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濃煙中,蒙古軍士兵和戰馬象沒頭蒼蠅一樣亂跑亂竄,自相踐踏,恐懼慌亂下,無數士兵絕望的嚎啕大哭,更多的人是歇斯底裏的咆哮吼叫。還能找到戰馬的,騎上戰馬順着濃煙翻滾的街道亂竄,想要逃離這可怕的火海,找不到戰馬的,撒開雙腿跑向城牆城門,有人不幸跌倒,馬上被同伴踩成肉泥,更有人逃命中因爲濃煙阻礙看不清道路,昏頭昏腦的永遠消失在火海濃煙中。不過即便僥幸能逃到城牆下或者城門前,也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除了南門之外,南陽的東、西、北三道城門已經被黑心爛肝的宋軍用大石巨木堵死,根本無法逃出城門!而且城牆内部的台階也被宋軍給拆毀了,隻有從城外可以上牆,蒙古軍士兵靠近城牆不但沒辦法上牆,還隻有被宋軍亂箭射成刺猬的命運。絕望的吼叫聲和哭泣聲,響徹南陽全城。
“皇後娘娘,快再背上太子。”帶着落入圈套的憤怒和恐懼,伯顔向大哭不止的察必大吼道:“快上馬,我們走進城的南門突圍,宋人肯定還來不及封死那裏。”
察必嚎啕大哭,手忙腳亂的把真金又背回背上,爬上已經被火燒得驚嘶不已的戰馬,随着伯顔、塔察爾沖向南陽南門,努力指揮部隊奪路逃生。
求生地恐懼之下,蒙古軍你争我奪的搶奪還能通行的道路,互相踐踏,互相砍殺,踩着同伴的屍體狂奔逃生。濃煙如墨,烈火似海,被燒成焦碳地蒙古軍士兵屍體堆滿了大街小巷,皮肉被燒焦的臭味中人欲嘔,整個南陽城都化爲了一片火海地獄。在這種情況下,塔察爾和伯顔再能幹也不可能完全約束部隊,隻能領着絕對忠心的親兵和怯薛組成一支小股部隊逃生,其他的蒙古士兵隻能放任他們自生自滅了。
靠着伯顔、塔察爾率領的親兵和欽察率領的怯薛保護,察必一行踏着己方士兵的累累屍體,終于沖到了南陽南門前——這也是蒙古軍殘部唯一能逃生的道路了。可是在城門之外,大宋騎兵和張榮祖孫的部隊已經嚴陣以待,敢于沖出南門地蒙古士兵,轉瞬之間就會被亂箭射成刺猬,化爲一具具插滿箭矢的屍體鋪滿吊橋,滾落南門城下的護城河。前方是密集箭雨,後方是熊熊火海,頭上也随時随地在落下火箭滾石,蒙古軍士兵絕望得以頭撞牆,卻仍然難以逃脫被活活燒死或被射死的厄運。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城牆上和城外的宋軍隊伍中都用蒙古語整齊大喊起來,聽到這喊聲,無數的蒙古士兵哭喊起來,“我投降!我投降!别殺我,别殺我啊!”城外暫時停止了放箭,高喊着投降地蒙古士兵得以沖出城門,跑到城外空曠地帶跪下投降。也有一些試圖逃出包圍的蒙古騎兵,可他們剛剛沖到宋軍陣前,嚴陣宋軍馬上就是一通亂箭把他們射倒,餘者無奈,隻能滾鞍下馬,跪在地上高舉雙手投降。
宋軍隊伍中跑出數隊步兵,手拿繩索捆綁蒙古軍降兵,象牽牛牽馬一樣把他們牽到空曠地帶看守。乘着這個宋軍稍微出現混亂的機會,老将塔察爾大吼一聲,一馬當先率領親兵踏着自軍士兵屍體沖出城門,欽察領着怯薛,簇擁着察必母子及忽必烈的其他兒女緊緊跟上,伯顔率軍殿後,防止怯薛隊被亂軍沖散。
“飕飕飕飕飕!”無數羽箭破空而至,沖在最前面的蒙古老将塔察爾雖極力格擋,卻還是被十餘支羽箭先後射面門全身,其中一支箭正好射進塔察爾眼眶。老家夥慘叫一聲,拔出插進眼眶的羽箭,将箭尖上帶出地眼球一口吞下,瘋子一般舞刀沖向宋軍弓箭隊,宋軍弓箭隊又是一**箭雨襲來,将老家夥連人帶馬射成刺猬,砰然倒地。後面察必痛哭慘叫,老家夥卻還在地上發出最後的怒吼,“皇後娘娘,太子殿下,快跑啊!”
