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是咱們中國的老祖宗,那就更不好甄别了,細數咱這上下幾千年,狂人多了去了,但能憑個‘狂’字封神的,我還真想不起來這一号。
“我父王呢?”裹着被子的哪吒站在一樓的過道沒出來,縮在牆邊沖我喊話,看他神色緊張盯着院子上空電線的模樣,我估摸着昨天被電了兩次給他電出陰影了。
“走了呀。”站外頭賊冷,我‘蹭蹭蹭’往樓上跑,邊跑邊說:“回屋去,我有事跟你倆說。”
大早上的剛騎完車又跟李靖站院子裏掰扯半天,凍得全身跟冰棍似的,放屁都不利索,進屋喝了點開水,稍作緩和我便把李靖的意思沖他倆說了,不過讓我自己想辦法找生活費這茬我沒提,畢竟他們下凡之前相互都沒通氣,我尋思着李靖得晚上才回來,乘這空檔萬一哪吒和雷震子有辦法呢?
一聽要呆一年這倆貨就興奮異常,什麽法力流失的事早抛腦子後邊去了。
“我跟你講,早想下來玩了,這倒好,住一年,這得玩脫皮才回去。”雷震子樂得手舞足蹈,瞧他那德行我暗自慶幸自己沒選上天當神仙,在凡間當個土豪多爽!别看我現在單身,等我有了錢我就結婚玩,法律規定不是有重婚罪嗎?我今天結完明天就給她離了,反正有錢,換着人睡,還不違法!以前出去吃個面條我都不敢加臊子,太他媽貴,十塊錢就給你加一丁點,不過沒關系,一年以後老子就是神豪了,到時候我出門吃面我讓老闆把那面條挑那裝臊子的盆子裏,我吃臊子玩!
“也不知道把這世上好吃的好玩的都過一遍得花多長時間,這一年感覺還是短了點,要不咱們現在就出去吃喝去?”哪吒裹被子裏對着我露出一臉的期待。
“打住吧,且不說你倆帶着守人的任務,就算讓你們可勁兒的玩,你倆有錢嗎?”這是一個擺在眼前的問題,他們兜裏一個蹦子兒都摸不出來,啃個饅頭都得管我要銀子,不光他們沒錢,我也沒有,怎麽搞錢生活成了眼下最大的問題。
“就我們這身份吃東西還給錢?”雷震子嘴角一癟,露出一副挺是輕蔑的樣子。
“在我們這吃霸王餐被抓着按慣例一般都得先挨頓打……”
哪吒對着我上下的打量,狐疑道:“姜小友,我看你這宅院也不小,想必你也不是尋常的百姓,你會沒錢?”
我哭喪着臉:“這院子是公家的,我就一看守,放在你們那時候我連當你們家丁的資格都沒有……”
“你這人生可真夠悲催的,好吧,這樣,你告訴我,你們現在的社會,幹什麽能最快掙到錢?”
我略一尋思,道:“要掙錢快的話隻能搶銀行和買彩票了……”
“那要辦成這兩個事需要具備什麽條件?”哪吒一臉正經的問道。
“搶銀行不需要具備什麽條件,有把槍就成……”我無語,哪吒貌似對‘搶’字沒有概念……
哪吒指了指自己的火尖槍:“我這不就有現成的嗎?”
我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我說的槍跟你這槍不是一碼子事,而且我們這搶劫被逮到是要判刑的……”
“哦!你說的搶銀行是打劫啊?”哪吒恍然大悟:“姜小友,咱們能不能聊點靠譜的?至少你不能違反刑律吧!”
哪吒總算上套了,都說神仙有預測過去未來的本事,是否屬實,就看接下來的了。
“要來錢快還不違法的話就隻剩買彩票等中獎了。”我一本正經的回道。
“哦!那買彩票等中獎需要具備什麽條件?”
“需要預知開獎号碼……”
我把雙色球的大概規則說了一下,他倆剛聽完就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雷震子灌了一口開水,‘噗!’的吐地闆上,道:“這個姜小友太不靠譜了。”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穿我的衣服吃我的飯,到底誰不靠譜?
哪吒哭笑不得:“搞了半天你這雙色球就是賭博啊,你也太逗了,我要能預知未來還能在你這被電兩次?”
得,聽這意思是又沒戲了!
