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用撬棍刺穿地上喪屍的腦袋後,周穆哲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被末世改變了。以前的他雖然也很會打架,很會使用各種棍類兵器,但是從來不會如此輕易地想到多種幹掉對手的方式。周穆哲突然想起了一句話,他不記得是在哪裏看到的了,隻記得那句話是這麽說的:當你不再對殺戮有任何感覺的時候,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想太遠了。周穆哲搖搖頭,将剛才那個念頭驅除出自己的腦海。喪屍不是人,這是陸院士也說過的事情,而且,他要活下去就必須殺喪屍,這沒什麽好值得懷疑的。隻要自己不會對殺戮上瘾就行了。
周穆哲找了一塊床單将自己身上的血擦幹淨,然後繼續一間房一間房地尋找趁手的兵器。但是,這一層樓并沒能找到什麽好兵器。
周穆哲又下了一層樓,他已經往下搜索了四個樓層了。這層樓依然沒有的話,就随便找點什麽先湊合着。周穆哲暗暗下了一個這樣的決定。
這一層樓是醫院的後勤部門辦公區域,所以各式各樣的東西還是不少,周穆哲有一種預感,他會在這層樓找到自己的新武器。
連續翻找了幾間辦公室,并避開喪屍較多的幾個房間後,周穆哲來到了醫院後勤部門老大的辦公室。周穆哲一進入這間辦公室就知道這個後勤院長混得很不錯,雖然辦公桌和椅子很普通,但是辦公桌旁的名牌高爾夫球具,桌上的派克筆,衣架上的阿瑪尼西裝,都體現出這間辦公室的主人身價不菲。
周穆哲抽出一根高爾夫鐵杆,揮了幾下,感覺很不錯。這根鐵杆的重心很容易掌握,把手握起來很舒服,而且重量也很合适。不過缺點也很明顯,使用方式單一,打擊部隻有杆頭那麽小小的一部分,而且也不知道夠不夠耐用。
有總比沒有好,周穆哲先将高爾夫球具放到門口,然後接着找尋更好的武器。
在辦公桌的左側有個很大的書架,書架的下方是一長排櫃子。周穆哲一個櫃子一個櫃子地打開,在最後一個長櫃子裏找到了一個狹長的錦盒。
他将錦盒取了出來,發現盒子的重量還不輕。錦盒的上面刻了幾個字,看上去像是小篆,周穆哲表示自己一個字都看不懂。
周穆哲直接打開了錦盒,裏面裝的是一把約90公分長的橫刀。刀鞘做工精緻,用料名貴,像是用紫檀木制成。刀鞘上的銅質套環嚴絲合縫,色澤光亮,質地細膩,看得出來工匠在細微之處下的工夫。
周穆哲握住由鲛皮及絲帶交錯纏繞的刀柄,将橫刀緩緩地拔了出來。在陽光的照射下,刀身光亮照人。周穆哲将刀橫于自己的眼前,可以清晰地看到在刀面和刀刃的交界處,有着如水波一樣的紋路,讓人感到一種動人心魄的美。
好刀,好刀!沒想到在院長辦公室裏會有一把如此神兵,這讓周穆哲有一種買彩票中頭獎的驚喜感,也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試試刀。
周穆哲左手持刀,右手從打印機旁拿了十幾張A4紙放到一旁,然後拿起兩張A4紙放于刀刃上輕輕一拉,A4紙立時被刀刃劃開,而周穆哲抓住A4紙的右手卻完成沒有感到什麽阻力。
好鋒利!周穆哲拿着橫刀,是越看越喜歡,要不是旁邊房間裏還有不少喪屍,他都想叫出聲來了。
興奮歸興奮,周穆哲想起自己出來已經一個小時的時間了。爲了不讓蔣佩佩擔心,周穆哲決定回去。他将撬棍放入高爾夫球具袋中,再拿了一個小包将錦盒裏的兩塊純棉擦刀布和刀具保養工具裝進去。然後周穆哲将小包系在腰間,背起高爾夫球具袋,左手握着橫刀,離開了院長辦公室。
當周穆哲走進安全通道時,隐約聽到樓下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但是當他仔細聽時,那個聲音又完全消失了。周穆哲對那個聲音有些在意,但是身上的這些裝備讓他行動不便,所以隻能放棄向下探索的念頭,往樓上走去。
“來來來,大家拿根高爾夫球杆玩玩。”陳紅爲周穆哲打開倉庫的門後,他将背上的高爾夫球具袋往地上一放,對大家喜滋滋地說道。
“這是...王院長的高爾夫球杆!周先生,你跑到後勤部門去了?”見過這些高爾夫球杆的謝花英問道。
“對啊,我還在他的辦公室裏找到了一把寶刀,你們看看。”周穆哲将橫刀舉起來給大家看。
