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在23層被林濤拷問過的武裝分子!夏偉一下子就明白了。于是,他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狙擊槍上,等待十人接應隊伍全部進入大廳後,就開槍擊倒刀疤男。
十人在刀疤男的手勢指揮下,分成了兩組,以警戒的姿态走入了酒店大堂内。看來那個被拷問過的武裝分子的回應也并沒有讓刀疤男完全放下戒心,他依然讓自己的手下保持着戰鬥準備姿态。
“哼,再小心也沒用的。不過,還是留你一條小命好了。”夏偉穩定的右手食指輕輕扣下M24的扳機。“呲!”的一聲響,一顆7.62MM口徑的尖頭狙擊槍子彈以超音速蹿出槍口,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鑽進了刀疤男的肩膀,從他肩膀的對側穿了出來,并在空中帶起了一朵殘忍的血花。
“有敵襲!大家隐......”站在刀疤男身邊的一個武裝分子反應很快,在刀疤男中槍後不久就大聲叫了起來。可是他還沒能将“隐蔽”的“蔽”字說出口,就被兩顆步槍子彈擊中了頸部,瞬間軟倒在地。
除了負責保護幸存者的吳勇、李智廷、黃衛鋒三人外,剩餘的所有隊員包括林濤在内的9人都在刀疤男中槍後開了火。子彈從四面八方向位于酒店大堂的武裝分子射去,片刻的時間就将他們全部擊倒。可是讓夏偉感到驚訝的是,這些武裝分子中大多數人都沒有出現他想象中的包頭亂竄的情況,甚至還有兩個人趴在了刀疤男的身上,用自己的身體爲他擋住了幾顆子彈。
“看來,這個由重刑犯爲核心所組成的組織還真的不是什麽泛泛之輩啊,竟然還有人如此忠心?!”在确認十人全部失去戰鬥力後,夏偉收起M24站了起來,驚訝地看着下面的屍體說道。
“夏警官,你聽說過GZ的辰溪幫嗎?這些人都是當年GZ辰溪幫的成員。當初打黑的時候,辰溪幫的所有核心成員都因涉黑而被判刑,不過末世來臨之後,他們就又重獲自由了。這些辰溪幫的成員一直以來就是以忠心而聞名的。還好之前來酒店的武裝分子隻是外圍成員而已,刀疤男的隊伍應該是去了别處執行其它的任務,所以才會負責接應任務,而且人手也應該分了不少。不然的話,我們的處境可能就要比現在糟得多了。”這時,林濤走過來說道。
夏偉看了林濤一眼,并沒有說話,而是轉過頭看向下面武裝分子的屍體。
此時位于一樓埋伏的王偉恩等人已經來到了武裝分子的屍體旁,他們先将武裝分子的槍支收起來放到一邊,然後開始檢查他們的情況。
“我們下去吧,我還給你留了一個活口,你想問什麽問題就盡管找他問吧。不過,這一次我想見識一下林先生您的拷問過程。”夏偉對林濤說道。
林濤點點頭,将步槍遞還給夏偉,然後就往樓梯間走去。
兩人從二樓走了下來,錢周翰等人已經将刀疤男從死人堆裏翻了出來。刀疤男雖然長得硬氣,但是也忍受不了肩胛骨被子彈打斷的痛苦。他整張臉都痛苦地扭曲着,不停喘着粗氣,口中發出斷續的慘呼聲。
“軍醫,麻煩你給他看一下,别讓他輕易死了,我們還有問題要問問他。”夏偉走過來說道。
李智廷看了看王偉恩,王偉恩對他點點頭,于是李智廷取下背上的醫療包,開始處理刀疤男肩膀上的傷口。
“夏偉哥,你準備問他什麽?難道你還想将他們的組織連根拔起嗎?”王偉恩走到夏偉身邊,小聲問道。
“偉恩,不管怎麽樣,我們都至少應該掌握這個組織的情報。你想,現在有一個這樣的極端組織在GZ想要建立自己的制度和統治,這對于我們聯合避難所而言必然是一個威脅。宋中校派我們出來執行外勤任務不是要集合更多的幸存者,然後擴大避難所,最終實現避難所的局部安全嗎。那麽這樣的末世之中,我們就應該将這樣的極端組織視爲敵對勢力。對于敵對勢力,我們不就應該去積極地搜集他們的情報嗎。”夏偉心平氣和地對王偉恩勸說道。
夏偉的話很明顯說動了王偉恩,他稍微思考了一會兒,就同意了夏偉的看法。
刀疤男肩上的槍傷在經過李智廷的簡單治療後,已經初步止住了血,但是肩胛骨被全金屬狙擊子彈擊碎所帶來的痛苦還是讓他在接受治療的過程中昏了過去。
夏偉在李智廷完成包紮站起來後,和常壯一起将刀疤男小心地擡進了餐廳的一個空閑包間裏。而後,夏偉就将林濤叫進了包間内。
“夏警官,先把他身上的上衣和襯衣這些衣服脫掉吧。李醫生之前給他治療的時候沒有使用麻醉劑,所以等一下我可以利用一下他的肩傷做點文章。”林濤幫着夏偉将刀疤男擺在茶幾之上,然後說道。
夏偉将刀疤男的上半身小心地擡了起來,然後開始爲他脫除衣物。就在夏偉将刀疤男的外套脫下來的時候,一塊精緻的懷表從外套的口袋中掉了出來。夏偉眼睛一瞟,立刻被這塊懷表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夏偉将懷表撿了起來,忐忑而又小心地把懷表打開,竟然在懷表内側看到了自己女兒夏玲的照片!
