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你這一套軍大衣幾個人穿啊?”
我也懶得跟他掰扯,拎起菜就往樓上走,董亞尾随而至,把菜擱廚房放好,我領着董亞進了屋,哪吒躺床上正睡覺,連續玩了兩天電腦他要再不睡我得送戒網中心去了,祢衡則是老規矩,站在窗戶邊擺酷,我們進屋的時候他緩緩的轉過身子,冷冷的打量着董亞。
我出門倆時他就在陽台站了倆時,那鼻涕都被凍成冰塊了,他扭頭過來的時候就跟嘴上橫了根冰棍似的……
“他怎麽來了?”祢衡一張嘴那嘴唇就往下掉冰渣兒,我指着沙發對董亞道:“坐吧,這就是您要找的大師。”
“大師這麽年輕!對了,大師這臉是怎麽回事,都快趕上黃英俊了。”
“還能怎麽回事,讓車給撞了呗,您要看着不順眼我讓他把面具給戴上?”
董亞連連擺手:“快别折騰人了,真要戴面具也是我那黃秘書戴。”
我從兜裏掏出煙給亞哥扔過去一顆,一邊給他上一邊:“亞哥,咱不拍馬屁啊,從你用人這來我是真佩服你,就你那黃秘書吧,見天在你眼巴前走動,您也不害怕,難怪你能落這麽大一企業,知人善用!”
董亞捏着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歎着氣道:“我還想換其他人呢!但他是我老婆的弟弟,我的舅子,他就是長得再惡心我也隻能用他,這就一便攜式的天眼……”
我一時語塞:“這……你老婆的弟弟,親的?”
不怪我不信,就黃英俊這長相送片場拍鬼片車禍什麽的都不用化妝,直接上,這得多大勇氣才能娶這麽一個基因的人回家啊!就算情人眼裏出西施,你也不能光顧着自個兒埋汰了孩子吧……
瞧我不信,董亞從兜裏掏出錢包,這是一張縮版的…………,結婚照,有清新的感覺,董亞旁邊站一美女,特有氣質。
“這就是他親姐姐。”董亞指着照片上的美女對我介紹,我看得汗都下來了:“嫂子家隔壁住的那戶該不會姓王吧。”
“崩跟我開這玩笑,你那套網絡用語我都懂。”董亞一巴掌把我推老遠,道:“對了,姜,亞哥問句不該問的啊,你和大師到底什麽關系,我怎麽覺着你倆呆一塊不出的别扭。”
“我和他是老表,怎麽别扭了?”
“你們還是親戚!不對吧,這氣質也差得太遠了吧。”
我拿手指了指樓底下的黃英俊:“有多遠?能有黃秘書和嫂子遠!”
“凡事都有意外……”
我了頭:“意外比比皆是,再了,你怎麽就看出我們家老祢有氣質了?”
“大師原來姓祢啊!那我以後就管他叫祢先生吧……”
我倆就在那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祢衡原本問我董亞爲什麽來,但我們一聊開了就沒理會祢衡,祢衡那性子多傲啊?見沒人回他,扭頭就沖門外走,我一把揪住他胳膊,道:“你上哪去啊?”
“給你們騰地方啊。”
“騰什麽地方啊,人家來找你的。”
祢衡上下一打量董亞,道:“你找我什麽事?”
董亞忙堆起一臉的笑意,主動握着祢衡的手道:“我就找你讨教詩詞。”
祢衡使勁把胳膊從董亞手裏抽了出來,随即在軍大衣上擦了擦,看樣子倒還有嫌棄人董亞,我那個無語啊,第一次看到有穿軍大衣的怕被穿boss的人把手弄髒……
“你什麽出身啊你就敢找我讨教詩詞。”
祢衡一張嘴我聽得那汗直流,就算是曹操手下的參謀長荀彧都讓他罵得跟傻.b似的,那董亞什麽出身還重要嗎?
“我!我有博士學位……”
董亞一臉的茫然,我心裏直叫苦,别你一博士,就算聖鬥士那在祢衡眼裏也什麽都不是……
“博士,這博士是個什麽玩意?”
