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高階忍者,就這樣折損在陳二毛手裏。
剩下兩人也不再隐藏蹤迹,齊齊殺了過來,遁術發動,兩把倭刀在空交彙,劈出一道十字,向着陳二毛籠罩而來。
兩聲铮鳴,刀芒落在修羅魔胄上,并沒對陳二毛造成什麽傷害,反而讓陳二毛找準機會,再度追上一人。
那忍者瞬間發動遁術隐去真身,然而發狂的陳二毛快到巅峰,魔拳幾乎突破了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眨眼就到他面前。
“納尼…”那名忍者眼睜睜看着一隻鐵拳穿透他胸前,緊接着綠瑩瑩寒冷刺骨的鬼火燃起,将他由内而外燒了個通透。
吧嗒一聲——
一枚金屬徽章掉落在地,然而陳二毛看也不看,轉過身來,冷然盯着新羅第一刀樸國蓋。
年過半百的老樸已經被陳二毛一系列手段驚的不輕,妖刀村正死死握在手中,醞釀着石破天驚的一擊。
他不得不承認,已經在心底對這名青年産生了一絲畏懼,如果不将他打敗,那今生在武道上,再無寸進。
陳二毛平複着心緒,修羅魔力并不是源源不斷供給,這個時候布滿體表的修羅魔胄已經暗淡下去,他的面容又清晰地出現在樸國蓋面前。
好時機——
樸國蓋陡然拔刀,一道怒吟,刀芒暴漲三尺長,更是有個鬼魅的虛影從劍鞘浮現。
陳二毛并沒有躲閃,在刀芒以及樸國蓋殺氣的逼迫之下,他的氣息全部被壓制到了一個極限,躍過去就将海闊天空,成爲無數武者畢生追求的先天之境。
然而樸國蓋終究也是後天水準,并不能将陳二毛逼到絕境。
陳二毛心中自知,隻得作罷,右拳凝聚螺旋真氣,體内三股力量彙聚其中,一記龍拳一往無前。
兩人間強大的力量爆發,甚至震散了漫天大雨,以他們爲中心,出現真空地帶。
樸國蓋白發飄揚,怒目圓睜,雙手青筋爆起,從刀鞘裏冒出的怨魂和他合二爲一。
“殺——”
陳二毛魔氣甲胄徹底消散,整個人暴露在如此淩厲的刀芒之下,瞬間全身衣物被絞成了碎布條,不少地方也留下血痕。
不過他的龍拳威猛霸道并不弱于他,一拳轟殺而出,巨大的音爆震的人雙耳發蒙,狠狠迎上了那絕世一刀。
如同彗星撞地球一般,波動太過劇烈,即便有心人發現,也沒有誰會貿然沖進兩人的戰場,那無疑會承受兩人共同的力量,會被撕裂成渣。
力量一瞬間爆發,處在戰場中央的兩人都受到巨大沖擊,被彈飛出去。
塵煙散盡,借着微弱的月光可見,樸國蓋口鼻往外噴血,不過他還勉強拄着刀站着,反觀陳二毛,躺在不遠處,微微喘氣,像是動彈不得。
樸國蓋嗬嗬狂笑,得到了巨大的滿足,再也沒有比扼殺一名可能成爲絕世強者的對手來的暢快。
他的心中某種桎梏像是被打開,盡管已經身受重傷,可是卻無比輕松。
此間事了,他便打算回去閉關,樸國蓋自信用不了十年,他就一定可以突破先天武者之境。
樸國蓋用略帶憐憫的眼神看了眼地上的陳二毛,緩緩舉起了妖刀。
“死在這把刀下,就是你最大的榮耀。”
樸國蓋一刀揮下,然而接近陳二毛身體的瞬間,卻被他伸手夾住。
“咳咳……老子有些脫力,歇口氣而已,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嗎?”
陳二毛雙目中精芒閃爍,仔細看去,瞳孔裏像是遊曳着一條金龍,氣勢也逐漸由弱變強,雙掌合并,頂着妖刀站起來,不過腳步看上去有些輕浮,顯然在剛才那記拼鬥中也受了傷。
樸國蓋内心是崩潰的,恨不得有心思罵街了,這樣還能站起來,老天爺你特媽是開玩笑嗎?
陳二毛定定望着他,雙手撒開,樸國蓋也趁機奪回了妖刀,調息氣息恢複者。
“你不該和東瀛忍者聯手對付我!”陳二毛的聲音刺骨寒冷,“因爲你會死的很慘!”
樸國蓋冷曬了一聲很想笑,然而看到陳二毛冷酷的眼神卻笑不出來。
樸國蓋是誰?新羅第一刀,大韓民族快要被神化的高手,即便是上次在奇瓦瓦沙漠面對諸多殺手,他都狂放霸道蔑視衆人,與暗黑醫生和黃泉騎士這樣的頂尖殺手大戰都不遜色,可是如今卻在陳二毛一個眼神下竟然有些怯懦了。
當然,他自然通過某種特殊渠道知道了陳二毛虐殺了暗黑醫生,幾乎将他的人皮都剝下來,正如暗黑醫生以前對付别人那樣。
陳二毛自然也沖入了北歐殺手榜單第二十五位,當然,要是他知道陳二毛和老夫子在華國境内,聯手坑殺了四大神級殺手之一的變色龍昆丁,那一定不會來圍剿他。
兩人動手的動靜,老早就傳開來,黑夜中,叢林裏隐藏着不少強弱不定的氣息,他們都沒有貿然上前,冷冷注視着兩人。
樸國蓋深深吸了一口氣,将氣息調整到最佳,右手緩緩握住了刀柄,一股無比熟悉的念頭襲上心頭。
一刀、兩刀、三刀……
日複一日的苦練,禁色禁欲、甚至連子嗣愛人都離他而去,樸國蓋始終無動于衷,他所追求的,就是武道極緻,先天之境。
三歲那年,他父親手把手教會他握刀之後……這麽多年他就已經和刀融爲一體……一個浸淫在刀上功夫幾十年的人物,那就不單單是能用可怕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如魔鬼一般的變态!
有些人天生是癡,有些人天生是戲癡……對于新羅第一刀來講,他無疑是個武癡!
此刻樸國蓋沉浸在一個奇特的境界裏,站在那裏,不動不搖。
渾身上下給人一種密不透風的感覺,宛如一個巨大的屏障能将人生生的給包裹起來……然後讓對方窒息……
那雙散發着精光的眸子裏……一閃不閃,胡須無風自動。
嗆啷啷——
他一寸一寸将歸鞘的妖刀重新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