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中年男子跪在富麗堂皇的大廳之中,赫然就是那被箫連打敗的上官武!他對着大廳寶座之上的一位蒙面男子,邊吐着血邊說道
“家主嘔。。下官找到了二小姐,結果嘔。。箫家失蹤的箫連居然出現,把二小姐嘔。。奪走了!”
蒙面男子冷哼一聲。
“沒有想到,箫連竟然還沒有死!”
上官武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上,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下官嘔。。知錯!嘔。。”
那蒙面男子一揮手,然後從大廳之上的寶座站了起來,對着上官武說道:
“下去吧!吐了一路血竟然還活着,難爲你了。”
上官武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然後邊吐着血邊慌張地退出了大廳。
那蒙面男子在廳中手舞足蹈的狂奔了一陣(不要在意,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思考方式,有的人踱步,有的人靜坐,有的人手舞足蹈的狂奔而已),然後緩緩說道。
“看來,要請長老出手了!”
。。。。
“诶~小柔不要生氣~诶~小柔不要罵我~诶~小柔不要打我~”
上官柔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态,攙扶着受了更重的傷的箫連,對着身旁的箫連,陰陽怪氣的說到。
方吳爲滿臉黑線的飄在前面,心裏面極度的煩躁。
自己跟雲先生不過是在小溪邊上玩石頭,平白無故就被箫連的小相好上官柔臭罵一頓,然後又被上官柔從自己的身體中穿過來穿過去,弄得自己一陣難受。此刻居然還要聽上官柔不停的罵自己的徒弟,真的是被折磨得不行。
方吳爲隻在心中想這個上官柔真的是不識好歹,自己幫着她治好了她的陳伯,竟然還要這樣對待自己,隻能感歎箫連真是個傻瓜,竟然碰上了這麽個虎姑婆。
雲先生依舊走在方吳爲的身旁,搖頭晃腦地享受着林間的安逸自在,他的心情十分不錯,因爲自己又聽見了許多的奇聞異事。
陳伯倒是一臉心事,小心翼翼的跟在一行人的最後,然後好像想到了什麽一樣,突然對前面的人問道:
“幾位大人,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這是要到哪裏去?”
箫連聽見,用虛弱的語氣回到:
“我們再走一會兒,等下先找個好休息的地方稍作休整,第二天穿過樹林到另一個小鎮就是。”
陳伯聽見箫連這麽說,隻好暫時打住,心中卻又想到了别的心事。
二小姐陰差陽錯的喜歡上了箫連,但上官家裏早已經爲她和唐家訂下了婚約。如果讓上官家家主知道了這件事,定然是要派人來把箫連鏟除,再把上官柔抓走的。
陳伯心中郁悶,其實自己對上官家是忠心耿耿,但自己一生膝下并無子女,上官柔就好像自己的女兒一般,如果讓上官柔難過的話,自己也一定會茶不思飯不想,郁郁寡歡。
陳伯想通其中的關節,又對着前面的人問道:
“恕小人多嘴,以小人待在上官家多年的經驗來看,小人覺得上官家定會再派人來,将二小姐抓走,然後将箫連鏟除。不知道幾位大人有沒有好辦法?”
方吳爲聽到陳伯所說的話,也明白陳伯是在真心實意的考慮着自己一行人的安危。在之前方吳爲就或多或少的了解了一些關于箫連和上官柔的事情,也知道了現在的現狀實際上是在逃亡途中。
方吳爲心裏面仔細思考了一番,但依舊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好先對陳伯說:
“陳伯,你不要想太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
雲先生也是點點頭表示贊同,然後說道:
“方先生所言極是,那一句船到橋頭自然直更是說得極好,雲某這次實在不虛此行。看在方先生爲陳某講了那麽多故事的份上,如若是上官家再派人來,雲某定會助你們微薄之力。”
雲先生在之前聽了那麽多奇聞之後,又見到方吳爲憑着一根手指就把陳伯的失心瘋治好,心中打定主意與方吳爲多待一陣。
上官柔攙扶着箫連,聽見前後三人一問一答,心裏也跟着陷入了對追殺的不安之中。
箫連腫着臉,看到上官柔魂不守舍的模樣,笑了笑安慰道:
“小柔你不要擔心,有我在。”
上官柔聽見箫連的話語,輕輕的又把箫連的手臂抓緊了一些,一切盡在不言中。
在走了不到一個小時之後,箫連總算是找到了一處安營紮寨的好地點。野外露營的地點可不能是簡單的依山傍水。而是要遠離高山,選擇在水源邊上的視野較爲開闊的高處才行。如果背靠大山或是山崖,有可能會發生落石。而如果離水源太近,或是在水源的下方,一旦下雨就容易發生一些很糟糕的事情,而且野生的動物也會經常在水邊飲水,在野外野生動物是第二大的危險。還有,盡量不要在大樹底下和草木繁多的地方。
