩天,步聲如雷,大地都仿佛爲之顫抖,足以讓任何一支軍隊心驚膽寒。以至于兀良哈台回顧自己這支隊伍時,都忍不住歎息道:“當年的潭州之戰,如果天氣不是那麽冷,孤隻要帶上一百頭戰象,就可以把潭州那座小城踏成齑粉!”
懊悔已屬無益,今年的氣候遠比往年炎熱,眼下雖正處深秋時節,成都平原的氣溫還是蠻爲溫暖,正适合大象生存活動,而靠着熊耳不戰而退讓出嘉定府,兀良哈台又在嘉定撈到了大把糧食來喂養這些食量和力氣一樣恐怖的活動肉山,所以兀良哈台對這次北上成都還是滿有把握的。可他的大軍剛剛渡過岷江之後,時間到九月二十七日的下午申時,一個不怎麽好的消息卻傳來了……
“劉元興那個小子居然回師攻打成都了?”聽着斥候的偵察報告良哈台立即拉長了臉,皺着眉頭向長子阿術和智囊王~說道:“這下可麻煩了,開始孤還打算乘着賈老賊暫時無力南下和劉元興被高達纏住的機會,一舉拿下成都糧倉撈上一把——沒想到賈老賊會這麽不要臉,故意讓高達撤軍放劉元興回成都報仇。我們現在去成都,肯定要在成都城下和劉元興碰上,到時候我們該怎麽辦?”
“大王不必焦急。”王~~往遠:的劉思敬一指,微笑道:“大王難道忘了馬已經答應向我們投降,我們隻要把劉思敬派過去和劉元興聯系招降——告訴劉元興隻要他投降我們,我們就替他打破成都城,消滅城裏的叛軍爲他爹報仇。”
“說得容易,如興要我們向宋人開戰怎麽辦?”一向反對兀良哈台和王~首鼠兩端國策的阿術大爲不滿,向王~問道:“到那時候果不打宋人,我們沒辦法向劉黑馬部交代;如果向宋國開戰不說在戰場上能不能占到便宜,就憑我們大理的國力,宋人耗都可以把我們耗死。”
“世子不必擔心,我們招:劉元興是假,拿到他手中的兵力才是真。”王~陰笑答道:“現在不管劉元興提出什麽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隻要他先去給我們打傷亡最大的成都城牆,然後我們再想辦法找借口把他的軍隊收編。到那時候否向宋蠻子開戰,還能由他做主?”
阿術然無語王~的手段阿術很清楚,用計收編劉元興的軍隊也不是沒有可能。而兀良哈台更明白這個道理以兀良哈台将手一揮,得意洋洋的說道:“就這麽辦,去把劉思敬叫過來,孤親自安排他出使劉元興。”
……
劉黑馬昔心腹劉思敬被兀良哈台派出去了。過了岷水。北方已經是一馬平川地平原。與劉元興軍聯系十分方便。所以劉思敬僅有了一夜時間就從岷水到劉元興軍駐紮地靈泉快馬跑了一個來回。不過劉思敬帶來地消息卻大大出乎王~地預料——劉元興竟然一口拒絕了向兀良哈台投降地要求。而且堅持要獨自攻打成都。親手給劉黑馬報仇!
“劉元小賊。竟然敢敬酒不吃吃罰酒?”聽完劉思敬地回報。兀良哈台勃然大怒。一拍大腿吼道:“繼續北上。打成都。也打劉元興。然後拿成都府去找賈老賊要軍饷要軍糧!”
本來按兀良哈台地意思。占據絕對優勢地大理蒙古軍隊兩線作戰。同時向彼此敵對地熊耳叛軍和劉元興孤軍開戰。勝算仍然極大。可大理地丞相王~卻不願用這個直接地法子。王~先勸道:“大王且請息怒。同時兩線作戰。我軍勢必損失慘重。對我大理接下來地戰事極爲不利用。請容臣先問劉思敬将軍幾句。再做決定不遲。”
征得兀良哈台同意。王~轉向劉思敬問道:“劉将軍。你可摸清劉元興地真實打算?他現在已經是一根無根之草。外無可援之軍。内無可守之。爲什麽他還不肯向大王投降?難道他真想帶着劉黑馬最後地軍隊給忽必烈殉葬?”
