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語間,賈老賊已經到了自己家所在的翠屏坊,殿試結束是在傍晚,此刻時間已是亥時将近,但翠屏坊中仍然人聲鼎沸,人來人往,熱鬧無比,尤其是賈老賊家所在那條街道上更是人頭熙熙,***似星。賈老賊不由從轎子裏探出腦袋來狐疑問道:“郭靖,今天是什麽節日嗎?怎麽天這麽晚了,咱們家這條街上還這麽熱鬧?”
“回大人,今天是六月初一,不是什麽節日啊?”郭靖莫名其妙的答道。賈老賊大爲糊塗,納悶道:“既然不是節日,怎麽會有這麽多人?咱們這條街又不是禦街,平時裏沒這麽多人啊?”但賈老賊話音未落,前方的人群中就響起一聲驚叫,“快看,賈少傅回來了!”
“賈少傅回來了!回來了!”一呼百應,無數人同時歡呼起來,争先恐後向賈老賊的轎子奔來,吓得賈老賊那幫親兵心驚膽戰,趕緊抽出武器站次戰陣。親兵副隊長龔丹舉刀指住那幫人大叫道:“站住。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可惜龔丹的喝問與雪亮鋼刀對那幫人顯然沒什麽威懾力,那幫人仍然是高叫着賈老賊的官銜奮勇向前,将龔丹這樣在戰場上面對上萬鞑子仍然毫無懼色地猛将撞倒,鞋底接連不斷地在龔丹臉上身上親吻,踩得龔丹哇哇大叫,“啊!你們别往我臉上踩。哎喲,别踩我那兒……!”
“站住,再靠近者,格殺勿論!”郭靖見勢不妙,趕緊抽刀攔在賈老賊轎前,做好随時殺人的準備。不曾想那幫人沖到了賈老賊轎前五步便即停住,争先恐後的給賈老賊雙膝跪倒,你一言我一語的叫喊道:“卑職饒州知府伍慶志。給賈少傅磕頭!”“下官袁州府同知嚴武,叩見賈少傅。”“小人張松,給賈少傅磕頭。”“小人屠勇,拜見賈少傅。”“小人陳歡,竊居吏部侍郎,給賈少傅磕頭啦……哎呀,後面的别踩我。”“小人徐海,戶部屯田郎中,特來給賈少傅請安……。”“小人是汀州知府李大人的小舅子。代姐夫來給賈少傅……。”
“靠!怎麽全是些民政官員?他們跑來這裏幹什麽?”賈老賊被那群黑壓壓地官員吓了一跳,脫口問道。旁邊的宋京賠笑道:“少傅,你忘了皇上讓你代理右丞相了嗎?右丞相掌管六部,手握财政支配和官員升遷任命大權。他們要是不趕緊來拍少傅你的馬屁,少傅你要是不開心或者不高興,把他們的級别調一調或者換一換,他們還不得吃不了兜着啊?”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人家說當三年清廉如水的右丞相,家裏老鼠也能撐死!也虧得這些牆頭草的消息靈通,皇上白天才在宮裏讓本官兼任右丞相,晚上他們就急巴巴的跑來拍馬屁了。”賈老賊點頭,對南宋官場的腐敗堕落義憤填膺。命令道:“郭靖。把這些人全部趕走,叫他們有什麽事到衙門裏說。别攔着本官回家地路!”
