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剛剛這看起來連十分鍾都不到的短暫切磋中,葉問卻是親身感受到了對方那讓人瞠目結舌的驚人成長。
但問題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葉問那切身的體會。
這不,瞬間就圍上來的黃梁他們,臉上不相信的神色就差沒直接拿筆寫出來了。
“既然葉師傅履行了諾言,那麽這筆錢就是葉師傅得了。”無視了黃梁他們的劉瑞安,笑着說道:
“奉勸一句,葉師傅,你喜歡助人爲樂并不是壞事,但有時候還是要量力而行爲好。”
“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你夫人在懷孕期間有什麽不妥,這點錢還是用在你夫人和孩子的身上爲好。”
聽到這話之後,不止是葉問有些尴尬,捧着錢的黃梁和那些弟子們也都相當的尴尬。
對于葉問家裏的情況,黃梁他們不是不知道。
可每次交學費的時候,但凡有哪個手上不方便,葉問不但不會收學費,有時候還會幫助一點。
“此事我自有分寸。”看出身邊弟子們的尴尬,葉問連忙岔開話題說道:
“關于我那好友的消息,還請小兄弟能夠信守承諾。”
“哈哈……葉師傅有分寸就好。”
很清楚對方性格的劉瑞安,笑着說完就将周清泉的住址還有情況說了出來。
“什麽?你說清泉兄他!”
聽聞周清泉被日本人打了一槍,打壞了腦袋徹底失望後,臉色大變的葉問再也鎮定不下去了。
“我還不至于開這種玩笑。”很明白對方心情的劉瑞安,搖了搖頭說道:
“而且我之前說了,隻要葉師傅拿出真本事來,我還會送上一個驚喜。”
“這個驚喜就等葉師傅找到周清泉時,我再揭曉吧,告辭!”
說到最後,劉瑞安也不給對方再開口的機會,直接一個縱身就飛走了。
好吧,其實也不能說飛,隻是直接一個大跳離開了樓頂天台,在空中滑過一道弧線後落在遠處的樓頂之上。
接着三跳兩跳的,整個人很快就消失在了遠處。
“……”
面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别說黃梁他們徹底懵逼,就連葉問也傻了眼。
如果說之前相信某人很快學會了詠春,葉問還能往對方天賦異禀上推。
可剛剛這隻存在于傳說中的一幕,絕對不是什麽天賦異禀能夠解釋得了地。
好一會兒,葉問才率先從剛剛那匪夷所思的一幕清醒了過來。
“黃梁!”輕輕一巴掌拍過去,葉問呵道。
“啊?師傅!”被拍醒的黃梁,還有些呆懵地說道。
“剛剛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知道嗎?”掃了眼還沒徹底回過神來的徒弟們,葉問正色叮囑道。
開玩笑,那明顯已經非是人力可及的力量,怎麽看都不隻是找上門來切磋這麽簡單。
對于自己這些弟子的性格很是清楚的葉問,可不希望哪天聽到有關他們的噩耗。
“師傅可是……”
不等黃梁把話說完,葉問難得地闆起臉說呵斥道:
“沒什麽可是!如果你們不想惹來天大的麻煩,剛剛這一幕就給我爛在肚子裏。”
好在黃梁他們也不是笨蛋,聽到這裏再回想到剛剛那匪夷所思的一幕,再笨也知道某人的來曆肯定很有問題。
“黃梁,把你手上的錢給大家一人分一,不,分兩張,然後你們都回去,這幾天不要來了。”葉問吩咐道。
下意識看了看還被自己緊緊抓在手中,已經捏出褶皺來的鈔票,黃梁連忙塞到自己師傅的手裏,然後搖頭說道:
“師傅,這錢是給你的,我們不能要!”
一旁的那些弟子這會兒也都回過神來,雖然看向那紅彤彤的鈔票很是有些羨慕,但也沒人提出反對意見。
開玩笑,且不說這錢原本就是人家給葉問的。就算不是,有了剛剛那一幕,也沒人敢打什麽歪腦筋。
更别說葉問收的這幫弟子,窮是窮了一些,但人品方面到還都算不錯,沒有什麽見利忘義之輩。
要知道1950年的兩百港币,可不是後世的兩百港币那麽簡單。
眼下這個時代,即使是好米,一元港币也能買上二十斤,高級文員的月薪也不過才三百元。
對于連五塊錢學費都不是那麽容易交上來的黃梁他們來說,兩百塊真心不算少了,更别說葉問手上的可不是兩百,而是兩萬。
這個時候跑馬地的千尺房價也不過才五萬塊,兩萬塊絕對不是一個小數字。
“讓你們拿着就拿着。”
很清楚自己這幫弟子有多窮困的葉問,說着就抽了兩張鈔票塞到了黃梁的手上。
其實要不是葉問之前确實因爲某人的話有些觸動,也确實很需要這筆錢,恐怕給的還要更多。
可就算是這樣,等所有人都拿到錢手,剛到手的兩萬塊也減少了将近五千塊之多。
不過葉問可沒功夫去心痛這錢,而是強行将黃梁他們趕走,然後就鎖了簡陋的武館回了家。
“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挺着大肚子的葉夫人張永成,看着自己的男人有些驚訝地問道。
“這筆錢你先收好。”并沒有回答問題的葉問,掏出一疊錢遞了過去。
“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錢?”下意識接過那疊紅票票的張永成,驚訝地問道。
“一個江湖上的朋友救得急,你把錢收好吧。”看不出半點異樣的葉問,笑着回答道。
“這裏怕不是有上萬塊了吧,什麽朋友這麽豪爽?”大概看了一下手中的鈔票,張永成有些擔心地問道。
别看張永成确實對眼下這苦日子多少有些抱怨,但身爲一個傳統的女人卻頂多也隻是抱怨幾句而已。
相對于這筆來路不明的錢,張永成更擔心自己的男人。
“确實是一萬塊,錢你先收好,我馬上要出去一趟。”點了點頭的葉問,笑着說道。
“你出去做什麽?是不是有人花錢請你做什麽危險的事情?”很清楚自己男人的張永成,搖頭說道:
“這個錢我不要,我隻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别瞎想了,我剛知道清泉也來了香港,隻是他的情況很不好。”
同樣很了解自己老婆的葉問,說着就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