“回禀丞相。末将也問了劉元興。”劉思敬垂頭喪氣地答道:“劉元興說。他現在第一個目地是打下成都。殲滅叛軍爲他父親報仇。然後他就放棄難以堅守地成都孤城。帶着軍隊北上中。去與田雄、夾谷龍古帶會合。最後再想辦法給忽必烈大汗報仇。光複忽必烈地江山。對了。劉元興還勸末将留在他地軍中。被末将拒絕了。”
“螳臂當車,愚不可及。”王~冷笑連連,又揮手讓劉思敬離開,這才撚着胡須沉吟道:“不過劉元興鐵了心要打成都給劉黑馬報仇,對我們來說這未必不是一個好消息——如果利用得好,我們可以先讓劉元興去和熊耳叛軍火并,等到他們打得兩敗俱傷之時,我們再出來收漁人之利。”盤算到這裏,王~心中一動,忽然說道:“或者我們可以乘機招降熊耳叛軍,既擴大我們的力量,又兵不血刃的拿下成都城。”
“如果是這樣就再好不過了。”提到熊耳叛軍,兀良哈台馬上就想起風騷美豔的唐笑在他胯下婉轉嘤咛的動人模樣,兀良哈台淫笑道:“上次熊耳那個騷婆娘和我們聯系的時候,很明顯就已經流露出想向我們投降的意思,隻是那個騷婆娘胃口太大,想要單獨吃下成
,而且當時接納他們還可能導緻向宋蠻子開戰,所。現在他們窮途末路興和宋蠻子都追着他們打,再招降他們定能成。”
“父王,孩兒有話呈谏。”阿術再也聽不下去了,憤怒道:“我們這次殺入四川,是受宋人之邀來爲宋人助戰,不是來與宋人開戰自取滅亡——熊耳叛軍之所以兵變是爲了迎接阿裏不哥入川,這點宋人勢必清楚。我們在這個時候接納熊耳叛軍于就是給宋人向我們開戰的借口!爲了一點蠅頭小利丢西瓜撿芝麻,這才是真正的愚不可及。”
“大膽,竟然敢向父王如此說話?”兀良哈台被兒子頂得老臉一紅,怒喝道:“黃口小兒,你懂什麽?在這個亂世,有軍隊才有實力腰杆才能硬,軍隊越多杆就越硬!隻要我們的實力足夠了,就算賈似道老賊不敢随便向我大理開戰!”王~也勸說道:“世子,大王這麽做是對的——賈似道老賊狼子野心算我們完全遵守盟約,他也未必就會放過我們。我們隻能抓住這個川中混戰的機會壯大力量,賈似道老賊才不敢用正眼窺視大理。”
“那随便你們了,我去後面巡視辎重隊。”阿術很清楚兀良哈台和王~的投機性格,知道無法說服他們,便索性來過眼不見心不凡。誰知阿術前腳剛趕往後隊,後腳就有一名傳令兵從前方奔來,向兀良哈台和王~禀報道:“啓禀大王、丞相,有一美貌女子領一隊騎兵而來,自稱爲蒙古大将熊耳之妻,要求面見大王。”
“那個騷婆娘又來了。”兀良哈台和王~臉上一起露出淫笑,兀良哈台飛快吩咐道:“快,在路邊紮一頂小帳,内鋪羊毯,孤在帳篷中接見她。”
片刻後,小帳匆~好,帳内又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羊毛地毯,兀良哈台也沒讓王~進帳,自己先進了帳篷席地而座,淫笑着等待唐笑到來。果不其然,又過片刻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唐笑就被單獨領進了帳中,兀良哈台使個眼色讓親兵放下帳簾,然後迫不及待猛撲上去,把正在向自己媚笑的唐笑壓在地上,毛茸茸的大手伸進唐笑内衣之中亂摸亂揉,“美人兒,孤可是太懷念你的床上功夫了,快,抓緊時間先來一次。”
“大王,不要。”很出乎預料,一對男人來者不拒的唐笑竟然難得的主動推開兀良哈台,坐直身體向兀良哈台媚笑道:“恭喜大王,賀喜大王,你一統四川的機會來了。——賈似道老賊領着一支孤軍被困在了綿州,北有阿裏不哥,東有田雄,賈老賊光是抵擋這兩個威脅就萬分吃力,你如果在這個時候突出一軍去打綿州,不僅可以幹掉宋蠻子朝廷的首輔賈似道老賊,還可以一舉吞并川中平原!甚至一統華夏江山——也不是沒有可能!”
……
一張嘴難說家話,兀良哈台還在爲他的道路選擇舉棋不定的時候,賈老賊目前最大的威脅田雄軍就已經做出了選擇!這話要從頭一天的上午說起,李德輝剛剛用捏造的成都兵變經過騙得田雄信任,讓田雄誤以爲是賈老賊勾結叛軍殺害了劉黑馬——其實從某種程度來說,這也算是事實。總之一句話,田雄是下定決心要提兵攻打綿州,爲劉黑馬報仇!但就在田雄剛剛下令召集衆将的時候,賈老賊的使者張通也來到了劍閣……
“張通是什麽人?竟然敢:是成都兵變的見證人?我怎麽沒聽過他的名字?”田雄疑惑的看了李德輝一眼。李德輝内心緊張,臉上卻又裝出一副萬分惑的模樣,故作驚訝道:“張通?我也沒聽說過這名字啊?難道他是賈似道老賊派來的細作,想要刺探劍閣軍情?”