“郭靖,等等。”宋京吓了一跳,趕緊叫住郭靖,又低聲向賈老賊說道:“少傅,這些人可不能随便趕啊!雖說這些人都是些牆頭草兩邊倒,但你将來頒布政令,是要靠他們執行實施,你如果把他們全部都得罪了,将來政令不出相門,出了相門他們就能把你全部變味了,陽奉陰違,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什麽好事都能把你變成了壞事。對這樣的人不能着急翻臉,要慢慢來,先穩住他們,把他們換成咱們自己的人,然後才能大展拳腳。”
賈老賊想想也是,不能使部下爲自己賣命,自己即便當上了真正的右丞相也是光杆司令一個,眼下還是穩住政局慢慢改革爲妙。賈老賊便改口道:“郭靖,讓這些人起來吧,告訴他們,想要求見本官,到大門口遞牌子,本官依次接見。”
“賈少傅有令,想要求見他老人家的,自己到門房遞牌,賈少傅依次接見。”郭靖大聲叫喊,将賈老賊的命令轉達出去。誰知那夥人聽到賈老賊沒有拒絕接見他們更是癫狂,一個個就象蒼蠅見到血一樣又膝行上來,或是拿出一份份的禮單,或是捧起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盒子,“賈少傅,這是小人孝敬你的一點薄禮,請務必賞收。”“賈少傅,這是小人從袁州帶來地一點土産,請少傅千萬不莫嫌寒酸。”“賈少傅,這是小人家傳的幾副古畫,特地來獻給大人。”“賈少傅,聽說你在西湖新建的半閑堂裏缺乏仆人,小人家裏有兩個丫鬟模樣還過得去,想送過大人服侍茶水……。”“賈少傅,小人聽說少傅最近新納了兩房妾室,特别請高手匠人爲兩位夫人打造了兩套首飾,專門孝敬兩位夫人……。”
“少傅,少傅,小人有話要說。”叫嚷得最起勁的人是饒州知府伍慶志,乘着郭靖被那幫官員擠開地機會,他第一個跪爬到賈老賊轎子前,抓住賈老賊的小腿苦苦哀求道:“少傅,小人有一個妹妹薄有姿色,願獻給少傅爲奴爲妾,請少傅一定要賞收。”
借着親兵提着的燈籠燈光,賈老賊發現這抱住自己小腿的伍慶志生着一個奇長無比的鍋鏟下巴,綠豆小眼,滿臉麻子。嘴唇肥厚得象兩根香腸。賈老賊不由怒從心頭起,心說就你這鬼模樣,也有臉說你妹妹薄有姿色----害老子白高興一場!大怒之下,賈老賊不顧宋京地再三勸阻,擡腿一腳将伍慶志踹開,“你口水滴到本官鞋上了。滾一邊去!”不過讓宋京松了一口氣地是,這個伍慶志顯然是個超極品的阿谀小人,被賈老賊踹翻也不生氣,反而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小人該死,小人不該把口水滴到賈少傅的朝鞋上,請少傅小人替你把鞋子舔幹淨。”
“少傅,不能這樣啊。文官和武将不一樣,武将做錯了,你扇他耳光踹他肚子,他隻會感激你沒用軍法治他,文官就不同了。”宋京連聲叫苦,低聲向賈老賊說道:“少傅,這事就交給下官來辦吧,先把這些蒼蠅安撫一番打發回去,咱們再慢慢想辦法整治他們。”
“也行。交給你吧。”賈老賊十分郁悶,好不容易闆倒丁大全拿到朝政大權,本來應該大展拳腳施展平生抱負,爲将來與蒙古地決戰打好堅實基礎。結果到頭來自己還得對一群貪官污吏牆頭草讓步,賈老賊心中地郁悶就可想而知了。旁邊宋京見賈老賊好歹還能還能聽進逆耳忠言,總算是松了口氣,忙站出來大聲說道:“各位同僚,各位同僚請安靜,在下宋京,請各位同僚聽在下一言。”
宋京官雖不很高,在場的官員卻都知道他是極得賈老賊信任地心腹走狗,他開口叫安靜。倒沒人再敢亂叫。僅有幾個嘀咕了幾句,“原來是宋大人。在下也給你帶禮物來了。”等場面稍微平靜,宋京立即大聲說道:“各位同僚,你們孝敬賈少傅的心意,賈少傅心領了。但少傅他老人家今天在皇宮裏監督了一天的殿試,出了宮又去中書省和六部接管大印,已然是十分辛苦,實在沒時間一一接見諸位同僚,還望各位多多原諒。這樣吧,各位先把道路讓開,讓賈少傅先回府休息,将來按遞牌順序一一接見諸位大人----至于諸位大人孝敬給賈少傅的禮物,可以連同禮單一起送進賈少傅府裏,各位大人的一番好意賈少傅心裏有數,将來絕對虧待不了你們。諸位大人,快把路讓開吧,再堵住賈少傅回家的路,賈少傅可要發脾氣了。”
