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歡歡小白眼一翻,“說你沒有文化吧,你總是不承認。畫地圖還要弄個等比縮小呢,你知道我比出的這長多是多少嗎?”
“多少?”
“這麽笨,不會自己猜哦?”蘇歡歡丢下這一句話,再次蹦跳着下樓了。
又走了幾步,她再次停下腳步,回頭看着連城謹,“那你呢?”
她的眼裏滿是期待。
亮晶晶的,猶如兩顆黑寶石。
連城謹依然不急不緩的一步一步下着樓梯,“嗯,我也很喜歡你。”
“有多喜歡?”
“比你的喜歡多了一個太平洋。”
“怎麽可能。”蘇歡歡撇着嘴,“你怎麽知道我的喜歡有多少?”
“有多少?”連城謹順着她的話問道。
蘇歡歡看他一眼,轉身跑下樓,“不告訴你。”
樓下,嚴亦琛與宋顔兩人坐在客廳,偏頭看着他們兩人。
連城謹與蘇歡歡幼稚的對話,一絲不漏全落在了他們兩人的耳中。
嚴亦琛是似笑非笑,而宋顔,則神色漠然。
蘇歡歡朝兩人擺了擺手,“早安。”
“已經十點半了。”嚴亦琛挪揄。
“是嗎?那午安。”蘇歡歡十分從善如流。
不等嚴亦琛再次出口,蘇歡歡已經穿過客廳往餐廳走去,邊走邊大聲喊道:“忠叔,快找點吃的給我,我快餓死了。”
嚴亦琛的目光随着蘇歡歡去了餐廳,而後又收回來看向連城謹。
“昨晚,我與宋顔等着某人下樓吃飯,等了兩個小時。”
連城謹看他一眼,根本懶得理他的話。
等了兩個小時,那隻能說明他們智商是硬傷。
“随意。”丢下這兩個字,連城謹跟着蘇歡歡,也去了餐廳。
嚴亦琛低笑出聲,暗罵了一句:重色輕友。
起身跟着朝餐廳攆去。
取笑連城謹的機會,他從來不會放過。
更何況現在同住一個屋檐下。
他倚在餐廳的門口,目光在蘇歡歡與連城謹的身上打轉。
連城謹坐在那裏,即使是吃着飯,也清貴優雅猶如帝者。
蘇歡歡則狼吞虎咽,沒有一絲一毫的形象。
連城謹眉間含笑,“慢點吃,又沒有人跟你搶。”
“怎麽會沒有,你不是人嗎?噢,對不起,你是禽獸。”顯然,蘇歡歡還記得他在浴室門口時說過的話。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嚴亦琛絲毫不覺得尴尬。
他雙手環胸,看得津津有味。
蘇歡歡一口清粥下肚,橫瞥他一眼,“沒看過美女吃飯?還是你有特殊嗜好?”
“不。我隻是在想,你們這樣整日整日的虛耗,我是不是得讓忠叔給你們做一些特别的菜肴補一補。”
嚴亦琛抛過去一個‘你懂得’的眼神,笑容高深莫測。
蘇歡歡不爲所動的喝完一碗粥,又盛了一碗。
“去吧,我們大概要在這裏停留半個月左右,記得讓忠叔多準備一些。還有,你就不用了,免得補多了,身體受不住,憋壞了。”
連城謹低笑出聲,譏諷的看向嚴亦琛。
“你們在說什麽,感覺很熱鬧的樣子。”
宋顔在客廳裏等了許久,不見嚴亦琛回去,也跟了過來,聽見連城謹的笑聲,好奇的出口問道。
“噢,在說某人空虛寂寞冷的話題。”蘇歡歡擡頭對她微微一笑。
“得,打住。宋顔還是小姑娘,你可别帶壞她。宋顔,你可得離美羊羊遠一些,千萬别跟她學壞了。”
嚴亦琛對着宋顔齊眉弄眼,模樣說不出的搞笑。
其實,嚴亦琛也是個不可多見的美男子。
一身淺白色的休閑西裝,更襯得他如陽光般溫暖而清隽。
特别是那一雙眼睛,看着你的時候,你的心間就不自覺的閃現出美好兩個字。
如果嚴亦琛是一朵向日葵的話,那連城謹就是天山頂上的那朵雪蓮花。
一冷一熱,他們是兩個極端。
“放心,我自帶空氣淨化功能。一點點的小污染影響不到我。”宋顔避過他的目光,眼角的餘光瞥向連城謹。
見他喝了兩碗清粥,又吃了幾塊鹹味的糕點,宋顔立刻就記住了他不喜歡吃甜食的習慣。
心思動了動,轉移話題問道:“你們什麽時候開始拍婚紗?”
