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趙與芮的忽然暴亡在南宋朝廷内部掀起了一巨大。其轟動性和影響性已經能僅僅用爆炸性新聞來形容。先說轟動吧。趙與芮不僅是現任皇帝的親爹還是前任皇帝的親弟弟。同時還是南宋公認的頭号大地主兼大财主。再兼趙氏族的領頭人。其身份之尊貴和背景之強大就連公認的當權臣兼大奸臣賈老賊都比不了。這樣的人忽然死了。那還能不轟動嗎?
至于影響方面。趙芮的死在民的影響當然比不上賈老賊忽然暴死的影響巨大。可是對于那些在背地下秘密串聯磨刀霍霍向新法的權貴皇親來說。這個消息無疑就是青天霹靂——沒有了身份特殊的趙與芮當領頭羊。居中聯絡對抗新法。南宋朝廷裏還有誰敢和心狠手辣的賈老賊做對?賈老賊和他的走狗整治起那些反對新法的人還有什麽顧忌?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趙芮僅有一子女。兒子去當了皇帝。女兒沒有出嫁當不了家。趙與芮富可敵國的家和家裏十幾萬畝的上好良田又将歸于何人?這可是天下人都關心的問題!
當然了。身體向來康健的趙與芮忽然暴死。是人都會懷疑他的死因。就連白癡不亞于晉惠帝的趙在傷心之餘。也下詳細調查趙的死因。但經過太醫院刑部大理和臨安府四個門派出的太醫和'作詳細檢查後。趙與芮的屍體上沒有發現絲毫中毒痕迹。再經過審問趙與芮家人和一幫親兵的口供後。幾個衙門的出共同結論——趙與芮是縱欲過度。脫陽而死。完全是死于意外。并沒有被人謀害的迹象。
調查結果是出來了。度宗趙太後謝道清左右丞相程元鳳李和太傅老趙葵等一幹南宋朝廷的高層卻都傻了眼睛——要是把趙與芮死于脫陽馬上風的結論公布出。南宋朝廷還不成爲天下人的大笑柄啊?這時候。賈老賊站了出來大聲說道:“皇上。太後。榮王爺的死因絕對不能對外公布!否則朝廷顔面何存?皇上顔面何存?”
“太師所言極是。哀家也認爲不能公布榮王的真正死因。否則大宋朝廷必然成爲世人笑柄”關鍵時刻。謹記宋理宗遺的太後謝道清又一次站到賈老賊一邊。趙本就是個沒主意地人。個對他影響最大的都這麽說了他自然不會反對。程鳳和李都是儒學名家。自然也是滿口附和。僅有同樣病一息的老提出疑問道:“既然不能公布真正死因。那我們該怎麽向天下人交代呢?榮王爺精通養生之術。在臨安是出了名的如果不給世一個交代。隻會謠言四起。反倒誤事。而且參與調查王爺死因的人那麽多王爺的家人更多。要是他們洩露出去怎麽辦?”
“趙太傅所言極是。老臣建議。朝廷可以對外宣布是王爺過于思念已經過世的先皇。傷'過度。憂郁成疾而死。”賈賊還算有點良心。聯合情婦坑死了趙芮。還知道給趙與芮地身後戴頂高帽子。謝道清和趙一聽十分意。立即點頭同意。賈老賊又建議道:“至那些參與調查王爺的太醫和'作皇上可以找一個其他借口賞給他們一點錢堵住他們的嘴。再警告他們不可洩露。
還有王爺的家中仆人和親兵也可以照此辦理。除了留下來服侍郡主的丫外。其他警告一番全部遣散回原籍。不許留在臨安;那些親兵則發往軍中效力。嚴加看管。最大限度減少消息洩露地可能性。”
謝道清盤算良久。于歎氣道:“看來也隻有這做了。皇上。你意下如何?”趙那有什麽主意隻是連連點頭道:“就依母後與太師之言。就這麽辦。”趙和程元鳳人最關心的卻不是這個。程元鳳又問道:“太師。那王爺留下來的田和家産呢?又該如何處理?”
“田産和家産?對了。太師。朕正有一件怪事要問你。”趙仿佛想起了什麽。竟然第一次主動搶着說道:“昨天成王趙與沿來求見朕。送給朕幾名美女。是朕地生夫生前曾經收他的小兒子爲義子。隻是朕的父親逝世太過然所以一沒機會正式行認子禮。他求遵從家父遺願。代替家父認下義子。爲朕的生夫接替香火。”
“皇上。你答應沒有?”謝道清緊張問道。趙搖搖頭。“朕沒聽說過這件事。所以答應。後來成王又說他有人證。朕就說等朕問問太師再說。沒給他準信。”
“怪不今天成王要請老臣去他家裏赴宴?搞了半天是他盯上了榮王爺的家産!”賈老賊驚起來。那邊謝道清卻氣的咬牙切齒。“好你個趙與沿。竟然敢欺負皇
…誠實忠厚。謀奪榮王家産?看哀家将來怎麽收拾你!”