“謝賈少傅,謝宋大人。”特地跑來拍馬屁的衆官聽說賈老賊肯收他們的禮物,個個大喜過望,忙讓開道路鞠躬兩旁,讓賈老賊地轎子過去----當然了,這些人自然少不了給宋京、翁應龍和郭靖等賈老賊心腹大塞禮物,宋京等人也照收無誤。僅有那個伍慶志又撲到賈老賊轎子前,“賈少傅,下官已經把妹妹帶來了,就在前面的轎子裏,請賈少傅過去見一見,包管少傅滿意。”
“本官對你妹妹沒興趣。”賈老賊氣不打一處來,不顧宋京和翁應龍等人的勸阻,咬牙切齒對那饒州知府伍慶志低聲說道:“本官對你老婆倒是頗有興緻,不知貴官可否割愛?”誰知那伍慶志連眼皮都不眨一下,馬上低聲笑道:“原來少傅喜歡下官的糟妻啊,沒問題,下官馬上回去說服她,明天就把她送到賈少傅府上,賈少傅喜歡留多長時間都行。”
“媽的,怪不得丁大全那老東西快七十了還有十五房小妾,搞了半天他的手下都是這些德行啊。”賈老賊直到此刻才算明白丁大全爲什麽會腐化堕落到那地步,忍不住大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雖然賈老賊衆走狗的德行也比丁大全一夥強不了多少。忿忿間,賈老賊已然到得自家大門口,而那些官員帶來的随從正在一箱箱的往賈老賊家裏搬運東西,賈老賊不由又有些惱怒,命令道:“宋京,叫這些人把東西全擡回去,本官要做清官,明火執仗收這麽多賄賂算什麽啊?”
“少傅,清官比貪官更難做,你就稍微忍耐一下吧。”宋京長這麽大了還沒見過比賈老賊更不要臉地人----鄂州之戰中,賈老賊在戰利品中撈的好處數不勝數,竟然也有臉自稱清官?宋京苦笑着說道:“少傅,咱們如果拒絕了這些官員的孝敬,他們就會認爲咱們要拿他們開刀,把他們撤職罷免換上咱們的自己人。爲了自保。他們肯定會聯合起來與少傅對抗,或者改投他人尋找靠山,對咱們接管政務可大大不利,退一步海闊天空啊。”
“随便你們吧。”雖然明知道宋京是爲了自己好,但賈老賊心裏總有些不舒服,極不高興地哼哼一聲。率先走進家中。而廖瑩中、張世傑、陸秀夫和先行出宮署理公務地韓震等賈老賊心腹、以及賈老賊地家眷早已在家中等候已久,一見賈老賊進來,衆人忙一起上來給賈老賊見禮道賀,賈老賊的心情也總算有些好轉,先是讓衆人免禮,又迫不及待的說道:“妙兒,兒,一刀。還有慧娘,你們幾個先回去休息,其他人都到本官書房,本官有一樣好東西要給你們看。”
“什麽好東西?爲什麽不給我看?”李不依,拉着賈老賊撒嬌道。賈老賊得意的在她臉上摸了一把,微笑道:“快去睡吧,不是什麽奇珍寶,是陳宜中去太平州上任時給我留下的一道政令建議,與你無關。”李這才放開賈老賊。向賈老賊做了晚上到她房裏就寝的暗示便即離去。韓震、宋京和陸秀夫等人卻面面相窺,心說賈老賊回來後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接見阿裏不哥地使者劉長平,而是急着商議一道政令,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證明賈老賊有些心急了。
果然不出賈老賊幾個心腹地預料。剛到書房,賈老賊連水都沒喝上一口就急沖沖地從暗箱裏拿出一封書信,向衆心腹展示着興奮的說道:“你們看,陳宜中那小子在去太平州地時候,曾經留下書信建議本官在取得右丞相大權後實行一道新的政令,名曰:公田法。本官覺得這道法令對我大宋拓展稅源和養軍備戰十分有利,想要上書皇上執行,你們看看可行嗎?”
