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慶二年的九月二十七這天正午,安排好一切計劃後,呂文煥一行經過兩天多的輕舟航行,終于抵達泸州這座千古名城,呂文煥雖然不是第一次來泸州城,卻也忍不住再一次打量泸州的風景,從江心向北望去,神臂山突兀拔地,險不可攀。四面懸崖峭壁,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加上用上等條石壘成的平均三丈多高的城牆,架雲梯也難攻城。三面臨江更是天然的三面護城河,北面雖然是陸地,但城牆高,而且築有内牆和外牆。呂文煥不禁贊道:“遙望中原幾搔首,鐵泸築城長不朽。忠魂歸去青山青,夜深往往濤聲吼。餘公曹公能在如此險峻之地築此雄城,攻守兼備,進退有據,緊扼蜀中咽喉,真不愧爲我大宋名将!”“大宋名将?”正在對着長江打呵欠的董平高和黎尚武突然來了精神,挺直胸膛提醒呂文煥---這裏還有兩位大宋名将在場呢。倒是不學無術的黃藥師有些納悶,忍不住問道:“呂将軍,這泸州城建在這麽古怪的山上,有利于防守我倒是知道,可是說泸州城緊扼咽喉,小人就不懂了,還有呂将軍口中的餘公曹公又是何人?還望呂将軍指教。”
結束了長途跋涉,目的地就在眼前,呂文煥心情相當不錯。耐心解釋道:“在泸州的上遊,有金沙江、岷江、沱江與永甯河四條水路,四水合流彙入長江,也就是說,鞑子若是從西蜀之地向東進攻,無論走那一條路都要經過泸州。我大宋隻需據守此地,蜀中半壁江山就可保安然無恙;若是我大宋向西進攻,便可從泸州沿江西進,攻打蜀中各大重鎮,所以說泸州是攻守兼備的咽喉之地。至于曹公和餘公,分别是指建造泸州城池的曹緻大将軍,還有大名鼎鼎的餘将軍,決定在神臂山上建城地便是他,二位老将軍聲名顯赫。想必你們都知道吧?”
“不知道!”黃藥師、董平高和黎尚武三人異口同聲的答道。呂文煥楞了一下,這才想起和衙内軍的這三位大爺讨論本朝名将----簡直和忽必烈讨論仁義慈善孝或者和賈老賊讨論禮義廉恥信一樣困難,不由苦笑道:“不知道也沒關系。改天再與你們細談二位老将軍的功績----船已經靠碼頭了,我們下船吧。”
“下船,下船。”一直認爲自己才是大宋排名前三位的衙内軍三位大爺也沒興趣去聽其他名将的功績,乘機轉移話題叫嚷起要下船。看看熙熙攘攘地碼頭後,三人之中最尊貴的大内總管董宋臣公公----侄子董平高忽然發怒道:“大膽,本将軍與呂将軍千裏迢迢來到泸州,他劉整沒親自到碼頭迎接就算了,竟然還敢連一個接待的官員都不派來?”
“劉整向來就是這個脾氣,當初我大哥當四川制置使的時候。到他的防地巡閱,他連飯都沒舍得給我大哥準備一碗。”呂文煥冷笑着回憶道。董平高和黎尚武等人一聽大怒,罵罵咧咧道:“連呂大将軍都敢怠慢?原來劉整這小子還有這樣的光輝業績啊,一會見面了,他要是敢說半句不好聽的話,我們馬上大嘴巴抽他!一個狗屁都承旨,算得了什麽?”
