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對頭上門

明明該是自己依仗的,結果隻是換來了冷淡相對;而本以爲自己來了就是給了大臉面,大力捧場的,最後反倒是幫自己維護了臉面。

這一刻、這一幕世事反轉的出乎意料之外,讓張越不由的心中百味雜陳、感歎不已。

張家兩兄弟卻是大感無趣,這話怎麽說的?汝之所鄙,吾之上賓。跑人家家裏,對着人家的貴客冷鼻子冷眼的,換誰誰也得惱了不是。蘇默這理由,沒毛病!

兄弟倆确實可以耍橫,但是那也得分人。就眼前這主兒,張家兄弟還真是沒耍橫的底氣。既然耍不起橫來,那便隻能捏着鼻子認了。

好在這倆貨,本就不是那種太過在乎面皮的,此情此景之下,哼唧兩聲便果斷岔開話題,轉而扯着蘇默說起這一趟北地的辛苦來。衆人面面相觑,都是不由的又是搖頭又是哭笑不得。

蘇默對上這麽兩塊滾刀肉也是無奈了,你打完了人家左臉,人家毫不在意,還主動把右臉伸過來賠笑,再要伸手去打可就有些過了。好歹那背後站的也是皇後娘娘不是,這點面子總是要給的。

好言安撫了張越幾句,又特地讓人給武清一行人在花廳前面席位上安置了,這才拱手作别,任由張家兄弟拽着走了。而後随意應付一番,這個茬兒就算是過了。

張家兄弟重新搖頭擺尾起來,欣欣然自顧找樂去了。便好像剛才一切根本沒發生過也似。

蘇默也開始遊走在衆賓客之中,和形形色色的人打着招呼。又特意跟着徐鵬舉去見了江南跟來的織匠代表,一同忙活下來,時間便很快指向了午時。

外面唱名的長音兒不時響起,可以聽到後面再來的,身份也漸漸顯赫起來。某一刻忽聞一連幾個人名,讓蘇默忽然眯起眼來,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

“太子侍讀、左春坊左中允楊廷和楊學士到——”

“禮部侍郎傅瀚傅大人到——”

“吏部主事,張彩張大人到——”

随着這接連三個唱名的響起,大廳中轟然一聲嘩然起來。許多人慌忙離座,紛紛主動迎了上去。

那位禮部侍郎傅大人也就罷了,但是另兩位的身份可就不得了了。張彩張尚質俨然位同實際上的尚書,那可真是一部之主事人啊;而楊學士就更不用提了,清流領袖、當代大儒,傳聞中的父子兩代神童,其在天下文人心目中的地位,隐然可以比肩昔日的李賢、于謙之流。

更兼在今朝,尤其得天子弘治大帝的信重,接連将數部重典委其編撰,顯然是朝着閣臣的方向培養。再加上太子侍讀,任職左春坊的職銜,明眼人都看的清楚,這分明就是下一朝的宰輔啊。

這種人物竟也來到了這裏,大夥兒豈能再無動于衷?不過倒也由此再次看出,此次的主人蘇默,其人脈和影響力已然到了何等地步。

“先生怎麽看?”早早來到會所,此刻坐于花廳最上席位置的甯王朱宸濠,目中光芒一閃,淡然向身旁的劉養正問道。

劉養正微微一笑,低聲道:“看似烈火烹油、繁花着錦,實則暗流湧蕩,殺機四伏。這位燕市公子,怕是有難了。”

朱宸濠哦了一聲,轉目看了看他,随即二人同時嘴角邊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旁人或許不知,但是他朱宸濠卻是何許人也,豈能不知前些時候,張彩和蘇默之間發生的那些龌龊?更不要說幾日前,在皇後的文會上,楊廷和之子楊慎,生生被蘇默氣的吐血昏厥過去,大失顔面了。

這種情形下,幾乎從未有過交集的楊廷和忽然主動來賀,其中意味委實有些深長了。正如劉養正所言,怕是有些人真的要有難了。

他此番雄心勃勃的入京而來,卻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蘇默手裏吃癟,心中委實是羞怒至極,恨不得親手掐死那小混蛋才好。可惜想法隻能是想法,随着蘇默漸漸顯露出的能量,他也隻能一再退避容忍,不敢輕易生事。

這種憋屈郁悶,讓他幾乎發狂。此刻眼見蘇默要倒黴了,心中直是快慰不已。隻是正暗暗歡喜着,忽然目光落到一人身上,不由的微微一怔,目光蓦地銳利起來。

“那人是誰?”他輕聲問道。

劉養正一愣,循聲看去,卻見此刻楊廷和身旁還跟着一人,邁步進門之際,竟是并肩而入,并不落後半步,顯然其人身份毫不在楊廷和之下。

這人看年紀大約有二十七八的模樣,一身青色文士衫,姿容俊美,舉手投足之際,恢弘灑脫。自始至終臉上都帶着一副和熙溫潤的笑容,令人一見便心生好感,忍不住的想要靠近結識與他。