廖瑩中雙手接過陳宜中那封書信,展開與衆人同看。見陳宜中所提出的公田法主要内容是針對南宋土地兼并嚴重的問題。建議賈老賊在接掌政權後頒布法令,限制大地主地田土額度。超過部分的三分之一由官府收買爲公田,公田交由佃戶耕作,然後以其佃租作爲軍糧,借以彌補南宋朝廷财政上巨額虧空,同時還能使流民有田可耕,有糧可吃,降低農民暴動的可能性,使南宋朝廷能騰出手來全力應對蒙古威脅。(注1)
“雖然陳宜中在臨戰指揮上有所欠缺,但本官覺得他這一條建議還是相當不錯的,利國利民,對國計民生都有莫大好處。一旦實施,我們大宋軍隊軍需也就有了保證,再也用不着加重稅賦,使百姓苦不堪言了。”衆心腹看信的時候,賈老賊滔滔不絕的說道:“如果皇上同意這項法令,本官打算以身作則,把皇上賜給本官的良田中拿出一萬畝來,獻給朝廷充作公田,号召百官一起拿出土地,緩解國家财政的危機……。”
“你們怎麽了?怎麽一個都不說話?”賈老賊自言自語的說了許久,總算發現自己地幾個心腹都不說話,而且臉色都不怎麽好看,便開口詢問道。賈老賊的幾個心腹走狗彼此對視幾眼,交換眼色,最後狗頭軍師廖瑩中咳嗽一聲,首先說道:“少傅,請恕小人說一句難聽的----你太心急了,如果你頒布這項公田法,那你的右丞相也算做到頭了。”
“什麽意思?”賈老賊滿腔爲國爲民地熱情被廖瑩中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一張臉立即拉了下來。廖瑩中精乖,馬上閉嘴,其他人更不敢開口,僅有張世傑說道:“少傅,末将不懂民政,但末将也覺得這項法令不錯,對國家和百姓都有好處,你如果頒布實施,末将第一個……。”張世傑還沒把話說完,與他關系最好的陸秀夫便拉了一下他的袖子,示意他住口。賈老賊見狀更是惱怒,憤憤道:“怎麽?你們都覺得公田法不好嗎?”
“少傅,公田法好是好,可……可……。”宋京吞吞吐吐半天,終于下定決心說道:“可太得罪人了!手裏土地的人,全是達官顯貴,王公大臣,少傅你用公田法逼他們出血。他們不恨死你才怪。到那時候。他們肯定會聯合起來逼你下台,這麽多權貴集體反對你,隻怕皇上也保不住你。”
“是啊。”宋京先開了口,翁應龍也有了膽子,小心翼翼的說道:“現在我們大宋什麽人的土地最多?皇上地親弟弟---忠王爺地親生父親----榮王趙與芮手裏的土地最多!公田法一旦執行,他首當其沖損失最大。他不恨死你才怪。”
“本官可以試着說服榮王,勸他拿出一批土地來捐給朝廷。”賈老賊鴨子死了嘴不爛,硬着頭皮給自己辯解道:“榮王地兒子趙正在能不能當上太子地關口,本官勸他,他多少得給本官一點面子。隻要有他和本官一起帶頭捐田做榜樣,下面的阻力會小很多。”
韓震、宋京、廖瑩中和翁應龍等人一起苦笑,雖然明知道賈老賊好大喜功執政過于急噪,卻因爲本性阿谀不敢堅決反對。僅有陸秀夫不怕讓賈老賊不高興。站出來大聲說道:“賈少傅,請恕下官直言----你這公田法倘若執行,不但會得罪朝中權貴,更會殃及百姓,使黎民更加苦不堪言!”
“公田法爲國爲民,如何能殃及百姓?”賈老賊大怒,厲聲質問道。陸秀夫毫不懼色,大聲說道:“賈少傅,你可還記得王安石地青苗法與常平法?王荊公變法。何嘗不是爲國爲民?可他地法令到了地方官吏手裏卻變了味,既使貪官濁吏多了盤剝百姓的手段,又使黎民百姓負擔更重,更加困苦。最終導緻變法失敗!而少傅你的公田法,就與王荊公的青苗法、常平法有異曲同工之處,本意爲國爲民,最終卻隻能害國害民!”