“都承旨的官可不小,賈少傅爲了讓親信王熵當上都承旨,花的力氣不比提拔文天祥小。”呂文煥心中暗笑董平高等人地無知。不過呂文煥轉念一想,以劉整的臭脾氣,見面之後得罪董平高這幫衙内是肯定,不如弄點小手段讓劉整得罪這幫背景深厚的衙内更狠一些,玩死劉整後也更沒人敢幫他說話了。想到這裏,呂文煥微笑道:“諸位将軍不必生氣,我們先進城吧,到時候劉整如果得罪你們,呂文煥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大概是天生不會做人。劉整做事還夠絕地。呂文煥一行從碼頭到城門口走了四裏多路,劉整竟楞是沒派一個人到路上來迎接。惹得養尊處優慣了的董平高和黎尚武兩人罵不絕口。平民出身的黃藥師倒還沒有那些架子,隻是東張西望的打量一通地形,忽然低聲向呂文煥問道:“呂将軍,剛才你說泸州城城防攻守兼備,可我看這泸州城三面歡水,僅有北門一條路通往外界。這樣的地形守城是絕對沒話說了,可鞑子如果封鎖這條路的話,城裏的守軍連與外界聯系都辦不到,怎麽可能發起反擊?”
黃藥師這一問本來隻是随意賣弄軍事常識,不曾想呂文煥卻被黃藥師問得跳起來,神色驚慌的打量左右,又焦急的低聲向黃藥師問道:“這問題你怎麽知道地?你知道多少?”黃藥師也沒想到呂文煥會有這反應,趕緊搖頭說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是泸州城的地形和你描繪有點出入,所以随便問了問。如果你不方便的話,可以不用回答。”
“原來是這樣。”呂文煥松了一口氣,又壓低聲音說道:“這件事在四川高級将領中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不過隻有極少的幾個人知道真相,你也算是我們大宋軍隊的高層了,告訴你一點無妨,隻是你别随便亂說----當年曹老将軍在建造神臂城的時候,也考慮到了你剛才說的問題,所以曹老将軍修城的同時,悄悄修了一條讓軍隊可以從城中通往外界地地道!因爲我大哥曾經當過四川安撫制置使,我在大哥身邊所以知道這事----但地道的出入口是我大宋軍隊絕密,我就不能告訴你了。”(注1)
“将軍放心,小人一定不亂說!”黃藥師目瞪口呆,還是第一次聽到城中還修有地道通往城外。趕緊連聲答應。說話間,呂文煥和黃藥師等人已經到了泸州城門口,因爲呂文煥和董平高等人都是帶着軍隊的緣故,城門前早已是嚴加戒備,就連吊橋都拉了起來。見此情景,就連城府甚深的呂文煥都動了怒氣。上前喝道:“我乃大宋皇帝萬歲任命之四川制置副使兼知泸州府----呂文煥,爾等爲何閉門不納?”
“呂将軍。我們已經看到你地旗号。”城門上地門官大聲答道:“但依大宋律令。須請你出示官防印信與身份腰牌。經小人驗看無誤之後。放可讓你入城。”
“我有聖旨在手。爾等也敢阻攔?”呂文煥面子上挂不住了。拿出宋理宗任命他官職地聖旨高喝。不料門上門官大聲答道:“回呂将軍。泸州乃大宋重地。呂将軍即便有聖旨。也請依律行事。否則劉将軍絕饒不了小人。請将軍見諒。”
“劉整狗賊。竟然調教出一幫絕對忠于他地軍隊。”呂文煥又怒又驚。情知自己就算順利接任泸州。将來少不得還要花大力氣清除劉整在泸州軍隊中地親信。這邊董平高和黎尚武按捺不住了。雙雙跳出來破口大罵道:“城上地狗雜種。連聖旨都敢不放在眼裏?快快開門。還可免你一死……喂!你們想幹什麽?”
