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緊接着,憑空刮起了一陣大風。
面對這異風,也不見劉瑞安做什麽防護,任由這風将自己卷到了宮室之中的一座高聳的祭台上。
這祭台寬廣無比,縱橫數十丈,高聳入雲端,非金非鐵非木,不知道用什麽材料修建而成。
站在這祭台之上,俯瞰下面連綿的宮室,青山依依,綠水悠悠,紅牆紅瓦,比在遠處的高空看更加有一番滋味。
“二川溶溶,流入宮牆。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勢,鈎心鬥角。盤盤焉,囷囷焉,蜂房水渦,矗不知其幾千萬落。長橋卧波,未雲何龍?複道行空,不霁何虹?”
“如果貧道沒看錯,這裏是阿房宮?”劉瑞安淡定無比地說道。
明明是很普通的語調,可話一出品,頓時聲浪滾滾,天上袅袅的白雲都被這聲浪震得一陣翻滾,再也遮擋不住那高懸天空的朗日。
柔和的陽光照射下來,劉瑞安的身體四周籠罩在一片紫色的氤氲之氣中,煞是好看!
“不錯,這正是阿房宮!你又是誰?”
話音響起的同時,劉瑞安的身前憑空出現一人。
此人身高九尺、面目俊朗,臉上的輪廓猶如刀削斧鑿一般,顯示出剛毅的性格。
打量了一下站立在自己三丈開外的這個高大的中年男子,隻見此人一身羽衣星冠,飄飄飒飒,出塵的氣息撲面而來。
“貧道洞玄,見過大巫白起。”行了個道家的稽首禮,劉瑞安淡笑道。
“嗯?!你知道某?你不是偶然來此?!”
炯炯有神的雙眼徒然一眯,濃郁到仿佛實質的殺氣頓時在白起的臉上一閃而起。
“哈!除了某個幸運的家夥,誰會偶然來到這山河社稷圖之中?”劉瑞安笑道。
聽到這裏,白起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疑之色。
要說眼前這人認識自己,到也勉強能說得過去。
畢竟自己被困在此處之前,這白起的名号也算是享譽天下。
可對方居然一口道破了此處乃是山河社稷圖之中,更是能夠破開洪荒空間進入這裏,明顯沒那麽簡單。
“你不簡單!居然能突破洪荒空間,來到這山河社稷圖中!“白起冷冷地說道:
“我兩千餘年未曾和人動手,早已寂寞難奈,你的修爲亦是不凡,陪我過上兩招吧!”
幾乎是在最後一個吧字剛響起,一個拳頭就在劉瑞安的視線中急速擴大。
刹那間!白起的拳頭仿佛充塞了整個天地,天地間一切都消失無蹤!
“将天地納于一芥!好神通!!”
很清楚眼前這一幕不是幻覺的劉瑞安,爲對方這一拳點贊的同時手中的竹杖也同時刷了出去。
“嘭!“的一聲巨響,看似的脆弱的竹杖已經将那一拳給架住。
面對這一幕,白起的臉色終于變了。
開什麽玩笑,身爲大巫的白起對自己這一拳的威力可是再清楚不過。
如果說眼前這人能接下這一拳,白起還不至于有多驚訝。
可對方不但接下了這一拳,而且還接得如此輕描淡寫。
這意味着什麽,白起又怎麽可能不清楚?!
“當年,白起替你的王征戰天下,滅國無數。”一抖手中的竹杖将對方的拳頭擋開,劉瑞安正色道:
“在将軍終于快要平定九州之時,卻被上天所妒,長平一戰,降下四十萬天兵附身于趙軍之中。”
“将軍無奈隻好盡數屠之,後又降下九天雷劫,也被将軍阻之。”
“可在一統天下之時,術士徐福居然說動你的王把你騙至這阿房宮中,用山河社稷圖困住,連同這阿房宮一起封印。”
“兩千餘年,這凡間依舊沒能被九天神佛所掌握,不得不說,将軍居功勝偉!”
也不知道是接二連三的震驚已然讓白起麻木了,還是這番話說到了對方的心坎上。
順勢收回拳頭的白起并沒有再發動攻擊,隻是有些怔怔然地看着這片已經看了兩千多年的天地。
看着對方明顯有些孤寂的身影,劉瑞安耐心地等了一會兒之後,這才開口說道:
“白起将軍,貧道此次前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爲了這山河社稷圖。”
“所以,貧道想請問将軍,如果貧道能将将軍送離此圖,将軍可願放棄這件至寶?”
“嗯?!”眼神瞬間恢複犀利的白起,盯着眼前這道人說道:
“你想要山河社稷圖?”
“沒錯。”劉瑞安很坦然地承認道。
“嘿!就算本将軍願意放棄,你又如何能收掉此圖?”白起冷笑道。
“這就是貧道自己的事情了。”劉瑞安淡淡地回答道。
“那某要是不願意呢?”白起又問道。
“很簡單,各憑本事便是。”淡定無比的劉瑞安說道。
面對這樣的回答,白起的眼神不由一陣閃爍。
“本将軍很想知道,你憑什麽能破開此寶,将我送出去。”沉默了片刻之後,白起問道。
“将軍一試便知。”
劉瑞安說着在身前的空氣中一劃,頓時一道豎圓形的光門徐徐打開。
身爲一名大巫,白起自然有得是手段來驗證光門的另一邊是怎麽一回事。
也就是盞茶的功夫,白起的雙眼中不免閃過了一絲震驚之色。
沒辦法,被困在這山河社稷圖裏兩千多年,白起又怎麽會不知道此寶的厲害之處。
可越是知道此寶有多厲害,白起就越是震驚于眼前這人的實力。
能在自成一界的山河社稷圖中打開一個聯接外界的空間通道,這份力量就連白起都自愧不如。
不過,也正是因爲确認了空間通道的另一邊,的的确确是在山河社稷圖外,白起反而猶豫了。
無它,這兩千多年,白起也不是吃閑飯得。
這麽久遠的時間,已經讓白起對這山河社稷圖幾乎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在白起看來,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打破封印脫困而出,甚至能将這山河社稷圖據爲己有。
可白起更知道,自己能早一日脫困,那麽被困在海眼中的那位也就能早一日脫困。
山河社稷的價值雖高,但跟那人相比起來,就明顯不夠看了。
“好!本将軍就賭上這一把。”沉默了片刻之後,有了決斷的白起說道:
“送我離開這該死的地方,這山河社稷圖就由得你去折騰。”
“不過本将軍可把醜話說在前面,如果你無法降伏此寶,到時候可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