忽必烈中統六年九月初六淩晨寅時初刻,蒙古資格最老的宗王塔察爾戰死。
半個時辰後。付出慘重代價後。伯顔和欽察保護察必殺出宋軍重圍。爲了阻攔宋軍追擊。伯顔領四十餘騎殿後。血戰片刻。伯顔親兵全數戰死。全身是傷地伯顔拒絕宋軍騎兵統領官阿志沙招降。孤身一人沖入宋軍隊伍中血戰。終被宋軍騎兵亂刀分屍。察必母子卻靠着他地掩護。消失在夜色深處……
九月初六黎明。南陽之戰結束。蒙古軍殘部除欽察率領三十餘名怯薛保護察必母子突圍成功外。餘者不是被俘便是戰死。忽必烈舉國南征之戰也同時宣告結束。宋軍大勝。忽必烈軍全軍覆沒。戰後。曹世雄軍和張宏軍派出大量部隊搜捕察必母子。無果而還。但察必母子能逃脫曹世雄軍地搜捕。卻并不代表她們就此能逃脫賈老賊地魔爪。
……
天色不知不覺間已經大亮。僥幸逃脫宋軍追捕地察必母子一行三十餘人。或是騎馬。或是步行。終于逃到了南陽西面四十餘裏處地一片樹林中。确認沒有宋軍追來後。累得已經脫力地察必母子滾下馬鞍休息。欽察也領着怯薛下馬。一邊休息一邊警戒。雖然此刻人馬都是疲憊不堪。但忽必烈地長子朵爾隻和兩個女兒都沒有失落。也算是不幸中地萬幸了。
逃地時候不覺得。稍微休息一會後。已經一天兩夜水米未進地察必和欽察等人就覺得又渴又餓了。這種饑渴交加地感覺。甚至還壓過了疲倦帶來地睡意。忽必烈地幾個兒女
得渴得哭泣不止。鬧着要喝水吃飯。察必無奈。隻道:“欽察。麻煩你找一找。看能不能先弄點水來給幾個孩子喝?”
“我試一試。”被火燒得滿臉焦黑的欽察掙紮着爬起來,四處走動張望了一下,又搖搖晃晃的走到累得口吐白沫地戰馬旁邊,跪下來去捏戰馬的**,可很不幸,更加疲憊的戰馬**中已經擠不出一滴馬奶。欽察隻得無可奈何的向察必說道:“皇後娘娘,末将無能,這裏實在找不到水。”
“那算了。”察必也知道中原不比南方,在這深秋季節,說找不到水就是找不到水。正無奈間,一個怯薛忽然嘶啞的叫了起來,“皇後娘娘,看西面,有炊煙,那邊好象有人。”察必和欽察扭頭一看,果然看到西面的樹林深處有一縷淡淡的炊煙,察必大喜道:“有煙就一定有人,有人就一定吃的喝的,我們過去,我身上還有一些值錢地首飾,可以向他們買。”
“皇後娘娘請小心,如果那邊是宋人軍隊,我們就危險了。
”欽察阻止察必的沖動,命令道:“去一個會說漢話的人,悄悄摸過去看看是不是普通老百姓,如果是宋人的軍隊,千萬别驚動他們,趕快回來。”
“我會說漢話,我去。”一個已經快餓昏的怯薛答應,掙紮着站起來摸向西面。經過良久焦急的等待後,那個怯薛終于跑了回來,手裏還拿着一個滿滿地水袋和兩個烙餅,遠遠就歡喜的叫道:“皇後娘娘,欽察将軍,是老百姓,是被宋人軍隊趕出城的南陽老百姓,他們帶得有一些糧食,正在那邊的河邊做飯,聽說我是大汗的軍隊,他們就拿了兩個餅給我。我請他們再做一點吃的準備,我們付錢,他們答應了。”
“快起來,都快起來,有吃地,有水,大家快過去啊。”察必歡喜的叫道。一邊把水和餅分給幾個孩子,一邊和欽察領着怯薛趕往西面,走了三四裏後,察必一行面前果然出現一條頗大的河流,河邊也有十幾個穿着百姓衣服的人正在埋鍋造飯。見察必等人到來,一個青年百姓忙招手說道:“軍爺,快來這邊,我們燒了幾鍋面湯,你們先喝一些充饑。”
“怎麽都是青年男子?”察必細心,發現那些百姓都是青年男子,不由有些奇怪。可那些餓急了渴急了的怯薛卻不沒做多想,一個踉踉跄跄地過去,接過那些青年男子遞來的面湯就大口喝了起來。察必有些擔心,忙抱着真金走到近處觀察,發現那些青年男子臉上并沒有宋軍士兵标志地刺字,這才稍微放心下來。開始說話那青年男子見察必雖然滿臉覺黑,容貌卻依然清秀俏麗,又被察必盯着臉看,不由有些臉紅,問道:“這位大姐,我臉上有什麽不對嗎?”