“城防重地。不許靠近!”城上宋軍一起舉起弓箭。整齊大吼。門官喝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麽人。再敢靠近城門百步之内。一律格殺勿論!”董平高和黎尚武兩個酒囊飯袋幾曾見過這樣地場面。立即吓得連滾帶爬地跑回呂文煥身後。這邊呂文煥也知道今天不按規矩行事不行了。隻得忍氣吞聲地拿出官防印信。按交接程序出示。那邊地門官驗明無誤。這才吩咐放下吊橋。讓呂文煥一行吊橋。呂文煥和董平高等人帶來地軍隊則要留在城外侯命。不過這樣一來呂文煥等人也沒了談興。隻是鐵青着臉直接趕赴泸州知府衙門。與劉整交接印信。
交接印信地程序十分麻煩繁瑣。在知府大堂又是擺香案上香又是設龍椅準備遙拜宋理宗。還要準備禮儀樂隊。懸挂彩旗。加上劉整部下地故意刁難。各種準備工作進展十分緩慢。劉整則借口準備朝服幹脆連面都不露。看樣子是不到正式交接不肯出來。弄得董平高和黎尚武既是憤怒又是十分不耐煩。稍一商量後。董平高和黎尚武在黃藥師耳邊說道:“黃仙長。這裏實在沒意思。我們剛才打聽了一下。泸州城裏有一座飄香院裏地姑娘不錯。我們先去飄香院裏玩玩。等呂文煥交接完了再回來如何?”
黃藥師瞟了一眼正在咬牙切齒地呂文煥。低聲說道:“我不去了。在這裏看看呂文煥和劉整怎麽交接。你們先去吧。一會我向呂将軍解釋。等交接完了。我再去飄香院裏找你們。”董平高和黎尚武當即同意。找個借口離開府衙。換了便衣後帶上幾個随從。就悄悄趕往飄香院風流快活。
又等了近一個時辰,交接印信的準備終于做好,劉整這才領着兒子劉飛、養子沙全和二十多名武将出來。和魁梧彪悍地呂文煥不同,劉整身材顯得有些清瘦,一張苦瓜臉又黑又青,與呂文煥客套的聲音陰陽怪氣,讓人十分之不舒服;而劉整的兒子劉飛則與他老子地模樣很象,又比他多出一對綠豆大的三角眼,白多黑少的眼球飄遊不定,一看就讓生出想往他臉上揍上兩拳的念頭----不過黃藥師卻十分歡喜,“總算有人比我更猥瑣了。”
大家的關系都不怎麽樣,随意客套了兩句,呂文煥甚至連黃藥師都沒給劉整介紹,雙方就開始印信交接,然後是兵符、官員名冊、戶籍名冊、士兵名冊、府庫帳簿、軍需帳簿……。好不容易等這些都交接完了,呂文煥才正式坐上泸州知府大堂,劉整又抱拳道:“呂大人,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那下官就要告辭回去收拾行李,準備返回臨安了。”
“劉大人,且慢,還有一點事需要請教。”呂文煥艱難的擠出一絲微笑,“劉大人。剛才你給下官交接戶籍帳簿等物之時,爲何少了南溪城的戶籍名冊?”
“南溪是新占之城,戶籍名冊尚且在統計之中,所以無法與呂大人交割。”劉整更加艱難的擠出微笑,耐心解釋道。呂文煥用手指頭敲敲桌子,勉強笑道:“那這就爲難了。依我大宋律令,官員交割防務之時,需将屬地所有文書戶籍移交接印官員,否則就視爲前任官員渎職,接印官員有權參劾。”
“那你參了試試啊。”惟恐天下不亂地劉飛馬上跳起來。劉整則強忍怒氣揮手制止兒子,沉聲說道:“那依呂大人之意,下官該如何是好?”
“劉大人如果方便的話,何不親自去一趟南溪城,催促當地官員整理戶籍名冊。也好與下官進行交接。”呂文煥微笑着建議道。不曾想呂文煥此言一出,劉整和劉飛都是臉色大變,劉整是如遭雷擊。象不認識一樣緊盯着呂文煥,氣得全身顫抖;劉飛則是臉上狂喜後馬上收斂,但眼中的歡喜之意卻無法掩飾。呂文煥也是人精,馬上看出不對,趕緊問道:“怎麽了?劉大人有什麽不便之處嗎?”
