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油!
怒火什麽的是有一些,隻是沒多少。
呂武還在糾結怎麽找借口發飙,好完成士燮的一些交代。
吳君應該不是故意,卻将借口送到了呂武的手上。
晉國是一個軍果主義國家來着。
沒錯!
晉國是想要吳國全盤晉國化,隻是更希望吳國能知道雙方的差距,好好當個工具就行啦。
他們在南下時,順手滅掉許國又給複立。
不知道是吳國消息不通,還是個什麽情況?
反正吳國并沒有因爲許國被滅而有什麽觸動。
這樣可不行的喲!
搞事。
必須搞事!
卻又不能真的跟吳國翻臉。
要不好好的交朋友,給搞成了多一個敵人。
雖說吳國在遙遠的南方,晉國也不怕多吳國這麽一個敵人,可是沒必要,對不對?
沒有比弄死沒腦子的吳國貴族,更能展現晉國霸主國氣勢的事情了。
至于爲什麽說死的會是沒腦子的吳國貴族?
明知道呂武有很能打的名聲,還出來交戰,不能算是有腦子啊!
如果能小規模地拉出部隊來打一場,用幹脆利落的速度又摧枯拉朽地擊敗吳軍,自然會有更佳的效果。
呂武那麽一喊。
現場的吳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懵逼了。
吳國要是一個遵從諸夏規則的國家。
呂武是貴族。
想要應戰必須隻能是貴族。
吳國的貴族都在竹舍裏面,他們沒有出來的意思,外面有吳國人想給呂武教訓,不是個貴族無法吭聲。
竹舍裏面。
申公巫臣既是尴尬又是着急,語速極快地給吳君壽夢和一幫吳國貴族解釋,事情爲什麽會搞成這般模樣。
“寡人已了然。”吳君壽夢真的聽懂了。
大江以北和大江以南存在國家制度和生活習俗上面的區别。
晉國又與其他國家有着不同的規則。
首先,晉國的國君自然身份尊貴,不止因爲他是個侯爵,又是周天子的守護者,主要是統治着中原霸主國晉國,還有一幫小老弟。
再來,晉國的貴族遠比其他國家牛逼。
這是牛逼到什麽程度呢?
晉國的卿大夫位比列國的國君,也就是隻差一個“君”的頭銜,要不其實是能平起平坐的。
而這,是得到周天子所默認的。
因爲這些“卿”的牛逼,其餘級别的大夫自然也要跟着牛逼。
晉君姬壽曼無法對晉國的貴族一言而決生死,導緻晉國貴族有着遠比其他國家更強的榮譽感和自尊心。
當然,換個說法就是更加跋扈和嚣張。
吳君壽夢滿臉不解地問道:“如此,寡人與晉侯商定何事,便是上蒼見證亦不作數?”
申公巫臣徹底迷了。
這話是個什麽意思喲!
是發現晉君是個傀儡,不想跟晉國玩耍了嗎?
申公巫臣不了解一個君主的思維。
吳君壽夢從君主思維的角度,覺得晉國是一個随時可能土崩瓦解掉的國家。
事實就擺在那裏。
堂堂一國之君,但凡不是個糊塗蛋,誰樂意沒有實權!
這麽一搞,君主豈不是要沒完沒了地跟朝堂的臣工争權?
國家會不會是一副亂糟糟的模樣,内鬥豈不是非常嚴重?
跟這麽一個國家結盟會充滿不穩定性。
隻是,吳君壽夢又換了一下角度,猛地發現跟一個内鬥嚴重的國家結盟,一旦操作得好一些,好像更容易占到便宜。
他思量着是不是派個臣子常駐晉國,時時關注晉國動向是其一,再來還能反複橫跳,或許能争取一些在晉國内鬥中失敗的貴族投奔吳國?
那可是霸主國的貴族啊!
是個貴族必然掌握着某些知識或技術。
他們流亡到了吳國,想像在晉國那樣橫,屬于絕對的沒可能,卻是能給吳國帶來新的知識和技術,增加吳國的軟硬實力。
外面又傳來喊聲。
申公巫臣簡直要愁死了。
吳君壽夢的問題不是申公巫臣所能回答,又被呂武搞了這麽一出。
直接站在一國之君的行轅外邀戰了哦!
雖說是情有可原。
可是,嚣張那是真的嚣張啊!
一個看上去魁梧的吳國貴族忍不住,請示道:“君上,我出去教訓教訓他。”
吳君壽夢看了一眼那個貴族,很随意地擺了擺手。
他倒是想看看,晉國貴族到底敢不敢在營盤内殺吳國的貴族。
這個魁梧的吳國貴族出去了。
人在外面的呂武發現有人出來,一看這老兄還一臉怒氣,琢磨着要殺掉的話,是不是省了遞上玉的程序。
“在下武原突,願與你一戰!”他介紹完自己,抽出了腰間的戰劍。
那啥,武原在哪?
呂武立刻看向武原突手裏的劍,就是一時半會沒看出什麽。
他行了一個執劍禮,說道:“上蒼厚土見證。”
武原突回了一個執劍禮,迫不及待就邁步前沖。
這人身高應該是有個一米八,因爲是個吳國人的關系,怎麽着也算是“巨人”了。
長得腰粗胳膊壯,下身則是有些短,還有着滿臉的繞腮胡。
要是在某些影視作品裏面,确實是有個猛将該有的形象。
呂武很小心地避開武原突刺來的劍,再疾步向側面跑了兩步,先一步來了一個掃堂腿,一下撂倒了一刺不中追上來的武原突,手裏的戰劍順勢一刺。
剛才,呂武那麽一個掃堂腿,是直接将武原突的雙腿給掃斷。
他能用更血腥的方式幹掉武原突,隻是一來沒那必要,再則不能将武原突的佩劍給弄壞了呀!
