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閃亮登場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大堂中,驚堂木一響之後,蘇默清朗的聲音緩緩響起。出口便是一首臨江仙。

待到話音兒落下,稍稍頓住,台下先是片刻的寂靜,随即便是一陣陣的吸氣之聲。緊接着,便是壓抑不住的叫好聲響起。

能不好嗎?臨江仙啊,絕對的千古絕唱啊。

這臨江仙乃是楊廷和之子楊慎晚年所作,端的是慷慨悲壯、意味無窮。

隻不過此時的楊慎才不過剛剛十歲,這首千古絕唱的臨江仙自然也就還未出世。

此刻,被蘇默無恥的剽竊過來,當堂一出,果然登時震驚全場。

臨江仙是一曲詠史詞,借着曆史的興亡交替抒發人生感慨,豪放之中不乏含蓄、高亢之中蘊含深沉。朗朗讀來,令人不由的蕩氣回腸,平添萬千感慨。

從初始開首兩句,便給人一種“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的強烈沖擊。

及到全詞展開,激烈處如排雲當空、霹靂雷霆;婉轉處卻又淡泊深邃、甯靜緻遠。

全詞跌宕起伏,大起大落,讓人心緒不由自主的跟着忽上忽下,情難自已。

尤其是對于一些上了年紀,有諸多人生經曆的人,這首詞一出,可謂直擊心靈、震撼靈魂。越是品味,越是想要潸然淚下。

而喜歡在這茶館裏泡的人,無論是識字還是不識字的,又有哪個是少了人生經曆的?更不消說裏面還有些頗通文墨的,以及一些官場不得意的。

此刻,面對着這麽一曲直擊心靈的唱詞,登時勾起無數情懷。喃喃念叨之餘,多有老淚縱橫、情難自己的。

蘇默輕輕吐口氣,待到場中人情緒稍稍穩定,這才又開口道:“諸位客官,小子蘇默,今日冒昧替父登場,願爲諸位奉上一段三國演義。方才一首拙作臨江仙,便算個開場明義,以博諸君一笑。”

“哦,原來如此。”

“三國啊,果然,這臨江仙意境悲壯,正如同大江東去,後浪疊前浪,繁華過後隻留下白頭漁樵、一壺濁酒。若說是三國,真真是應情應景,高明,真真是高明啊……”

“這小郎君是蘇先生之子?未想到竟是如此驚才絕豔,好一首臨江仙,好一個三國的開場明義!貼切!貼切啊!”

“誰說不是呢?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古今多少事,盡付笑談中……哈,哈哈,盡付笑談中,盡付笑談中啊……”

“那蘇家小郎君,快快講來。便隻這一首臨江仙,當可見你這三國定不俗了,某等洗耳恭聽了……”

“正是正是,快快講來。哎呀,對了,上酒,給某上酒來,再配兩個小菜。此等好詞,焉能喝茶,當以酒佐之,方才痛快。”

“對對,店家,店家,速速上酒,上酒……”

場下一片聲的議論,衆人中,好幾個老人滿面涕淚橫流,時哭時笑,直如瘋癫了一般。卻也有不少人急聲的催促着,不但催蘇默講書,還連帶着催着上酒菜。

杏兒嬌靥漲的通紅,這會兒可不是羞的了,而是激動的。激動啥?還用問嗎?一壺茶加盤點心才幾個錢,和酒菜比起來,那就是天差地遠啊。

小丫頭風風火火的動了起來,嬌聲叱呵着,指揮着幾個小厮往各桌添置着酒菜。水靈靈的眸子,這一刻簡直光芒萬丈,直如兩個大号的銅錢。

這一刻,整座茶館再無半分甯靜,再沒一個人竊竊私語,全都是急切的望向大堂中間,炙熱的目光,集中在那個尚帶着稚嫩的面孔。

啪!

驚堂木又是一聲脆響。

便如同是約定的信号一般,紛亂的大堂頓時間鴉雀無聲。

蘇默暗暗得意,對于後世時那些評書大家真真的佩服死了。看人家這家什準備的,科學啊,太科學了。隻這麽個小小的木闆,便将聚集視線、聚攏人氣的作用發揮的淋漓盡緻啊。

唰啦,折扇一收,在手中輕輕一敲。目光巡視了一圈,這才張口說道:“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國紛争,并入于秦。及秦滅後,楚漢相争,又并入漢。及後漢高祖斬蛇起義,一統天下。後光武中興,傳至獻帝,遂分爲三國……”

少年清朗的聲音抑揚頓挫,全不同與此時的照本宣科。尤其是開篇隻一句話,便有着醍醐灌頂,提綱擎領之勢,頓時引得下面衆人不自禁的高聲叫起好來。

蘇默此時講的三國演義,卻是後世改編提煉過的。語言不但更簡練,也更加直白,完全不似原本版本那麽晦澀難懂。别說稍有點文言功底的人能聽明白,就算是尋常老農也能大體聽個七七八八。

