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哲驚訝地看着大家,磕磕巴巴地問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夏偉立刻放下手中的開山刀和手槍,取下脖子上挂的步槍,跑到唐禮萍和陳紅的跟前,發現夏玲沒事後,問道:“陳護士,唐女士,這是怎麽回事?”
“大概半小時前,這五隻喪屍闖進了會議室,我和唐姐,還有謝主任和王瓊拿着鏟子去打它們,但是沒想到...”大概是想起了死去的李霞,陳紅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
“王瓊小姐是爲了保護小玲和小晨才被喪屍咬到的...我...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唐禮萍将林晨緊緊抱住懷裏,看着躺在地上的王瓊,抽泣着說道。
夏偉聽完唐禮萍的話,張着嘴看向王瓊,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張興脫掉滿是血迹的戰術背心,和鄭秉文一起走到了謝花英和張可卿的身旁,他安慰了一下兩人,然後看向躺在地上的王瓊。王瓊的左腿上有一個明顯的咬痕,不過張興撥開她的眼睑卻發現她的眼睛并沒有變成全黑。
“是我...我不想看到...瓊姐死後還要...變成喪屍...”一直哭泣不停的劉婷擡起頭說道。
張興才看見劉婷身側有一把沾滿血迹的**,立刻了解了大緻的情況。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劉婷小姐,你...做得沒錯,不要太自責了。這樣的末世...我想王瓊小姐會感激你的。”
“我恨...我恨我自己...沒有能力保護瓊姐...我恨我自己沒有...帶她去到FS...爲什麽...老天爺你要對瓊姐這麽狠...她已經沒有了父母啊!”劉婷哭喊着,整個人情緒幾乎陷入崩潰。這時,夏偉從身後一掌切在她的後頸處,将她打暈。
“照顧好她,等她醒來之後多陪她說說話,不能讓她再出事了。”夏偉沉重地說道。
謝花英點點頭,擦了擦眼淚,和張可卿一起扶起劉婷,将她放在平整的地面上。張可卿脫掉自己的外套,枕在劉婷的頭下面。
“阿哲,張哥,棋子,還有鄭醫生,我們一起把這些喪屍先搬出去吧。”夏偉招呼幾個男的,将五具喪屍的屍體擡出了會議室。五個男人搬完喪屍的屍體後,将王瓊的屍體也擡了出來,然後前往一樓将遺落在大門處的物資一點一點地搬上二樓。
當五人将物資搬完時,已經淩晨一點了。這一晚經曆了激烈戰鬥、同伴離去的五人疲憊地躺倒在女人們整理好的休息區裏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最早醒來的是經曆了喪友之痛的劉婷。她一醒來之後,就想要找王瓊的屍體,卻發現王瓊的屍體不見了,她像瘋了一樣沖出會議室,看到王瓊的屍體就擺在會議室門外。她走回會議室,拿起一把折疊鏟,走出會議室,費力地将王瓊的屍體背了起來。
這時,周穆哲走出了會議室,他手裏拿着一把折疊鏟對劉婷說道:“婷姐,我來幫你吧。”
劉婷愣了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背着王瓊的屍體往外走去。周穆哲立刻跑到劉婷身邊,一隻手幫她拿過折疊鏟,另一隻手替她分擔一點王瓊屍體的重量。
劉婷一言不發地背着王瓊的屍體走出倉庫,來到了倉庫西側的草地上。她在周穆哲的幫助下,輕輕地将王瓊的屍體放在地上,然後從周穆哲的手中拿過一把折疊鏟,開始挖坑。周穆哲看着面無表情的劉婷,歎了一口氣,也開始幫忙挖坑。
沒過多久,夏偉和張興也拿着折疊鏟走了過來,加入了挖坑的行列。一會兒之後,其他人也來了,除了要照顧兩個小孩的唐禮萍,每個人都想辦法做一點自己能做的事情。
一個小時之後,一個1米2深的墳墓在劉婷、周穆哲、夏偉和張興的努力下挖好了,而且蔣婷婷和張可卿也用樹枝、鐵皮和木闆做了一個簡陋的墓碑。周穆哲和夏偉小心地将王瓊的屍體放入墳墓中之後,張興對劉婷說道:“劉婷小姐,要說點什麽嗎?”
