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老大愣神了一秒鍾,下意識摸了摸右肩,卻摸了個空,随即無盡的劇痛侵襲而來,然而沒等他慘嚎出來,陳二毛就已經上前重重一拳砸在他的太陽穴上,将他打暈過去,随即上了車,招呼黃毛貴走人。
這裏可不是海市,陳二毛沒想過聯系警察之類,若是讓海市那些老對手知道他出現在這裏,定然會有數不清的麻煩纏身。
路上,陳二毛給老王打了個電話。
“你在哪裏?”
電話一通,老王直接了當問道。
陳二毛聽得出他聲音十分凝重,問道,“我在少林,海市有什麽情況嗎?”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麽了?”老王差點兒咆哮出來,“四大家族死了三人、沈浪、王光明、藍天養,這些老妖怪都死在你手裏,可以啊陳二毛同志,你是真不怕天下大亂是不是?”
“王光明也死了?不可能啊?”陳二毛有些懵逼。
老王怒聲道,“有本事做就别特媽抵賴,你當情報局是吃幹飯的嗎?”
四大家族建國前就盤踞海市,根深蒂固,對于這樣能夠左右當地政治的家族,國安局怎麽可能不緊密監控。
陳二毛認真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既然你有渠道,那就該知道‘幽冥十殺陣’,藍家英烈巷下你最好派人去查一查,到時候什麽都明白了,我可以死很負責任地告訴你,隻有藍天養死在我的手裏,沈浪死在了十殺陣裏,至于王光明……我被他打成重傷,功力全失,現在要去少林寺求醫。”
老王被他一連串的消息驚住了,驚訝道,“你功力全失了?”
陳二毛回複道,“沒錯,這件事隻有你一個人知道!而且我剛才在這邊兒收拾了幾個路霸,你方便了處理一下。”
老王歎了口氣,說道,“但願你說的是真的,不然,這次我也保不了你了。”
“有什麽事情你可以去問問張家老家主,他會給你答案。”說完陳二毛挂了,又撥出去一個号碼,這是李勇留下來的當地洪門聯絡号碼。
電話一接通,一個低沉厚重的男人聲音便問道,“哪位?”
陳二毛回了句,“洪門兄弟!”
那邊人沉默了一下,并不覺意外,問了句切口,“地振高岡,一派西山千古秀!”
這些切口陳二毛在傳功長老李勇再三念叨下,已經背熟了,便回答,“日出東方。鴛鴛相報何時了!”
電話那頭熱切了起來,說道,“哈哈,原來是自家兄弟,敢問兄弟紅花亭畔哪一堂?燒的是幾柱香?”
陳二毛回道,“在下陳二毛,腰佩雙花大紅棍,華東堂口九炷香!蛟龍困淺灘,途徑寶地,叨擾則個!”
所謂燒九炷香,就意味着是堂主一職,腰佩雙花大紅棍,則意味着是洪門金牌打手。
電話那邊停了,吸了口冷氣,聲音有些恭敬,說道,“可是前段日子接替唐鷹王的陳二毛,陳堂主?”
陳二毛說道,“正是!”
五分鍾後,一輛凱迪拉克總統一号出現在陳二毛幾人乘坐的破出租面前,一名穿着西裝的彪形大漢兩步跑下來,拉開車門,試探問道,“陳堂主?”
陳二毛出來,點點頭,“正是!”
“可否讓兄弟看一眼洪門棍?”彪形大漢小心說道。
陳二毛接下腰間洪門棍抖直,甩了個棍花,“看看是麽?”
彪形大漢看了一眼,點頭道,“沒錯!”說完手一揮,一衆西裝革履的大漢齊刷刷跳下車迎接陳二毛。
“洪門中原香堂分水舵,恭迎陳堂主——”
幾名機靈些的洪門弟子立馬去卸車上大包小包的行李,将陳二毛一行人迎上了加長凱迪拉克,那名彪形大漢親自充當司機,爲陳二毛開車。
早知道有這麽舒服,陳二毛早就聯系洪門了,隻是他想起東北堂拳王崔秋水那副嘴臉,就以爲整個洪門都那麽不待見他。
“陳堂主來這裏有何貴幹?”彪形大漢小心翼翼問道,生怕陳二毛誤會,又解釋道,“我好安排弟兄們去做。”
陳二毛擺了擺手道,“沒别的事兒,隻是上少林處理一些私事!”
彪形大漢沒有再多問,恭恭敬敬道,“弟兄們已經備好酒宴,爲堂主接風,我家堂主不日也會趕來!”
“呃?你家堂主是哪位?這個……哈哈……我最近忙過頭,腦子有點兒蒙圈了。”陳二毛打着哈哈解釋道,事實上洪門十二堂主,他壓根兒就隻知道一個崔秋水,兩人還是打過一場才被他記住。
彪形大漢很是理解,說道,“陳堂主才接替唐鷹王的位置,不知道我家堂主也正常,我家堂主夏啓柳,他是柳葉刀法傳人,被譽爲刀王!”
“刀王?”陳二毛回味着這個稱号,洪門在國内有四大堂主,目前他已知東北拳王崔秋水,鷹王唐頂天,修爲自然是高絕,這個夏啓柳,肯定比兩人差不到哪裏去。
忽然陳二毛心裏咯噔一跳,覺得有些糟糕,當初他接掌洪門棍時,唐鷹王告訴他,每一位堂主都掌握着洪門棍一段口訣,隻有挑戰完十二堂主,才能最終得到完整洪門棍口訣,威力難以測度。
可是現在他渾身無半點兒内力,收拾光頭老大就花了半天功夫,要是對上刀王,那妥妥兒地死定了。
心裏正胡思亂想着,車已經停在一家古樸的酒樓跟前,風格很像他在海市的中華樓。
“陳堂主請——”
陳二毛幾人下了車,就看到面前擺着一座火盆,在很多地方都有跳火盆這種說法,去除晦氣,迎客上門。
既然到了這裏,那就按照人家規矩來。
跳完火盆,立馬鞭炮震天響,不知從哪兒竄出來個舞獅隊伍,敲敲打打耍了起來,陳二毛又是給獅子點睛,又是接受彪形大漢奉上的洪門茶陣,一通亂七八糟規矩下來都快累癱了,好在他們沒有爲難女眷,玉婵小瑤她們已經上樓去了,唯有黃毛貴盡職盡責地跟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