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一個毫無感情的聲音從他的口中發出。
聲音落空，空氣重新恢複平靜，眼尖光團慢慢收縮，蓦然再度一閃，一道光刃飛出，朝他斬來。
柳山身體一個後翻，光刃緊貼着他的身體掠過，落在後方的地面上。
“轟”的一聲，一團白光再度湧出。
隻見柳山已是穩穩落地，擡頭看去。
光團所在之處，女子的身影早已露出，手臂上兩團光帶一樣的東西緩緩流動着。
這光帶不但外表詭異，就連身上的氣息也是起伏不定。
即便如此，光帶身上的氣息依舊讓柳山感到危險。
他打量片刻，目中終于沉默下來。
“空間武器。”
在聽到這話，女子一言不發，目中卻露出兩團漆黑的光芒，仿佛對他的話有了回應。
她雙臂一甩，密密麻麻的光刃又一次席卷而來。
這一次光刃數量足有數十道，幾乎鋪天蓋地一般。
柳山腳下一躍，直接選擇退避。
光刃速度很快，在半空帶起無數幻影，攜些陣陣呼嘯，但柳山速度同樣不慢，特别是在原本的速度上又借助體内的意念力量。
這股力量讓他的速度到達了極緻。
隻見原地一道身影快速掠動，令人無法分辨出身形。
光刃落下，但都被柳山躲開，并趁機向女子拉近了大半的距離，随後他方向一轉，便朝女子撲去。
後者光刃一停，望着身影，沒有絲毫猶豫的迎上去。
兩人轉眼間厮殺成一團。
雖然女子雙臂能夠爆發出光刃，但是在速度和力量上也僅僅隻比常人多出幾分。
僅僅堅持了四五個個回合之後，女子手腳一陣慌亂，一顆拳頭趁機落在她身上。
女子身軀一顫，在這股拳力下宛如一片樹葉飄飛出去。
她的身體重重落地，全身顫抖着慢慢起身，口中一動，一團團鮮血湧出。
忽然間，一股勁風再次襲來。
“砰！”
這一腳避無可避，結結實實落在女子身上。
對方身形再次倒飛，跌落在地。
女子身體顫抖的更加的厲害，躺在地上更是仿佛失去了力氣一般，想要起身，卻隻擡得起手臂。
柳山一步步逼近，目光掃過女子的身體，最後落在她雙臂上那兩團光帶上。
來到近前後，他伸手朝光帶抓取。
忽然間，一股奇異的感覺躍上心頭，柳山面色一驚，急身後退。
他身形剛動，隻見女子雙臂上的光帶轟然爆裂，一股彌漫着毀滅之力的能量洶湧而出。
這股能量出現的瞬間，柳山的身體宛如被一股風暴吹開，無力的飛起。
在飛出十餘米外後，他的身體狠狠撞在一棵小樹上，這才停下來，重重落地。
“東山。”
一聲驚呼傳來，隻見不遠處幾個身影先後出現，快速朝他跑來。
來到近前後，玫瑰等人吃驚的打量着四周。
隻見整個街道已經面目全非。
柳山強忍着體内的疼痛起身，擡頭看向女子所在之處，早已空無一人，唯有一座深達數米的大坑出現在原地。
“我沒事。”
他邁步朝大坑走去。
“怎麽了？”其他人疑惑的看着他。
“搜搜這裏有沒有空間武器的碎片？”柳山淡淡說着，目光已經落在了一個角落裏，快步走過去，撿起一小片晶體。
晶體看上去就像一小塊玻璃一樣，但是卻散發出一股隐晦的氣息。
這小片晶體一出現，不但柳山，連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這是……”
“超自然材料。”
“怎麽可能，現實世界根本無法制造出這種東西。”
“現在已經有了。”柳山淡然開口，随後又開始催促起來。
玫瑰等人雖然還不明白這裏究竟是怎麽回事，但也隐隐明白過來，一個個開始尋找起來。
“速度要快，警察很快就會來。”
随着不斷催促，在柳山的意念力量探查下，加上大家合力搜索，整個大坑很快被一掃而空。
陣陣警笛傳來，柳山等人連忙離開了此地。
在繞開諸多監控，直到徹底遠離那片區域，隊伍中所有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如今的線索就是這些碎片了。”
聽到這話，柳山點點頭，“不錯。”
“你想怎麽研究？”地動再次開口。
“你有辦法。”柳山目光意外的看着對方。
“嗯，我倒知道一個地方，跟我來。”地動語氣中帶着幾分自信開口。
聽到這話，柳山自然欣然答應，詢問過後，其他人也沒有意見。
在一番趕路之後，隊伍來到一座研究所前。
柳山目光打量着整個研究所，看上去不過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房子，外面挂着生物研究的牌子，除此之外，并無其他特别的地方。
