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毛從洞裏探出頭來,恰巧一隻黑雕飛來,爪子正要落到他身上,陡然間,陳二毛一刀就砍了出去,時機把握的非常精準,黑雕爪子頓時被他割出一個口子,倉皇逃竄。
如此試探攻擊了幾次,黑雕們知道陳二毛不是個善茬之後,隻好撇下他飛入雲端。
陳二毛又回到岩洞裏,歇息了盞茶的時間,就接着往上爬,那根禅杖和短刀都被他背在身上,萬一再遇到什麽兇獸,也能還擊一下。
山風越來越冷,月亮已經爬到正空,立在懸崖頂峰的少林方丈和各院首座都默然不語,聽到戾氣十足的雕唳,皆是面露憂色,一老僧忍不住說道,“阿彌陀佛,護法金雕如此憤怒,小施主恐怕有難?方丈師兄,是否下去查探一翻?”
方丈默然不語,隻是佛珠撚動的越來越快。
過了半晌,終于長歎一聲,“阿彌陀佛,既然如此……”
撲通——
忽然一截短棍樣的物體轉着圈兒飛了上來,‘嗖’地一聲,落在幾人面前。
一名老僧撿了起來,發現是半截禅杖,依稀摸到禅杖上的兩個梵文,有些不敢相信,再三摸索了一番,激動地有些哆,“方丈師兄,這不是達摩祖師之法器麽?”
方丈‘嗯?’了一聲,接了過去,雙眸綻放神光,虔誠無比地捧在胸前,長宣了一聲,“阿彌陀佛,此禅杖,的确是達摩祖師随身攜帶的那根,二祖曾記錄于弘法經文中,不曾想到,竟然被他找着了。”
衆多老僧都跟着長宣佛号。
陳二毛費盡最後一絲力氣爬上懸崖時,就看到一群和尚圍着他剛才扔上來那根禅杖打轉,根本無人搭理他。
“喂喂喂,你們看夠了沒有?那是我的!”陳二毛躺在地上大聲嚷嚷道。
方丈有些不好意思,幹咳了兩聲,“咳咳,師弟真是與我佛有緣,就連達摩祖師的禅杖都被找到,師兄代表全寺上下感謝師弟大德!”
陳二毛聽到‘與我佛有緣’這幾個字就來火,不過他沒想到撿來這根猿猴王的棒子,竟然是達摩祖師用過的禅杖。
他又從懷裏抽出從岩洞裏找到的那把短刀,遞給少林方丈道,“我這兒還有神光斷臂的那把刀呢!”
“阿彌陀佛!”老和尚們又是倒吸一口冷氣,恭恭敬敬捧了過去,一名老僧檢驗一番,老淚縱橫,“是真的,是真的,阿彌陀佛,佛祖垂憐!”
呃……大爺,用的着這麽誇張麽?
這群老僧激動過後,問起他如何找到這些東西,陳二毛如實回答,老僧們更是驚歎不已,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些聖物竟然在懸崖山洞裏,那裏常年都被一群猿猴霸占着,這些有德高僧從來不去打擾。
方丈走過來,一手撫在他頭頂,說道,“阿彌陀佛,一飲一啄皆是定數,師弟能上得山頂,那祖師閉關山洞便可爲你開啓。”
陳二毛激動起來,達摩祖師就是在此處閉關九年,創下了少林七十二絕技和兩部絕世功法,一曰《易筋經》,一曰《洗髓經》,這也是三德大師讓他來少林的緣故。
隻有學得這兩本經書,方可無礙催動少林七十二絕學。
方丈雙掌合十,對修煉閉口禅的德覺師叔說道,“有勞師叔!”
德覺點了點頭,走向前方一堵幾米高的一座山石,單掌貼在上面,其餘老僧皆自覺上前,伸掌抵在石上齊齊發力。
轟隆隆,一陣刺耳的磨牙聲響起,陳二毛驚訝地看到,那堵小山一般的石頭竟然被挪開了,露出黑黝黝生滿苔藓的洞口。
似乎是看出陳二毛的疑惑,方丈解釋道,“達摩祖師閉關之處,原本沒有這般阻擋,隻是有蠻夷強者,始終垂涎我少林絕學,來此偷盜,藏經閣昔日便毀于一場大火,于是三德師叔和十八金身羅漢封閉了達摩石洞,若無十龍十虎之力,斷然是無法挪動,你且進去吧。”
陳二毛舔了舔嘴唇兒,對着方丈和幾位老和尚齊齊施了一禮,誠懇道,“幾位大師,,晚輩在此多多謝過。”
方丈撚珠微笑,“阿彌陀佛,你與我佛有有緣……”
陳二毛翻了個白眼,走進達摩洞。
洞裏面很幽靜,沒有淤氣積壓腐敗的味道,反而有股淡淡的檀香,沒有氤氲仙氣,也無鍋碗瓢盆,甚至連一個像樣的石頭桌椅闆凳都沒有,隻有一口清澈的井眼,陳二毛過去掬了一捧水,甘冽清甜。
在洞裏轉了一圈兒,發現沒什麽特别之處,陳二毛抓耳撓腮,難道祖師爺将武林秘籍都刻在了石壁上,電視電影裏一般都這麽演的。
陳二毛從兜裏摸出打火機,映照在岩壁上,果然有發現。前面石壁之上,有人題了詩。
石獨亭亭,中藏初祖形。千年神氣在,何用著丹青——顧嗣立。
呃,好吧,這位兄弟你詩寫的不錯,陳二毛接着往下看去,又是另外一人的詩。
少林一塊石,都道是個人。
分明是個人,分明是個石。
石何石?面壁石。
人何人?面壁佛。
王孫面壁九年經,九年面壁祖佛成。
祖佛成,空全身。
全身精入石,靈石肖全形。
少林萬古統宗門。
除了這兩人的題詩之外,洞裏再無其它文字痕迹。
“這不是扯麽?有這麽麻煩還不如直接讓方丈教我得了!”陳二毛從達摩洞出來,可是外面已經空無一人,隻剩下他孤零零一人留在峰頂……
“三老爺,這裏根本就沒路了,走不通啊!”
“嘿嘿,跟着三叔走準沒錯兒,這裏用了隐秘陣法,你們看不出來而已。”
嵩山七十二峰中某處,老夫子帶着玉婵、小瑤、寶寶,雪姬,還有黃毛貴幾人埋頭趕路,明明很多時候,前方看上去是荊棘密布,或者怪石橫生,可是老夫子走過之後,立馬就變成了迷霧重重的模樣。
原本老夫子讓黃毛貴待在少林廂房裏等着陳二毛,可是這家夥死活要跟着來,因爲聽老夫子說,他們要去的可是某個神秘古老的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