夏偉冷着臉一把揪住刀疤男的衣領,将他從茶幾上提了起來,左手抓住刀疤男已經碎裂的右肩傷口,狠狠地用力捏了下去!
右肩傷口上傳來的劇痛,讓刀疤男慘叫着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夏偉右手抓着刀疤男的領口,左手拿起懷表擺到刀疤男的眼前,盡量平靜地對他問道:“這個懷表你是從哪裏拿來的?”
刀疤男掙紮着看向懷表,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終于意識清醒了過來。他認出了懷表,然後看了看面前兩眼露着兇光的夏偉,說道:“你們...是什麽人...知道你們...得罪了什麽人...”
夏偉根本不等刀疤男說完,就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在了刀疤男的臉上,再抓着衣領将他的上身提了起來,雙眼狠狠地瞪着近在咫尺的刀疤男的臉,壓抑着怒火說道:“我再問一遍,這個懷表你是從哪裏拿來的?”
刀疤男被夏偉的一耳光打得嘴唇都破了,可是他竟然笑了出來:“呵...呵呵...你是那個賤女人的男人?不想你女人...有事的話,就...放我走。”
夏偉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他一把将刀疤男推回茶幾,“噌!”的一下将匕首拔了出來。這時一旁的林濤立刻拉住夏偉,說道:“夏警官!這種事情,讓我這個專業的來吧。你去叫一下李醫生進來,接下來我需要他的幫助。你放心,隻要他知道什麽,我一定會讓他全部說出來的,你相信我。”
夏偉用力地掙紮了幾下,都沒能掙脫林濤的手,于是他一邊掙紮,一邊憤怒地大喝道:“放開我!”
“夏偉哥,怎麽了?”可能是夏偉之前的動靜太大,一直在門外的常壯推開包間的門走進來問道。
林濤繼續拉着不停掙紮的夏偉,吃力地回頭對常壯說道:“你來得正好!去幫我叫一下李醫生和王警官,我需要他們的幫助!”
“夏偉哥,這...這是怎麽了?”常壯有些吃驚地看着已經快要暴走的夏偉,訝異地問道。
“别問那麽多了!快去叫人!”林濤對常壯大聲喝道。常壯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沖了出去。
這時,夏偉的怒火已經漸漸沉靜下來了。他喘了幾口粗氣,然後說道:“林先生,放手。”
林濤見到夏偉已經平靜下來了,就放開了抓住夏偉的手。夏偉活動了一下肩膀,冷冷地看了刀疤男兩眼,然後将匕首收了起來。他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對林濤說道:“林先生,我之前說過,我要見識一下你的拷問過程。現在,我再強調一次,我要見識你的拷問全過程!”
“OK,沒有問題。”林濤一邊用簡易的工具将刀疤男固定在茶幾上,一邊回答道。
“你們...你要幹...什麽?!你...知道我是誰嗎?!”刀疤男驚恐地看着極度冷靜的林濤,驚慌失措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而且我也知道一般的拷問技巧對你見效較慢。所以,接下來我就會使用一些簡單粗暴,但是直接有效的拷問技巧了,請你做好準備。”林濤微笑着對刀疤男說道。說完之後,他就用毛巾将刀疤男的嘴塞住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