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氣高昂的宋軍士兵不甘示弱,頂着随時可能落下的箭雨石雨操縱床子弩和弓箭奮勇還擊,尤其那帶着袅袅青煙的箭雷更是蒙古軍士兵的噩夢,青煙所到之處,火光與巨響同時爆發,鐵釘鐵角飛濺,周圍的蒙古士兵以爆炸點爲中心成圓形倒在血泊中,上一次龍尾州之戰宋軍的保留實力讓蒙古軍占盡了便宜,也讓他們現在吃盡了準備不足的苦頭——其實即便準備充足也沒多少作用,那些細小的鐵片照樣可以輕松鑽入頭臉四肢等盔甲無法防護的地方,仍然可以讓蒙古軍士兵緻傷、緻殘乃至緻命。
龍尾州兩岸的戰鬥,蒙古軍還可以借着兵力充足與武器精良的宋軍打得不分上下,關鍵的河心島戰場上,卻是宋軍一面倒的壓着蒙古軍打;靠着前期的情報保密工作做得充分,船艙藏炮的宋軍炮船完全殺了蒙古軍一個措手不及,在蒙古軍沒有找到有效克制炮船的辦法前,宋軍地炮手可以藏在船艙中從容地調整射角和射高,狠狠打擊蒙古軍提前修築的弩塔炮台,差不多宋軍每三到四次發射,就有一座花費無數人力物力修建的蒙古軍炮塔被擊中,悶雷一般的爆炸聲中,蒙古軍弩手炮手帶着串串血箭象斷線風筝一樣飛上半空,翻着跟鬥摔下弩塔和炮台,價格昂貴的床子弩、回回炮和投石機也化爲了一堆堆木鐵殘屑。爲了便于射擊戰船甲闆上的宋軍士兵和調整平衡,蒙古軍修建的全是高于陸地地露天炮台,這樣的工事在冷兵器時代是無堅不摧,可是到了熱兵器面前,卻成爲了宋軍炮手最好的射擊靶子。隻用了半個多時辰,河心島西南面登陸地周圍的蒙古軍工時便被宋軍炮船一掃而空,爲宋軍登陸部隊掃出一片登陸道路,也在蒙古軍布置地天羅地網中生生撕出一片缺口。
“大宋!”負責搶占登陸淺灘的宋軍統制朱勝呐喊着,舉着短刀圓盾第一個沖上河心島泥沙松軟又綿長地淺灘。岸上鋪天蓋地的羽箭飛來,一支正好插在他的左肩上,他卻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一刀砍去防礙活動的箭杆,帶着箭頭和血流如注的傷口沖鋒向前,和沖下沙灘的蒙古士兵砍殺在一起。後面地宋軍士兵怒吼着緊緊跟上,步行水,搖漿劃撸,潮水一般撲向企圖阻止宋軍登陸的蒙古士兵。刀砍盾砸,槍挑斧砍,兩軍士兵在深可齊腰地水中瘋狂厮殺——在沙灘深入河心長達半裏淺灘上,宋軍近戰的殺手锏手雷無法投出那麽遠地距離,蒙古軍又主動沖進淺灘與宋軍糾纏混戰,宋軍也隻能實打實的以肉搏攻堅了。惡戰中,鋼刀砍斷了四肢,盾牌砸破了腦袋,長槍洞穿了身體,牙齒咬咽喉,手指挖眼睛,清澈地江水被鮮血染成淡紅,也被士兵和船隻攪動得象一鍋***的滾湯。在他們四周,宋蒙兩軍的數百面戰鼓敲得山崩地裂,拼命爲己方士兵加油鼓勁。
