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着腸肚掄圓了狠狠甩向地面。
砰——
邪僧飛頭降面門結結實實砸落在地,老夫子甚至聽到一聲清脆的,鼻梁骨斷裂的聲音。
要知道這頭顱可是從飛天僵屍西野大名屍體上摘下來的,堅硬如鐵,刀槍不入。此刻卻在老夫子大力之下,鼻梁骨撞斷了。
飛頭降痛的‘嗷嗚’一嗓子,嗖地飛起來想要逃離。然而他的後半截卻是被老夫子拽在手裏。
所謂的飛頭降,就是降頭師利用符咒、自身下降,讓自己的頭顱能離身飛行,達到提升自己功力的降頭術。總共分七個階段,每練成一層,他的功力就會爲之大增,七個階段練成之後,降頭師便能長生不死。
此時曼陀林邪僧找到飛天僵屍的屍體之後,欣喜若狂,想也不想神魂就入駐其中,控制着飛僵頭顱,勉強也達到了六級。
在整個東南亞,能夠煉制到第七階長生不死階段的,估計隻有泰兒國的神降師,巴木達上人。
爲了煉制成飛頭降大成,巴木達上人利用幾次戰争、瘟疫、****等等……湊齊了鮮血煞氣和怨氣,威力之大,遠不是曼陀林邪僧鸠占鵲巢的飛頭降可以比拟的。
邪僧猛然竄起來想要突破陣法,卻被玩上瘾的老夫子當做溜溜球一般甩來甩去,盡管他一身邪氣,讓人憎惡,可是老夫子卻全然不在乎,真氣流轉全身,又是在陣法之内,飛頭降所溢散出的恐怖氣息被大陣時不時化掉,郁悶的邪僧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忽然發現,隻有頭和腸肚,沒有手和腳是一件很别扭的事情。
“我以邪神塔爾巴之名,詛咒你,必将沉淪于……”
邪僧忽然開始施展詛咒降頭,以邪神的名義下詛咒降頭,中者,心肺潰爛而死。
隻是他剛念了一半,才聚集起一絲念力溝通冥冥中的邪神,老夫子再度掄圓了,抽馬鞭一樣狠狠将他甩在地上。
又是一聲令人牙痛的撞擊聲,這次邪僧啃了一口石闆不說,一顆尖銳獠牙也被撞斷了。
老夫子甚至用上了十成功力,拽着他的腸肚狠狠掄下去,邪僧痛苦地連囫囵話都說不出來,一遍又一遍上去下來,噎了一腮幫子磚頭碎塊兒。
在整個東南亞令人色變的恐怖降頭術,到了老夫子手裏鬧着玩兒一樣就被拾掇了,這讓老夫子完全沒有成就感。
事實上,邪僧成爲飛頭降的時間太短暫,甚至還沒有熟悉這樣的軀體,他的感知也被陣法壓制到了最低,毒氣隻要一出現,就被陣法吸收化解,地火風水幾種元素交織成的混沌氣息,不斷洗刷着他的戾氣,巽風鼓蕩,吹的他渾身發毛,就連神魂都一陣渙散,像是要離體一般。
此刻邪僧無比懷念起他原本的軀體,若是有手有腳,依着他以前的身手實力,至少不至于被蹂躏的這麽凄慘。
而另一處,王光明遭遇了艱難的一戰。
兩人的修爲已臻化境,略微一外放氣勁,就猶如山呼海嘯一般,引發轟隆隆的響動。
王光明終于不再掩飾什麽,爆發出他骨子裏潛藏的遠古兇獸氣息。
房征的臉色有些變了,“你怎麽會擁有騰蛇的氣息?難道說?”房征眸光中綻放無盡殺意,“你成了式神騰蛇的降臨者?”
王光明張狂大笑,聲嘯如雷,盡顯霸氣,身後也浮現出一尊騰蛇式神的虛影,他張口道,“你錯了,這是騰蛇氣息不假,當年我可是得到了它受傷留下的大部分精血,這還要多虧了護龍一脈啊,若不然,怎麽能傷的了它呢。
”
房征聞言殺氣更甚,遮天蔽日的殺氣凝聚成一道線射向王光明,卻被他身後騰蛇虛影盡數吸收。
“螣蛇無足而飛,主殺伐,興災禍。殺氣越足,虛影恢複的就會越快,陣王,我看你如何殺的了我!”
王光明自覺已立入不敗之地,哈哈大笑。
房征并沒有被他的話所激怒,雲淡風輕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滄桑和疲憊。
“可惜啊可惜,你已經入魔太深,留你也無用了!”房征歎息着搖了搖頭。
“夠了,護龍一脈總是帶着民族大義的高帽子,妄圖讓我等對你感恩戴德是嗎?我呸!”王光明冷然罵道。
“冥頑不靈!”房征一字一句說道,“這一招本來是要用在騰蛇身上,既然你已入了魔,就讓你先感受一下吧!”
說完,房征手指連連抖動,像是在撥弄羅盤一樣,陣法内地火風水雷電七中氣息盡數彙聚向他的身軀,變成了金色的氣息,若是陳二毛在這兒,一定能分辨出來,這金色氣息和他體内龍脈罡氣有些相似。
頃刻間,房征氣勢攀升到無限高度,摧枯拉朽一般,狠狠撞碎了王光明身後的騰蛇虛影。
一個古老滄桑的聲音響起,“定風波!”
蒼茫天地間,一隻光化的爪子探了過來,狠狠攥起王光明的身子,巨大的壓力擠壓的他七竅往外冒血。
“這是什麽鬼門道?”王光明驚恐大叫。
房征看上去也是相當疲憊,他的雙目此刻變得晶晶發亮,璀璨奪亮。
“多行不義必自斃——”荒涼蒼老的聲音最後說完,那隻爪子用力狠狠一捏。
“不……不可能……我命由我不由天,給我開……”王光明拼命大吼着,在體表撐起了一層罡氣護罩,甚至開始燃燒神魂。
他終于感覺到恐懼了,後背整個濕透了,這股龐大的氣息壓迫的他直接喘不過起來,那隻巨大的爪子裏,仿佛蘊含着天地的力量,讓他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房征雙目中滴下一滴血,還沒有落到地上就蒸發不見,他冷哼一聲,大吼道,“今日你必死,定——風——波!”
巨大的爪子仿佛整個複活了,鱗片閃耀光芒,王光明甚至聽到一聲悠遠荒涼的龍吟之聲從不知名的地方傳了過來,随即一道金芒閃爍。
撲哧一聲,鮮血迸射,王光明就此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