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石壩在現代看來不算什麽,甚至是簡陋,就是放在同時期的****也不算什麽,但是就現在的日本來說,無疑可以算的上是一個超級大工程了,但從上面密密麻麻的人頭上看,粗略估計就得有上萬人。
這上萬人中,有衣着華麗,什麽也不做的監工,有服飾破爛,肩挑手抗的苦工,萬餘人就像是一群螞蟻一樣在石壩上忙忙碌碌。
阿諾德的船隊當然引起了這些人的注意,任誰看見海邊突然出現一群龐大的艦隊都會驚愕,尤其這支艦隊擺開戰列線後,更是包圍了整個海岸,就好像一座海上長城,雄威的矗立在那裏。
沒有人會認爲這支艦隊是抱着善意來的,那閃爍着金屬光澤的大炮已經告訴了他們,敵人,入侵了。
指揮修建石壩工程的島津家部将伊勢真康已經慌了手腳,他竭力的想把工地上的武士們組織起來反抗,但無奈這些武士并不全都歸其統屬,而是分屬于各個不同的家族,有些幹脆就是爲了來領一份工錢的野武士,他真正能夠調動的,隻有直屬他伊勢家的兩百名武士罷了。
面對阿諾德的大軍壓境,這群日本就好似炸了窩的螞蟻似的到處亂跑,隻有那些有着統禦家族的武士們還少則十幾個,多則幾十個的聚在一起,抱成團,把他們的上司圍在中間。
零零散散的,整個石壩工地上居然出現了百來個大大小小的團體,但更多的,卻還是如同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不要看後世的日本把他們所謂的武士們吹噓的如何如何,其實在這個時期,這些所謂的武士們屁都不是。
想想這個時期的日本是什麽現狀?有時候就連一些貴族都吃不飽飯,更何況這些連貴族都隻能擦點邊的武士?
說實話,這個時代的日本,還真的聽适合他們倭國這一稱号。
所謂的日本武士,不過是後世日本強大起來後自封的而已,是對自己不要臉的美化,真正拿出來,就直接漏了老底,就如現在阿諾德面對的這些武士們一樣。
不過島津氏畢竟也是一方豪強,就算是放到整個日本也算是一個強藩,所以,一些素質還是有的,面對阿諾德的大軍,很快就做出了其應由的反應。
“這些。。。是他們的。。。海軍?”
阿諾德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粗犷的臉上滿是滑稽之色。
也不怪阿諾德,任誰看見從遠處向“沖”過來的艦隊都會發出這樣的驚歎。
船數倒是不少,怎麽也有四五十艘,就算是李戮憂的大本營新加坡平時駐紮的戰艦也不會超過這個數,但是,看看這些戰艦的排水量,好吧,用排水量來形容都是看得起他,最大的也不過二三十米長,甲闆倒是不少,有三層甲闆,但是根本就沒多少門炮啊?細數一下,連十門都不夠,都趕不上阿諾德的艦隊最小的護衛艦,就算是護衛艦,也是二十門以上的大炮,但就算是這種級别的也不多,在整支艦隊中也才四五艘,更多的則是那種十幾米長,上面連一門大炮都沒有的戰船,上面站着百十來個士兵,大多數拿的都是弓箭,拿火槍的都少,還全是火繩槍,連一杆燧發槍都沒有。
至于那些更小的,隻能站着三四十人的戰船,阿諾德連看都不看一眼了,實在是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大人,他們還算不上是海軍,更加确切的稱呼是,水軍。”
一個熟知日本情況的手下在阿諾德身邊小聲的提醒着,“大人,這已經很不錯了,據說這九州島就是以水軍聞名整個日本,而薩摩藩的水軍更是号稱整個日本最強,能夠擁有這種船隊,已經很厲害了,要是别的大名,連一艘安宅船都拿不出來。哦對了,安宅船就是那船隊裏面最大的戰船的名稱。”
“就是這些臭魚爛蝦,打劫了我們的船隊?”