“宋人細作敢直接求見于我?”田雄并不理會李德輝的故意煽動,命令道:“把他帶到這裏,本将軍親自見他。”李德輝見田雄沒有上當,趕緊勸道:“田将軍小心,此人來曆不明,若是他懷有歹意而來害到你的萬金之軀,那我們就算把他千刀萬剮,也難洩心頭之恨了。
”
“一個窮酸生也想傷害到身經百戰的本将軍?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田雄對李德輝說辭嗤之以鼻。李德輝心中卻嘀咕道:“難說,如果那個窮酸真要殺你,你未必是他的對手——娘的,老子得小心了,那個窮酸如果對老子動手,老子就死定了。”
又過刻然是穿着一身邋遢長袍的張通被領到田雄和李德輝面前。李德輝雖然沒親眼見過張通,可看到張通的邋遢衣着和高大身材上就知道這個張通就是九月十九那天保護劉安鳳逃出成都的厲害書生,一顆心馬上又提到了嗓子眼。而田雄則是上下打量張通一番,狐疑問道:“你叫張通?是那裏人?來找本将軍幹什麽?”
“小生正是張通,遼東懿州人,曾爲忽必烈大汗的中山博陵令。”張通拱手回答了取信于田雄,張通又順口把師兄的名号搬出來“蒙古光祿大夫、太子太保、中書省事子聰大師,乃是小生學道之時的師兄。”
“子聰的師弟?”田雄果然大吃一驚。李德輝卻殺豬一樣慘叫起來,“細作!他果然是宋蠻子的細作!子聰秃驢賣國求榮,在襄陽投降宋蠻子給賈似道老賊當了走狗,這個蠻子是他師弟,肯定是賈似道老賊派來的細作!快來人了這個蠻子細作!”
田雄的士兵當然不會聽李德輝的吩咐,李德輝帶來的親兵卻跳出三四人沖上去揮刀就砍,田雄正要喝止時覺眼睛一花,李德輝的四個親兵仰面遠遠摔開兵手中的四柄鋼刀卻莫名其妙的到了張通手裏。田雄大吃一驚,下意識的後退兩步,驚道:“好厲害的身手!你究竟是誰?”
“小生剛才已經說過,小生姓張名通,字君寶,自号三豐。”張通微笑着回答一句,又問道:“田雄将軍,如果你想知道成都兵變的真正情況,就請讓小生把話說完,然後再判定小生是否宋人細作。”
“好,你說。”田雄一口答應,又揮手讓持槍包圍張通的士兵退開。當下張通清清嗓子,見他在成都府偶遇劉安鳳、劉安鳳拉他到劉黑馬府中,劉黑馬勸說他爲蒙古軍隊效力卻恰巧碰上成都發生兵
及劉黑馬被唐笑刺殺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最輕描淡寫的把劉黑馬臨終前将劉安鳳托付給他、他保護劉安鳳殺出成都的事情也說了一遍。
好不容易等張通說到這裏,田雄已經是滿面驚,不斷打量張通和李德輝的表情,難以判斷二人之中究竟誰在撒謊,誰在說真話。而李德輝則象瘋了一樣上蹿下跳,大喊大叫,“胡說八道!污蔑!污蔑!在成都刺殺劉黑馬大帥的人是宋蠻子楊大淵,怎麽變成了是熊夫人?我表妹嬌滴滴的一個弱女子,怎麽可能殺害身經百戰的劉黑馬大帥!田将軍,你千萬不能相信他!”
“田将軍,話我已經說完,這是大宋平章賈太師委托小生送給你的書信。”張通表情平靜,從懷中掏出賈老賊的親筆信雙手捧到田雄面前,沉聲說道:“田将軍,賈平章希望你以大局爲重,不可爲怒火沖昏了頭腦而輕棄劍閣雄關,從而導緻阿裏不哥鐵騎入關。到那時候,不僅四川百姓将遭受戰火荼毒,你們再想爲劉黑馬大帥報仇,消滅勾結阿裏不哥的熊耳叛軍,也将遙遙無望。”
“狗屎!”田雄一把将賈老賊的信搶到手中,看都不看就三兩下撕得粉碎,怒吼道:“賈似道老賊殺了李進,奪我蒙古土地,還想讓我冷靜?”
“田将軍,綿州本來就是大宋的土地——賈平章隻是光複,而非奪取。”張通毫無畏懼的提醒道。聽到這話,本就處在暴怒邊緣的田雄下意識去摸腰刀,田雄的士兵也條件反射般舉起刀槍對準張通,李德輝心中暗喜,忙躲在親兵背後大聲叫喊,“田将軍,你聽到了嗎?這個蠻子幫宋蠻子說話,證明他肯定是蠻子細作殺了他!”