“将軍,蠻子沖得太猛了,弟兄們快頂不住了。”一名蒙古百戶沖到郭侃面前大吼報告。郭侃看了一眼殺得血肉橫飛的淺灘,淡淡說道:“繼續頂住,督戰隊下去,後退一步者,斬。”話音剛落,郭侃身邊就沖出一隊全部由蒙古人組成的督戰隊軍官,提着雪亮的鋼刀沖向沙灘,沙灘上凡是膽怯逃跑的同伴,他們的鋼刀和羽箭就毫不留情的将同伴砍翻射船,本已經被宋軍殺得節節後退的蒙古士兵被逼無奈,隻好又扭轉頭去與宋軍死戰,淺灘戰事陷入僵持。
“伍将軍,太師旗艦打來旗号,命令你集中炮火,轟擊河心島淺灘的鞑子弓箭隊,掩護我軍步兵登陸。”伍隆起座船上,了望台上傳來旗号手焦急的呼喊聲。伍隆起看了一眼河心島戰場,發現河心島西南一面已經基本不存在能夠威脅到宋軍炮船的弩塔炮台工事,這才下令道:“集中炮火,轟擊河心島淺灘後方。”
“轟隆!轟隆!轟隆!”藏在船艙中的老賊炮再度怒吼起來,将一枚枚開花炮彈抛灑到河心島淺灘的後方,給蒙古軍人員密集的弓箭隊帶去了毀滅性的打擊,隆隆爆炸聲中,蒙古軍弓箭手和督戰軍官慘叫哀号着象割麥子一般倒下,暗紅色的血液和破碎的殘肢肉塊漫天飛舞,隻一輪齊射下去,蒙古軍的弓手狙擊陣地就基本上看不到一個站立的士兵和完整的人形。更有幾枚偏離了目标的炮彈落入宋蒙兩軍争奪的淺灘,帶起一**更爲壯烈的鮮紅色血花。
“大汗萬歲萬歲萬萬歲!”忽然之間,龍尾州西北方向的蒙古軍陣地上響起一片整齊的歡呼呐喊,忽必烈的九白毛大出現在龍尾州西北面的土山上。原來忽必烈聞得龍尾州戰事已然開始,便迫不及待的趕來親自督戰,力争能一舉殲滅賈老賊這個心頭大患。聽到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音,蒙古軍上下士氣大振,本已經搖搖欲墜的淺灘阻擊陣地猛然又堅固起來,朱勝雖帶傷血戰,卻始終無法完全占領沙灘,更無法保護淩震的虎銳軍船隊安全靠岸。
“忽必烈來了?”賈老賊在宋軍旗艦上也聽到蒙古軍的怪叫聲音,趕緊用望遠鏡看時,卻因爲距離太遠,隻能看
忽必烈的白毛大下有一群人影晃動,看不清任何一嘴臉,讓從沒見過忽必烈真面目地賈老賊頗有些失望。再用望遠鏡去看姜子、劉孝忠船隊時,發現姜子和劉孝忠利用宋軍擅長水戰的特長,已經牢牢纏住蒙古軍船隊,讓那支數量并不龐大的蒙古軍船隊始終無法增援河心島。賈老賊滿意的點點頭,再轉眼去看河心島淺灘戰場時,賈老賊的眉頭不由完全糾結在一起,憤怒道:“朱勝是在搞什麽名堂?他不知道虎銳軍的火槍不能碰水嗎?爲什麽還沒有給淩震打開登陸道路?”
“島上地鞑子太頑強。朱勝将軍也負傷了。”劉秉恕也拿着望遠鏡一直在觀察淺灘戰場。便爲朱勝說了一句公道話。賈老賊大怒道:“負傷就是攻擊不力地借口嗎?把花和尚給我叫來。”不一刻。上次在臨安險些暴揍了賈老賊一頓地花和尚趕到。賈老賊指着已經被提拔爲自己衛隊陣長地花和尚喝道:“花和尚。你不是一直想要殺鞑子嗎?現在機會來了。給本官把你地五百人帶上去增援朱勝。一定要給本官把淺灘陣地拿下來!”
