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位從原來的正七品的縣令擢升爲了正六品上的朝奉郎,哪怕隻是個文散官,遠不如縣令有實權,但明面上還是升職,而且升的還不小。
正七品之上是從六品,從六品之上才是正六品,可謂是連升兩級。
當然了,由于沒有實職,這朝奉郎可不怎麽受待見。
其實楊炳也知道,自己之所以會落得這麽個地步,多半也是跟遇上仙緣之後擅自使用,而惡了家族裏的某些人。
但對于楊炳來說,當這麽個輕閑的散官反到是件好事。
家中唯一的寶貝兒子自打恢複了健康之後,整個人也變得聰明非常。
雖然還談不上過目不忘,卻也讓楊炳這個當爹的樂開了花。
正好朝奉郎就是一文散官,平日裏幾乎一點公事沒有。
于是就幹脆在這裏一邊養身,一邊教子。
要說這楊炳的兒子也是争氣,哪怕因爲身體的緣故起步晚了些,但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就追了回來。
剛到了年紀就考取了童生,接着又順利考上了秀才。
今年更是直接考上了舉人,雖說因爲某些原因沒能奪得頭名解元之位,卻也得了個第三。
單就是這一點,楊炳的兒子可就比他這個當爹的強。
然而這并不是結束,解元之位後,楊再興又在殿試之上得中第三名,成了探花。
再加上人長得原本就俊朗非凡、卓越不群,直接就被當朝右丞相招納爲婿。
好在,這丞相的女兒不隻是花容月貌,性格也是溫婉賢淑,大婚之後到也是夫唱婦随、琴瑟調和。
捎帶着連楊炳這個被家族“發配”的倒黴蛋,也跟着水漲船高。
當然了,楊炳其實很清楚。
自己的兒子之所以能夠突破重圍,在殿試上成爲探花,實際上還是因爲十五年前的那場仙緣。
如果沒有那枚仙丹,自家兒子也不可能如何的聰慧。
如果沒有剩下的那枚神仙恩賜的那枚玉符,自家的兒子又怎麽可能會安安穩穩地活到今天,更能得到太朝右丞相的青睐。
要知道這右丞相身後站着的,可是當今聖上。
别看成爲當朝驸馬比成爲什麽右丞相的女婿更有前途,可實際上卻正好相反。
丞相的女婿可以爲官一方,至于驸馬嘛,呵呵……哄好公主才是本職工作。
這一日,依舊玉樹臨風的楊再興正焦急地等在院中。
下人不斷将一盆盆熱水送進間屋,空氣中還隐隐傳來女人的慘哼聲。
而在正堂之中,楊炳和聞訊而來的當朝右丞相兩人,雖說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麽。
可實際上都心知肚明對方的焦急,隻是礙于身份在那裏強撐而已。
反到是兩人的夫人,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麽身份、禮儀,正在内院之中坐鎮,以免出現什麽狀況。
楊再興的夫人從未時三刻也就是快三點鍾開始有了待産的意思,結果到了戊時兩刻也就是七點半的樣子依舊沒能生出來。
實在是煎熬到不行的楊再興,也顧不上那麽多,直接沖回了正堂之中。
“爹,我想用它。”也不管自己嶽父在場的楊再興,焦急地說道。
換成是别人,肯定會好奇這個它到底是什麽。
可對于楊炳還有身爲右丞相的王淮一來說,卻很清楚那個它指得是什麽。
“再興,你可想好了。”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麽的楊炳,正色說道。
一旁的王淮一雖然沒有開口,但眼神之中卻是瞬間變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孩兒想好了,孩兒不想再讓興娘如此痛苦下去。”眼中滿是堅定的楊再興,回答道。
很清楚自己這個兒子性格的楊炳,當下也沒有再勸,而是慨然而歎道:
“也罷,既然你已決定要用,那就用吧。”
得了這個說法,心急如焚的楊再興也沒有再浪費時間。
當下取出一枚玉符,合在手中默默禱告了一會兒,然後才用力一捏。
還别說,平日裏就是掉在地上也分毫不損的玉符,隻是輕輕一用力就瞬間碎裂開來。
當玉符被捏碎的瞬間,一點氤氲紫氣憑空顯現。
與此同時還有仙音響起,淡淡的幽香也很快在三人鼻前缭繞起來。
大約膨脹到人頭大小之後,氤氲紫氣瞬間凝聚成一隻龍頭馬身,身有雙翅的龍馬。
此馬隻有巴掌大小,在楊再興的身周淩空轉了幾圈後才化作一道紫光沖進了内院。
還沒等發現異樣的衆人驚呼出生,就聽一聲嘹亮的啼哭聲自産床之上響起。
總算被啼哭聲給喚回了神的穩婆,連忙接手了下面的工作,在把剛出生的小家夥包好後,這才連連道味道道: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母子平安,而且還是位公子!”
