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鍾勳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說道:“挺好的,挺好的,你沒事就好,你能來就好。宋中校說他們已經放棄ZJ的時候,我還以爲......”
張傑說道:“多虧了一些朋友一路相伴,才能安全抵達GZ,不過,也有一些朋友沒能來到GZ......老師,您現在的研究情況怎麽樣了?”
陸鍾勳與張傑一起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歎了一口氣說道:“張傑,你對現在病毒的情況有多少了解?”
“了解的情況不算多。我知道現在流行的這種病毒與零号病毒有許多相似之處,特别是它的感染者與零号病毒的末期患者非常相似,都表現出了完全喪失靈智的現象,并對于血肉有異常的欲望。不過,這種變異病毒和零号病毒也有些區别,它的傳染性和存活能力遠強于零号病毒,而且它還可以通過空氣進行傳播。所以我覺得這種新型的變異病毒肯定與零号病毒有非常大的聯系,應該是由零号病毒進化而成。”張傑回想了一下,然後說道。
陸鍾勳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看來張傑你雖然做了一個普通的醫生,但是對于病毒學一直還是很關注。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零号病毒是怎麽來的嗎?”
“我聽說零号病毒是從兩年前美國内華達州發現的那具UFO殘骸裏面提取出來外星病毒。老師,這個你應該比我們要更了解吧。”張傑回答道。
“其實,零号病毒既能說它是外星病毒,也能說它不是外星病毒。大概在兩個星期前,我得到了國家情報部門給我的一個情報,零号病毒其實是美國國安部一次失敗的外勤任務的産物。當時,一個外星生物研究人員将一管可能含有外星元病毒的生物試劑帶出了美國政府的秘密研究室,想要交給一個跨國武器集團的接頭人。
美國國安局在得知消息後,派出了一支外勤部隊前往捉拿那個研究人員。當時負責外勤任務的指揮官既想抓住研究人員,奪回生物試劑,又想将跨國武器集團的接頭人一并抓住,于是他命令外勤部隊在雙方完成交易時行動,将兩者一并抓住。結果意外發生了,當時的任務雖然完成得很順利,但是研究人員從研究室偷出的生物試劑的其中一管卻在現場打破了!當時現場并沒有出現異狀,于是外勤部隊也就将兩人以及剩下的生物試劑押回了。
兩周之後,零号病毒就爆發了。美國CDC後來在研究病毒時,與世界上最大的制藥集團厄爾公司進行了合作,他們利用雲計算對于零号病毒的傳播鏈進行了逆推,結果發現了零号病毒的第一位感染者,紐約的一位街頭藝人貝爾納.加缪。
原來,當時那管被打破的生物試劑通過排水管道進入了紐約的城市下水系統,并改變了一部分位于下水系統中的老鼠的基因。在這些老鼠的身上,産生了一種新型的鼠疫病毒。而後,貝爾納.加缪被産生了新型鼠疫病毒的老鼠咬傷,他體内的免疫系統在與新型鼠疫病毒作鬥争的過程中,新型鼠疫病毒再次發生了變異,成爲了我們所熟知的零号病毒。”陸鍾勳說道。
“原來如此。那麽老師您知道零号病毒是怎麽突然變異成現在的病毒的嗎?這個變異周期有點太短了吧。”張傑繼續問道。
陸鍾勳回答道:“這個還得從兩個星期前我收到情報開始說起。當時我們還沒有得到厄爾公司授權的零号病毒疫苗,于是我覺得我們應該從新型鼠疫病毒開始入手。可是,很快我們就得到了厄爾公司授權的病毒疫苗,所以我的研究就暫時停了下來。
在得到病毒疫苗後,我和我的團隊就開始對病毒疫苗進行實驗性注射。一開始,疫苗确實表現出了很強的零号病毒基因針對性,有不少零号病毒前期患者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治愈。可是,就在我們都以爲疫情即将終結的時候,讓我們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零号病毒中的部分基因片段竟然與疫苗結合後,誕生了新的病毒!
更加糟糕的是,這種新型的病毒既可以通過體液傳播,也可以通過空氣傳播。後來經過我們得觀察和統計,大約隻有10%的人可以免疫空氣傳播的這種病毒,暫時還沒有發現有人可以免疫它的體液傳播。而且,如果是通過空氣傳播感染這種病毒的話,病毒在患者體内會有一個3到5天的潛伏期,如果是通過體液傳播的話,病毒會在半個小時之内爆發。
由于這種新病毒有一個潛伏期,所以當我們發現這種新型病毒的時候,它已經傳播得非常廣了。結果就在12月10号那天,大量處于潛伏期的病毒在患者體内爆發,導緻了這場災難的來臨。”
張傑聽完之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聽宋陽明中校說,他們從ZJ海軍基地那裏帶過來了元病毒樣本。這個所謂的元病毒樣本就是那種新型的鼠疫病毒嗎?老師,您現在有對這種病毒研究出來什麽結果嗎?”