“好一個風流人物!”劉養正不由的輕聲喝出彩來,微微一頓,随即又道:“王爺恕罪,屬下這便着人去查詢清楚。說不得,定要爲王爺再招納一位賢才良士。”

朱宸濠欣慰的點點頭,探手輕輕拍拍他臂膀以示嘉獎。他最是喜好收納良才名士,以至于原本曆史上,還有過以脅迫的手段,逼使唐伯虎爲自己效力的事兒發生。而後唐伯虎不得不裝瘋才得以脫身,由此可見一斑。

如今忽然見到這麽一位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良才,他又豈肯輕易放過?劉養正能善知己意,讓他很是滿意。

不提劉養正這邊悄然去打探消息,卻說蘇默這邊,眼見這幾個分明是對頭的人到來,心中暗暗警惕之餘,臉上卻是絲毫不露聲色。微微側頭對身邊跟着的胖爺吩咐了一聲,胖爺目中閃過一抹寒芒,随即轉身而去。

蘇默則一扯正四下亂瞟的徐鵬舉,淡然道:“走,咱們去迎一迎這幾位貴客去,可不能叫人輕看了,說咱們失了禮數。”

徐鵬舉轉頭瞅瞅那邊,撇嘴不屑道:“幾個酸腐儒生,算哪門子貴客。哥哥忒擡舉他們了,要我說何必費那事兒,便由小弟喊上冷臉兒他們兩個,吓也吓死這孫子。”

他已然從張悅口中知道了前些時發生的事兒,又是驚怒又是不屑之餘,頓時二世祖脾氣發作。以他堂堂大明第一國公世子的身份,倒也确實有這個底氣。

蘇默擡手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沒好氣的道:“要打打殺殺的我還用你?哪來那許多廢話,若不肯去,隻管自己一邊玩去,且休跟着我。”

徐鵬舉登時一縮脖子,嘟囔道:“成成,你是老大,你怎麽說怎麽是。”

蘇默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一邊舉步向前,一邊口唇微動解釋道:“你個夯貨,那畢竟是太子的老師,又身在左春坊供職。咱們若失了禮,不是下他的臉面,而是下了太子的臉面,懂?”

徐鵬舉這才恍悟。

“哎呀呀,不想小子隻是開個小買賣,竟能得幾位大人親身來賀,真真是蓬荜生輝,蓬荜生輝啊。小子迎接來遲,還望幾位恕罪恕罪。”離着還有老遠,蘇默便抖出滿臉的笑容,高聲抱拳唱諾道。

傅瀚目中厲芒一閃而逝,隻是倨傲的點點頭。張彩卻是笑嘻嘻的抱拳還禮,口中道:“燕市公子爲國而謀,張某此前不知倒也罷了,而今既然知曉,焉有落人之後之理?倒是請登仕郎莫要怪我等冒失才好。”

他先稱蘇默的綽号,後面又點出國事,再最後卻以官銜稱呼,短短三兩句話便将來意不經意中點明,更是隐隐暗示之前對某些情況不明之下,以至有所龌龊,隐含幾分退讓歉意的意思。端的是心有百竅、玲珑至極。而明面上卻又不露分毫,除了當事人能有所體悟之外,便誰也猜不到裏面的隐含之意。

蘇默細長的眼睛眯了眯,哈哈一笑,抱拳道:“豈敢當張主事謬贊,都是盡些本分罷了,又何談什麽冒失之言?過了,過了啊。”

張彩聞言便是微微一窒,随即卻又展顔一笑,不再多言。隻是眼底不由的閃過一抹陰翳,暗有所思起來。

蘇默的話乍聽上去沒毛病,然則細細咂摸便能品出幾分味道來。所謂的“盡本分”是什麽本分?那最後的“過了”又是指的什麽?這話模棱兩可,飄忽不定,實在難以界定。

他今日此來,本想着能緩頰一二,适才的言語中已是暗示的明白清楚了。但是蘇默卻以這種模糊不清之語應對,至少,這小子顯然不想就此與自己盡釋前嫌的意思,已是明白無誤了。

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爲彼此可以暫時放下前怨,待到以後再找機會找回場子的意思。

以張彩自負矜傲的性子,如何能滿意蘇默這種态度?當下心中暗暗冷笑不已,既然給你機會不把握,非要跟某家作對,那便拭目以待吧。

兩人這番暗藏機鋒的交涉不過眨眼間事,旁邊一衆吃瓜群衆誰也沒有察覺出來。唯有楊廷和身邊那個青衣文士眼神閃爍了下,目光在兩人身上一轉,嘴角浮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應付過了張彩,蘇默才将目光看向最後的大boss——楊廷和。說起來,對于楊廷和的大名,他可算是如雷貫耳了。但直到今日,才算是真個見到活的了。

對于這個後世曆史上鼎鼎大名的正德一朝首輔,然後又一手推動了世宗上位的傳奇名臣,蘇默若說開始是充滿了滿滿的好奇的話,那麽當此時此刻當面相對之後,卻莫名的升騰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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