箫連居住在山裏多年,野外生存的技能點早就點滿了,很快就與上官柔和雲先生一起弄好了一處簡易的營地,升起了篝火。一行人就坐在篝火旁邊,恢複着體力。
方吳爲現在是個幽靈的狀态,不會冷也不回餓,所以很幹脆的飄到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頂端。在繁茂的枝葉上面,靜靜的看着蠻荒大陸的銀月,從天際緩緩爬升到夜空之中。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唉。”方吳爲看着天上的明月,歎了口氣。
“師父,你爲何哀聲歎氣?”箫連的聲音突然從方吳爲的身後傳來。
方吳爲轉頭一看,雲先生背着箫連,一同來到了大樹的頂端,兩人一臉笑意的看着方吳爲。
“方才休息時,雲某聽箫家二少爺說方先生您總是待在高處,與他講仙界的故事。雲某好奇,不請自來了。方先生見諒。”
雲先生輕輕将箫連放在了一根粗壯的樹枝上,然後站在箫連的旁邊,微微笑着對方吳爲說道。
方吳爲看箫連身上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痕,卻還是爬上了樹頂,和小時候一樣,每天都圍着自己等自己講故事給他聽。方吳爲心裏便是一股暖流湧了出來,然後輕聲對着箫連說:
“爲師在想。爲師不過回到了仙界幾日,傻徒兒便長大得和以前大不相同,在感歎時間過得多麽快罷了。”
箫連聽到方吳爲這麽說道,微微不好意思了一下,對方吳爲說道:
“徒兒再大,也終歸是師父的徒兒。而且徒兒巴不得師父像月亮一樣,隻要擡頭徒兒便能看見師父。省的徒兒。。一個人過了那麽多年。。”
說到後面,箫連就好像回想起了這六年來的點點滴滴,語氣慢慢低沉了下來。當年,每當夜深的時候,自己便站在屋頂,幻想着師父還在身邊,給他講那仙界的故事。又或者每當小廟裏有風吹草動的時候,自己便興沖沖的尋找一番,懷疑師父是不是又回來了,最終卻依然一無所獲。
方吳爲看着箫連落寞的神色,又歎了口氣。
“是師父不好,辛苦我的好徒兒了。”
箫連眼眶慢慢的紅了起來,自己在山野中的小廟中,等了一年又一年,這所吃的苦,受的難,換來師父的一句誇贊也就值得了。
箫連正想說徒兒不苦,站在一旁的雲先生卻插嘴道:
“箫家二少爺,如果是上官家的二小姐聽到,怕是又要叫你嫁給你師父了。我們還是聊聊仙界的故事吧?讓雲某再開開眼界,哈哈。”
雲先生剛說完,遠處的營地又傳來了上官柔的聲音“不是嫁!是娶他師父!箫連你個大王八!”
箫連聽到上官柔從遠處傳來的聲音,臉色又是一陣尴尬,也不好意思再對師父說一些那種“羞恥”的心裏話。
方吳爲也是笑了起來,随後說道:
“你們想聽,我說就是。在故鄉有一句老話,叫做仙界一天,人間一年。。就好像我不過是回到故鄉待了數日,來到這裏一看,蠻荒大陸竟然是過六年。。而這故鄉之中,也有如同你們各門各派一般發生争鬥的時候。。如果是将最強的法寶祭出,能毀滅千裏,如果是一個法寶就算了,但三大門派之中竟有成百上千相同威力的法寶。。而故鄉之中用作交易的東西,隻是一張張薄薄的紙張,現在甚至隻要手指一點,便能交換成千上萬的東西。。”
方吳爲一旦說起地球的事情,就是停不下來,想要把所有地球上所有的東西都說一遍,時間過得很快,箫連和雲先生是聽得如癡如醉,流連忘返。
說了許久,方吳爲長長吸了一口氣,然後看向箫連。箫連兩眼惺忪,但卻依然想要聽下去的樣子,方吳爲笑了一下。
“好了,傻徒兒你快去睡吧,受了傷要好好休養。”
箫連雖然心裏面極其不情願,但是身體确實難受,隻能讓雲先生再幫忙将他送了下去。
方吳爲見到雲先生背着箫連慢慢下了樹,又轉頭看向了高挂在天上的一輪彎月,靜心享受着月光的洗禮。就像上一次來到修真世界所說的一樣,方吳爲總覺得月光照在身上,會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舒适感覺。
不過此刻方吳爲雖然很享受,但還是有一絲憂慮存在心中。“如果再遇到上官家應該怎麽辦呢。。”方吳爲不禁眯了眯眼睛,喃喃自語道。
這時候一聲缥缈的聲音,從遠處緩緩傳來。
“方先生莫方,有雲某。”
隻見雲先生已經送完箫連,站在了不遠處的另一顆樹頂之上。雲先生腳尖在樹尖上輕輕一踩,便騰空而起卻沒有落下,竟然是如同方吳爲一般浮在了空中!白色的書生長袍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散發着銀白色的光輝,随風飄動,如同真的仙人一般。
方吳爲看到這幅場景,回想起了箫連當年曾提過的仙法----漂浮術,不禁發出一聲驚呼。
“元嬰期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