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的裏面,迎面又是一堆人迎了上來。蘇默閃目看去,卻是老福伯和石悅等人。旁邊還有一大一小兩個,滿臉都是激動之色。正是多時不見的楚玉山和小七兩個。
一見蘇默進來,兩人便搶步上前,噗通跪倒。齊齊叫道:“少爺(公子)”。
蘇默先是對着福伯好石悅抱拳打了招呼,這才轉身将兩人扶起。摸了摸小七的腦袋,笑道:“好好,半年未見,倒是壯實了許多。”
小七便腼腆一笑,低下腦袋。
蘇默又看向楚玉山,拍了拍他肩膀道:“玉山,好久不見了,在這可還習慣?”
楚玉山擦拭了下眼角,點頭道:“還好,賴國公爺和小公爺關照,一切都好,就是想念少爺的緊。剛才忙着安排宴席,未能出去相迎少爺,還請少爺見諒。”
蘇默哈的一聲,擺擺手道:“哪有那許多講究?”口中說着,心中卻是奇怪,怎麽竟是楚玉山安排酒席?要知道,這裏畢竟是英國公府,楚玉山卻是自己的人,分屬客座,他在人家家裏安排酒席卻是大大失禮的行爲。
旁邊張悅看他眉角一挑,便知道他誤會了,當下哈哈一笑,上前笑道:“哥哥可是不知,玉山穩重,極得我爹看重。索性都是一家人,便委了他一個管家的名頭。這宴席準備之事,可不正是他份内的嗎。隻是未曾先和哥哥招呼,經過哥哥允許,失禮之處,哥哥可莫要怪罪。”
蘇默哦了一聲,頗是驚喜的看了臉色尴尬的楚玉山一眼,笑道:“這有什麽怪罪的,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又對楚玉山點頭道:“不錯,好好做事。既然伯父和悅哥兒看的上你,就莫讓他們失望。”
楚玉山連忙應喏,躬身道:“玉山曉得的。”
兩邊說着話,卻見小七目光直往一邊瞟。蘇默循着他視線一看,不由莞爾。原來那邊卻是多多正指揮着大尾巴熊和太陽兩個,跟衛兒玩在一起,惹得衛兒咯咯笑個不停。
小七年紀雖大了衛兒許多,但卻終究也是個孩子。見了這般稀罕的一狼一熊,心裏早癢癢的不行,哪能不被吸引住?隻是礙着禮數和之前的身份,卻終是不敢如衛兒那般恣意。
蘇默拍了他小腦袋下,笑道:“去吧,去和衛兒他們一起玩吧。這裏我們長輩說話,沒的悶壞了你。”
小七便紅了臉,眼中露出驚喜的光芒。有心申辯兩句,但終是忍不住那邊的誘惑,扭捏的沖蘇默又施了一禮,這才讪讪的往那邊移步。待到見蘇默幾人真個不理他隻往裏面去後,這才低低歡呼一聲沖了過去。随即,便傳出一串兒歡快的笑聲。
旁邊福伯捋須笑道:“是個不錯的孩子。”
蘇默也笑道:“是。”說着,微微側首看向身旁的杏兒,低聲道:“你要不要過去一起?我記得你可是最喜歡這些的。當年初見多多時,可是連我都給靠邊站了。”
韓杏兒聽他說起當日之事,不由的臉上浮起紅暈,眼中卻閃着甜蜜喜悅的光澤。往日種種如在眼前,便好像隻在昨日一般。想着這半年多來的思念和擔憂,如今愛郎終于回到了身邊,心中便如要歡喜的炸開了一般,滿是幸福。
在不被人注意的角度嬌俏的給了他個白眼,低聲道:“哪有你說的那般不堪?你剛回來,我在後面燒好了水,待會兒先伺候你洗漱完了再說。”
蘇默便嘿嘿低笑了兩聲,暗下裏偷偷伸過手去捏了捏那小手,惹得韓杏兒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兩人早在武清時,便除了最後一關未過外,其他的莫不已經嘗試過了。蘇默笑的猥瑣樣兒,杏兒哪還不明白這個無恥之徒想到哪裏去了。當下羞惱的瞪了他一眼,慌忙甩脫那隻鹹濕手,轉身跑開了。隻是跑到轉角處,卻又回頭凝眸一笑。
衆人早将二人間的互動看在眼裏,徐鵬舉搞怪,長長噓了一聲。便是連徐光祚那酷酷的臉上,都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
“默哥兒一路奔波,怕是乏的緊了。且先去吧,洗漱一下便來用些酒食。其他人也都散了吧,日後來日方長,不急在這一時。”
家裏沒有長輩,福伯便當仁不讓的開了口。他雖仍是頂着仆的名頭,但是無論是在國公府還是蘇默那邊時,誰都沒真把他當做過奴仆。他這會兒發了話,衆人便轟應一聲,各自散了。
自有下人領着衆人往各自住處而去,蒙簡等人自然是客房。給蘇默準備的地兒,卻是在後面的内院之中。顯然在這裏,英國公父子是真的将其視爲自己的家人了。
