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
凜冽的氣機讓陳二毛遍體生寒。
茅山宗這樣傳承久遠,底蘊深厚的宗派,是個人就不想與之爲敵,可是閑風真人看樣子根本不打算放過陳二毛,尤其是那柄神出鬼沒的飛劍,更是讓人防不勝防。
陳二毛凝神戒備,大氣也不敢出,耳朵微微抖動,在這危機時刻。他的六識變得極爲清晰。
一聲極細的破空聲響起,黃光再度閃過來,陳二毛雙眸精芒閃爍,電光火石間,他看的分明,那道黃光根本不是什麽飛劍,而是一道符紙。
一道符紙就有如此威力,茅山宗威猛若斯。
陳二毛避過黃光鋒芒,強忍着透支罡氣的痛楚,罡氣布于雙手,伸手去抓飛至胸前的符紙。
觸碰到黃光符紙的一瞬間,陳二毛就感覺像是摸了電門一樣,虎口頓時崩裂,符紙上傳來一股沛然浩大的意志,就是這股意志才讓符紙變成了攻伐無雙的飛劍。
事實上這道符紙叫做‘飛劍符’,便是在茅山宗内,也算得上是高階符寶兵刃。如閑風真人這般執法堂主,也隻有不多幾枚。
黃光明暗不定,符紙劇烈抖動,想要重新飛起,陳二毛一時間發了狠,罡氣悉數爆發,硬生生震潰黃光,符紙也跟着燃成一團灰燼。
“小輩——”閑風真人臉色終于有些難看,雖說‘飛劍符’不是什麽神兵利器,毀了也就毀了,對于執法堂長老來說,不是什麽傷筋動骨的大事。
可是陳二毛的态度卻激惱了閑風真人。
“小輩,你要與我茅山宗爲敵不成?”閑風真人冷冷喝問。
“你說這話不覺得害臊嗎?究竟是誰在與誰爲敵?”陳二毛反問。
閑風真人眼珠子一轉,說道,“偷學我茅山宗鎮派術法,理當廢去武功,念你修行不易,貧道也起了愛才之心,如若你肯拜貧道爲師,這偷學術法一事,貧道替你在掌門那裏求情,如何?”
陳二毛似笑非笑,毫不客氣問道,“你在茅山是什麽職位?”
閑風真人捋着胡須,傲然道,“貧道乃是茅山執法堂主,你可覺的辱沒你了?”
陳二毛搖搖頭,又問,“那執法堂主您可曾習得神宵引雷?”
閑風真人愣了一下,說道,“自然是不會!神宵引雷乃是我茅山宗攻伐第一道術,隻有曆代掌門才能習得。”
陳二毛心中冷笑,說道,“你也不會神宵引雷,還想收我爲徒?不會就是惦記從我這兒學會這門術法吧?”
一句話叫破了閑風真人的心思,他的臉變得通紅,怒喝了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
閑風真人終于展現出身爲茅山宗執法堂主的殺伐果斷與冷漠狂放,冷然道,“随貧道上茅山,不然叫你血濺三尺。”
陳二毛定定望着閑風真人,問道,“道長爲什麽一直和我過不去?你很閑麽?”
“你很閑麽?”一句話說的閑風臉色陰沉下來。
“小輩,貧道倒要看你如何猖狂?”閑風真人大袖一甩,五面古樸小旗飄飄搖搖從他袖口飛出,射入地下。
“四方雲動,金木水火土奉我号令——”
空氣一窒,陳二毛感覺有些眩暈,接着眼前一變,恍然間像是到了九幽地府,到處殺機凜冽,地火風水交相上演,魑魅魍魉哀号,簡直就是末日浩劫一般的場景。
——五行陣。
運用五行相生相克,将對手困在陣中慢慢磨滅意志,那五面令旗,就是維系陣法至關重要的東西。
陣外傳來閑風真人冷酷的聲音,“小輩,貧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麽拜我爲師,要麽,貧道就親自出手滅你神魂。”
陳二毛嗤之以鼻,老子又不是吓大的,他一拳狠狠向前方一隻魍魉鬼魅打去,卻打了個空,那鬼物消散開來,在另一處又凝結出身形。
陳二毛不信這個邪,呼呼呼拳腳相加,可是最終發現自己打中的鬼物都變成了空氣。
“莫要白費力氣,既然你不肯低頭,貧道依然可以抽你神魂,搜尋你今世記憶,莫要忘了,我茅山宗,抓鬼搜魂,天下稱雄。”
閑風真人哈哈大笑。
陳二毛渾身冰冷,如果真的這樣,那他所有的秘密都将暴露出來,尤其是龍脈殘圖的消息。
“有種滾出來,老子和你大戰三百回合。”陳二毛在陣中叫嚣。
此刻他的樣子十分狼狽,精神也變得萎靡不堪,五行陣内陰風陣陣,簡直要吹散他的魂魄,地火翻湧,頭頂雷鳴,這一切宛如煉獄。
先前與邪僧一戰,陳二毛最終不惜一切代價瘋狂透支龍脈罡氣,雖不至于癱瘓在床,可也是一身傷痛,至今還沒有恢複過來。若是和閑風道人拼命,再要透支罡氣力量,經脈定然承受不住強大力量的洗刷而爆裂,
“裝神弄鬼,有種給老子滾出來——”
陳二毛殺氣騰騰,精光乍現的雙眸出現一絲血紅,瞳孔毛細血管已經開始爆裂。
五行陣外,閑風真人一言不發,臉上浮現猙獰殘酷的笑容,忽然大袖一揮,一枚‘飛劍符’悄然穿進五行陣中,而此時陳二毛狀若瘋癫,毫無章法攻向那些沒有實體的魑魅魍魉,飛劍符混在其中陡然射中陳二毛腰間,帶起一蓬鮮血。
陳二毛大叫一聲,仰面栽倒,掙紮了一下再沒了動靜。
“恭喜師叔,賀喜師叔,終于抓住此獠。”馬冒泡和徐德亮趁機上來狂拍馬屁。
閑風真人頗爲受用,掐了印訣,想要收回飛劍符,卻毫無動靜。
真是可惜了,爲了抓住這厮,竟然一連浪費了兩枚飛劍符,不過相比起即将要得到的‘神宵引雷’,這些又算得了什麽?
閑風真人一張老臉激動的有些抽搐,毫不介意自己的情緒都落進馬冒泡和徐德亮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