“住手。
”田雄還算冷靜,及時強壓怒火喝住士兵,然後皺着眉頭問道:“既然你說劉黑馬大帥将他的女兒托付給你,那劉姑娘現在在那裏?她爲什麽不來見我,當面向我訴說成都兵變的真實情況,反而讓你這個我不認識的人來?”
“完蛋,如果劉安鳳那個小子和田雄見面,田雄肯定不會相信我了。”饒是李德輝也算挺過了無數大風大浪刻也緊張得心又提到嗓子眼。還好,張通如實答道:“劉姑娘受了重傷把她留在了綿州城裏。”
“你說什麽?你了?綿州城現在已經被賈老賊攻占,你竟然還把大帥的女兒留在那裏?”田雄大吃一驚,脫口驚叫問道。總算明白劉安鳳爲什麽沒出現的李德輝大喜過望,忙大叫道:“田将軍,聽到沒有?這個蠻子細作連謊言都不會捏造似道老賊何等歹毒殘忍,他自稱受大帥之托保護大帥的千金什麽還敢把大帥的千金留在綿州城裏?這根本說不通,也足以證明他的話完完全全對是胡說八道,是賈似道老賊派來騙你的細作!”
“田将軍,我也沒辦法,劉娘的傷勢太重,根本沒法行動。不過賈太師已經向我承諾隻要劉姑娘的傷勢稍有好轉,他就把劉姑娘交還給劉元興将軍或者你們。”張通并不理會李德輝的叫嚣隻是如實把他保護劉安鳳離開成都後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當然,賈老賊利用劉安鳳騙開綿州城門因爲在其中起到了承前啓後的作用通也不得不揭露其罪行和醜惡嘴臉。
“無恥賊,竟然這麽欺負大帥的千金?”田雄氣得全身發抖張通吼道:“賈老賊歹毒無恥到這地步,你爲什麽還放心把大帥的女兒留在綿州城裏?”
“不妙,田雄始相信這個窮酸書生的話了。”李德輝聽出情況不妙,忙大聲說道:“田将軍,你千萬别相信他,成都兵變那天晚上,大帥的千金确實在混亂中失蹤,到現在都下落不明。可大帥的千金再笨也不至于笨到爲賈老賊騙開綿州城門吧?就算真是劉姑娘不慎中計,真的爲賈老賊騙開了綿州城門,以賈老賊的狠毒性格,又怎麽可能任由大帥的千金離開?更何況這個細作還說大帥的千金是刺殺賈老賊受傷,賈老賊竟然還把大帥的千金留在城裏治傷——賈老賊就不怕大帥的千金傷好以後再刺殺他嗎?這麽荒唐的話,你會相信嗎?”
李德的話雖然是強詞奪理,但也有幾分道理—基本上,隻要是頭腦正常的人就不會去救刺殺自己的刺客,更别說公認歹毒的賈老賊?所以本已經開始相信張通的田雄又開始産生懷,盤算許久後,田雄指着張通和李德輝說道:“你們倆的話,我都信,但也都不信。這樣吧,本将軍先帶着軍隊和你們去綿州城下,如果劉大帥的千金劉安鳳真在綿州城裏——那李德輝,本将軍就把活剮,祭奠劉大帥的在天之靈!如果劉安鳳沒在綿州城裏,那張通,本将軍同樣把你這個宋人細作活剮!”
“田将軍,你千萬别相信這個宋蠻子細作的鬼話。”李德輝面如土色。張通則大聲說道:“田将軍,你派一兩個心腹人去綿州城與劉姑娘見面就可以了,如果劉姑娘不在城裏,我甘願受你任何處罰,又何必帶着軍隊去?”
“不用廢話了,本将軍心意一決。”田雄一揮手,斷然喝道:“綿州城是我蒙古土地,本将軍怎能坐視落入賈似道魔掌?本将軍帶軍隊去,當然是要順便奪回綿州城!來人,吹号召集衆将,本将軍要點将發兵!順便把李德輝和這個張通一起帶走,嚴加看管,如果他們想逃,不管是誰,立即格殺!”
……
時間向前推移,九月二十七日的下午,遂甯以北的水河邊,被四川轉運使咎萬壽派上岸的數百名宋軍士兵先後回到辎重船隊交令,向咎萬壽展示他們上岸後獲得的成果。咎萬壽巡視了一圈,非常滿意的說道:“不錯,看來數量也差不多了。傳令下去,船隊立即出發,路上不再耽擱,日夜兼程趕往潼川。”
“得令!”各級将領将命令傳達。片刻後,由兩百餘條中型貨船組成的宋軍辎重船隊張開風帆,搖槳劃撸,滿載着糧草、藥物、武器和投石機等辎重物資,借着傍晚的微風逆流而上,浩浩蕩蕩撲向上遊的潼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