“謀奪朕父親的家産?趙與沿?…對了。如果趙與沿的兒子成了朕的弟弟。他是有資格繼承朕父親的家産。”趙花了半天時間才明白過來。又傻傻地問道:母後。太師。可朕繼承父親的家産有什麽用?天下和國庫都是朕的。朕還缺錢缺糧嗎?”
“那你不會收歸國庫啊?”謝道清程元鳳和李等人在心底嘀咕。隻是沒敢說出口——畢竟這是趙的家事。随便插嘴是會惹禍上身的。倒是賈老賊笑道:“皇上。誰說你不缺錢?上次不是打算修一座集芳園被老臣否決了嗎?這次你大可以繼承部分王爺遺産交入國庫。然後再從國庫裏拿錢修園時還會缺錢嗎?”
“太師高啊。朕拿自己的錢修林園。還會有人反對嗎?這事就這麽定了。”趙一聽大喜。連贊賈老賊高明。賈老賊則心中暗笑。估算趙與芮的家産。修三百座園林都綽綽有餘。那些錢交進了國庫。賈老賊這次出征的軍費也就有了着落了。謝清和程元鳳等當然明白賈老賊的心思。隻是暗喜國又可增加一大筆收入。所以沒有點破。于是在賈老賊和趙等人商議下。趙與芮的田産和家産便被分成了兩份。六成由趙繼承收入國庫供趙揮霍之用。四成趙沒有出嫁的妹妹繼承——至于全能不能拿不到剩下這四成。賈賊就不用去操心了。
諸事議定時。時間是二更。很少這麽晚還沒上床玩女人的趙便打着呵欠說道:“母後。太師。諸愛卿夜已經了。你們都回去歇息去吧。賈太師。朕這幾天傷心過,。身體有些不舒服。明天的早朝就不上了各地的章就拜托你了。”
“皇上且慢。老臣還有一事要奏。”賈老賊離座下拜。從袖子中抽出一道奏章高舉過頭大聲說道:“老臣啓奏皇上。蒙古大軍圍攻襄樊已有年餘。襄樊苦連連。在鞑鐵騎蹂躏下已是搖搖欲墜。我軍幾次增援都未奏效。因此。老臣奏請皇上恩準。允許臣親率大宋主力擇日出征。增援襄樊。與蒙古僞汗忽必烈決一死戰永保大宋北疆安甯!請皇上準允!”
“賈太師。你終于出親自出征了。”程元鳳和等人都是又驚又喜。趙卻緊張連去玩女人地大事都忘記了。從龍椅上一躍起。殺豬一樣驚叫起來。什麽?太師你要舍朕而去?親自率領大軍增援襄樊?不行!朕不答!朕可以一日無食。不能一日無太師!”
“皇上!”賈老賊道趙對自己依賴極深。耐心解釋道:“皇上放心。敵軍雖衆。但老臣這一次去襄樊至少有八成把握不會向鄂州大戰那樣拖延經年。老臣去不了多就能回到臨安。而且老臣在離開前。肯定會爲給皇上留下能臣輔助。幫助皇上署理朝政。
”說到這。賈老賊眼角瞟到程元鳳和李這個丞相表情尴尬。忙補充道:“更何況老臣離之後。還有成持重的程丞相公忠體國的李丞相。經驗豐富的趙太傅和太後輔佐皇上。皇上盡可高枕無憂。”
“太師謬贊了。老臣等愧不敢當。”程元鳳李和趙都松了一口氣總算找回點面子。誰知趙卻上又嚷嚷起來。“不行。祖宗家法不許太後幹政。不敢違抗程愛卿和趙愛卿年紀都老的不的了。平時裏告病請假不上朝地次數比還多!”
