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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玄妙的體悟

四海樓的慶功宴終于結束了。經過了縣衙的小聚,再加上晚上一通晚宴,白天各個項目的手尾大都完美的畫上了句号。

官僚們很滿意,富紳們也大都滿意,熙熙攘攘一番後,踏着月光各自離去。

蘇默和孫四海一起站在門口相送,這是禮節,也是一種變相的宣示。他蘇默蘇讷言,自今兒起不是赤貧階層了,這四海酒樓,他有份兒!有了産業的蘇默,别的先不說,至少跟富紳們算是站在同一層的台階上了。

孫四海不會在意,甚至可以說喜聞樂見。蘇默的這種宣示,并不需要他真金白銀的付出,但效果卻是最大化了,完全符合兩人當前階段的各自訴求。

龐士言本想落在最後,看看蘇仙童是不是還有什麽别的吩咐。隻是瞅着張家老頭張越堂而皇之的站在蘇默身邊不動,便即打消了念頭,假模假樣的勉力幾句,回身上了轎子走人。

待到隻剩下張家人和蘇默、孫四海了,張越這才笑眯眯的對蘇默道:“讷言,此次事我張家很是承情,日後當常常走動,休淡了情分。”

蘇默哈的笑一聲,道:“老爺子不知,小子别的許是不行,但賬卻是算的清的。您老家大業大,小子若是不賴着臉去打打秋風,豈不虧了自個兒?”

張越哈哈大笑,使勁拍着他肩膀,笑道:“好好,便是如此。”話頭一頓,似無意般又道:“今日手尾之後,卻不知讷言有何打算?”

蘇默心中一動,笑眯眯的道:“能有什麽打算,不外乎刻苦讀書,早日成就功名,博個封妻蔭子而已。這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小子愚魯,卻也是知道的。”

這就是瞪着眼說瞎話了。

張越眼角跳了跳,哈哈兩聲,點頭道:“讀書好,讀書好啊。”嘴上虛應着,肚中卻是暗暗咒罵。

他既然肯應了此次合作,如何能不去摸蘇默的底細?以張家的勢力,不過三五下就将蘇默察了個底兒掉。

這小子蒙學讀了六七年,至今考了三次小考不中,據說曾言不喜當今的學制,不願再入科場。

而後便别出機杼,又是創出評書又是寫話本的,眼看着如今又插手商事,顯然是有别個心思的。在自個兒面前,偏又搬出什麽刻苦讀書早成功名的屁話,真真無恥。

隻是罵歸罵,老爺子卻也一時反駁不得。人家隻是個十五歲的童子,還傳出了文名,如此說才正是當時,老爺子又拿什麽去反駁人家?

隻是畢竟是老狐狸了,幹笑兩聲後,這才大有深意的道:“十年寒窗,他日一鳴驚人,正是讀書人該有之志。隻是這科考之途,艱難崎岖,多少人爲此蹉跎歲月,終是一事無成。讷言雖年幼,卻是個有計量的,卻不知對此作何打算?”

蘇默面色一端,正氣凜然的道:“道阻且長,我輩正當以大恒心、大毅力,百折而不回。所謂書上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如是而已。”

張越一口老血差點噴出去。瞪着眼看着這小無賴,眼角突突突直跳,半響才苦笑着搖搖頭,指着他道:“成!你成!”

蘇默一臉的茫然,“成?老爺子這是善頌善禱嗎?那小子這裏謝過了。”

張越瞠目結舌,手哆嗦着說不出話來。旁邊張文墨臊的滿臉通紅,一個勁兒的打着眼色,蘇默全當看不見。

張越哆嗦了半天,終是長長歎口氣,苦笑道:“臭小子,讓老夫沾點便宜就那麽難?即說讀書,總該知道敬老吧。”

蘇默笑嘻嘻的拱手:“老爺子這是哪裏話來?您是長輩,長輩呵護晚輩也是理啊,豈不聞敬老之後還有愛幼?”

張越哭笑不得,點點頭,苦笑道:“好好,愛幼,愛幼。老夫懶得和你這憊賴小子說,隻一句話,若有心,可去尋老夫。别的不說,南北直隸十三府随你選,倘若一年後有所爲,便是盡付予你手也是未嘗不可。老夫用之便信之,絕不叫你屈了這份才就是。行了,就這樣吧。”說罷,老頭轉身就走。再不走,真怕被氣出個好歹來。

蘇默長身而揖,口中相送。黑暗中,老頭遠遠揮揮衣袖,不多時車聲粼粼,漸漸遠去不見。

旁邊孫四海張大了嘴巴,震驚的看着張越離去的方向,半響合不攏嘴。

他自問對蘇默已經是很高看了,否則也不會做出在這個時候,就流露出投入門下的意思。但饒是如此,也被剛才張越的話震撼住了。

南北直隸十三府,任選?一年後可以的話,盡付?乖乖,這……這是多大的盤面啊?跟人家張老家主這手筆比起來,自己先前那點投入算個蛋啊!