想着兜裏還剩八百多塊錢我就頭疼,雖然卡裏還有一萬五,但這可是我攢了差不多三年的血本,省着點花吃仨倆月的還是夠,但這錢你總不能全花吃飯上吧?給他們買衣服買床買日常用品的開銷呢?指望這點錢養活一幫人明顯不實際。
雷震子在一旁跟哪吒聊自己今天見那二十分鍾的世面,什麽路上跑的房子、可以騎的風火輪還有我那會放屁的坐騎,把哪吒聽得不停的驚叫連連,直嚷嚷着也要出去逛一圈,而我則頹然倒在沙發上,幻想着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我的父母就站在門口,對着我一臉的歉意:“孩子,瞞了你二十多年也是時候讓你知道真相了,其實馬雲是幫我們家打工的,爲了讓你能自立,我們把你包裝成了一個**絲……”
煩悶歸煩悶,生活還得繼續,今天一大堆事兒呢,我點了根煙重拾了下心情,道:“成了,你們聊吧,我去給你倆煮點面吃,一會還得出去買床呢。”
“姜小友,打個商量,你一會出門的時候能不能把我也帶上?放心,我絕對不會暴露身份。”哪吒露出一臉期待。
我看了看他:“成吧,你先把我給你買的衣服穿上,對了,以後你們得在這常駐,就别姜小友姜小友的喊了,在我們這聽着特别别扭,打今兒起管我叫曉明得了。”其實我也不怎麽怕他們暴露身份,現在這情況他們沒了法力和普通人差不多,就算暴露身份頂多被抓精神病院去。
煮好面出來哪吒倒是讓我眼前一亮,沒曾想我亂買的衣服居然挺合身,印滿卡通人物的鵝黃色羽絨服穿他身上煞是好看,也許是因爲被電過兩次的緣故,他比昨天要胖了一圈,原本就清秀的臉龐現在更顯可愛。
“厚的我就先穿了,薄的留着天熱的時候再換。”哪吒指着床上剩下的衣褲說道。
“祖宗,那是穿裏頭的……”我指揮着他重新又穿了一次,這種情況你現在不糾正他到了夏天指不定穿個秋褲就出門了。
經過我的一通講解,哪吒也學會了怎麽識别内衣外套,折騰完剛準備招呼他倆吃飯,我突然發現我有點缺心眼,我忘了給哪吒買鞋!
沒鞋有沒鞋的辦法,吃完午飯洗好碗,要出門的時候我就讓雷震子把哪吒給背背上,哪吒嘿嘿一笑,對着雷震子道:“不好意思啊,拿你當坐騎了!”
我無語,雷震子背他跟背兒子一樣,他也好意思說這話……
下了樓,我把注意事項又說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讓他倆别跟山炮似的見什麽都在那瞎咋呼,雖然我知道這話說了等于沒說,畢竟早上出門雷震子也答應得好好的,結果一出門他就什麽也不記得了。
我叮囑他們一會到了地頭一定要跟緊我,千萬不能走丢了,爲了保險,我在他們的衣兜裏都塞了一張事先準備好的紙條,紙條上有我的電話号碼和家庭地址。
“萬一發生突然情況找不到我了,你們記得打出租回來。”
“出租是什麽?對了,你紙條上寫的是什麽東西,我怎麽看不懂?”哪吒把紙條掏出來又看了一遍,問我。
“這玩意不是給你看的。”哪吒他們應該是不認識簡體字,我把紙條給他塞回兜裏:“出租就是雷震子剛跟你說的路上跑那房子,我現在也形容不清楚,一會碰到我指給你們看,對了,以後你們都管我叫曉明了,我也不能再喊你們名字,怕暴露身份,稱呼我看得改一改,這樣,把雷震子中間那震字去了,叫雷子,怎麽樣?”