阿諾德有些發懵,在他看來,有膽子打劫他們船隊的,怎麽說也得有點實力啊,就像是已經被他們趕跑的荷蘭人,和打着他們注意的英國人法國人,雖然還比不上他們,但是戰列艦也是說拿就能拿出來的。
阿諾德還向着和敵人擺開戰線對轟呢,這種鐵與火交織的戰場才是阿諾德的興趣所在,但是現在這種樣子算什麽啊,那種所謂的安宅船,禁得住他的旗艦一輪齊射嗎?
沒意思,實在是沒意思,早知道就不出來了,還不如卻收拾荷蘭人過瘾,最起碼他們還能拿得出幾艘戰列艦呢,哪怕隻有三級的标準。
阿諾德咂了砸嘴,一副十分無聊的模樣。
不提阿諾德這邊的各種不滿,在日本一方,這些薩摩水軍已經向着阿諾德一方反包圍過來了,好吧,如果把這種就算是全部拉開都不足以趕得上阿諾德艦隊戰列線長的戰陣也能稱得上是包圍的話,那麽就姑且算是吧。
雙方艦隊開始對峙。
不過一方是雄獅,還是一支龐大的獅群,而另一方則是一群瑟瑟發抖的小綿羊。
很快,日本一方的船隊中,就駛出來七八條小船,一邊慢慢的向着阿諾德一方接近,小船上的武士一邊發出嘶聲力竭的幹嚎。
“大人,我們怎麽做?”
“聽聽他們喊的什麽?”
阿諾德一副沒精神的樣子,随意擺了擺手。
得了阿諾德的命令,整支艦隊也沒有爲難這些明顯是使者模樣的船隻,放他們安全接近了阿諾德的旗艦。
随着小船的接近,越發顯示出了阿諾德旗艦的龐大,這些小船上的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畏縮之色,可見他們心中的恐懼,隻見其中最前面的那艘船上,船首的位置站着兩個衣着華貴的人物,看樣子應該是什麽首腦人物,隻聽其中那個年輕一點的大聲喊道:“你們是什麽人?是明人還是清人?”
他說的居然是正宗的漢語,甚至還隐隐有點北京官話的味道。
當然,這并不是什麽出奇的事情,要知道,在古代,漢語的地位可遠遠比現代高很多,真要算起來,比現代的英語地位還要高,隻要是亞洲國家,漢語就是他們的官話,在整個中華文化圈内,無論是哪國的統治者,都以學習漢語爲榮,在這些地方,會說漢語無疑是地位的象征,要是你是一個貴族的話,不會說幾句漢語,那可是會被人鄙視的。
不說别的,就拿日本來說,他們的文字,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漢字,再比如越南,他們的語言說是華夏的一種方言也不爲過。
不過,在大航海時代開啓後,漢語的地位就開始緩緩的改變了,直到後世,英語大行其道,成爲了國際通用語。
“我們是漢人。”
阿諾德站在自己的船頭,看着這兩名日本使者,淡淡的開口。
說的很簡單,但無疑吓懵了兩個日本使者。
說的也是,任誰看見一個标準的金發碧眼滿臉胡子的白人大漢,說着地道的漢語,還一張口說“我是漢人。”,基本上都要下巴掉一地。
自從跟了李戮憂以後,包括阿諾德在内,李戮憂的這些手下就開始自發的學習****文化了,從一開始的純屬拍馬屁的心态到後來的漸漸對中華文化着迷,深深的崇拜,漢語的熟悉程度,都已經算是他們的第二母語了。尤其在哈利波特世界,李戮憂的手下們基本上都是雙國籍,一個他們本身的國籍,一個就是****國籍。
所以說,阿諾德說自己是漢人也沒什麽錯,誰叫我大****就是這麽有博大胸懷呢。
當然,爲此,在哈利波特世界的****,還鬧過好一陣的騷亂呢,從來對國籍一事審核十分嚴苛的****,突然有這麽大量的外國人申請入籍,弄得當時的政府還以爲是什麽外國敵特勢力的陰謀呢,要不是李戮憂出面,和****的魔法部及時溝通,當時的****都差點進入二級戒備了。
不過對于手下們的這些給自己惹麻煩的小動作,李戮憂也沒有阻止,反正也沒什麽損失不是嗎,尤其還能令自己心情更好。
“漢人?”
