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過不去了。”充當司機的樊東華說道。
“嗯?”陳二毛拉開車門下去,就看到前方道路徹底封鎖,一座木牌做成的警示牌徹底被苔藓植物爬滿,依稀可見,上面被誰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血色骷髅标記。
馬路的那一頭是近乎廢棄的高架橋,生鏽的鋼筋水泥裸露在外,幾隻烏鴉在橋頂做巢。
到了這裏前方就不能行車通過了。
陳二毛望着遠處的高架橋,一揮手道,“出發。”
按照前兩輪積分名次排列,他們是第一組進入無主之城的隊伍,幾人經過樊東華的妙手易容,和原先模樣大有不同。
踏在殘破的橋面上,鼠老大趙亮忽然指着下面,“你們快看。”
幾人順着他指引望去,橋墩下是成堆的鋼鐵廢墟和骷髅人骨,有個彎腰駝背的老者吃力地在廢墟裏發掘着什麽。
聽到頭頂的動靜,那老者擡頭看了一眼,忽然間,他從身後拖曳的破口袋裏掏出一挺機關槍,沖着他們獰笑着摳動了扳機。
“不好,快躲起來。”陳二毛一聲吼,幾人都縮在橋裏不敢擡頭,沒有人能直接無視子彈的威力。
老者用的是蘇聯制式ak47,這種在二戰時期創下赫赫威名的半自動步槍發出令人膽寒的哒哒哒,子彈崩起碎石濺落到陳二毛幾人身上。
“媽了個巴子的,要是我的沙漠之鷹還在,老子一槍就能崩了他。”林峰有些憋屈說道。
陳二毛則不理會他的滿腹牢騷,等待了片刻,猛然竄了出去,目标是高架橋的另一端,速度之快,猶如利箭破空。
随着他騰空而起,子彈像是生了眼珠子一樣緊随他身後,嗖嗖的破空聲在他耳邊響起,若是慢上半步,就會被子彈打成篩子。
終于,他成功飛渡到高架橋對面,那邊停靠着一輛千瘡百孔的廢棄轎車。
陳二毛飛奔到轎車跟前,大喝一聲,雙臂陡然爆發出一股神力,像是複仇者聯盟裏的綠巨人一般,舉起轎車保險杠,原地掄足了一圈兒狠狠甩向橋底。
轟隆一聲巨響,轎車墜落,槍聲也陡然止住。
等待了有片刻,陳二毛小心翼翼探頭向下望去,可是擡頭的一瞬間,忽然眼前出現一枚土豆大小的黑珠子,散發着極度危險的氣息。
不好,是手雷——
陳二毛瞳孔急速收縮,汗毛豎起,腳下一錯,迅速暴退。
又是一聲巨響,氣浪掀飛草皮,剛才他所站的位置被炸出一個大坑,整個地面都有些晃動。
陳二毛耳朵被震的嗡嗡直響,臉色鐵青,還沒進入無主之城就遭受到這麽猛烈的攻擊。
這時高架橋上其他幾人已經跑了過來,黑傑克有些惋惜道,“讓給他跑了!”
“真特媽别緻的歡迎方式!”林峰擦了擦汗。
陳二毛眉頭皺起來,叮囑道,“這個地方也不是什麽善茬,大家都提高警惕。”
他們出發時并沒有攜帶任何武器,隻有陳二毛藏在腰間的洪門棍沒有被剝奪,主辦方的要求是,所有隊伍在沒有任何食物和武器的補給下,在這裏必須活過一個星期。
穿過高架橋就算徹底進入了無主之城的區域,踏上這片被遺忘的土地,遠望去整個城市大部分建築都被植物所覆蓋,半個世紀的荒置,讓自然界重新奪回了這片土地的控制權,盡管這裏如今還存在着地球上最爲危險的一群人類。
穿過一片森林,陳二毛他們就抵達了無主之城外圍邊緣,原本他們還以爲,這裏會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躲藏在各個角落裏,伺機下一場殺戮。
然而他們看到的卻是街道上竟然有行人來來往往,路邊甚至有個拄着拐棍的老人推着小車在賣冷飲,若不是看到他身後背着的巴雷特狙擊步槍和腰裏纏着成排的子彈,陳二毛還以爲自己是到了國内某個貧困縣城呢。
“隊長,下一步該怎麽辦?”樊東華問道。
陳二毛說道,“先找個落腳地再說。”
他徑直走向那名賣冰棍兒的老人,用英文問道,“嗨夥計,生意如何?”
殘疾老者轉過頭上下打量他們一眼,吹了聲口哨,“哈哈,又來新人了。”他陰測測笑着,在他面前伸出五根手指,嘴角有些漏風,“五萬!”
“什麽意思?”陳二毛有些不解。
“外來人,想要從湯姆老爹這裏得到情報就是這個價格。”老人咧開嘴,露出牙床上幾顆金牙。
“哦?你知道我想問什麽?”陳二毛饒有興趣地打量着他。
老人說道,“不管你們是什麽人,隻要進入無主之城,如果不了解這裏的規則,走不出這條街就會變成一坨碎肉,相信我,湯姆老爹從來不說假話。”
“好吧,那你先告訴我,我們來的路上,見到一個拾荒老人,他是誰?”陳二毛問道。
老人咕哝了一句說道,“唔?你說的是屠夫,呵呵呵,那個家夥隻會從死人身上賺錢,可惜你們竟然在他槍下活了下來,不過你們可以放心,進了到這裏,他就不會對你們再動手,隻有垃圾場才是他的地盤兒。”
老人的言語中對那個叫做‘屠夫’的拾荒者頗爲不屑。
“怎麽樣,這個消息你還滿意嗎?”老人嘿嘿笑着,眼神流露出一絲貪婪。
“五萬的價格真不算貴,起碼讓你們活到明天夜晚來臨之前。”殘疾老人說道。
陳二毛思索了一下,說道,“如果我沒有錢怎麽辦?”
“又是個窮鬼?法克!”殘疾老人咕哝了一句,轉過身去,慢騰騰推着他的小車向前走去,不過他還是好心提醒了陳二毛一句。
“可憐的菜鳥,如果你們想活下來,最好盡快搞到錢,買到軍火和情報,不然你們會死的很慘,相信我。”
“等等——”陳二毛忽然喊住了殘疾老人。
“你能不能告訴我,如何在這個地方賺錢?算我先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