雷震子點了點頭:“就少了一個字,可以可以,挺順口的。”
我又打量了一下哪吒,他這名就不好改了,哪吒原名姓李,但你要管他叫李哪或者李吒都挺别扭的,正尋思怎麽改才好,估計雷震子也看我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在一旁道:“三太子在他們家排老三,他這形象就是一小孩,叫小三得了。”
我:“……”
這哪吒沒招誰沒惹誰,從此在中壇元帥、通天太師、威靈顯赫大将軍、三壇海會大神的基礎上又有了一個新的名号————家庭破壞者……
由于有了上次出門的經驗,雷震子稍微顯得要沉穩一些了,這個所謂的‘稍微沉穩’意思是我發動三輪的時候他沒喊了,當然,他有了坐三輪的經驗不代表哪吒也有坐三輪的經驗。
“唔~~~~~唔~~~~~唔~~~~~駕~~~~~”
哪吒這聲音喊得跟雷震子如出一轍,如果不是看過《封神榜》我都在想他倆是不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
一路上大雪紛飛,那風刮臉上跟刀子似的,盡管如此也絲毫沒有影響兩位神仙的興緻,全程都聽到他倆在後頭叫喚,雖然剛才在家的時候我挺郁悶,不過這快樂的氛圍能夠傳染還真沒說錯,因爲他們的山炮德行,多少也讓我心緒平和了一些,慢慢的開始融入到他們的氛圍裏去。
“快看快看,我沒騙你吧,現在的房子裝上轱辘都能在路上跑。”
哪吒順着雷震子手指的方向看着迎面而來的公交車,嘴巴張得大大的,那眼珠子感覺都快掉地上了:“哇!這房子怎麽跑起來的?該不會是滿屋子的人都拿腳在地上劃吧?”
雷震子搖了搖頭:“不是,你沒看都擱裏頭老老實實坐着嗎?咦,他這一屋人都犯錯了還是咋的?怎麽都把腦袋低着呢?”
我循聲一看,道:“怯!都埋着頭玩手機呢。”
“唉!現在的房子都能在路上跑了,世間的變化可真大。”哪吒忍不住來句感歎,我嘿嘿一笑:“房子在路上跑算什麽啊,裝個翅膀還能在天上飛呢!”
“真的?”兩人同時驚呼,一臉的不可思議。
“飛機嘛,對了,看到沒有,那個房頂上立了塊匾的就是出租,路上挺多的。”我指着從我屁股後頭超車的一輛出租道:“你們要跟我走散了就把剛才我給你們的紙條給裏頭那個玩盤子的人,他知道怎麽聯系我。”
兩人連連點頭,說着話的功夫就到了鄉裏,我囑咐他們千萬不要多言多語,人多的地方可不敢讓他們太放肆,萬一引起周圍人注意就不好了。
找了一家鞋店靠邊停了車,我讓雷震子背着哪吒進去選鞋,售貨員在門口的時候看我們就一臉的詫異:“你們家小孩大冬天的出門連鞋都不穿?”
也不知道這雷震子怎麽想的,當場就給人嗆了一句:“穿了鞋還來你這幹嘛?”
售貨員無語,我狠狠盯了雷震子一眼讓他閉嘴,随即道:“開玩笑,開玩笑呢,小孩太皮把鞋給玩掉了,這才來買一雙。”
我這借口雖然牽強,但比雷震子的回答好多了,售貨員艱難的擠出一絲笑意,道:“我就随口問問,别多心,裏邊請。”
售貨員一邊領着我們在店裏逛一邊介紹:“買鞋你們還真來對地反了,整個三聖鄉的童鞋,就我這款子最新,質量也最好,絕對保證你看完了不會選第二家。”
“随便撿一雙就成了,我還趕時間呢。”帶着這倆貨出門,也不知道他們會鬧出什麽花樣,還是趕緊把事辦完回去。
“那成,帥哥,你讓小孩坐下,我給他選雙合适的。”售貨員對着沙發朝雷震子努了努嘴:“正好來了個新款,和你們家小孩衣服挺搭的,你們看看。”
售貨員從貨架上取出一雙黃色的小鞋,在哪吒的腳上一比劃,我感覺看上去還不錯,點了點頭:“成,就它吧,你幫我拿雙合腳的,直接買下了。”
“我先看看這孩子多大腳啊,嗯,33、34。”
售貨員一邊說一邊拿了盒新鞋出來,拆開了就朝哪吒腳上套,嘴裏還念叨:“你們來得也挺是時候的,這兩天正好我們店搞活動,買鞋送兩雙襪子,喲喲喲!看看這鞋,和衣服多搭……咦!你們家小孩的腳怎麽跟臘肉似的……”
售貨員這一提醒我才注意到哪吒的腳掌心,厚厚一層黃繭跟他娘踩了兩塊蛋糕似的……
雷震子兩手一攤不敢說話,哪吒露出一臉無辜:“風火輪熏的……”
售貨員顯然沒弄明白啥情況,一臉茫然問了句:“啥?”