啪!

肩膀上一震,孫四海猛然回神,扭頭看去,卻見蘇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傻了?影都看不着了,還這癡癡的望,莫不是你有特别的愛好?”

孫四海一愣,一時沒明白。但瞅着蘇默嘴角邊的戲谑,猛然省悟過來,激靈靈打個寒顫,苦笑道:“公子,你!”

“你什麽你,是不是覺得我該答應下來?”蘇默轉身往回走。

孫四海連忙跟上,組織着言詞道:“南北直隸十三府啊,整個盤子下來,一年怕不要數十上百萬兩的流水?”

蘇默停住,轉身看着他不說話。

孫四海連忙道:“公子别誤會,海隻是覺得,張老家主是真有誠意的。當然接不接的另說,全在公子方寸。數十上百萬兩啊,我大明一年的賦稅也就兩百多萬吧。啧啧。”

蘇默嘴角微微勾起,遙遙望着夜空,半響,淡淡的道:“老孫,你養過豬嗎?”

孫四海啊了聲,茫然道:“豬?呃,海自幼随父跑商,及至後來便是建了這個四海樓。豬,實是不曾養過的。”

蘇默輕輕吐口氣,轉頭看着他,輕輕的道:“沒養過沒關系,那你知不知道,那養豬的人在養的過程中,對豬是極好的。總是想讓豬長大再長大,增肥再增肥。可要是等得那豬真肥了之後,接下來的是什麽你知道嗎?”

呃!

孫四海臉色一白,變色道:“公子是說…….應不至于吧。”

蘇默搖搖頭:“至不至于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不想當豬。因爲不管至不至于,無論那豬願不願意,該宰的時候還是要宰,豬,是沒選擇權利的。”

說到這兒,以目正視着孫四海,緩緩的道:“老孫,縱有萬貫家财,若是任人宰殺又有何用?我要去争的,是生存的權利,是掌控自己命運的權利。财富,隻是附屬品。你若真心想要跟我,這點須當想明白了。”說罷,輕輕拍拍他肩頭,扭頭揚長而去。

孫四海呆立在門口,傻傻的望着夜色中那漸去漸遠的身影,忽然對自己的選擇有了幾分不确定的感覺。跟着這個身影,之後的路究竟會是什麽樣的?

生存的權利?掌控自己命運的權利?孫四海真心不懂。他隻能憑借着超凡的敏銳,隐約的感覺,或許自己以後的路,終将不再是自己熟悉的,何去何從,也再沒了把握。

夜風吹拂,月牙明晃晃的灑下萬千輝光。蘇默終于在這樣一個晚上,明确了自己的目标。正如他和孫四海說的那樣,他,隻是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

張越的邀請确實很誠心,可是便連張越自己也隻是被人豢養的豬吧。一旦有事,那身後的人可肯舍棄一切保全他?怕是多半加上一刀更痛快些。

蘇默可以爲了日後的計劃去攫取更多的錢,也可以爲了計劃的順利展開邀更大的名。但這有個前提,那就是一切爲了心中的計劃,掌控自己命運的規劃。除此之外,他不會爲任何人去賣命、去出力。

或許你可以說他自私,或許你也可以認爲他狹隘。但這就是蘇默此刻心裏真實的寫照。

他今晚在那小間裏瞬間的頓悟,讓他明确了自己的目标。下一步,他還要繼續買名的操作,不能做官,士林的名聲便是最大的保護;然後賺盡量多的錢,如此才能置辦更多的物資,以備後用。

除了原本計劃的這兩樣,他還有了拉起班底的打算。想要實施心中的規劃,隻靠他一個人完全不現實。他必須有更多可用,并且忠心的人才行。

眼下,孫四海隻能算作合作關系,遠遠達不到進入他班底的資格。要說資格,甚至連韓老爹都隻能算勉強,這還是因着韓杏兒的關系。

這個年代,聯姻其實是最簡易,也最直接的法子。無論是成也好敗也好,姻親都是被這個社會準則認可的。不是你想不想,而是必須被認可,強制性的那種。

所以,隻要他和韓杏兒一直保持這種發展,最終韓老爹認不認的都沒用,他必須牢牢的站在蘇默這艘大船上。要麽同生,要麽同死。

除開這些,再就是楚玉山了。相比孫四海,蘇默能感覺到,楚玉山是真的死心塌地的要跟着他了。

倒不是楚玉山的覺悟高,而是楚玉山自身的情況決定了。他就是孤家寡人一個,這條命也是因着蘇默而保住的。而且以他的情況,離了蘇默後,也絕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如蘇默這般信他任他。離開蘇默,他隻能再次被打進泥沼,作爲一個最底層的賤民苦苦掙紮求活,或許在某天的清晨或夜晚,無聲的消失于這個世間。

