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野戰一敗塗地以後,島津光久就被他的家臣們救回了鶴丸城内,至今昏迷不醒,還是他的心腹家臣,島津久通扛過了大旗,收攏殘兵,緊閉城門,一副嚴防死守的姿态。
阿諾德乘勝追擊,一萬大軍堵住了鶴丸城的正門,五十幾門大小火炮不停的轟擊,大有一副要把鶴丸城轟成碎片的架勢。
“就是這樣!爽!”
阿諾德揮舞着粗壯的手臂,滿臉的狂熱,一副打了雞血的模樣,“給我回去繼續調炮,我要湊夠一百門,不,兩百門!轟!給老子狠狠的轟!痛快!太痛快了!”
雖然憑着阿諾德的實力,隻需要一個簡單的魔法,鶴丸城的大門就攔不住他們,但是相比于自己出手,阿諾德更喜歡看城牆被自己的火炮炸裂的場面,那巨大的炮鳴聲和炮彈炸裂物體的暴力場面,讓阿諾德腎上腺素極具分泌。
相比于鶴丸城下士氣昂揚的阿諾德一方,鶴丸城内的軍民卻是一陣戰戰兢兢。
鶴丸城是島津家的本家居城,是島津家的大本營,島津家已經統治這裏幾百年了,城内的軍民早就在骨子裏把自己融入了島津家,融入了鶴丸城,以身爲鶴丸城的居民而自豪。
鶴丸城也同樣沒有讓這些居民失望。
島津家本來就是一方豪族,統治整個薩摩地區,曾經更是做過九州霸主,身爲島津家本家居城的鶴丸城自然就是整個九州的權利核心,繁榮富饒,實力強大,就是在島津家實力最低谷的時候,敵人也不曾攻破過鶴丸城的防禦,在鶴丸城軍民的心中,鶴丸城就是一座不落城。
但是在今天,城外隆隆的炮聲卻告訴了這些人,他們心中的不落城,好像馬上就要毀于一旦。
漫天飛舞的炮彈,夾帶着風聲狠狠砸下,每一枚炮彈必定帶起大片的石屑,在鶴丸城軍民眼中牢不可破的城牆在無數炮彈的轟擊下,變得搖搖欲墜。
城牆上,島津家的殘軍,拼死拼活的湊出來了幾百面橹盾,期望能夠抵禦炮彈的轟擊,這是他們能夠拿得出手的最強手段了,可惜,事實告訴了他們,炮彈不是那麽好防禦的。
炮彈轟擊在橹盾上,橹盾當場被打的四分五裂,一個躲在橹盾後面擡盾的足輕也被這顆炮彈直接撕成了碎片,而其餘的擡橹盾的足輕也在巨大的沖擊力之下,被掀翻了出去,當場跌下城牆,落地之後大口大口的吐血,眼見是活不成了。
炮擊還在繼續,尤其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大有越來越猛烈之勢,這些被島津家拼死拼活湊出來的幾百面橹盾,在這猛烈的炮擊下,一面接着一面的被摧毀,每一次橹盾被炮彈擊中,都是直接四分五裂,連帶着橹盾後擡盾的足輕們也口吐鮮血的被震飛,死傷一片。
有些聰明的足輕幹脆直接站了出來,站在橹盾的兩邊扶着橹盾,說什麽也不敢站在橹盾之後了,這麽大面積的橹盾和自己這種小身闆,那個的命中率更低,一目了然。
随着傷亡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的足輕們感覺到了害怕,尤其是看到對面的大炮打的又狠又準,心中那是又驚又懼,剛才還琢磨着躲在橹盾後面會安全一些,但是在看到那些站出來的人之後,這個想法就再也不存在了,分分散開,說什麽也不躲在橹盾的後門了,有些更是幹脆直接棄盾而逃。
在場的一些足輕大将和侍大将們也是臉色難看,有心想要重整隊形,但是一看到渙散的軍心和漫天飛舞的炮彈,有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就這樣吧,守是守不住了,盡人事聽天命把。
他們不是沒想過用火炮還擊,可是他們僅有的那十門大筒,不提那遠遜于對面的射程,連敵人的毛都摸不到一根,就是還擊,也隻是隻打了一輪炮,就被對面鋪天蓋地的炮彈給消滅了,讓這些武鬥派的代表們欲哭無淚。
不是我們不努力,而是對面太狡猾。
炮擊還在繼續,這回可不是小口徑的陸戰炮了,爲了過瘾,阿諾德直接從自己的艦隊裏抽掉了一批42磅重炮,尤其是阿諾德十分追求大口徑,居然還爲自己的旗艦裝備了五門十分不實用的60磅重炮,這回也全部拉了過來。
有了這些重炮的加入,本就變得搖搖欲墜的鶴丸城城牆,頓時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如果說陸戰炮中,隻有最大的24磅炮才能給對面城牆上造成損傷的話,那麽這些42磅炮就是一砸一個坑,還是一個大坑,而那五門60磅炮,更是直接把一面城牆砸穿了,連帶着收掉了城牆後面的十幾條人命。
在一百多門重炮的不斷轟擊下,才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隻聽“轟隆”一聲,鶴丸城的城牆塌了,城牆上大量的足輕被活埋,到處都是呼喊聲,哀嚎聲。
随着城牆垮塌的,還有島津家軍民的抵抗決心。
城牆垮塌後,剩餘的殘軍頓時神作書吧鳥獸散,無論那些足輕大将,侍大将們怎麽呼喊威脅都沒有用,這一刻,沒有人還有勇氣在這裏等死。
“炮擊不要停,炮火延伸,再炮擊半小時。”
“全軍突擊準備,半小時後開始進攻。”
“不要俘虜,不要活口。”
“任何反抗者,殺無赦。”