整個過程不到三個呼吸,戰鬥結束。
生死搏殺絕對沒什麽花裏胡俏,能一擊斃命誰去上蹿下跳。
倒在地上的武原突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嘴巴裏發出“呼叽——咕噜——”的抽氣聲,身軀卷得跟一隻蝦米似得。
呂武緩慢地抽出自己的劍身,再次行了一禮,算是感謝武原突讓自己的佩劍飲血。
作爲觀衆的吳國人全愣了。
他們知道武原突是誰,印象中是個挺能打的貴族,沒明白怎麽被幹脆利索地殺掉。
一些可能是武原氏的士兵,他們先是感到難以置信,回過神來開始嚎叫出聲,嘩啦啦朝着呂武就是沖。
老呂家的部隊有軍官喊話,士兵們聽從命令對着那些武原氏的士兵發起反沖鋒。
雙方直接發生遭遇,瞬間是老呂家的士兵列成一條橫線,阻擋武原氏士兵的同時,發生交戰。
而呂武看都不看交戰那邊,走過去撿起武原氏棄掉的戰劍,瞧稀奇似得仔細觀察起來。
開打的現場。
老呂家來的都是重步兵,他們在自身前方立起盾牌,接受武原氏士兵的沖撞,下一秒則是猛地向前推盾,手裏的短矛也刺了出去。
呼喝聲傳到竹舍裏面。
吳君壽夢的眉頭皺了起來。
“君上,我外出一觀。”子遠愁容滿面,走到外面一看直接愣住。
武原突掙紮了大約兩分鍾,已經徹底沒有了呼吸。
呂武正捧着一把劍在仔細研究。
武原氏和老呂家的士兵差不多已經分出勝負。
發起沖鋒的将近二十個武原氏的士兵,死的隻剩下不到五個。
他們被老呂家的重步兵完成了三百六十度的合圍,擠成一團還用手裏的武器不斷攻擊老呂家士兵的盾牌,發出了很響的磕碰聲。
子遠掃了一眼武原氏士兵的屍體數量,再辨認老呂家的士兵數量,發現武原氏二十個打十個,沒幹掉哪怕一個,自己躺了那麽多。
在他的見證下,老呂家的士兵用盾牌圍死了剩下的五個武原氏士兵。
其餘觀看的吳國士兵,他們來自不同的家族,沒有家主的命令不會上去幫忙。
另外屬于吳君的護衛,他們的責任是保證國君的安全,已經在竹舍四周布下了嚴密的防線。
一名老呂家的軍官大聲問道:“主,殺不殺?”
不是他多此一舉。
現場的情況是已經能夠生俘武原氏的士兵,本着遵從上意的規則,肯定是要多問一句。
呂武一陣觀察下來,發現武原突的劍就是一把普通的青銅劍,心裏老失望了。
子遠在等待呂武會下達什麽指令。
呂武将劍放在武原突的身上,再次對着屍體行了一禮,才說道:“讓勇士完成自己的責任。”
保護的貴族死了,并且還是自己的家主,以爲回去還能活嗎?
所以,武原氏的士兵死在與老呂家士兵的戰鬥中,對他們才是一種幸運。
要不然的話,他們現在不死,回去就得死全家。
将武原氏士兵圍了個嚴嚴實實的老呂家士兵,稍微弄出一些盾牌之間的空隙,短矛速度極快地刺出來,帶出一朵朵的血花,也引發了一聲聲的悶哼。
沒錯,就是悶哼。
慘叫是受傷沒死,并且還有足夠的力氣,才能喊得出來。
真的一擊緻命,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該跟這個世界揮手道别。
真的遭受重創,能低聲呻吟就算不錯了,還慘叫個雞兒!
呂武左顧右盼,看到了站在竹舍走廊上的子遠,行禮緻意後問道:“不知是否還有勇士應戰?”
子遠連回禮都沒有,面無表情地轉身走進竹舍,對等待消息的吳君壽夢說道:“突死于決鬥,陪葬武原氏二十武士。”
一幫吳國貴族嘩然。
申公巫臣則是露出了錯愕的表情,真不敢相信呂武就在人家地盤,直接就幹掉一個吳國貴族。
至于死了二十個士兵這種事情,他們沒人在乎。
一個吳國貴族問道:“晉人可有死傷?”
子遠回想了一下,答道:“并無。”
另一個吳國貴族很憤怒地對吳君壽夢大聲說道:“君上,晉人着實蠻橫,調兵宰了他們!”
“武原氏厚葬。另,賞賜武原氏十裏封地、财帛若幹,調其子爲寡人牙(衛)。”吳君壽夢心裏還是比較吃驚。
他知道武原突到底能不能打,出去沒鬧出什麽大動靜就沒了命,側面證明呂武更能打。
建議将呂武幹掉的吳國貴族,又說:“君上!此僚……”
吳君壽夢“唔……”地拉着長音看過去。
那吳國貴族立刻閉嘴。
申公巫臣則是很緊張地看着吳君壽夢,内心裏不斷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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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