“沒有。”劉整努力壓下自己的怒火,勉強笑道:“呂大人說得是,下官明天就到南溪城去,按大人的吩咐催促當地官員整理戶籍名冊,待與呂大人完全交割後再回臨安。”
“如此就有勞劉大人了。劉大人請自便吧。”呂文煥凝視劉整良久,始終沒有發現劉整地其他異常反應,這才開口讓劉整離開。但劉整和他的兩個兒子下去後,呂文煥又飛快下令道:“衆将聽令,爲了讓本官盡快了解軍隊,同時了解你們的統兵能力,方便人事調動。本官決定明日在泸州城外進行一次軍隊演練,爾等各領本部兵馬出城駐紮,準備明日的軍隊演練。”
“呂大人。軍隊全部出城,城防由誰接管呢?”一名統領提出異議道。呂文煥微笑道:“本官從襄陽帶來将近兩千地軍隊,城防可以暫時由他們接管。不過你們放心,本官帶來的軍隊大部分隻在泸州駐紮幾天就走,不會搶你們地飯碗。對了,再讓軍需官殺豬宰羊,犒勞三軍,讓士兵們有力氣在明天進行演練。”
“謝呂大人。”衆将一起抱拳答應。呂文煥點頭道:“你們下去準備吧,一會本官就下令軍隊進城換防。”衆将又是抱拳。轉身離去----不過不是按呂文煥的吩咐去組織軍隊。而是直接去找了劉整商量。待将領都離開大堂後,一直沒說話的黃藥師這才納悶的問道:“呂大人。你剛到泸州就下令軍隊換防,這個恐怕不利于你争取将領支持吧?”
“你懂什麽?”呂文煥擦擦額頭,發現自己額頭上竟然已經浸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呂文煥低聲對黃藥師說道:“劉整剛才的表情古怪,泸州軍隊又是被他統領多年,兵符雖然在我手裏,但我不一定就能順利調動他們,萬一劉整突起發難,我們怎麽辦?----我讓親信軍隊接管城防,就是爲了預防萬一!”說到這,呂文煥又擦了一把汗,自言自語道:“幸虧陰錯陽差帶了衙内軍來泸州,否則我的三百親兵就算想接管城防力量也不夠。泸州這潭水,比我想象要深得多啊。”
“對了,董平高和黎尚武那裏去了?”直到此刻,一直心事重重地呂文煥才發現黃藥師身邊少了兩人。黃藥師如實說了,呂文煥一聽大急,“都什麽時候了?他們還有心情去嫖院子?黃仙長,麻煩你快去一趟飄香院,把他們兩個叫到北門去掌管軍隊。我先去監督城防交接,順便在北門等他們。”
“我這就去。”黃藥師答應,轉身就往外走。呂文煥忙又叫住他,“黃仙長,我帶了二十名親兵進城,你帶十人過去,全部換上便衣,小心一點總是好地。”黃藥師巴不得有人保護他,趕緊去換了一身道袍,領着十名親兵匆匆趕往飄香院。呂文煥則帶着其他親兵趕往城門,親自監督城門換防。
不說呂文煥去城門地情況,單說我們地黃固黃大仙長上到大街後。很快就問到飄香院所在的位置,又仔細觀察了沒有尾巴盯梢,這才悄悄趕往飄香院。到得地頭,怕過于引人注目地黃藥師讓親兵在街口等待,自己則輕車熟路的進到妓院,花了點銀子讓妓女帶自己尋找董平高和黎尚武。一切都還算順利,黃藥師很快就尋到了正在摟着少女喝花酒的董平高和黎尚武兩人,并且讓兩人立即趕往泸州北門。