兩個日本使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懵逼”兩個字,漢人他們也不是沒見過,大海對面的大明就是漢人的天下,尤其是他們薩摩藩,更是和大明水軍打過交道,沒少吃大明水軍的虧,所以,對于漢人,他們從來都是記憶深刻,但是這突然冒出來一個鬼老,說自己是漢人,要不是他的身邊站着一群真正的漢人,這兩個日本使者都想大聲質問,你真當我們是傻子啊。
阿諾德當然不知道這兩個日本使者的心中所想,要是被他知道的話,沒準直接一個黑魔法就結果了他們,居然嘲笑你阿諾德大爺?
不過,就算心中怎麽鄙視阿諾德,這兩個日本使者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不敬,不提阿諾德的漢人身份是真是假,雖然他們也聽說了現在大海對面的漢人們正被一群清人打得找不着北,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他們日本連馬都算不上,更别提他們薩摩藩了,馬蹄子還是馬尾巴?
就算是阿諾德的漢人身份是假的,光看看這些龐大的戰艦,恐怖的艦隊,尤其是這些戰艦上的大炮,這數量,比他們整個日本加起來都多了吧?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所以,阿諾德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反正得罪不起,幹脆就這麽聽着吧。
“我是島津家部将桦山正保。”
“我是島津家部将伊勢真康。”
“代表島津家拜見貴客。”
兩個日本使者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一絲不敬。
“不知貴客上門,我島津家家主已經準備好了宴席,爲貴客接風洗塵。”
“貴客?我看是惡客吧。”
阿諾德嗤笑了一聲,十分無聊的擺了擺手,“沒意思,真沒意思,還以爲會看見些有點血性的呢,原來全都是一群孬種。”
阿諾德的話惹得桦山正保和伊勢真康兩人面紅耳赤,心中憤恨不已,但無奈形勢比人強,一點也不敢反駁。
看着受到了侮辱還不敢反駁的兩人,阿諾德更是失去了興緻。
“沐吉,交給你了。”說罷,阿諾德已經走了,這裏實在是沒什麽吸引他的了。
身爲阿諾德的副手,這一次行動沐吉當然跟随在阿諾德的身邊。
幾年的曆練,沐吉也是成長了很多,足當一面。
“我也不和你們廢話了,既然你們倆能夠代表島津家,就應該聽說過我們,給你們一個提示,新加坡。”沐吉站在船頭,居高臨下的看着桦山正保和伊勢真康,神情倨傲。
“咯噔!”
正是桦山正保和伊勢真康兩人的心聲,身爲島津家的部将,已經算得上是島津家的高層了,對于島津家近期的行動當然了若指掌,前一段打劫一個來自新加坡勢力的船隊,還損失慘重的事情,他們當然有所耳聞,隻是出乎他們預料的是,這個報複居然來的這麽快,來到這麽猛烈,猛烈到他們一個應付不會,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怎麽辦?”伊勢真康用日語小聲的問着桦山正保。
雖然同時島津家的部将,但伊勢真康的伊勢家不如桦山正保的桦山家,桦山家可是島津家的家老家族。
“隻能回報家主了。”
桦山正保也是十分頭痛,打吧,肯定打不過,不打吧,看樣子人家也不會善罷甘休。
“大人,茲事體大,請容我們回報家主。”
“可以,但隻給你們半天的時間,半天過後,就不要怪我們手段激烈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