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久經沙場的叼絲,别的我可能不會,但要說到得罪女人,那可是我的天賦,要不怎麽說叼絲命犯天煞孤星,無伴終老,注定孤獨一生呢……
我在他耳邊大緻把明天見面的注意細節給說了一下,老姜頭直接聽懵逼了:“要按你這麽來,我該不會得罪她們家吧?”
我咧嘴一笑:“要不得罪他那你去幹嘛呀?你明天的任務就是惡心人,知道嗎?”
他聽完後眉頭緊鎖,嘴裏啧啧有聲:“你是不是我老表啊?我們家什麽時候出了你這麽壞的人了……”
我聽完直樂,模棱兩可道:“我是不是你老表不重要,你隻要知道我們倆是有血緣關系的就好了,放心吧,我跟你一頭的,别尋思離家出走了,明天的事兒一準黃,這都要能看上你,我直播切叼……”
其實我給他的計劃還是挺完善的,老姜頭這會兒雖然年輕,但已經高中畢業,是個成年了,隻要他腦子不笨,就應該知道我的計劃有多麽天衣無縫。
知道我跟黃思萌居然沒去處,老姜頭倒挺熱心的,他也沒考慮一下我們倆這種返鄉探親的爲啥沒住的地方就偷偷給我們塞了一床被子和一張棕墊,然後我今晚便隻能跟黃思萌偷偷上閣樓上湊合了。
二樓的閣樓已經很多年沒人用過,蛛網塵埃,給人感覺很是破舊,雖然在地闆上鋪了棕墊,但躺下後依舊有一股很大的黴灰味兒,關鍵,還是被子的問題。
老姜頭給的被子,嚴格的說壓根不能叫被子,八十年代的被褥需要單獨縫制,好像很少有套式的被褥,所以他拿給我的那床頂多隻能算是棉絮。
大冬天的裹這麽層玩意,壓根不怎麽保暖,但聊勝于無了,我隻能把它裹緊一點,這樣才能起點一點保暖的效果。
黃思萌的表現則讓我十分意外,畢竟,她是做夜場的,理論上說,應該對男女睡覺這種問題看得比較淡,但出乎意料的是,盡管我倆是和衣而眠,但她還是表現出十足的警覺:“我跟你說,睡覺就睡覺,你可不能動歪腦經。”
我無語:“想什麽呢?現在可是八十年代,有流氓罪的,抓住就槍斃……”
我這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八十年代還真有這麽一條罪狀,而且在嚴打的時候更吓人,這時代的女人,你根本惹不起,她們一旦翻臉,那不是要錢啊,是要命……
記得曾經有媒體對那年代的荒唐事還專門做過報道,其中有一哥們,因爲在馬路邊尿了一泡尿,被一女的看見了,人家直接就報案了,然後定了個‘現行流氓罪’被送到新疆去搬磚……
還有一個更誇張,也是一哥們,缥昌沒給錢,讓窯姐給告了,定的也是流氓罪,一審被判五年,嚴打的時候改判十五年,他肯定不服啊,就上訴,結果一上訴,十五年免了,改吃槍子兒了……
就這時代的标準,放我們那,幾乎十八歲到八十歲的男人沒一個能活下來的……
雖然隔了很厚的衣服,但女人的敏感依舊很快就感受到了我的不安,黃思萌拉了拉被子,道:“我怎麽感覺你很緊張,渾身都在發抖?”
我凍得直龇牙:“廢話,被子都T.M讓你一個人裹完了,我半拉背露外面,你說發不發抖?”
她撐起身子一看,果然見我至少有一半身子露在外面:“唉,你們家也太窮了,被子這麽小。”
我無語:“有得蓋就不錯了,老姜頭現在才多大,能有雙人被嘛……”
看我實在凍得夠嗆,黃思萌估計也有點于心不忍:“要不……要不你貼過來點,咱倆裹緊點兒,這樣大家都不冷。”
卧槽,要不是環境不好,這是有戲的節奏啊!
當然,雖然她這麽說了,我也不能太過分,爲了保持距離,最後我幾乎把被子全讓給了她,自己凍了一宿。
第二天我們六點不到就起了床,再晚點别的鄰居都起來了,到時候碰見就完了。
閣樓也沒個梳洗的地兒,黃思萌草草的用手理了理頭發,在下樓的時候她還戲谑的看着我:“沒想到,你還挺有素質的,一晚上沒小動作,以前倒是小看你們叼絲了。”
我笑得有些理所當然:“素質跟叼不叼絲沒關系,這東西,關鍵還是家庭教育和自我約束能力,都是自食其力的人,沒誰比誰低一等。”
老姜頭定的相親時間是中午十一點,現在還早,我們倆也沒别的事,也隻能在街上傻不愣登的随意亂逛,幸好老姜頭昨晚給我倆掏了點糧票,要不早飯都還沒着落呢!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但老姜頭約着相親的地方卻是我們老家的一處公園,這公園可不是那種隻有幾個滑梯的小公園,而是一個明代便存在的AA級景區,由于沒錢的緣故,我和黃思萌自然不能像别人一樣從大門口大搖大擺的進去。
堂堂的一個大企業金領老總,就在我這叼絲的帶領下進行了人生中第一次逃票之旅……
等繞了大半天的路總算趕到地頭,老姜頭的一個姑媽已經領着那個對象在約會地點等着了。
八十年代的相親,真的是要多樸素有多樸素,哪像現在呀?動不動就是飯店吃飯,然後喝個咖啡、逛逛電影院什麽的,一天下來甭管你能不能相成,千二八百的終歸得花出去。
反觀八十年代就不一樣了,這個時代的人,雖然有一部分依舊還信奉媒妁之言,但改革開放後,接受了新風貌的人群大部分都選擇了自由戀愛,才華和藝術才是愛情的标準,金錢反而需要排到後面。
别的不說,就說老姜頭今天相親吧,他們今天雖然約會地點是公園,也會請女方吃飯,但吃的什麽你想都想不到。
涼面!
卧槽,隻要雙方對上眼,一毛五的面條就能把媳婦領回家!
放眼三十年以後,你敢想象嗎?
當然,更悲催的是,我跟黃思萌這麽大倆人,居然連吃碗涼面的錢都沒有,隻能咽着唾沫随便在那涼面攤附近找了個地方蹲着。
黃思萌可算是委屈死了,一臉饞相的盯着别人吃面,自己卻隻能在一旁咽唾沫:“你說我拿我這兩萬多的包換他一碗涼面他能答應不?”
“你快拉倒吧,你那包又不是皮的,連人造革都算不上,人家涼面可實打實要一毛錢成本……”我在一旁聽得直樂,就在說話間,老姜頭卻踩着個拖鞋走進了我們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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