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偉繞過馬路上的喪屍群,以高超的駕駛技巧避開車輛,駛進了西粵南路。一分鍾之後,吉普車就開到了嘉禾寫字樓的樓下。夏偉駕駛着吉普車沖上人行道,将車開到了寫字樓後方的安全通道出口處。正好在寫字樓的後方有一個快餐廳卸貨處,夏偉立刻将車倒了進去。
“應該安全了。接下來我們隻能一層一層地向上搜索,不過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要做好在這裏過夜的準備。”夏偉走下車對四人說道。五人做好準備之後,就沿着安全通道向上走去。
嘉禾寫字樓的二層是中空的環形辦公區,中間空的地方可以直接看到一樓的情況。五人壓低身子走到玻璃護欄處,往下看去,一樓的大堂裏有二十幾隻喪屍在下面遊蕩。
“小紅,裏面有你哥哥嗎?”劉其琛小聲地問道。
陳紅仔細地看了看,搖搖頭說道:“沒有,下面的喪屍沒有一個穿消防制服的。我記得出勤記錄上面寫的是我哥他們前天要檢查十樓到二十樓的消防系統,所以他應該不在低樓層,不如我們往上面走吧。”
五人再次回到安全通道,往樓上走去。雖然團隊裏有兩個女生,但是她們的體能都還不錯,而且二樓到十樓的安全通道裏沒有多少喪屍,五人由夏偉和周穆哲開路,順利地到達了十樓。
夏偉輕輕地推開安全通道門,先觀察了一下走廊裏的情況,确認沒有喪屍之後,再對身後的四人揮揮手,一起走進了十樓的走廊。
嘉禾寫字樓從四樓開始,走廊都是一字型結構,一眼就可以看到底。在走廊的左右兩側各有十間大小不一的辦公室,而安全通道門的位置正好位于走廊的中間,于是五人再次分爲兩隊,一隊是周穆哲和蔣佩佩,兩人向右搜索;一隊是夏偉、劉其琛和陳紅,三人向左搜索。
周穆哲和蔣佩佩走到右側第一間辦公室的門口,小心地推開玻璃門,用手電筒往裏面照了照,沒有發現喪屍。兩人走了進去,對辦公室的各個角落進行排查。這間辦公室的結構是進門之後就是開放式辦公區,辦公室靠落地窗的一面隔出了三間辦公隔間,靠安全通道的這邊還隔了一個小的會議室,結構并不複雜,可以說一目了然。
周穆哲和蔣佩佩搜索完開發式辦公區後,再看了看三間辦公隔間,也沒有問題。于是兩人走到了會議室門前,推開了會議室的門,用手電筒往黑暗的會議室裏一照,裏面竟然有七具肢體殘缺的喪屍全部聚在會議室裏側的角落裏!
兩人立刻屏住了呼吸,小心且仔細地看了看七具喪屍,發現他們都不是消防員,于是輕輕地關上門,走了出去。
兩人離開這間辦公室後,将左手邊的辦公室全部檢查了一遍,發現裏面的喪屍也好,屍體也好,都沒有消防員。于是兩人開始檢查右手邊的辦公室。
當兩人走到右手邊第三間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裏面突然傳出了女孩的哭聲。兩人立刻推開門走了進去,循着聲音在一個文件櫃和辦公桌組成的屏障後面找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
女孩用驚恐的眼神看着突然出現的周穆哲和蔣佩佩,當發現兩人是正常人類後,她虛弱地說道:“你們...你們是誰...可以幫幫我嗎...我...我餓...”
她費力地想要從文件櫃後面爬出來,但是她剛剛站起身,就腳一麻倒在地上。周穆哲和蔣佩佩連忙将辦公桌推開,然後蔣佩佩過去把她扶了起來,半拖半抱地将她從文件櫃後弄了出來。
“穆哲,把八寶粥和巧克力給我。”蔣佩佩扶着女孩在旁邊的辦公椅上坐下,然後對周穆哲說道。
周穆哲連忙從背包中将八寶粥和巧克力找了出來,遞給女孩。女孩将手裏的項鏈裝進上衣口袋中,接過八寶粥和巧克力。她想要将八寶粥的蓋子打開,卻怎麽也打不開。
蔣佩佩幫女孩打開蓋子,将蓋子裏的塑料勺取出來遞給女孩。女孩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吃着八寶粥,眼淚卻不停地流了下來。周穆哲歎了一口氣,走到了辦公室門口負責警戒。
“謝謝,謝謝你們。姐姐,你是...軍人嗎?”女孩将八寶粥吃完後,一邊道謝,一邊看着全副武裝的蔣佩佩問道。
蔣佩佩愛憐地看着女孩搖了搖頭,說道:“姐姐不是軍人,姐姐也隻是普通人而已,這些...是姐姐的同伴幫姐姐找到的。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啊,爲什麽會躲在這裏?”