劉婷擦了擦眼淚,平複了一下情緒後說道:“瓊姐,對不起,我不能帶你去FS了,我們以前說過的那些事情也不能一起去做了。但是,起碼現在你可以和你的父母團聚了,遠離這個醜陋的世界。瓊姐,願你安息,我愛你。”說完之後,劉婷揮動折疊鏟,将第一鏟黃土倒進了王瓊的墳墓中。
當大家用黃土将墳墓填滿後,劉婷将刻好王瓊名字的墓碑插在了墳墓前。所有人包括夏玲和林晨兩個小孩,全都站在王瓊的墓碑前。大家雙手合十,對着墓碑鞠了一躬。表達完對王瓊的敬意和哀思後,大家一個個離開了草地,開始爲今天的征途做準備了,隻有劉婷依然站在墳墓前,盯着王瓊的墓碑,久久不肯離去。
夏偉帶着周穆哲和劉其琛整理槍支彈藥,張興帶着鄭秉文将折疊鏟、高爾夫球杆等大家共用的冷兵器及工具擦拭幹淨,并搬上小巴車,而蔣佩佩則和所有的女生一起收拾生活用品和食物等。
一個小時之後,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完成了,所有的物資也已經全部都拿上了車。于是,夏偉開着軍用吉普車,載着鄭秉文在前面開路。劉其琛依然開着他的POLO,拖在隊伍的後面,周穆哲和蔣佩佩也還是在他車上。
位于隊伍中間的小巴由剛剛埋葬了王瓊的劉婷駕駛,畢竟現在的隊伍裏也隻有她還可以駕駛小巴。劉婷現在的情緒似乎已經穩定下來了,全神貫注地開着小巴跟在夏偉的軍用吉普車後,而與她有同樣經曆的陳紅就坐在她的旁邊陪着她。
車隊從黃略鎮西側的瑞雲北路上了高速公路,然後往東向着GZ的方向開去。災變後的高速公路上空蕩蕩的,車輛不多,路上的喪屍也很少。隻有偶爾的幾隻喪屍會在三輛汽車經過的時候,對着它們的目标漫無目的地揮着手,咋一看,就像是在對周穆哲他們道别一樣。
三輛車沿着高速公路向東開了20分鍾之後,周穆哲手裏的對講機響了,夏偉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了出來。
“阿哲,張哥,前面就是官渡服務區,我的這輛吉普車快要沒有油了,我們進去加個油吧。”
“OK,我沒有問題。”張興說道。
“行啊,我也沒有問題。”周穆哲也說道。
于是,三輛車開進了官渡服務區的停車場。夏偉開着他的吉普車去加油,而張興、周穆哲、蔣佩佩則拿起槍支武器下了車,小心地向服務器的餐廳走去。
可能是軍隊路過的時候,将服務區裏的喪屍都吸引走了,這裏停車場裏的車不算少,但是三人并沒有在這裏發現多少喪屍。三人很快就将服務區外面的幾隻喪屍清理掉,然後拿着手槍走進了餐廳。
餐廳外面的用餐區沒有什麽喪屍,張興用橫刀将收銀台裏的兩隻女性喪屍砍倒後,對王導和蔣佩佩打了一個手勢,三人往餐廳的後廚走去。
三人一走進後廚後,沒有發現喪屍。然後三人從廚房的後門出來,發現在餐廳後面的平地上,有四具頭部被打爆的屍體。這四具屍體當中,有三具屍體穿着廚師服,一具屍體穿的是休閑服。從屍體的傷口來看,是被槍打爆了頭。
三人在餐廳的周邊轉了一圈,幹掉了兩隻角落裏的喪屍後,又回到了廚房裏。周穆哲将槍支武器放到一旁,然後操作了一下廚房裏的大竈,發現都還可以正常使用。張興和蔣佩佩查看了一下廚房的冷櫃,在裏面發現了不少的食材。
“張哥,佩佩,你說我們要不要在這裏做一頓中飯給大家吃?”周穆哲檢查了一下廚具之後,對兩人說道。
“阿哲,你還會用這種大竈做菜?”張興收好手槍,驚奇地問道。
“以前我開過餐吧,和廚房的大廚學了一段時間,不過現在可能有點生疏了。怎麽樣,要不要試試我的手藝?”周穆哲笑着對兩人問道。
“好啊,這裏我們都檢查過了,應該沒什麽問題。大家也可以下車休息一下,吃一頓豐盛的午餐,釋放一下心情。”蔣佩佩一聽說有熱食吃,立刻就投了贊成票。
張興也覺得這兩天團隊的氣氛過于壓抑,确實可以在這裏放松放松,于是也投了贊成票。
“那好,佩佩,張哥,你們去把大家叫進來吧。對了,看看有沒有人可以做幫廚的,我一個人做這麽多人的飯菜的話,那不知道要做到什麽時候了。”周穆哲說道。
張興和蔣佩佩點了點頭,帶着周穆哲的武器出去了。反正廚房裏到處都是刀具,就算遇到危險的話,周穆哲也可以用刀具防身。
夏偉給吉普車加滿油後,載着鄭秉文開到了停車場。他正準備叫大家出發,卻發現小巴和POLO裏的人都在往餐廳裏走去。他和鄭秉文連忙帶着武器從吉普車裏下來,走到了蔣佩佩身邊問道:“怎麽大家都往餐廳裏去,不抓緊時間趕路嗎?”
蔣佩佩抱着夏玲對夏偉說道:“夏警官,我和穆哲還有張哥都覺得這兩天我們團隊的氣氛太壓抑了,需要轉換一下氣氛,正好穆哲會使用餐廳廚房的大竈,所以我們決定先在餐廳休息到中午,吃吃熱炒,放松一下心情。你和鄭醫生覺得怎麽樣?”
夏偉和鄭秉文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适當的放松确實有必要,于是兩人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