不過經地動口中所說，這處研究所是夜白留下的資産之一，看似是一所普通的研究機構，實際上是他們夜白小隊組建的科技團隊。
當然，這處研究所名義上的負責人是夜白，如今夜白已死，權力自然落在了夜雨身上。
不過除了夜雨外，地動和梵天同樣對這處研究所有着控制權。
在得知此地的真正身份後，柳山心中這才訝然。
進入研究所後，經過簡單的吩咐後，幾個研究員拿着碎片開始忙碌研究起來。
不過這些碎片是空間武器自爆後所留，想要解析并不容易。
随着研究的進行，柳山等人也發現，研究慢慢陷入僵持階段。
難度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遠非想象中的那般差距，而是有着量和質的區别。
因爲兩者之間的科技水平存在着巨大的鴻溝。
聽完研究員的報告，所有人立刻感覺到一個巨大的難題擺在面前。
“晶體的構造不同于我們所知的任何一種物質，而且也沒有合适的研究儀器，憑借研究所現有的力量來說，就算研究出來，也要花費大量時間。”
“既然有方法，花費一點時間也無不可。”柳山略一沉吟，便毫不在意的開口。
聽完柳山的話，地動再次開口道：“不過，咱們也不可能一直耗在研究所裏，必須接着調查，如今線索已斷，得尋找新的線索。”
“那就隻有先從白月夜總會查起。”另一個聲音歎息道。
“對方既然選擇白月夜總會，一定做足了準備，從對方選擇的一些不起眼的人物就能夠看出來，冒然調查，恐怕非但不會有什麽結果，還會額外惹些麻煩。”
“嗯，那這麽說，就隻能在這裏幹耗着了。”地動無奈的說道。
“我看未必。”
“東山兄弟，這話怎麽說。”
“對方既然出手，必定不會輕易罷休。”
“你是說……”地動目光一閃。
“興許不久就會再次出現。”柳山思忖道。
話音落罷，地動面色一喜，“這話當真。”
“我也隻是猜測而已，信與不信，全看你自己了。”柳山看上去一副随意的樣子。
看到他這副表情，不但地動，其他人也聽到了，一個個臉上露出思索之色。
“東山兄弟，那就由我單獨調查白月夜總會，隻是暗中進行，不會驚動對方，其他人繼續留下，看看對方是不是會出現。”
“如今也隻能這麽做了。”對于地動心思慎密的建議，柳山便點點頭說道。
接下來，五人又詳細商議了一番，制定出一個計劃，這才罷休。
時間已經入夜，天空月光交織。
一個女孩從研究所走出來，獨身漫步在一條空蕩蕩的走廊上。
她看似随意的朝前走着，目光一片失落的神色。
夜雨慢慢停下了腳步，站在一片空地上，望着天空有些發呆。
過了一會兒，她才收回目光，慢慢轉過身來。
隻見視線裏，一個少年早已出現，正站在不遠處看着她。
“你也在？”
“自己一個人不怕遇到危險。”柳山笑了笑，腳下一動，繼續來到她面前。
夜雨沒有理會，而是開口道：“一起？”
柳山點點頭，兩人當即朝前方走去。
一路上，夜雨目光依舊望着夜空，兩人穿過一條林蔭小路這才停下來。
“我從來沒有想到，這樣的禍事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人生充滿了變數，誰也不能左右。”柳山輕笑着開口。
“就算如此，但是這種痛苦也讓人無法承受，你能感受過這種痛苦嗎。”
“比死還要難受？”
“嗯，比死還要難受。”
說完這話，夜雨深吸一口氣，又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有時候，我覺得做一些事情，卻不如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和你的父親有關嗎。”柳山繼續保持笑容。
夜雨搖搖頭，“我隻是，隻是想要感歎，我父親的死。”
“我不會讓夜白枉死。”
說着，柳山忍不住伸手摸摸夜雨的腦袋，卻還沒有落在對方腦袋上已經被一隻嬌柔的手捉住。
“謝謝你的這句話，兇手必須找到，我一定要爲他報仇。”
夜雨說着，聲音一片冰冷。
柳山看着她的眼睛，一絲不爲人察覺的詫異隐隐出現在眸子深處，這股詫異看上去像是疑惑又像是好奇。
以他敏銳的直覺，自然能夠感覺到夜雨眼中的悲傷。
但是這種悲傷卻讓他有種怪異的感覺，好像缺少那種對親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