“不着急,先在巴黎玩兩天。來了巴黎,怎麽能不去香榭麗舍大街呢。那裏可是聚集了全世界一流的品牌店。”
蘇歡歡兩眼放光。
“是呀,全世界一流的品牌店,而其中就有你們蘇家和連城家。真是羨慕嫉妒恨呀。宋顔,記得等會去的時候,多買一些,有這兩位在,還能不打個一折給你?”
嚴亦琛朝宋顔眨了眨眼。
宋顔笑着點點頭,“好。”
吃過飯蘇歡歡就要往外跑,被連城謹給制止住了。
等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一點過。
香榭麗舍大街是全世界排名前三的購物天堂。
每一天,它都迎接着成千上萬從世界各地前來的遊客。
蘇歡歡拉着宋顔擠在前面,連城謹與嚴亦琛走在後面。
嚴亦琛斜睨着坦然閑适的連城謹,“真是活久見。我有些懷疑,法國的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
蘇歡歡已經拉着宋顔進了邊上的店鋪,逛得正不亦樂乎。連城謹站在街道旁的樹下等她,他看着嚴亦琛,“不用懷疑。”
“why?”
“你的智商不足以去思考這麽複雜的問題。”
嚴亦琛一拳砸了過來,連城謹側開一步躲過。
他的眼中含了笑,蘇歡歡站在店鋪内的一條裙子前,朝他招手,他從容的走了過去。
蘇歡歡指着她看中的那一條淺綠色的細肩長裙,“這條裙子怎麽樣?”
連城謹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那條裙子,裙子很美,布料很少,就是有些長,不過無妨,以他的手段,要做某些事依然很方便。
連城謹的眼中帶了些别樣的深意,點點頭,“不錯,很适合你穿。”
“真的?”蘇歡歡總覺得他的回答聽着有些怪異。“可是宋顔說不怎麽好看。”
宋顔就站在蘇歡歡的旁邊。聽到她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怨毒。見連城謹的目光看過來,立刻說道:“裙子太長了些,不太适合出門穿。”
連城謹很是贊同的點點頭,“是有些長。”
聽到連城謹贊同她的話,宋顔眼睛一亮,連笑容都明媚了兩分。
“不過,無妨,你可以放在家裏穿。”
隻他一個人的風景,噢,想想都很期待。
“那我去試試?”蘇歡歡眼珠珠轉了兩圈,偏頭看着連城謹。
“不用。”連城謹将卡遞給店員,“将這條裙子包起來。”
霸道總裁範簡直酷斃了,店鋪裏的幾個漂亮的店員全都眼冒紅心的看着連城謹。
“喂,萬一買回去不合适怎麽辦?”蘇歡歡輕哼一聲。
臭流氓,又耍帥!
“你要相信你男人的眼光。”
“相信你……”妹字還在喉嚨裏,蘇歡歡就抿着嘴笑了。
她的男人?!
好吧,他剛才真的好帥,帥死了!
“好吧,就相信你一次。”
蘇歡歡歡快的接過店員遞過來的購物袋,惦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以示主權。
這是她的男人!
哼,你們誰也别妄想!
在周圍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蘇歡歡挽着連城謹的胳膊,甜膩膩的走了。
宋顔用力的咬着下唇,看着蘇歡歡與連城謹挽在一起的手,眼中閃過各種不甘與憤恨。
嚴亦琛看她一個人,笑着走過來,問道:“你沒有看上的衣裳嗎?”
