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可把他給累的,要不是身體夠強壯,早就撂挑子歇菜了,那些戰士早就被他非人的體力給吓壞了,目送他遠去。
到療養院門口,陳二毛還沒開口,兩名戰士就很聰明地放行讓他通過。
“算你們識相!”
陳二毛一頭沖進去,卻忘了問吳常委在哪兒,正巧面前經過一個拄着雙拐趔趄練步的青年,吃力地挪一步,停一下,夾着雙拐向前蹭,再挪一步,停一下……如此反複。
看樣子,他應該是腿斷了正在恢複療養階段,按理說同齡人應該好打交道,陳二毛上前很客氣地喊了聲。
“兄弟,請問——”
那青年轉過頭來,一瞬間怔住了,像是見了殺父仇人一樣,喉嚨裏發出一聲怒吼,“你竟然敢追到這裏來,我打不死你!”
陳二毛伸手接住他掄過來的架拐,疑惑不已,“你有病啊?見人就打!”
那青年咬牙切齒,怒聲道,“别以爲我會怕了你,這裏可是軍區療養院,你有種動手試試!”
“莫名其妙!”陳二毛松開拐,轉身就走,人家已經傷成這樣了,總不是再把他中腿也打斷?
隻是他想離開,可是那青年卻不打算放他走。
咻咻,兩塊兒石頭從他耳邊飛過,“你給我站住——”
陳二毛停下來,轉身無奈問,“你到底要幹啥?”
青年按下了腰裏一個呼叫器,惡狠狠盯着陳二毛,一字一句說道,“我要報仇!”
說話間,幾名警衛就迅速出現在瘸腿青年身旁,問道,“怎麽了小歐?”
瘸腿青年用手指着陳二毛,說道,“華子哥,打傷我的人就是他!”
陳二毛火了,‘老子和你頭一次見面,就特麽說是我打傷了你,倒要領教你指鹿爲馬的本事。
’
警衛聽完,擡頭望着陳二毛,目光如電,氣勢淩厲。
陳二毛打量着對手,發現幾名警衛太陽穴都高高凸起,腳步穩重,看樣子都是高手。
呵,這下就更有意思了。
其中,先前問候瘸腿青年的那名警衛頭子一抱拳,寒聲問道,“閣下,可是你将我小歐兄弟打傷成這樣?”
陳二毛冷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讓我說是呢?還是不是呢?”
警衛頭子同樣冷哼了一聲,說道,“小歐兄弟心性淳樸,他說是,那就一定是你了,請賜教!”
陳二毛火大的一毛,目光陰冷盯着瘸腿青年,“小子,你特麽夠陰的啊,敢算計我!”
“就算燒成灰我也認得你!”瘸腿青年氣呼呼說道。
“馬勒戈壁,真逼老子動手是不是!”陳二毛一腳飛起,就踹向瘸腿青年,不過這一腳看上去氣勢兇猛,實際上最多隻用了踹翻瘸腿青年的力道。
可是從旁同樣飛起一腳和陳二毛對踢在一起,轉瞬即分。
“少林譚腿?”
“鴛鴦腿?”
陳二毛和警衛頭子同時出聲叫出對方的功夫。
“好俊的腿功!”警衛面色凝重。
“你也不差!”陳二毛笑了笑說道,“還要繼續打下去嗎?”
剛才兩人雖然隻接了一招,而且還是腿功,警衛的一記鴛鴦腿阻住陳二毛的少林譚腿,看上去兩人平分秋色,可是警衛頭子很明顯地感覺到,陳二毛另一腿凝聚更大的力道蓄勢待發,不知爲何就停了下來。
事實上陳大少将譚腿這一門功夫煉的霸道之極,第一腿隻是試探招,後續的腿功施展出來,才是要命的功夫,隻不過他和警衛頭子沒什麽深仇大恨,何必要拼個死活呢,這才散去後手的力道。
警衛頭子一招手,其他幾名警衛都圍攏在他身旁,或站立,或斜靠,或仰望上空,或橫卧在地,共十八位警衛員,組成一個奇特的陣勢。
警衛頭子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位兄台功夫高強深厚,在下自愧不如,可是兄台打傷小歐兄弟在先,說不得,今日必須将你拿下了!少林十八羅漢陣,請賜教!”
瘸腿青年聽了警衛頭子的話,驚訝的張大嘴巴,他可是知道警衛頭子的真實身份,竟然對付不了這個暴徒,甚至要擺出這麽嚴峻的大陣對敵,這也太誇張了吧。
‘十八羅漢陣!怪不得這麽眼熟!’陳二毛有些緬懷地笑了笑,忽然想起京城,第一次闖皇城地下宮殿,見到三德大師和十八金身羅漢擺下的十八羅漢大陣。
再瞅瞅眼前這群牲口,簡直學了個四不像,那邊兒的睡夢羅漢,重心太低,右門大開,再看另一邊兒,站在坤位的長手羅漢,卧槽怎麽是個死胖子。這樣的半吊子陣法完全不夠看啊。
陳二毛冷笑一聲,扯下一截布蒙上眼睛說道,“這太小兒科了,我蒙着眼睛都能破,來吧。”
所有警衛員都被他這番狂妄自大的話給惹怒了,陣勢一轉,就将陳二毛卷入其中,一名警衛一記黑虎掏心,打中陳二毛的胸口,随即立刻退回。
這一擊不算重,可是卻将陳二毛逼到了乾位上,猛然間前後左右四名羅漢搶出來,一掌一拳,一腿功向陳二毛周身各處,頭頂上還有一人跳起來一記鑽心腿鑽下來。
瘸腿青年在陣外看的如癡如醉,偶爾有幾名散步經過的老人也走過來饒有興趣地停下來駐足觀賞。
一時間受到四人的攻擊,陳二毛不慌不忙,猛然間舌炸春雷,一聲‘呔!’像是洪鍾大呂一般。
這一聲吼用上了佛門獅子吼的功法,震的四人耳朵發蒙,不過依舊咬牙攻下來,陳二毛雙掌合攏,真氣透體,體表凝結出一層真氣牆。
少林寺絕學——金鍾罩鐵布衫。
像是一陣連環打鐵的聲音響起,一瞬間陳二毛被拍了上百掌,最後他不得不渡出一絲罡氣,大成的金鍾罩鐵布衫浮現出來,陳二毛像是佛祖一般,神情肅穆,雙手合十,任憑衆人攻擊,就是不得近身!
警衛頭子眼睛都看直了,艱難地說了一聲,“少林絕學金鍾罩,難道,他是我的哪位師叔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