“灑家遵命。”花和尚沙啞着嗓子厮吼一聲。直接從船頭跳下小船。率領他統屬地五百精兵劃漿上前。直沖淺灘陣地。船還沒有靠岸。花和尚就虎吼一聲跳入水中。揮舞着镔鐵禅杖大步向前。這下子正在與朱勝軍纏鬥地蒙古士兵可倒了大黴。花和尚手中那柄六十二斤重地鐵杖敲打下足可開山破石。凡是被鐵杖打中地蒙古士兵。輕則筋斷骨折。重則腦漿迸裂。甚至胸骨寸斷。死得苦不堪言。花和尚率領地賈老賊衛隊士兵也是郭靖和龔丹這兩個老兵油子從宋軍隊伍中精挑細選出來地一流好手。家裏早被賈老賊用銀子銅錢喂飽了。上到陣上更是悍不畏死。後援已經被炮火斷絕地蒙古軍阻擊隊伍被這股生力軍一沖。轉眼之間便被沖出一個缺口。宋軍乘機登上未被河水掩蓋地陸地。
“郭将軍。蠻子已經沖上了陸地了。”開始那個蒙古百夫長又飛奔到郭侃面前。帶着哭音大叫道:“蠻子地大炮一直在打淺灘後方。我們地弓箭手沒辦法掩護前方。是不是讓前面地弟兄們撤回來?”
“不急。”郭侃搖搖頭。又用望遠鏡觀察着淺灘陣地。心中納悶道:“宋人登陸部隊後方明明有一支船隊。士兵也上了小船準備登陸。爲什麽賈似道老賊不派那支部隊增援?反倒從旗艦中軍派遣援軍搶占灘頭?那些小船上地蠻子士兵。肯定有古怪。”想到這裏。郭侃大聲命令道:“秉仁我兒何在?”
“孩兒在。”郭侃地長子郭秉仁出列。向郭侃抱拳答應。
郭侃指着淺灘喝道:“看到沒有。在沙灘戰場地後方。一直有一支宋人船隊按兵不動。賈似道老賊爲争奪灘頭。甚至從後方派兵也不動用他們。從迹象判明。他們似乎是在懼怕下水。要等前方掃開道路才敢上岸——賈似道老賊既然如此布陣。那支軍隊定有古怪!你率我地衛隊和一千精兵下去。務必要守住淺灘陣地。不給他們上岸地機會!”
“孩兒遵命。”郭秉仁大聲答應,立即率領郭侃的三百衛士與精兵下去,頂着宋軍猛烈的炮火沖向淺灘增援。郭侃這支衛隊可不是普通的精銳士卒,而是跟随郭侃橫掃波斯歐洲三百餘城的百練之師,個個武藝精良、經驗豐富又勇猛善戰,本已經沖上陸地的宋軍被他們一個反沖鋒,竟然又被打回了水裏,宋軍火槍隊的登陸道路,仍然沒有打開。花和尚的武藝雖高,也在郭侃衛隊娴熟的配合下連連中刀受傷,不得已向後撤退。賈老賊的五百衛隊加上朱勝的兩千士兵,竟然沒有一個能沖上陸地。
“媽拉個巴子,打了快兩個時辰了,竟然連一個小小的灘頭都沒有拿下來?”賈老賊在旗艦上見自軍後退,不由氣得暴跳如雷。屋漏偏逢連夜雨,忽必烈在遠方見到龍尾州戰況僵持,又調了兩支萬人隊的弓箭手增援戰場,蒙古軍的陸地弓箭攻勢大爲加強,把宋軍船隊逼得活動空間大爲減少。後方的宋軍辎重船隊和運載騎兵的運兵船也不敢随便沖進龍尾州水面,隊伍實際上已經脫節。見此情景,賈老賊氣得幾乎連下令炮船轟擊宋蒙兩軍糾纏的淺灘陣地地心思都有。
“太師,請看河心島頂峰。”這時候,從開戰後就一直默不作聲觀察戰局地王文統忽然說道:“山頂上有一座高台,自從開戰後,那座高台上就一直不斷有紅旗揮舞,似乎鞑子是在那裏用旗幟指揮整個戰場,如果我們能幹掉那座指揮台,對打破戰場僵局會有奇效。”
“不錯。”賈老賊用望遠鏡一看,發現河心島山頂上是有一座木台,也不斷有紅旗揮舞,打出蒙古軍隊專用的旗語。賈老賊馬上吼道:“傳令伍隆起,讓他用大炮幹掉鞑子的指揮台!還有,叫張世傑把指揮移交給副手王大用,他的船給我過來!還有龔丹,去把那些東西帶上來!”