女孩剛剛想要回答,卻又止不住的哭了起來。蔣佩佩心疼地将女孩抱進自己懷中,不停地安慰她。直到夏偉帶着劉其琛和陳紅找過來的時候,女孩才終于停止了哭泣,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女孩叫做蔣芃芃,今年是十三歲,是一名初中一年級的學生。在蔣芃芃六歲的時候,她的母親就因病去世了,之後就一直是她的父親蔣孔陽一個人将她帶大,所以父女倆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前天是星期六,休假的蔣芃芃來到了父親的公司玩。父女兩人都沒有想到,12月10日這一天居然會是末日降臨的一天。當時,處理完公文的蔣孔陽陪着蔣芃芃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看英語教學視頻。突然,辦公室的外面出現了騷動聲和員工的尖叫聲。
“芃芃,你在辦公室裏不要動,爸爸出去看一下。”蔣孔陽笑着對女兒說道,然後就走到了辦公室門口,打開門準備走出去。
但是,蔣孔陽剛剛将門打開,一個全身是血的員工就撲到了他的身上,抓着他的衣服哭喊道:“蔣總!救命啊,蔣總!小李和老周變成零号喪屍了!還有朱姐、小林,他們...他們...啊!”
這個員工的話還沒說完,另一個員工就撲到了他的身上,瘋狂地撕咬了起來!蔣芃芃看着眼前血腥的場面,立刻驚恐地大聲尖叫起來。
蔣孔陽也被這樣的場面吓到了,他愣了一愣,然後立刻退回自己的辦公室,将門關了起來。他将沙發推過去,想要堵住門口。可是這時又有兩隻喪屍沖了過來,瘋狂地撞擊蔣孔陽辦公室的磨砂玻璃門!
蔣孔陽死命地将沙發推了過去,将門堵住。但是由于這時已經有三隻喪屍在不停地想要從門縫裏鑽進來,所以拼命推着沙發的蔣孔陽被三隻喪屍的力量頂得慢慢地後退。眼看喪屍就要從門縫處擠進來了,蔣孔陽立刻用腳将茶幾勾了過來,頂住沙發,然後他立刻跑到文件櫃旁,将一根留學美國時帶回來的簽名棒球棍從上面拿了下來。
爲了保護女兒和自己,許久沒有打過棒球的蔣孔陽爆發了自己的潛能,幾棍下去就把三隻喪屍的臉全部敲碎了。
解決掉喪屍之後,蔣孔陽跑回到蔣芃芃的身邊,對她說道:“芃芃,不要怕,爸爸會保護你的。”然後就帶着她往外跑去,除了錢包和車鑰匙外,兩人什麽都沒來得及拿。
當兩人跑到走廊上時,發現走廊上的情況更加混亂:有人在逃跑,有人已經躺在了血泊裏,還有人摔倒在地上,然後就被追上來的喪屍們咬得血肉飛濺。蔣孔陽連忙一手捂住蔣芃芃的眼睛,一手揮舞着棒球棍沖到了電梯間。
可是他一看電梯間的情況根本好不到哪裏去,而且電梯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到,更不知道還安不安全。于是他立刻帶着蔣芃芃轉身逃進了安全通道裏。
兩人拉着手和大家一起往下跑了兩層,就看到下面樓層的人群往上面跑來。在他們的身後還跟着大量的喪屍!
慌不擇路的情況下,蔣孔陽和蔣芃芃兩父女被人潮擠進了13層的走廊。父女兩人跟着五個年輕人一起躲進了一間辦公室裏。但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這間辦公室裏也有喪屍。最先跑進去的兩個年輕人立刻就被喪屍抓住,被咬斷了喉嚨。
蔣孔陽發現辦公室裏的喪屍隻有兩隻,于是沖上去就用棒球棍将兩隻喪屍的腦袋敲碎。幹掉兩隻喪屍後,辦公室裏再次安全了起來。但是,好景不長,兩分鍾之後,被咬斷喉嚨的年輕人站了起來,将身邊的一個年輕人咬死了!
就坐在這個年輕人身邊休息的蔣孔陽連忙有些慌亂地站了起來,拉起蔣芃芃就往外逃。另外兩個年輕人也跟在父女兩人的身後逃出來辦公室。
之後父女兩人跑跑停停,藏身之處換了好幾個地方,身邊一起的幸存者也換了好幾撥。可是兩人始終沒有機會逃出去。到了晚上,喪屍的活動能力下降了,兩人才終于在12樓的一間辦公室裏找到一個安全的角落藏了起來。神經高度緊張地跑了一天的父女兩人就這樣相擁着在地闆上睡着了。
第二天兩人是被餓醒的。蔣孔陽小心地在辦公室裏找了找,隻找到了一小包花生。兩人在辦公室的飲水機接了一瓶水,就着水将這一小包花生分着吃完了。
蔣孔陽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必須要帶着女兒逃出去,于是父女兩人再次開始了逃生之路。可是白天在寫字樓裏活動的喪屍太多了,而且此時兩人已經見不到其他幸存者了,所以隻要一遇到喪屍,兩人就立刻成爲了圍捕的目标。
幾次嘗試之後,帶着女兒的蔣孔陽最後還是退回到原來的辦公室内。除了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外,兩人什麽都沒有得到。這一天,兩人是在饑餓和疲憊中度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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