命令很快就被傳達了下去,從剛才開始,一直看熱鬧的火槍兵們馬上開始檢查武器,刺刀上膛,随時準備突擊。
很快,出發的命令傳來,在一個個小隊長的帶領下,一萬多人的隊伍邁着整齊的步伐挺進了島津家的大本營,鶴丸城。
鶴丸城内已經完全陷入了慌亂之中,到處都是奔跑的人群,在看到這些身穿統一服飾的火槍兵後,就好像看到了惡鬼一樣,滿臉驚恐的四散逃開。
面對這些驚慌的人群,每一個火槍兵的沒有理會,他們都端着火槍,不住的掃視着随時可能出現的抵抗。
雖然大部分的軍民都已經逃了,但是島津家還是有一些死忠的,這些人全都躲在各個建築的後面,或手拿刀槍,或手拿弓箭,期望能給這些敵人緻命一擊。
一個島津家的長弓兵躲在門後,悄悄的露出頭,擡起攻擊,瞄準。。。
可還沒等他松開箭弦,就已經有一排子彈向他襲來,不隻是腦袋,就連身體都被這些子彈穿過了木門,打成了馬蜂窩。
阿諾德的軍隊可不是什麽沒上過戰場的新兵,幾年的時間,這些人都在東南亞各處圍剿土著。
那些生活在雨林中的土著可不是什麽善茬,正面神作書吧戰不行,但是要論到偷襲,沒什麽人能玩過他們,往山林子裏一鑽,各種毒箭吹箭招呼,你要是不小心的話,被這些毒箭擦破點皮就會直接死于非命。
爲了應對那些可能存在的偷襲,這些士兵們也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十幾個人一隊,互相組成一個圓陣,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隻要有一絲的存在偷襲的可能,就是一陣亂槍招呼,身上彈藥足夠的話,也不用火槍了,直接手榴彈招呼。
什麽?手榴彈?這個時代就已經有手榴彈了嗎?
沒錯,已經有了,不過和現代的手榴彈不同,這個時期的手榴彈,隻是一個裝滿火藥的鐵球,爲此還誕生了一個兵種,擲彈兵。
打仗的時候,這些擲彈兵一手執盾牌,一手拿手榴彈,沖鋒在前,是步兵中的精銳和佼佼者。
面對這些應對偷襲經驗豐富的火槍兵,島津家的死忠并沒有造成什麽麻煩,就被扼殺了。
随着大量的島津家死忠被剿滅,火槍兵的推進速度也越來越快,很快,鶴丸城内的反抗力量就被清除殆盡,大軍不斷地向着鶴丸城的中心,島津家天守閣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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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津家天守閣,評定室。
島津光久已經被醫匠救醒,不過和往日的意氣風發不同,此時的島津光久雙眼内布滿血絲,滿臉灰敗,一副行将就木的形态。
評定室内一片沉寂,這個見證了島津家輝煌的評定室,此時卻透漏着一股頹敗的氣息。
評定室内隻有兩個人,除了島津光久以外,就隻有島津久通了。
其他的家臣已經四散而逃,有些有野心的更是已經派出使者聯系阿諾德了,島津光久已經衆叛親離。
“久通啊,爲什麽。。。”
島津光久雙眼深陷,臉色灰敗,整個人都有些神神叨叨的,透露出一股将死之氣。
“家主。。。”
島津久通看着島津光久,相顧無言。
“島津家的先祖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島津光久站了起來,滿臉都是驚恐之色,“久章(島津光久的表弟,妹夫,島津家分家家主,島津光久爲了鞏固自己的統治,陰謀殺了他。),你怎麽在這裏!?”
“是誰給你的膽子!?”
“不對!你不是被我殺了嗎!?”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我錯了,我錯了。。。”
島津光久跌倒在地,痛哭流涕,緊接着,島津光久面色一變,滿臉的癫狂,一把抽出了自己的佩刀,“我沒錯!我沒錯!!!錯的是你!錯的是你!”不由分說,島津光久揮刀亂砍。
“家主!”
看着陷入瘋狂的島津光久,島津久通趕忙上前阻止。
“久通?久通!連你也要背叛我嗎!?”看着抱住自己的島津久通,島津光久揚起了手中的佩刀。
隻聽“噗”的一聲,島津久通被穿胸而過。
“家主。。。”
嘴角溢血,帶着滿心的不甘,島津久通倒在了地上。
“砰!”
評定室的大門被一腳踹開,伊勢真康帶着十幾個武士走了進來,看着倒在血泊裏的島津久通就是一愣。
“是真康啊,怎麽?敵人已經被打退了嗎?”島津光久擦拭着手中的武士刀,滿臉的陰狠。
“島津光久,束手就擒吧,阿諾德大人已經對你下達了必殺令。”
“束手就擒!?”
島津光久再次舉起了自己的武士刀,“叛徒!叛徒!你們都該死!都該死!!!”
“噗噗噗噗。。。”
一連串的刀刺入肉中的聲響,不過這回倒下的卻是島津光久。
滿臉厭惡的看了一眼被亂刀分屍的島津光久,伊勢真康揮了揮手。
“割下首級,我要呈報給阿諾德大人,我伊勢家的崛起就在此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