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藍家最爲強大的老祖宗……已經隕落了。
藍太子嘴唇動了動,像是要說些什麽,最終化作一抹兇戾的目光。
在他身旁,熊孩子小霸王吸溜着鼻涕,烏溜溜的大眼睛望過來,有些好奇,又有幾分畏懼。
陳二毛經過藍太子身旁時忽然停了下來,駐足說道,“藍天養沒有死在我手裏,他死在王光明手下飛頭降的手裏!”
說完和張老家主一道走出了藍家大門。
藍太子在他身後狠狠啐了一口,“用不着你假惺惺裝好人,我呸!”
陳二毛頭也不回道,“藍天養所作所爲罪該萬死,勸你不要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好自爲之吧!”
離開藍家,巷子口豎立的牌坊‘英烈巷’看上去那麽刺眼,張老家主去路邊電話亭打了個電話,很快便有人開着一輛黑色奧迪車過來接他們。這人陳二毛有幾分熟悉,叫做張寶紅,據說是張家老兒的義子。
當年一代,有王光榮、藍天養、沈浪和張寒聲四人,被譽爲四大才俊,如今的王家的王天化、沈家的沈夏陽,還有藍建銀,以及眼前的張寶紅,被稱之爲海市四大太子,前面三人還好說,都是家族嫡系出來,這個張寶紅卻是張家無後嗣,認養的義子,被拿來湊了個數。
張寶紅在陳二毛面前表現的極爲識趣,悶頭隻顧開車,一句話也不多說,許是因爲張老家主在場的緣故。
後座上,張老家主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問道,“你這傷勢如何了得?”
陳二毛歎了口氣,說道,“再有不到一個月就要開始‘亞洲兵王大賽’,事到如今,隻有兩個地方可以讓我恢複功力。
”
“是什麽地方?”張老家主急切問道。
“——少林寺”
陳二毛說着,摸了摸一直貼身藏着的一串念珠,那是三德大師親手交給他的信物,囑咐過他,有朝一日,一定要去一趟少林寺。
至于另外一個地方,那就是黑水大墓,鎮守墓穴的黑水老人曾經告訴過他,如果有朝一日領悟了無敵之心,就可以回去找他解封龍脈罡氣,而且當初他丹田破碎,就是在黑水大墓找到了方法才凝結出一枚半陰半陽的屍丹代替原先丹田。
這也是他能夠同時容納地脈靈火和鬼火陰氣的緣故。
張老家主一聽有戲,立馬對張寶紅說道,“阿寶,明日聯系一班飛往中原的飛機。”
“是!義父!”簡簡單單三個字,多一句話也不講。
陳二毛此時眉頭緊鎖,他的實力已經退化到了凡人狀态,更讓他揪心的是,龍鱗令牌被王光明給搶走了,三叔可是特意交代過他,龍鱗令牌不僅對亞洲某個殺手組織有約束能力,更重要的是它是一枚鑰匙,可以打開祖龍脈的鑰匙。可是現在令牌卻落到了王光明的手裏。
陳二毛不知道的是,王光榮此時已經被人攔下來。
空曠的一條巷子裏,王光榮站定,飛頭降邪僧就拱衛在他身旁。
對面兩人大大咧咧出現在他面前,其中一人,不到六十的樣子,眼神猥瑣十分猥瑣,頭發不短,多餘的部分被他用一根皮筋紮住,穿着也有些邋裏邋遢的樣子。
另一人鶴發童顔,面色紅潤,穿着簡單的粗布褂子,足蹬一雙千層底兒的布鞋,眼睛裏光波流轉,頗有幾分出塵的味道。
“呔!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栽,若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财,若敢蹦出來半個不字,嘿嘿,管殺不管埋!”那名看上去有些猥瑣的小老頭兒忽然咋咋呼呼開腔了。
若是陳二毛在這兒,一定會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說好要去争渡先天境界的三叔,怎麽在這兒幹起攔路打劫的買賣了,何況打劫的對象,還是王光榮這等絕世強者。
王光明蹙眉望過來,他能夠感受到,那名鶴發老者修爲實力不在他之下,是以,他沒有輕舉妄動。
“何方高手要攔住我去路,在下王光明,給個面子!”王光明出聲道。
“管你特媽王光明還是王黑暗,想打此路過,必須留下買路财,不然,我們黑風寨混世雙煞可不是開玩笑的。”
猥瑣小老頭兒接着說道。
王光榮臉色陰沉下來,冷笑一聲問道,“那你們想要什麽買路财?”
猥瑣小老頭兒哈哈一笑,“這不就結了嘛,既然你這麽爽快,那爺們兒也不占你便宜,就随便拿來個珍珠瑪瑙啊,月光寶盒啊,龍鱗令牌什麽的就可以了,對了對了,飄着那半拉豬頭肉也留下,真好拔毛炖了當下酒菜。”
王光明眼神一凜,“原來你們是在耍我了?”
猥瑣老頭兒嘴巴一咧,“耍你怎的了?不服氣?你個傻比,老子就猜到你特媽沒死,江湖上流傳你和倭國十二式神中的騰蛇同歸于盡,我呸,不要臉,是誰被式神騰蛇一尾甩翻沒命逃竄來着?”
王光榮雙目圓睜,怒聲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這段隐秘他從來沒有向人提起過,即便是在當年都沒有幾個人知道,騰蛇可是倭國十二主式神之一,修爲恐怖無端,并且掌握了領域的力量。
當時年少成名的王光明揚言要将騰蛇斬落馬下,随後和騰蛇雙雙失去蹤迹,據說是同歸于盡了,實際上,騰蛇撐開領域空間後,王光明幾招不敵,抽了個空子逃跑,而打敗騰蛇的另有其人。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王光榮心裏隐隐有種不安,盡管他這些年閉關潛修,感覺自己修爲達到了頂點,世間敵手無幾,可是想起當年那事,心中依舊十分别扭。
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名鶴發童顔老者忽然出聲兒了,聲音溫厚,“老朋友了,護龍一脈,你已經不認得了嗎?”
王光明身軀猛然一震,目光放射幽幽寒光。
鶴發老者呵呵笑着,說道,“能活到今天都不容易了,老頭兒我本不想找你麻煩,可是你手賤竟然敢打傷我外孫,這筆賬要好好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