“正喝得高興呢,幹嘛要我們馬上去北門?”聽完黃藥師的命令後,董平高很不高興的問道。有妓女在旁黃藥師也不敢亂說什麽,隻得催促道:“呂大人大概是有些事情問你們,你們去北門就知道了。等辦完了差使,你們再回來接着喝酒又不遲。”
“麻煩。”董平高一臉地不高興。黎尚武卻多少知道些軍隊命令的重要性,拉起董平高說道:“董大哥。咱們走一趟吧,回來再喝也不遲。”董平高無奈,隻得站起身來說道:“沒辦法。隻好去一趟了,黃仙長你沒事的話在這裏等我們,十五貫一桌的花酒别浪費了。”黃藥師累了大半天也十分疲倦,覺得休息一下也不錯,加上呂文煥沒讓他去城門,便點頭道:“行,我在這裏休息一會,如果到酉時你們還不回來,我就去城門上找你們。”
董平高和黎尚武離去後。松了口氣地黃藥師終于可以享受美酒佳人,不過在美女懷裏喝了兩杯酒後,黃藥師猛然想起親兵還在外面等着自己,黃藥師雖然不是個東西卻也不好意思自己享受讓部下在外面吃風喝灰,隻得推開少女起身出房,準備去找親兵交代。獨自一人順着曲曲折折的走廊快要走進妓院大廳時,黃藥師卻猛然看到劉整那個兒子劉飛也穿着便衣進了花廳,黃藥師大吃大驚,趕緊停腳藏身。以防被劉飛察覺。
“劉整地兒子怎麽來了妓院?是來這裏玩女人還是沖我來的?”黃藥師又驚又怕,可劉飛仿佛知道黃藥師藏身的地方一樣,獨自一人直接就往黃藥師所在的這條走廊走了過來,黃藥師無奈,隻得往後退,又藏到另一條走廊的拐角處,不想劉飛又跟了過來,逼得黃藥師又退到另一條走廊----人倒起黴來真是喝水都會塞牙,明顯沒有發現黃藥師的劉飛就是跟着黃藥師後退的道路前進。一直把黃藥師逼進了後院。而黃藥師又搞不清楚劉飛地來意。隻好且藏且退,眼看就要無路可走時。黃藥師忽然發現旁邊有一個房間房門大開,房中并無一人,黃藥師大喜,忙竄進房間中,翻身鑽入床底藏身----但芝麻掉進針眼裏,黃藥師剛剛藏好,劉飛也跟着進了房間。
“這小子進妓院不找姑娘,跑到這個偏僻的房間裏來幹什麽?”黃藥師無比納悶。這時候,黃藥師又聽到一陣腳步聲,又有一人也跟着進了房間,然後新來那人向劉飛笑道:“二公子,幹嘛笑得這麽開心?是不是有什麽好消息準備告訴我?”
“劉将軍,沒有好消息我敢來找你嗎?”劉飛接下來地話讓黃藥師魂飛天外,“呂文煥那個狗雜種果然故意派我爹去南溪送死,我爹現在已經完全相信你們的話了,所以我爹才派我來找你。”
“哦,那令尊可否願意歸順我們大汗呢?”新來那人微笑着問道。黃藥師從拖地的床單縫隙中偷眼看去,發現劉飛沖另一名年輕男子點點頭,冷笑着說道:“我爹正在和呂文煥那個狗雜種虛與委蛇,派我來和你商量如何獻城和取下呂文煥那個狗雜種地狗頭!”
“好,劉老将軍歸順大汗,少将軍你應記首功,将來大汗論功行賞,少将軍榮華富貴唾手可得。”那年輕男子大喜道:“至于怎麽動手,還請少将軍示下,劉元振一定全力配合。”
“劉元振?劉黑馬的兒子?劉整要叛變大宋?還要和鞑子勾結殺害呂文煥?把戰略要地泸州城獻給狗鞑子?!”黃藥師聽得心髒幾乎跳出胸膛……
注1:泸州地道史實存在,宋亡後地道出入口失去記載,但解放後又發現地道遺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