我趕忙接過話頭:“我們這孩子練雜技的,鋼絲走多了腳就變這樣……”
“喲!這鋼絲得多粗啊……”售貨員回了回神,拆了雙襪子就往哪吒腳上套:“正好活動送的襪子,那我直接給他穿上了啊?”
“先别急,這鞋多少錢?”
“一百五。”
“給八十,不賣的話我就隻給五塊襪子錢。”
“哥,看您這話說的,八十的話我們要虧……”
我也懶得搭理他,扭頭對着哪吒道:“三兒,把鞋撸下來還他。”
售貨員忙拉住我的手:“别介呀!八十真要虧,要不您看這麽着,襪子我就少送一雙,鞋您拿走,我當幫您帶了一雙?”
德行!我買顆蔥都要順兩頭蒜的人,你跟對我獅子大開口!八十我還嫌給多了呢。
從鞋店出來就剩下買床和被褥了,現在三聖鄉正在搞開發,施工單位多工人也就多,買架子床也不用往市裏跑了,附近都有,方便。
離鞋店不遠的地方就有賣二手高低床的,旁邊的門市還有賣勞保用品,這些東西價格都不貴,而且實惠,就我現在的經濟能力,不管來的是什麽曆史名人,那暫時也隻能穿穿軍大衣什麽的,便宜嘛,五、六十塊錢就能讓他把冬天混過去……
“喲!這畫畫的有意思!”
我剛要進賣床的鋪子衣角就被哪吒拽住了,扭頭一看,雷震子正站在一個糖畫攤前一動不動,而哪吒則在中間拽住我和雷震子的衣角。
“畫個糖畫有什麽意思啊?”我奇道。
“糖畫?這東西拿糖畫的啊?”哪吒露出一臉驚喜:“那不是能吃嗎?”
我點了點頭:“能啊。”
“那你能給我買一個嗎……”哪吒懦懦的說道。
“我也想要一個……”雷震子也跟着起哄。
這倆貨現在目光閃爍,跟我小時候爲了吃糖在父母面前的表情一模一樣,搞得我十分無語:“卧槽,你倆多大了……咱們這不還有事麽?”
“孩子要吃你就給買一個呗!”糖畫攤主乘機在一旁幫腔。
我:“……”
“那你買東西要多長時間?”哪吒問道。
“很快,這不都到鋪子門口了嗎?”
“那要不你去買,我倆在這看會成麽……”
我無語,就他倆現在的表情明顯是想吃,你說人家這麽大的神仙,連個糖畫都不給他吃我這麽做事不是也太過分了?思來想去,反正也到門口了,進門就能看到我,他倆也不至于這麽容易就丢了,得!買吧。
“你這東西轉一圈多少錢?”我一邊問攤主一邊往出掏錢包。
“兩塊。”
我扔下五塊錢給他:“讓他倆一人轉一個吧,剩下一塊呆會我出來你找我。”
攤主一把接過錢道:“你這人也太摳門了,多給一塊讓孩子多吃一個怎麽了?”
我也沒理他,指着賣床的門市對着哪吒和雷震子道:“我就在這鋪子裏頭,你倆别亂走動,在這等我知道嗎?”
他倆才沒功夫理我呢,一臉猴急的想拿到糖畫,這時候攤主講起了遊戲規則:“你倆一人能轉一次,轉到什麽是什麽,運氣好能拿個大龍。”
“你這最大的爲什麽是龍啊?”
“因爲龍大嘛。”
“哪吒鬧海打死了龍三太子,你應該畫哪吒呀!”
“哪吒還怕他爹手裏的寶塔呢,要不我在中間畫個托塔天王?”
他們的對話也真夠傻逼的,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徑直進了賣床的店,這個店由于是方便周圍工地的緣故,清一色的鐵架子高低床,正和我意。
“看床啊?”老闆正坐門口玩電腦,見我進門忙過來招呼。
我點了點頭:“你這的床怎麽賣?”