宋顔立刻斂了眼中的情緒,搖搖頭,“太貴了,一件裙子都能頂上我半年的工資了,這裏果然不是我這種人該來的地方。”
嚴亦琛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所謂品牌,賣的也不過就是一個品牌的名聲。裏面的東西也不見得就有多好。”
宋顔感激的對着她莞爾一笑,“謝謝。”
“我說的是事實。”嚴亦琛聳了聳肩。
宋顔看他一眼,“你說的是事實不錯,但你依然穿的是頂我們這些平民半年甚至一年工資才能買到的衣裳。”
香榭麗舍大街上的品牌店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想要一家一家逛完,當然不可能。
蘇歡歡的興趣也并不是完全在購物上面。
她隻是想将連城謹拉出來。
重走那些年,他們一起走過的路。
将那六年的空白完美的銜接好。
香奈兒門口。
蘇歡歡停下腳步。
她放開連城謹,一個人走了進去,一如很多年前一樣。
她在前挑她喜歡的衣裙,挑好之後,喚他進來,問他的意見。
女爲悅己者容,而她爲他。
連城謹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湧起了淺淺的笑容。
他轉身,眼睛四處看去。
終于在一處供遊客歇腳的長椅旁看到了那輛移動花車。
他邁開長腿,朝那裏走去。
“喂,你要去哪裏?”嚴亦琛拉住他的胳膊。
連城謹對着他低低一笑,甩開他的手,走到那處花車旁,從容的拿出兩張十元面值的歐元遞過去,以流利而标準的法語說道:“老闆,一束玫瑰花。”
老闆是一個面目和善的五十歲左右的法國老頭,他看着連城謹,大胡子都擋不住他臉上的笑容,“噢,我記得你,你就是那個以前天天來買玫瑰花送給你小女朋友的浪漫男生。我說得對不對?”
“對,非常對。”連城謹臉上也有了笑。
他将錢放到老闆裝錢的木框子裏,然後繞着花車走了一圈,挑了一束還未完全綻放的玫瑰花。
“小夥子,祝你好運。”
“謝謝。”
連城謹捧着花回來,邁步朝香奈兒店内走去。
店内,蘇歡歡還在試衣間裏換衣裳。
連城謹朝她所在的試衣間走去。
他就靜靜的站在門口,等着她。
店裏的店員,包括來往的遊客都看着他。
嚴亦琛與宋顔也看着他。
嚴亦琛有些不相信的問宋顔,“那是連城謹沒錯吧?”
宋顔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修得精美的指甲深深的掐進掌心,也不足以形容她此刻心裏的痛與恨。
嚴亦琛久等不到她回答,偏頭朝她看來。
宋顔深吸了一口氣,“我也不相信那會是連城謹。他不應該做這種事,他就應該高高在上,冷睨的看着所有的一切,做原來那個禁欲系的男神。那才适合他。”
“禁欲系男神?這形容詞用得很恰當。”嚴亦琛深表贊同。“不過,能看到禁欲系男神的這一面,也不錯。這充分證明了所謂禁欲,隻不過是還沒有找到讓他破欲之人。”
宋顔輕哼一聲。
“你不贊同?”嚴亦琛看着她。
“不。”宋顔也擡頭看着嚴亦琛,“這隻能充分證明,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的男人都一樣。”
嚴亦琛低笑出聲,“看來,你對男人有很深的偏見。”
宋顔沒再回話,她的目光緊緊的看着連城謹。
心裏默然:總有一天,她會讓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試衣間裏。
蘇歡歡換好裙子,突然低咒出聲,“卧槽!”
剛才拒絕了店員的幫助,這下,誰來幫她拉背後的拉鏈?
她敲敲門,隻希望剛才那店員負責任的等候在外面。
“那個,麻煩你進來幫我一下。”
蘇歡歡将門打開一道縫。
連城謹的嘴角邪邪一勾,順着那道縫就擠了進去。
蘇歡歡是背對着連城謹的,她一手護着胸,一手挽着頭發,整個後背都果露出來,“我的拉鏈拉不上,你幫我一下。”
連城謹的目光熾熱而無聲的将她曲線完美的後背丈量一遍,噢,簡直是上帝的完美傑作!
連城謹上前一步,在她後頸處落下一吻,在蘇歡歡驚呼出聲前,将花遞到了她面前。
“卧槽!敢非禮姑奶奶,你不想活了!”蘇歡歡反手一掌就拍了過來。
連城謹趕緊抓住她的手,“是我。”
蘇歡歡猛然轉身,見到連城謹,她的眼睛先是一亮,而後又是一瞪,“連城謹你這個登徒子、臭流氓!”
“你的裙子掉了。”連城謹好心提醒,卻沒有要去幫忙的意思。
他的目光就在她的身上來回流連。
瞳孔慢慢深邃。
“卧槽!”蘇歡歡狠狠的瞪一眼連城謹,搶過他手中的花,“是你吓掉的,你給我穿上。”
“你吻我一下,我給你穿。”連城謹目光銳利的看着她。
蘇歡歡的眼睛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瞄到了他某處已經支起來的帳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