“仔細說來聽聽。”賈老賊雖然不服,卻也知道民族英雄陸秀夫的見識肯定在自己之上,所以打算仔細聽聽。陸秀夫闆着手指頭說道:“如果執行公田法,第一點就是得罪滿朝公卿,使少傅在朝中孤立;第二點,公田法要從地主手中買田。但國庫空空。錢從何來?造楮(印法紙币)給錢?那些地主個個都是人精,怎麽可能願意要貶值不斷的會子?何況濫發紙币。最終受苦受難的還是黎民百姓,其中道理賈少傅比下官更清楚,下官就不多說了。”陸秀夫僅說了兩條,賈老賊的臉色就已經成了鐵青色,吓得韓震、廖瑩中等人對陸秀夫連使眼色,要他别再掃賈老賊地面子。陸秀夫卻裝做沒看見,毫不客氣的繼續說道:“第三點最關鍵也最容易出意外----地方官員執行公田法,其中弊端太大!我朝官員吏治如何,賈少傅心裏應該清楚,公田法一旦執行,不過是給地方官員從帳目中大做手腳和勾結富豪瞞報土地田畝收賄納賄的機會,同時地方官員又可以對那些田畝數目不足交公的中小地主大施淫威,強行索賄納賄,中小地主不給,那些地方官員就可以借公田法之名強行購買他們手中的土地,更可以借公田法之名低價強行購買良田,倒賣之後另購薄地上交國家,從中牟取巨額差價,把賈少傅你推到萬夫所指的地步啊!”
陸秀夫将話說完後,賈老賊的臉色已經難看到無可複加的地步,可就在陸秀夫做好準備迎接賈老賊大發雷霆的時候,賈老賊最終還是清醒過來,苦澀地說道:“君實言之理,你們也說得對,本官太好大喜功了。公田法的事情暫時不議,咱們還是先糾正吏治,再慢慢讨論改革公田法推廣不遲。”
“少傅明鑒,正是這個道理。”賈老賊及時的懸崖勒馬,幾個走狗都松了口氣。不過狗頭軍師廖瑩中比較了解賈老賊的脾氣,又不放心地叮囑道:“賈少傅,公田法的事情,咱們幾個心裏知道就行,你可千萬不能告訴不可靠的人。否則一旦流傳出去,讓有心人知道了這件事情,怕對少傅不利。”
“我又沒頒布實施,能有什麽不利?”賈老賊心裏嘀咕一句,命令道:“去把劉長平叫進來吧,看看他給我們帶來了阿裏不哥的什麽盟約。”
“丁大全不能倒,他要是就這麽垮台了,賈老賊同時掌控政權兵權,對我們萬分不利!”與此同時的趙家中,全玖美目中寒光四射,象上級對下級發令一樣對趙及趙一黨的衆官說道:“我們得想辦法保住丁大全,讓重登相位!否則朝中無人制衡賈老賊,賈老賊一手遮天,忠王能不能登上太子位置不僅要看他的臉色;即便忠王當上了太子乃至繼承了大位,賈老賊仍然能架空皇帝,獨掌朝政!”
“王妃,丁大全罪惡滔天,天人共怒,我們如果保住了他,怕朝廷和百姓都不答應吧?”湯漢爲難的向全玖問道。全玖冷笑道:“丁老賊确實不是好東西,但眼下我們需要他牽制賈老賊,暫時忍讓一下有何不可?等到我們扶持起能以賈老賊對抗的新人,再把丁老賊闆倒也不遲。”
“可……。”湯漢等人本來還有異議,全玖卻不耐煩地說道:“不用說了,你們想說什麽本妃明白。但今天地情況你們也看到了,趙孟關本來已經萬劫不複,翁應弼卻站出來把他保住,留他一口氣繼續威脅忠王----翁應弼是翁應龍的親大哥,翁應龍是賈老賊地心腹,翁應弼表面清廉,獨來獨往,實際上背後也是被賈老賊操縱!賈老賊也在打用趙孟關制衡忠王的主意,難道你們連這也看不出來?”
将湯漢等人訓得唯唯諾諾後,全玖的如花俏顔上盡是冷笑,冷冷說道:“賈老賊很能打仗,讓他做一條給忠王看家護院的狗就足夠了,再讓他掌管朝政,他這條狗還不騎到忠王頭上來啊?”說到這,全玖下意識的摸一下高高隆起的小腹,心道:“不把這條狗管好,他就又要肆無忌憚的騎到他的女主人身上了。”
注1:公田法,曆史上賈老賊真實執行的一條政令,本來曆史上的賈老賊執行這條政令起意也是爲了利國利民,也确實在一段時間裏支撐了南宋即将崩潰的财政,但是把大地主得罪得太慘,這才背上大奸臣的臭名;同時因爲地方官員從中大飽私囊,間接也加重了普通百姓的負擔,讓利國利民變成了害國害民。順便說一句,在曆史上摔死賈老賊的鄭虎臣家族就是大地主,在賈老賊執行的公田法被剝奪了大量土地,殺賈老賊不排除出自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