“好好好!快将消息傳給老爺!”身爲右丞相的夫人,也顧不上越俎代庖之舉有些失禮,歡喜地吩咐道。
其實壓根用不着吩咐,在聽到穩婆的話後,早就有機靈的下人沖到正堂去報喜了。
在聽聞不但生了,而且還生了個兒子後,甭管是楊再興還是楊炳、王淮一,這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興高采烈。
如果不是楊炳還多少有些理智,及時勸阻了幾句,楊再興恐怕早忍不住跑到内院去瞧了。
好在,後面也知道這邊的人着急。
等一切都處理妥當之後,小家夥就被抱了出來。
這也就是眼下氣溫不低,否則想要看小家夥就得楊再興他們自己跑一趟才行了。
等三人看過小家夥後,除了楊再興心思完全放在了兒子還有妻子身上外,楊炳和王淮一的心裏都不免有了幾分心思。
開玩笑,剛剛那紫色龍馬可是實實在在地出現在了面前。
真要說起來,如此異相也就是放在現如今的楊府之中。
楊府的背後是右丞相府,而右丞相的背後又是當今聖上,否則一個不好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可恰恰是因爲這一點,此子生時就有異相,哪怕這異相并非天生,也足以說明很多的問題。
這不,孩子剛出生沒多久,相關的消息就已經送到了當今聖上的面前。
在細細地将密報上面的内容來回讀了兩遍之後,當今聖上卻是下旨将元空禅師請進了皇宮之中。
隻是盞茶的功夫,一聲佛号就從皇宮内殿的外面傳了進來。
這要是換成别人,早就被打殺了。
可對于這位元空禅師,當今聖上卻是笃信有加,最起碼表面上是如此。
等那元空禅師進來之後,如果十五年前有人在西湖邊上看到有高僧乘龍飛去的情景。
就會發現這位被當今聖上封國護國禅師的元空,就是當年的那個光頭小正太。
好吧,确切地說這位眼下也依舊是光頭小正太的造型。
還别說什麽這個造型會不會讓人輕視,恰恰相反,十五年的時間依舊沒有絲毫改變的童顔。
在當今聖上眼裏,那就是苦求不得的大能力。
沒有人知道當晚聖上和元空禅師到底談了些什麽,隻是到了第二天早朝時。
當今聖上當着滿朝的文武百官,特意過問了一下王淮一外孫的事情。
最後還看似順口地給小家夥取了一個繼業的字,寓意子承父業,成爲大宋之棟梁。
取完字之後,當今這聖上還送了幾件并不算貴重的小玩意兒以恩賜。
以朝堂之上這幫文官武将的精明,哪還看不出當今聖上此舉的意思。
等到下朝之後,右丞相府很快就被絡繹不絕的拜訪人群給弄得門庭若市。
光是随喜的财物就裝了足足兩個庫房還有多餘,其中光是上百年的老山參就有多達兩位數。
至于年份稍次一點的,呵呵……那都不好意思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