賈老賊的命令傳達後,伍隆起的炮船隊伍開始逼近河心島,調整炮角準備射擊島正中心的蒙古軍指揮台。而張世傑也把指揮移交給副手王大用,座船駛離西岸戰場,靠上賈老賊旗艦地,張世傑隔在船舷叫道:“太師,末将來了,有什麽吩咐?”
“看到灘頭陣地沒有?”賈老賊指着河心島上唯一能登陸的淺灘吼道:“我們的軍隊到現在還沒上去,那個地方狹窄,放不下更多的軍隊,你船上還有四百多人吧?給我帶四百人上去,配合朱勝、花和尚拿下那個
”
“末将遵命。”張世傑大聲答應,轉身正要下令舵手轉舵,賈老賊卻又吼道:“慢着,我有一樣東西送給你!把你地人盡量叫到甲闆上來!”張世傑楞了一下,忙按賈老賊的吩咐把戰船裏地士兵叫上甲闆。這時候,賈老賊的親兵副隊長龔丹已經領着一條戰船過來,并從船艙中押出三十餘名的蒙古士兵俘虜,有幾個高鼻深目的色目人,其他全是紮着環耳雙辮的蒙古人,沒有一個漢人——這些倒黴蛋都是前段時間被楊晨煥抓到的蒙古斥候,隻因爲賈老賊點名留下,才沒被殺人魔王楊晨煥拿去練殺人術。
“取碗來!”賈老賊又是一聲大喝,親兵很快從船艙中拿出幾大摞瓷碗。張世傑正納悶賈老賊打算幹什麽地時候,賈老賊的親兵們已經押過來一個蒙古俘虜,按住手腳割開他地咽喉,放出幾大碗人血,賈老賊接過兩碗人血,遞一碗給張世傑,大聲說道:“張将軍,各位将士,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不能隻是口号光說不做。本官今天以鞑子鮮血爲你們壯行,望你們不負期望,沖破不利于我軍火器使用的沙灘陣地,爲我軍拔掉這顆釘子掃平道路!”
“胡虜血?好東西啊!”張世傑又楞了一下,然後嘴角露出微笑,雙手接過人血碗。其他宋軍士兵也是楞了一下,然後猛地歡呼起來。那邊的蒙古俘虜和色目俘虜見賈老賊竟然瘋狂用他們地人血鼓舞士氣,吓得魂飛魄散下掙紮着想逃,可賈老賊的親兵和張世傑船上宋軍士兵卻絲毫不過他們機會,按住手腳拖過來,割開喉嚨便往碗裏放血,不一刻,一百多碗人血便被宋軍士兵哄搶一空,還有許多沒有分到。
“各位将士,請了!”賈老賊大吼一聲,和張世傑的人血碗一碰,放到嘴邊将人血一飲而盡,其他拿到人血碗的宋軍士兵和張世傑也是大吼一聲,仰頭将腥臭的人血喝得精光。賈老賊一把将碗摔碎,指着河心島吼道:“沒喝到鞑子血的弟兄們,想喝的話,島上有的是!給我上!大宋——!”