“皇上教訓是。臣等今後一定盡量多參加早朝。不敢再怠慢政務了。”程元鳳和趙趕緊給趙頭請罪。表情比剛才更加尴尬——不過也不能怪他們。賈老賊就是看中這倆個年過七的老頭年老多病。這才“好心好意”讓他們參與朝政。分權交給他們。賈老賊又好氣又好笑。又指着李說道:“皇上。那李丞相呢?他可比老臣更加年輕。”
“李丞相?”趙畏畏縮縮地看李一眼。小聲嘀咕道:“李丞相太兇了。三天兩頭上奏章彈劾朕貪酒好色。不修教化怠慢朝政。朕不喜歡聽什麽。他就偏要對朕說什麽”李|被趙說臉一紅。趕緊也下跪請罪。頭道:“臣冒昧。惹皇上不悅。微臣死罪——但微臣并非彈劾皇上。隻是向皇上講述聖人之道。奉勸皇上以江山社稷爲重。勤政愛民。節欲養生。做一個千古流芳的盛名之君。爲大宋萬年而……。”
“賈太師。你看?他又來了。”指着李|表情就象委屈的快要哭出來一樣。賈老賊苦笑道:“皇上莫怪。李丞就這脾氣。老臣那一次見面沒被他數落?但李丞相對皇上确實是一片
'。皇上也是一個納谏如流的聖明之君。否則早把李丞相廷去了。”
“誰說的?朕早就……。”趙本想說早就想把天唠叨的李趕出臨安。卻被謝道清和賈老賊用眼色制止。隻的改口道:“總之一句話。朕決不容許太師離朕。要出兵增援襄陽可以。但必須另外派人——最好是李愛卿去。”
“皇上。忽必烈起傾國之兵來攻襄樊。本是孤注一擲。而且他被襄樊軍民死死拖在襄樊城|已有一年之久。四十萬大軍已成強弩之末。”賈老賊也是老糊塗了。竟然和講起天下戰形勢。“所以說。微臣這一次出征不戰則已。一旦出戰。大宋的抓住這個千載難逢地大好機會力争一戰破敵将擅長籠絡方漢人的忽必徹底消滅!爲我大宋北伐奠定基礎!以免忽必烈退回北方。與阿裏不哥聯成一線。到那時候。大宋再想北伐光複漢家江山。勢必千難萬難!要做到這一點。大宋就必須傾盡全力。與鞑子全決戰老臣深先皇托孤之重。怎能将全國兵力交與他人?所以說。這一次出征。必須是由老臣親自擔當主帥!”
“賈太師說的好。”老态龍鍾的葵也曾是大宋名将。對賈老賊地戰略分析自然一聽就懂鼓掌道:“子南侵已有一年。太師遲遲不肯親自出征。老臣就隐隐猜到太師是在襄樊堅城拖跨軍等待機反撲——所以老臣才從向太師提過此事。但直到今天。老臣才知道太師的戰略目的不僅是爲了拖跨敵軍。更是爲了北伐定基礎!大宋有太師在。真是皇上之。大宋江山稷之福!”
“趙太傅謬贊了。似道不過是|上談兵。能不成。還要待實驗證。”賈老賊難的老臉一紅。更難的說了一句老實話。程元鳳和李雖不懂軍事但也對賈老賊的雄心壯志贊不|口。堅決贊成賈老賊親自率軍與忽必烈決戰;謝道清見賈老賊出征之意已決。自然也堅定站到賈老賊一邊。那邊趙見衆口一詞。緊張之下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不!朕不要太師走!”
“皇上?”賈老賊程元鳳和李都被趙地反吓了一跳。趕緊又全部跪倒。趙則哭更兇。一邊哭一邊喊。“先已經走了。父親也走了太師你現在-離開朕。朕還能靠誰去?朕不要太師走。不要太師離開朕……!”
“麻煩了。想不到這個傻皇帝完把是我當父親依賴。”賈老賊心中有些好笑——自己全通奸不就成扒灰了?但好笑之餘。賈老賊又有些感動。膝行數步趙面前。出手帕替趙擦着眼淚安慰道:“皇上。不要傷心了。臣去不了多久就回來。老臣隻帶武将和部分文官去前線韓震楊陸秀夫和王這些對皇上忠心耿耿的能臣幹吏。老臣都會把他們留在臨安輔佐皇上。兩淮的防務老臣會交給杜庶。皇上大可放心。”
“不。朕誰都不要。朕隻要太師”趙一把抱住賈老賊。将頭埋在賈老賊腰上号大哭。“太師你要是走了?要是軍隊兵變怎麽辦?地方叛亂怎麽辦?災風災怎麽?大臣任免調動。稅賦錢糧征收。祭天祭祖……這些朕都不會。以前都是太師你給朕操辦。你要是離開了朕。朕找誰去給處理這些事情?”
“皇上。這些事别人也會做地。
”賈老賊第一次後悔自己過于攬。隻的又耐心勸說。誰曾想趙抱住賈老賊就是不放。眼淚把賈老賊的褲子都浸濕了。連連哭喊重複。不管什麽人的勸說都聽不進去。“不。朕隻相信太師!有太師在。朕睡覺才會安穩……。”最後連一直沒有說話的謝道清也看不下去了。隻好站起來向賈老賊勸道:“太師。皇上對你地依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忽然提出要離開臨安。皇上當然難以接受。這樣吧。這事你先放一放。待過幾天等皇上平靜下來。再慢慢商量此事。”
“沒辦法。那就等皇上冷靜冷靜吧。”賈老賊無奈何的收回精心炮制的“老賊出師表。準備一邊調兵遣将。一邊慢慢做趙的思想工作。可賈老賊沒想到的是。當他和元鳳李等人告退之後。趙剛把謝道清送回慈甯殿。馬上就把宮地太監全部叫面前。抹着眼淚命令道:“從今天開始。你們要日日夜夜的守在太師家的大門前。發現賈太師離開臨安。你們馬上攔住他。再禀報朕。要是讓賈太師悄悄地離開了臨安。朕把你們的皮全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