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辦法,一手刀撂倒,再去消毒洗澡。
夏啓柳越是這麽做,陳二毛越覺得這老狐狸卑鄙可怕。
以他的戰力,對上夏啓柳幾乎沒有什麽勝算,然而對方還是用這樣的手段陰他。
夜裏,陳二毛一遍一遍行功周天,腦海中有尊虛影或坐或卧,時而輾轉騰挪,時而盤膝靜坐,将七十二絕技一一展示。
傳言達摩祖師傳下七十二絕技之後,又有内修之典兩本,就是《易筋經》和《洗髓經》,然而領悟這兩本心法的人卻了了無幾。
洗髓經傳于禅宗二祖慧可并無文字記載于世,逐漸失傳,讓無數後世僧衆無不惋惜懊惱。
誰也沒有料到,千年之後,有一個叫做陳二毛的年輕人竟然誤打誤撞得到達摩祖師的傳承。
“宇宙有至理,難以耳目契。凡可參悟者,即屬于元氣……元氣……莫非就是内力或者罡氣?”
陳二毛默默念叨着,催動内力遊走四肢百骸。
“流行無間滞,萬物依爲命。穿金與透石,水火可與并。并行不相害。理與氣即是……”
陳二毛不由自主,使出螺旋真氣,将一身内力融合于一體,原本生澀滞殆的融合,竟然異乎尋常地順暢,要是有人此刻在場,就會看到陳二毛腦袋後面浮現一尊光暈。
就這樣,陳二毛物我兩忘,陶醉于其中,竟然打坐了整整一夜。
天亮,陳二毛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嘎巴嘎巴骨頭一陣脆響,吐出來一口濁氣,渾身一陣清爽。
門外敲門聲響起,陳二毛嘴角挂着冷笑,過去開門。
“陳堂主,昨夜休息的可好?”笑面虎夏啓柳親自前來。
陳二毛回答,“自然不錯。”
夏啓柳打量他兩眼,發現陳二毛的氣質相比兩日前竟然有了微妙的變化,有了一絲空靈。
他的目光又掃向床上,辣妹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爲了增加真實效果,陳二毛還抓破了她的肚兜。
“呵呵呵,年輕人就是氣血方剛啊。老夫打擾了,打擾了。”
夏啓柳大笑着出去了。
“老狐狸,哼哼——”陳二毛同樣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沒過一會兒,陳二毛穿戴整齊,便推門出去,對門外不遠處守候着的一名洪門弟子說道,“煩勞轉告夏堂主,多謝盛情款待,日後有空,一定來我華東堂口坐坐,陳某也進進地主之誼。”
那人聽到陳二毛要走,立馬給左右一個眼色,“陳堂主稍等,我這就去禀報。”
“哦,這是要攔我去路嗎?”陳二毛似笑非笑問道。
“陳堂主您折煞小的了,我家堂主交代過……”
陳二毛阻止他廢話,“那好,我等着!”
沒五分鍾,夏啓柳邁着八字步,手裏捏着根白玉煙鍋,走兩步吧嗒一口,臉上浮現一絲不爽。
“陳堂主這是要走?”
陳二毛道,“正是,叨擾幾日,過意不去,喏,我這兒有兩百三十四塊八毛,算是食宿費怎麽樣。
”
夏啓柳眉頭一掀,“陳堂主這話,有些刺耳呀,莫非老夫招呼不周?”
陳二毛實在懶得和這些老油條廢話,從屁股兜裏摸出來根廉價煙點上,一口煙濃濃噴了出去,直接說道,“夏堂主到底有什麽指教,不妨說來聽聽,一直這麽消遣我就沒意思了,你說是不是?”
夏啓柳冷冷盯着他,陳二毛一臉淡然望着他。
“夏啓柳陰測測笑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難道陳堂主也打算,對付崔堂主那般對付老夫嗎?”
陳二毛猛嘬了兩口煙屁股,扔到地上說道,“夏堂主不是一直想看洪門棍嗎?不如劃下道來,來指教一番?”
“好,好的很,老夫封刀已有三年,沒想到江湖上還有人敢向老夫挑戰。”夏啓柳雖然笑着,可是神情冰冷到了極緻,強者氣息悉數爆發,向陳二毛席卷而來。
然而陳二毛站在那裏,等氣浪噴湧到了面前,倏然伸手打了個響指,一切再度恢複風平浪靜。
夏啓柳哼了一聲,“有點兒門道,不過年輕人,做人太狂妄,終究要吃虧,老夫像你這麽大,可不敢大放厥詞。”
陳二毛盡量讓自己的語調變得和緩,說道,“既然我執掌洪門棍,早晚也要拜訪諸位堂主,不如這樣,今晚我在少室山下等你,請夏堂主考校一二,如果僥幸赢了一招半式,還請夏堂主告訴我,你所掌管的洪門棍口訣。”
夏啓柳聽完先是一愣,繼而放聲大笑,
“要是你輸了,留下洪門棍,認老夫做爺爺,老夫的子孫各個不争氣,若是有你一半本事,老夫也含笑九泉了,不如你來做我孫子,以後家産給你留大份。
”
陳二毛臉上全程都保持着微笑,以增添着自己的神秘感,“我覺得,那些家産還是您留作棺材本兒更好呢,夜風大,您老晚上多穿點兒衣裳來。”
午夜十二點,少室山下。
陳二毛坐在地上,身旁隻有一壺酒。
過了一陣子,大批身着長袍的洪門弟子出現在他周圍,神色不善。
衆人簇擁着一身勁裝的夏啓柳來到陳二毛面前,肅殺之意撲面而來。
陳二毛擡起頭來,仰頭猛灌的一口烈酒,對着夏啓柳晃了晃,“要不要來點兒。”
夏啓柳肩上扛着一把黑布蒙着的大刀,重重往地上一磕,發出沉悶的響聲,就連地面都跟着顫了顫。
“好重的刀!”陳二毛不禁側目。
“我洪門堂主能夠有今天的位置,無一不是真刀真槍拚出來的,對兄弟們當得了一個‘服’字,國内四大堂口:唐鷹王唐頂天,拳王崔秋水,槍王李書生,還有老夫——刀王,哪個不是忠心耿耿爲洪門打拼了一輩子,就憑你這毛頭小子也敢在我等之上——你配麽?”
夏啓柳大喝一聲,氣勢如潮,周圍洪門弟子跟着大喝了一聲,憑添聲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