所以,眼前說班底,唯有楚玉山一人。

至于說自家老子蘇宏,蘇默分的很清楚。那不是班底,是家人。老爹可以毫無理由的去爲他死,但是班底不行。或者說,不一定行,要人赴死,總是需要個理由的。無論那個理由是高尚的還是卑賤的,總之需要。但是如老爹這樣的親人,不需要。

除了組建班底,蘇默還要有幾塊基業。這些基業不但前期需要依靠來維持所有人的吃喝拉撒,就是後期,也需要靠着其進行某些聯系。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最後不得不非走長遠計劃的那條路來說的。

一切,慢慢來吧。隻要目标确定了,剩下的就是一點一點去實現就是了。

他想的通透了,腳下的腳步愈發輕快起來。

初春的夜晚,長街寂寂。四下裏的民宅幾乎都已熄了燈,早早上了床。

這個年月的娛樂,用乏善可陳描述都嫌奢侈。再加上物資的貧瘠,所以人們一到天黑,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蒙頭造小人了。

如是,像他這種黑夜獨行客,完全就是獨一份。那些大戶人家,至少還有個車馬随從什麽的,唯有他蘇默,孤單單的來,便也如今夜般孤單單的去。

腳步踩在青石闆的街上,細細看去,似有流光瑩轉,這讓蘇默有種每一步都踩碎了一片月光的錯覺,朦胧中便有了種說不出的空逸之感。

其實也就是今晚,才讓蘇默有了這種獨行月下的空逸。今日的晚宴,龐士言料到或許會很晚才能結束,所以暫停了宵禁。平日裏卻是不許的,一到入夜,便隻能在各自坊中走動。但凡出坊的,就會被巡夜的衙役拿去審問。

就算如此,在龐士言回到縣衙後,也會恢複宵禁。不過就是比之往常略晚上一些罷了。

蘇默此刻的心境出離的進入某種意境,完全忘記了宵禁是不是已經恢複了。

他隻是很享受這種感覺,說不出究竟是什麽,反正就是很舒服,舒服的讓他甚至都沒去看路,就那麽随心任意的走着,默默的體悟着。

待到最後,他甚至将眼睛都微微閉上了。但是卻絲毫不妨礙他行進,便如同整個人就此融入了這夜、這風、這月。

天空如幕,繁星閃耀,銀輝星光之下,整座城便倒映入心中。角樓上的銅鈴、屋檐上的鸱吻、大戶人家高牆上的複瓦、牆内蔓延出的枝桠、一棟棟或高或低的門扉、屋檐下的濕綠、茅屋上的蓬草,都那麽清晰的顯現。

思慮水一樣的漾開,随着漫過各式各樣的物體,又再倒反回來;意識有種通透的感覺,靈魂便如飛了起來,無拘無束……

叽!

忽然,短促的一聲響,煞那間将這種感覺擊碎。便如一面平整的鏡面,完全沒有征兆的碎裂成沙,然後化爲齑粉,再至虛無。

是多多!這小混蛋!

蘇默輕輕吐口氣,睜開眼睛,嗔怪的瞪了肩頭的小鼯鼠一眼。然而接下來便猛的一驚,察覺到多多的異樣。

多多半蹲着,兩爪前抱,眼睛中全是警惕之色,直直的瞪向前方某處,自頭頂直後背上的三道紫紋盡皆豎起。

蘇默心中吃驚,多多這種表現,完全就是當日自己初見它的模樣。打從跟了自己後,無論是喜悅還是生氣,卻從未如此時這般。

他停住腳步,悄無聲息的往旁移開兩步,将自己徹底溶入一處陰影中。

他相信多多,就不算多多的靈性,單單從後世的學識中就知道,許多動物都有着某種天生的敏銳,對于危險往往比人類能更早的捕捉和感觸到。

前方有危險!或者确切的說,是讓多多感到不安的氣息。

雖然他一再凝目去看,仍是沒看到任何不妥,但他仍然靜靜的站在原地沒動。

某一刻,他忽然福至心靈,慢慢将眼睛閉上,嘗試着進入剛才那種空靈的感覺。

很多時候,眼睛往往會欺騙你,但是感覺不會。

一分鍾、兩分鍾、五分鍾,直到将近一刻鍾後,蘇默隻覺某種玄妙的感覺再次升起。

雖然不如之前那麽清晰,但是卻已經有了那種意境。意識仿若離了身體,如水般向前湮去。

各種各樣的物體倒映而回,隐隐約約的捉摸不定。所有景象,像是隔着一層紗一片霧,又似透過一片水,讓他越想看清,越是看不清。

漸漸的,心頭有些煩悶,頭也有些暈眩,正要放棄,猛然間似有一抹亮色劃過腦際。心神一緊之際,下一刻那景象霎時間明晰了片刻,這讓他不由自主的猛然一震,霍然睜開眼睛,面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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