再加上這改編過的語言,更适合評書的結構,情節更加緊湊,該緊張時語調高昂,該壓抑時語調低沉,配合上手中折扇的忽開忽合,直将一部三國演義說的是跌宕起伏,**不斷。

下面衆人何曾聽過這般過瘾的段子,叫好聲一陣接着一陣,聲浪震天。最後甚至連茶館裏的小厮、仆役們都忘了手頭的活兒,咬牙瞪眼的跟着台上少年的言語,時而悲憤,時而微笑,時而猙獰,時而恬然……

不知何時,茶館門口已然被堵了個裏三層外三層,全是被茶館裏不疊聲的叫好聲引來的。

蘇宏早已徹底思密達了。

這還是自己那個整天沉默寡言、懦弱自閉的兒子嗎?這激昂的言詞、流暢的氣勢、頓挫的語調,蘇宏怎麽也無法将其與之前自己的兒子重疊起來。

還有那首臨江仙!天啊,蘇宏發誓,他真真的是被吓到了。如此的驚采絕豔,如此的傲絕當世,如此的絕代無雙,這……這……自己的兒子,蘇默,他何時有這般才華了?

還有現在說的這三國演義……

這本書蘇宏自己不知看過多少回了,對于書中的語句段子,簡直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可是,與現在兒子講說的比起來,雖然蘇默說的顯得淺顯直白,少了許多含蓄修飾,然而對于受衆來說,明顯更加能接受。故事也因此更加緊張生動。

而自己的兒子,隻在匆忙中,隻在短短一上午的時間,就能将其改到這般地步……這……這,這會不會太妖孽了些?莫不是……莫不是……他,他……他不是我兒子?

想及此,蘇宏忽然激靈靈打個寒顫,連忙晃晃腦袋,将這個念頭甩了出去。

自己的兒子豈有認不出的道理?從兒子被救下來,自己幾乎是寸步不離,哪有可能被人冒名頂替?

可若不是被人冒名頂替,那……那除非是什麽妖物借屍還魂……啊,呸呸呸!不可能!不會的!兒子的眼神,兒子的眼神是那麽清澈,看向自己時的那種孺慕和親近,若真是妖物借屍還魂,焉能如此?

但、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可憐的蘇宏,坐在那裏如同雕塑。腦子裏翻江倒海的,完全攪成了一團漿糊。

今天的事兒,對他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他有些接受不了了。

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着,轉眼間,半個小時過去了。

啪!

大堂中間,驚堂木再次響起。衆人俱皆一震,卻見蘇默折扇一攏,抱拳微笑道:“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今日感謝諸位客官捧場,咱們來日,再見。”說罷,再不停留,轉身灑然而去。

堂上衆人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眼瞅着蘇默的背影消失在簾栊後,這才轟的一聲爆發了出來。

尼瑪,這不是坑人嗎?怎麽可以這樣?這正說到關鍵時刻了,咋就突然斷了?

咋說的剛才?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我去,這分明是吊胃口嘛,太不仁義了!太不講究了!

“出來!出來!接着說!”

“爲什麽要下回?不要下回!拒絕下回!蘇家小郎,出來!”

“對對,蘇家小郎出來!繼續說,咱們…咱們給錢!給銀子!給銀子啊!”

“對對,給銀子,給銀子,快出來!出來啊!”

大堂裏如同炸了鍋一般,此起彼落的呼聲震天響。随着喊着給銀子的叫聲,有人當先掏出一把銅錢扔向台上。

有人帶了頭,便有人跟上。大錢沒有,但是你三個我五個的銅錢,某一刻,忽然便如同下雨般抛向台上,隻眨眼間,講台四周便落滿了數百枚銅錢。

簾栊後面,躲在暗處的蘇默看的眉飛色舞,得意不已。上輩子,在他還是年幼時聽評書,每每聽到這句“請聽下回分解”的話時,也是焦躁沮喪,恨不得将收音機搬起來摔了。

此刻拿到這大明時空,牛刀小試之下,果然效果顯著。看着外面那滿地密密麻麻的銅錢,不由的兩眼放光,瞬間瞳仁便成了外圓内方的形狀。

“這些錢……”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間中還伴随着幾聲吞咽口水的聲音。卻不知何時一個腦袋探了過來,和他一起擠在門縫向外看着。

“我的!”蘇默毫不猶豫,果斷的回答道。扭頭看去,正迎上一對亮閃閃的眸子。那眸子的形狀,跟蘇默一樣,整個倆孔方兄。

“憑什麽?這是我家的茶館!”杏兒不淡定了,豐滿的胸脯劇烈的起伏着,狠狠的瞪着這個要跟自己搶錢的無恥小賊。

“憑什麽?就憑這是靠我說書賺來的!你家茶館?若是我去别家說,你家茶館還有用嗎?”蘇默得意洋洋的說着,嘴角都快要裂到耳朵後面去了。

杏兒噎住,小臉漲的通紅。隻是片刻後,眼珠兒轉轉,忽然指着外面某處嫣然笑道:“嘿嘿,你還是先想想怎麽過關吧。”

蘇默一愣,順着那根蔥段般的手指望去,頓時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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