察必搖搖頭,試探着問道:“沒什麽,敢問這位小哥高姓大名?爲什麽你們這裏隻有男人,沒有老人和女人?”那青年男子傻笑着答道:“我叫朱超,是南陽人,宋人軍隊說南陽要打仗,把我們全部趕出了城暫時躲避一下,老人、孩子和女人都在河對面,我們是先過來看看情況,如果仗打完了,我們就回城去住了。”
朱超的回答消除了察必心中地最後一絲惑,察必終于完全放下心來,先讓幾個孩子喝了些面湯,然後自己也喝了一碗熱面湯,覺得身上舒服些後,察必又問道:“朱超小哥,這裏是什麽地方?周圍有什麽大的城鎮嗎?”
朱超憨厚老實地答道:“這裏叫堵水河,方圓幾十裏沒什麽大城,就這一條河,所以我們隻好躲在這條河旁邊等你們來。”
“等我們來?你知道我是誰嗎?”察必驚訝問道。朱超傻笑着答道:“當然知道,你不是忽必烈的皇後察必嗎?黃仙長知道你們如果能僥幸逃出南陽,就一定會找有水的地方休息喝水,南陽西北面隻有這條河,黃仙長就派我們來這裏守株待兔了——堵水河沿岸,每隔六七裏地就有一幫我們這樣的人。”
“黃仙長?你是宋人?!”察必驚叫起來。朱超更加憨厚老實的答道:“皇後娘娘猜對了,不過準确來說,我們是衙内軍——大宋軍隊裏隻有衙内軍的人臉上不刺字,所以黃仙長才派我們來這裏守株待兔。我們臉上刺字的軍隊,現在正在南面的青台鎮等着,一叫就過來。”
“又中計了!”察必差點又哭出來,跳起來大叫道:“快,殺了這些宋人!”不過察必的命令倒是發出去了,欽察率領的三十來個怯薛卻沒有一個人跳起來殺敵,反而一個個歪倒在地上,察必自己也覺得腦袋發沉,頭重腳輕的想要摔倒。滿臉忠厚相的朱超笑道:“皇後娘娘别怕,一點蒙汗藥而已,跟着黃仙長、董将軍當兵,别的沒有,蒙汗藥和春藥倒多的是。”
話音未落,察必已經昏倒在河灘上,十幾個貌似誠實的青年百姓一起撲上來,淫聲浪語也立即在堵水河上回蕩起來,“好漂亮的娘們,好大的**,好細的腰。”“弟兄們,咱們先爽一爽再交上去怎麽樣?”“好主意,我贊成。”“放屁,她是蒙古皇後,你敢随便爽?不要命了?”“娘的,那我摸一摸總可以吧?”“行,摸一摸可以——讓老子先摸。”
忽必烈中統六年九月初六上午巳時,蒙古皇後察必、太子真金、連同忽必烈的長子朵爾隻、長女阿刺該别吉和次女忽都魯揭裏迷失,一同被宋軍士卒生擒。隻是生擒察必母子的過程和手段實在有夠下流,所以就連号稱‘天下之事隻有不想幹,沒有不好意思幹’的賈老賊都沒臉拿出來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