祢衡這話問得很坦然,他壓根對現在的學位沒有絲毫的概念,其實真要比,董亞肯定比祢衡博學得多,公正,祢衡隻能算野路子出生的讀書人,他們那時候分得沒這麽細,你有文化,在周圍士林能有一個名聲,那就可以被舉薦去當官,至少你識字兒,比一般的文盲強吧!
但現代文化畢竟是現代文化,跟古文化還是有一定區别的,董亞雖然學曆高,可打都接受課本教育去了,升初初生高這麽一級級往下讀,壓根沒人教詩詞,就算他現在對這東西有興趣,那也是個半桶水。
祢衡不一樣,他們平時就是讀書,讀完了沒事幹就對詩玩,跟我們現在打英雄聯盟一樣,你一打哪個位置他馬上就能哪個英雄比較強勢,文化氛圍不同,所以沒有可比性。
“你也崩管博士是什麽,反正他文化不低,你順嘴撥一下就成。”
我抹了一把子額頭的汗,打算讓他倆對一下就走人,他們要聊的時間長了誰也沒法保證不露餡,這祢衡本來就缺根筋……
卻見那祢衡一撩軍大衣,頗具古風氣勢的坐在了沙發上,露出一截子棉褲,對着董亞道:“你趕緊,我還等着上廁所呢。”
“要不你先去,我等你?”
祢衡擺了擺手:“跟你能聊出個什麽勁來,三兩句話的功夫,你正題吧。”
“那好。”董亞特意正了正身形,清着嗓子道:“前些日子我寫了一個句子,下半段老覺得對着不流暢不押韻,所以來看你有什麽妙招,能幫我給對順了。”
祢衡沖他一頭:“吧。”
“我上聯是,仲夏時節初相遇,藝苑荷花永麗開。”
董亞話剛出口,祢衡就嘴角一瞥露出一抹冷笑:“都詩詞是應景而生,你這凍得話都不利索了,仲夏一從何而來呀?”
董亞臉色一紅:“我和我老婆是夏天認識的,她名字裏有藝荷兩個字,我這詩是送給她的……”
“哦!”祢衡這才了頭:“可惜我不知道尊夫人何等容貌,要不,這下聯倒是好對。”
董亞一聽喜上眉梢,跟獻寶似的把他老婆照片翻出來往祢衡眼前一放:“祢大師,這就是我發妻,你看看。”
祢衡微微憋了一眼,順嘴就對:“出水猶如三分藕,素顔堪與飛燕來。”
董亞聽完那叫一個沉醉,虛眯着眼不停的鼓掌,道:“大師就是大師,我當時思來想去就對不出這麽好,對了,我這還有半句,咱們接着對?”
祢衡了頭,董亞繼續道:“溫婉曾召百鳥彙,輕姿曼舞皆稱乖。”
“尊夫人可曾學過舞技?”
董亞頭稱是,祢衡奇道:“你所有的話我都能聽明白,但最後那個乖是什麽意思?”
“就是可愛的意思。”我突然想起祢衡不懂方言,爲了避免董亞起疑,我立馬在一旁聲解。
“你們可真有意思,哪有拿方言作詩的,那好,我給的下聯是:蜀中浪子休言語,何得佳人慰君懷。”
他這詩是對得真工整,連我這門外漢都聽得很是上口,也難怪祢衡能在三國時期便聞名士林,這是真有才。
董亞也在一旁贊不絕口,可惜,我們的贊譽還沒完,祢衡已經在那搖頭歎息:“唉!如此佳人,卻英年早逝,嗚呼哀哉,嗚呼哀哉。”
他這話一出口我和董亞瞬間被氣得臉都綠了,我一揪他腰眼,聲罵道:“你tm什麽呢,人家讓你指詩句,你當着面咒人老婆死了。”
祢衡奇道:“怎麽,沒死嗎!她沒死怎麽把遺像都畫好了?”
我氣得直想把這貨從二樓扔下去:“那tm是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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