陸鍾勳說道:“對,沒錯,宋中校他們護送到GZ的一些戰略物資中,就有我所需要的新型鼠疫病毒。聽說他們在病毒爆發之前就得到了這個元病毒樣本,不過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得到的。你也看到,我們現在的實驗條件非常簡陋,人手也不足,所以對于這種新型鼠疫病毒的基因解析根本沒辦法進行,隻能做一些簡單的實驗。”
這個時候,張傑非常鄭重地對陸鍾勳說道:“老師,我想,我的能力還能不能爲你們提供一些幫助呢,我想要加入你們的研究團隊。”
陸鍾勳立刻面露喜色說道:“那好啊,那當然好啊,你一直都是我最看好的學生,你能加入我們當然是最好不過了。這樣吧,要不你搬過來我們這裏住吧,我們這裏空間挺多的,而且安全程度也要比你們住的地方要高。”
“這個,,,”張傑有些尴尬地撓了撓頭,說道:“老師,我考慮一下吧。”
“有什麽好考慮的,就這樣決定了。我們有多久沒有見面了,快兩年了吧。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裏,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陸鍾勳故作嚴肅地說道。
看着陸鍾勳斑白的兩鬓,張傑在心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微笑着點點頭,答應了陸鍾勳的要求。
這天晚上,張傑留在了科學中心,并正式加入了陸鍾勳的研究團隊。兩師徒聊了一個晚上彼此的經曆,也爲了彼此的遭遇和人類目前的悲慘處境而歎息。
在張傑離開C區去往科學中心後不久,夏偉回到了同伴們所在的506實驗室。還沒有入睡的周穆哲走到了夏偉身邊,小聲問道:“夏偉哥,怎麽樣?”
夏偉歎了口氣,看了看不少已經睡着的同伴,對周穆哲說道:“阿哲,我們出去外面抽根煙吧。”
周穆哲點點頭,從自己的背包裏翻出了香煙和打火機,和夏偉一起走到了實驗室外的走廊上。
“夏哥,怎麽情況不樂觀嗎?”周穆哲爲夏偉和自己點上煙,抽了一口後問道。
夏偉深吸了一口煙,皺着眉頭搖了搖頭說道:“很不樂觀,現在我根本不知道雪晴她在哪裏,情況怎麽樣了。”
“怎麽回事,宋中校不是說可以幫你找到嫂子的線索嗎?”周穆哲問道。
夏偉将煙吐了出來,說道:“哪有那麽容易,現在外面的情況太亂太糟了。當時我不是跟着宋中校去了一趟外勤行動指揮中心嗎。我在那裏詢問了幾乎所有的在避難所内的外勤隊隊長,他們沒有一個人見過檢察院的幸存者。不過,他們也爲我提供了一些信息。他們說,如果當時雪晴是在檢察院的辦公樓開會的話,那麽當時他們最有可能去的避難所一個是TH路的地下人防工程,一個是華南師範大學。
不過,據說TH路的地下人防工程當時在病毒爆發時非常混亂,可能根本就沒有建立避難所。而華南師範大學的避難所在前天遭遇了大批喪屍圍攻,隻有少數的幸存者在軍方的掩護下逃到了這裏......”
“小夏,你...你...你說華南師範大學的避難所怎麽了?!”這時,謝花英突然從周穆哲的身後走了過來,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夏偉這時才想起來謝花英的女兒當時就是在華南師範大學,連忙說道:“謝主任,你别急,我聽說當時幸存者中有不少都是學生,所以你的女兒也很可能就在這個避難所裏。明天我帶你一起去問問吧。”
原本腳都有些站不穩的謝花英在聽到夏偉的話後,立刻又建立了一些信心。她走過來一把拉住夏偉的手說道:“小夏,我不想等,你可以現在就和我一起去問問嗎?”
夏偉也是爲人父的人,看着謝花英急切的眼神,他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我現在就和你一起去問問吧。這樣吧,阿哲你去問問還有沒有同伴想要一起去的,我們一起過去吧。”
周穆哲點點頭,立刻走進了實驗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