“大宋——!”張世傑的座船上爆發出陣陣怒吼,漿手撸手瘋狂搖槳劃撸,戰船象離弦之箭一般沖向河心島淺灘。船剛在淺灘上擱淺,嘴角還挂着血迹的張世傑就第一個跳入水中,揮刀沖向宋蒙兩軍纏鬥的戰場,後面被人血腥味刺激得雙眼赤紅的宋軍戰士象瘋了一樣跳入江水,狂笑着舉刀持槍沖往敵群,不畏生死的往敵人身上猛砍猛刺,甯可自身中刀中槍也要和敵人同歸于盡;更有那些剛才沒有喝到鞑子血的宋軍士兵每砍倒一個鞑子兵,就抓住他的咽喉咬開猛吸一口,放聲狂笑,那瘋狂的姿态讓身經百戰的郭秉仁都心底發毛,不知宋軍之中怎麽會跑出一群傳說中的吸血魔鬼。
“狗漢奸,受死!”張世傑在血戰中盯上了穿着蒙古軍下萬戶軍服的郭秉仁,帶着一身的血水直沖過去,揮刀猛砍。郭秉仁舉刀架住時,直覺得虎口劇疼發麻,鋼刀幾欲脫手,郭秉仁不由大驚失色,“好大的力氣!”不等郭秉仁回過神來,張世傑又是一刀劈來,郭秉仁勉強再架住,旁邊蒙古士兵見郭秉仁不妙,趕緊過來刀槍往張世傑身上亂刺亂砍。張世傑卻忽然甩脫鋼刀将他抱住,闆倒在齊腰深的江水中扭打,并尋機一口咬住他的咽喉,牙齒直破血管。郭秉仁幾曾見過如此悍勇的宋軍将領,又不習水性,一張口就猛喝了幾口血水。旁邊的蒙古水兵看不清楚水下情況,怕誤傷了郭秉仁不敢再行刺砍。那邊朱勝與花和尚卻乘機又帶傷沖了上來,和郭秉仁身邊的蒙古士兵纏鬥在一起。
“咕嘟咕嘟咕嘟。”張世傑和郭秉仁纏打的水面下氣泡直冒,一柱香多時間後,張世傑忽然從水裏躍起,手裏還提着咽喉處流血不止又昏迷過去的郭秉仁。蒙古士兵大爲驚駭,紛紛大叫着沖了上來,“放開少将軍,放開少将軍。”張世傑卻将昏迷中的郭秉仁扔給身邊的兩名宋軍,吼道:“押去給賈太師。”說罷,張世傑搶過一把鋼刀,又揮刀沖上去與蒙古軍砍殺在一起。
“少将軍被俘了!少将軍被俘了!”郭秉仁被擒的消息傳開,蒙古軍在沙灘上的阻擊隊伍立即大亂,宋軍乘機一陣瘋狂沖殺,迅速将蒙古軍隊趕上陸地。那邊淩震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自是指揮小船全力跟上,直到小船完全擱淺,淩震才抱着一挺用油紙包裹的五管燧發槍沖上岸,不斷大吼道:“登陸!登陸!搶占堅實陸地,列輪射隊!”——宋軍新開發出來的這種火槍最大缺點就是防水性能太差,尤其是槍管和燧發點火的部分,稍微進一點水就沒法發射,因爲開發時間匆忙沒來得及解決這個問題,所以宋軍才不敢在水面上使用這種數量極爲稀少的陸戰法寶。
“将軍,少将軍被俘了,你提防那支神秘部隊也登陸了。”噩耗迅速傳到郭侃面前,郭侃來不及去爲長子擔心,隻是轉向次子郭秉義吼道:“秉義,帶一支千人隊下去增援,一定要把宋人趕下島!”
“遵命。”郭秉義答應的話音未落。河心島的高處指揮台上忽然一陣巨響,郭侃和郭秉義回頭一看,卻見總指揮台上硝煙滾滾,木制的高台和台上的旗手、信号旗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大宋——!”僵持不下的龍尾州戰場中響起陣陣宋軍将士欣喜若狂的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