“那得看你想買哪種,質量不一樣價格肯定也不同嘛。”
我随處轉了轉,道:“就買那種一般點的,不要太貴。”
老闆領着我走到一堆漆成綠色的鐵床跟前,道:“這個就是最便宜的了,二百六。”
“二百六!”我摸了摸那床的質量,道:“就這床你賣我二百六?現在鐵才多少錢一斤?你看你這床,輕得跟什麽似的。”
“大兄弟,你這麽說我就不愛聽了,你買坨鐵也不能睡人的不是?他總得加工吧?還有發貨的運費、我們門市的租金,賣二百六就夠便宜了。”
我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貴了貴了,你給我便宜點。”
老闆一臉的不高興:“你要實在圖便宜你去别家買塊木闆,下邊塞幾塊磚頭也能用。”
這是拿話嗆我呢,不過我也知道這架子床二百六不算太離譜,就算砍價也砍不了多少,我掏出煙給老闆發了一根,道:“這麽說吧,我也不是隻要一張床,你最低多少能賣我?”
他順手接了,點上抽了一口,道:“你買多少張?”
“今天買兩張就可以了,改天還得來。”
老闆略一沉思,道:“這樣吧,我這床是賣二百六,但你買床下邊總得墊棕墊吧?我這棕墊單賣是二十一張,上下兩張就是四十,加床正好三百,你誠心要的話我算你二百八一副,這就不能再少了。”
光現在預計的要到八個人就起碼四個鋪,買床至少也是一千來塊錢,不過還算好,床不是消耗品,用一年問題不大,我狠狠一咬牙:“成,你找個貨三輪幫我拉家裏去吧。”
“遠不遠?”
“十來分鍾吧。”
“那運費你得再給我三十,對了,什麽時候給你送過去?”
我一邊掏錢包一邊道:“你大概等半個小時送吧,我還得去買點被褥。”
結完賬留了聯系方式,我趕忙出去找哪吒和雷震子,領着他倆把被子買了今天也就忙活完了,哪知我一出門突然發現不對,糖畫攤前就隻剩雷震子了!
我三步并作兩步沖到糖畫攤前,氣急敗壞的問:“三兒呢?”
雷震子手裏頭拿了個糖小雞一邊舔一邊說:“這不在我旁邊麽?小明,我跟你說,我發現他這個轉盤有問題,他指針是鐵的,我轉……咦!三兒呢?”
我那個氣啊,真想一腳給丫踹身上:“我不讓你倆呆一塊别動嗎?”
雷震子一臉無辜:“我沒動啊,他這不剛才還在我旁邊嘛?”
我火冒三丈,從進店到結賬總共才不到十分鍾,這功夫人也能丢,什麽玩意!
“小夥子,找你一塊錢。”
這時候誰還顧得上一塊錢啊?我也沒多想,拉起雷震子就開跑,時間不長,哪吒應該就在附近,可是從街頭走到街尾,整條巷子都找遍了也沒看到哪吒的人影。
這正主還沒到,看守先丢了一個,咋辦?李靖晚上來了要知道我把他兒子丢了還不得拿他那寶塔把我給收了……
我是欲哭無淚,站在街頭無助的四下打望,希望哪吒突然出現在我的視野中,可就這麽小的一條街,我楞是看不到一個穿黃色羽絨服的小孩。
“别急嘛,你不是給了我倆一人一張紙條嗎?興許他自己找着那個什麽出租回去了呢?三兒活了這麽些年,他又不傻。”雷震子在一邊安慰我,不過說話明顯沒什麽底氣,哪吒走丢雖然怪哪吒自己亂跑,但他倆呆一塊,人不見了他多少也有點連帶責任。
“你說你倆要有法力我倒不擔心,大不了飛回去後再下來,但你們現在跟凡人沒區别,要出點什麽事你說咋辦?活了幾千年了連原地呆着都聽不懂,你讓我怎麽說你們,唉!”
正數落雷震子呢手機突然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号碼,剛一按接聽鍵就聽裏頭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你是不是有個穿一身黃的小孩,叫什麽……什麽三兒?”
這男的聲音非常低沉,有點神神秘秘的感覺,要不是他說的那人是哪吒我早挂電話了。
“有,怎麽,你看見了?”
“他在我旁邊呢。”
哎!可算聯系上了,我心頭一松,道:“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我以爲走丢了呢,對了,請問您是?”
“我是人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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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搞個超長章,球票……球……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