蘇默心中感念,一路轉過數個回廊,直直穿過了兩重院落這才停下。
大明禮制,皇家九重;王,七重;國公則爲五重,其下則又減。不過這規矩卻早已名存實亡,少有人真的去守。别說那些個侯、伯之類的,便是民間一些大富之戶,也多有七八重的,隻是沒人真個多事去管罷了。
蘇默停步的地方是一處僻靜的獨立小院兒。門口處,杏兒正翹首相望,見他過來了,抿嘴一笑,白了他一眼,轉身挑簾進去了。
那下人便識機的笑了笑,躬身一禮後返身去了。蘇默心中火熱,不由的腳下加快,三步并作兩步沖了進去。
屋中熱氣蒸騰,兩個火盆燒的旺旺的。中間地上擺着一個大木桶,白霧缭繞之中,一個曼妙的身影正俯身探試着水溫。從後看去,纖腰如素,小臀挺翹,朦胧中玲珑的曲線畢現。
蘇默搶上兩步,從後一把抱住,就覺得那懷中的嬌軀微微一顫一僵,随即便軟了下來。
“想我了嗎?我好想你。”蘇默深深吸口氣,嗅着那鴉發間的清香,嘴中似是呢喃又似是*般的輕聲說道。
韓杏兒整個人都軟的站不住了,隻覺得心下發顫,直若深透進靈魂一般。
擡起兩段白藕也似的玉臂反手摟着男人的腦袋,努力的将欣長的脖頸向上伸展着,迎合着男人的侵略。口中也如夢呓般喃喃道:“想的想的,日也想夜也想。真好,你終于回來了,回來了……”
熾熱的情火,在這如泣如訴的低語中徹底爆發。小别勝新婚,兩人在這一刻,都将一切矜持徹底抛開,盡情的向對方索取着。
随着喘息聲的越來越急促,身上的衣物也在急速的減少着。最終隻剩下兩具大半裸露的身軀互相糾纏着,厮磨挨擦……
直過了老半響,情欲的火焰終于稍稍平複。韓杏兒滿臉潮紅、星眸迷離,整個人軟的似一攤軟泥一般,便連擡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此刻兩人早已滾到了榻上,蘇默精赤着上身從後擁着她,一邊繼續撫摸着那錦緞般的肌腴,一邊将此行的事兒撿着有趣兒的說給她聽。
兩人這一番糾纏,雖仍是未真個颠鸾倒鳳,卻也有種淋漓盡緻的酣暢。這卻要拜蘇默後世時豐富的小電影經曆所賜了,個中手段,直叫韓杏兒死去活來,偏又欲罷不能。更不要說一些姿勢動作,簡直讓韓杏兒羞憤欲死,恨不得一口咬死這冤家才好。
此刻聽着他喁喁講來一路的經曆,偏那隻怪手仍不老實,不由的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終于是受不住勁兒,擡手拍開了那隻魔爪,掙紮着要爬起身來。
蘇默卻哪裏肯放,一待她剛剛起來便又将她拖了回來。幾次三番後,韓杏兒徹底沒了力氣,不由的哀哀求饒起來。
正鬧的歡實勁兒,卻聽外面有下人高聲呼叫,道是前面酒宴已經擺好,請默少爺洗漱好了便過去赴宴雲雲。
如此呼喊幾遍後,才漸漸沒了聲息。屋中兩人早在外面呼喊時,便手忙腳亂的爬起來着衣。待到下人去了,韓杏兒忽然驚呼起來。
蘇默一愣,轉頭看她。韓杏兒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羞急道:“這可怎生是好,水都涼了。”說着,便欲要去喊人來重新換水。
兩人打從見面就忍不住糾纏在一塊兒胡鬧,誰還顧得上洗澡水?這不知不覺的,那桶水早已涼的透了,蘇默卻壓根沒來得及享用呢。
眼見韓杏兒急的團團轉,蘇默哈哈一笑,上前抱住她笑道:“涼便涼了,這有什麽?我在草原上時,别說這般涼的水,便是雪水都一樣用慣了。”
說罷,俯身就着那半涼的水,掬來簡單的淨了面,又從桌上端起涼茶漱了幾口,這才放下茶杯轉身笑道:“你瞧,這不就搞定了?”
話剛說出,便見韓杏兒兩眼淚汪汪的看着他,不由的一怔。上前輕輕擁住她,柔聲道:“又怎的了?”
韓杏兒使勁的抱住他,仰臉看着他略有些黑了的臉龐,擡起小手輕輕撫着,一遍又一遍,哽咽道:“你在外面竟吃了這般多苦,我……我……”
蘇默怔住,随即笑了起來,“我道怎的,竟是爲了這個。這有什麽,那……”
正要再說,忽聽外面又有人喊,道是有客人來訪。蘇默側耳聽去,待得聽罷不由喜色浮動,拍手道:“我這正發愁,他們來的倒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