張興走過來,摸了摸周穆哲手中的刀鞘,說道:“早就聽說醫院裏面有個傳說,管後勤的王院長是一個古代刀劍的收藏家,沒想到是真的。不過這把刀看上去是現代鍛造的,應該是誰求王院長辦事的時候送的吧。唉,我當初怎麽沒想到去後勤部門看看。”
“佩佩,現在我找到武器了,你的撬棍完好如初地奉還。”周穆哲從高爾夫球具袋裏拿出撬棍,還給了蔣佩佩。
蔣佩佩接過撬棍,小聲說道:“你離開倉庫後,我一直和他們聊天。我發現這些人都挺不錯的,心态也都挺好。他們現在對于下一步的打算都是想要回家去找到自己家人,但是現在不知道該怎麽實現。”
“佩佩你呢,你聯系上家人了嗎?”周穆哲坐到蔣佩佩身邊問道。
蔣佩佩擡起頭看着天花闆說道:“沒有,我已經打過好幾個電話了,沒有人接。我是回不去了,我爸媽在HB省,離這裏太遠了。”
周穆哲感同身受地抱住蔣佩佩,說道:“沒關系,他們不會有事的。大家一定都能找到自己的家人,放心吧。”
這群人當中,隻有周穆哲和蔣佩佩是外省人,他們兩人的尋親之路要比其他人難得多。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喪屍們好像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醫院大樓裏喪屍的叫聲小了不少。周穆哲在吃過晚餐後,拿着刀來到走廊上抽煙。一根煙抽完之後,周穆哲忍不住将橫刀從刀鞘中抽了出來。他拿着刀揮舞了幾下,不過動作顯得有些生硬且不太自然。
“周先生,刀法看上去不太熟練啊。”張興走出來,說道。
“何止不太熟練,我是根本不會。棍法以前我練過,但是刀法還真沒接觸過。”周穆哲收刀回鞘,笑着對張興說道。
“可以給我試試嗎?”張興問道。
周穆哲爽快地将橫刀遞給張興。張興雙手接過橫刀,感受了一下重量,然後拔刀出鞘,極其流暢地舞了一套南刀刀法,再将橫刀輕松地收回刀鞘之中。
“張醫生,厲害啊,看不出來你還是文武雙全。”周穆哲接過張興遞過來的橫刀,贊賞道。
張興擺擺手,說道:“我不過是大學時和學長學了一些武術套路而已,實戰還不行。周先生,下一步你有什麽打算嗎?”
“我準備追上軍隊,或者去GZ的防零号病毒總指揮部,然後再找機會回HN的家裏看看。雖然家人可能已經......但是我還是想回去看看。”
“是啊,大家都想回去看看,我也一樣。周先生,我冒昧地問一句,你準備帶上我們一起嗎?”
“隻要你們願意,我當然沒問題。現在就是要找一輛合适的車,我同伴的POLO裝不下這麽多人。”
“醫院樓下的停車場裏有一輛小巴車,可以載20個人,絕對能把我們全部裝下。而且我還知道車的鑰匙應該在哪裏。不過,我需要周先生你與我合作。”
“哦,鑰匙在什麽地方?”
“負責開這輛小巴車的司機是負責後勤的王院長的表侄。每天不出車的時候,他喜歡待在醫院大樓後面的員工宿舍裏。我估計,他現在應該還在宿舍裏,否則小巴車不可能還停在原地。”
周穆哲答應了張興的請求,兩人決定立刻出發。介于張興比自己更會使用橫刀,周穆哲将橫刀借給了張興,自己還是借蔣佩佩的撬棍使用。兩人做好準備後,就出發了。
兩人順利地來到了一樓,推開一樓大堂的後門,走到了宿舍樓的前面。當周穆哲和張興看到宿舍樓前的場景,兩人大驚,連忙後退着舉起了自己的武器。因爲他們兩人看到,宿舍樓的前坪上密密麻麻站着大約100多隻喪屍!
不過,喪屍群好像看不到周穆哲和張興兩人,隻是無意識地原地轉圈,并沒有向兩人發起攻擊的意圖。張興驚訝地看着這些喪屍,慢慢地走了過去。當他離喪屍還有十米遠時,三隻喪屍突然向他撲了過來。張興揮舞橫刀,輕松将它們解決,但是喪屍的屍體墜地發出的聲音吸引了其它喪屍的注意,它們摸索着向張興的方向走來。
周穆哲和張興連忙退回一樓大堂,将門關上。幾秒鍾之後,兩人就聽到了門外的喪屍撞擊牆壁和鐵門的聲音。
“看來這種喪屍在晚上的視力不怎麽樣,這是個好消息。”周穆哲對張興說道。
張興點點頭說道:“确實,如果是零号喪屍的話,晚上視力并不會下降這麽多。對于這種新的喪屍,我們不了解的東西還是太多了。不過,現在我們沒辦法從正面進入宿舍樓了。”
這在這時,一個男子背着一大包東西沖進了大堂,在他的身後,跟着幾十隻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