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月老情急之下吐出陳二毛常用的口頭禅。
“你求我能死啊,爺爺我可是仙界大佬,掌管人間姻緣,你到底有沒有眼力勁兒?”月老有些抓狂。
陳二毛慢條斯理道,“不是你說的麽?此乃天意,誰都阻止不了,天意姻緣,我也隻有遵守了!”
月老抓耳撓腮,惡狠狠道,“就是因爲天賜姻緣你才必須求我啊!幫個忙啊兄弟!”月老低聲哀求,甚至喊陳二毛爲‘兄弟’了。以往他張口閉口都是‘孫子’來着。
“你到底要鬧哪樣啊?”陳二毛有些無語了,月老着急的有些過分,像是愁着小瑤嫁不出去一樣,比人家父母還操心。
月老苦兮兮說道,“這種至情至性的女子爺爺我不知有多久沒碰到了,你是不曉得,月老掌管世間姻緣,便是要順着天意行事,促成良緣佳話。爲啥當初董永那個放牛娃能上天娶了七仙女兒?爲啥白娘子能嫁給許仙那個木瓜腦袋?這都是天意安排,隻要遇到天意良緣,相愛之人呼喚月老牽線搭橋,對爺爺那可就是大功德一件,爺爺我法力牛比了,你不是也跟着沾光咩?”
月老說完,雙目湧淚,就差抱着陳二毛大腿了,“兄弟,我求求你了,你就求我這一次吧!”
“我靠,服了你了!什麽月老混成這個鳥樣兒!”陳二毛忙擺手答應。
神魂小瑤吃吃笑道,“二毛哥哥爲什麽你在我的夢裏還這麽搗蛋?”
額???這妹子還是不相信這不是一場夢。
月老得到陳二毛首肯,樂的胡子都翹飛了,拂塵一甩,又恢複先前道貌岸然的模樣,中氣十足,“陳——二毛哇呀呀呀呀~~~”
這老貨像是唱京劇一般,拖了個長腔一頓,“你可願與這女子雙宿雙飛,恩愛白~啊~頭!”
陳二毛心緒感慨萬千,往事一幕幕在心頭浮現,小瑤的嬌憨嗔怒,活潑可愛一一浮現在眼前。
“我願意!”
月老很是滿意他的回答,又問小瑤,“張——啊啊啊啊~~~~~瑤,你可願嫁與陳二毛爲妻,比翼雙飛,白頭到~啊~老!”
小瑤小臉紅紅,望着月老喃喃,“雖然這是一場夢,但是真的好幸福!”
“那好,你們二人,快求我!”月老沒了那陰陽怪氣的腔調,對陳二毛擠眉弄眼小聲道,“幫個忙啊兄弟!”
陳二毛無語,拉着小瑤芊芊玉手,很是認真地看着她雙眼,說道,“小瑤,相信我,這不是一場夢,二毛哥哥辜負你甚多,以後再也不會讓别人欺負你!不會讓你難過!”說完親在她的櫻桃小嘴上。
嘤咛一聲,小瑤神魂顫抖了一下,小身子頓時僵住,被突如其來的幸福給撞擊懵了,那感覺有點冰涼,卻又像是很溫暖,有點麻,整個人心兒都開始蕩漾起來。小瑤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夢裏,還是在幻想世界裏,還是怎樣……
月老快要哭了,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這麽急躁,回頭出去了慢慢兒親成不成,先求我啊喂,功德啊功德,你們真是夠夠的了……
“二毛哥哥,你……真的要……娶我麽?”小瑤擡頭,睜着希冀的大眼睛,“就算是騙我一次也好!”
陳二毛很堅定地望着她,柔聲道,“隻要你求月老成全,就一定可以美夢成真!”
‘孫子诶,你可算是提到爺爺了!’月老差點兒哭暈。
小瑤閉上眼睛,雙手捧在胸前虔誠地禱告着什麽,就見她神魂裏冒出一道淡淡的金光盤旋入空,等候已久的月老哈哈大笑,袍袖一展就将那道金光收進袖子裏,拂塵一甩,朗聲誦道,“紅塵事,情人結,盈盈脈脈訴衷情。鸾鳳配,鴛鴦鳴。難渡人間苦戀心,天賜良緣呐!”
意識空間裏忽然降下朵朵桃花,月老大笑着消失了,陳二毛手腕上紅繩閃過一道光芒,徹底隐入體内消失不見,緊接着一個激靈,像是掉落懸崖一般。
蹭地——
病床上小瑤‘啊’的驚叫一聲醒過來,大口大口喘氣,來回看了一眼,神情無比失落,低聲喃喃道,“原來,真的就隻是一場夢啊!”
陳二毛也回過神來,兩人四目相對,小瑤不禁一震,從二毛哥哥眼睛裏讀出來某種情愫。
難道——
陳二毛和意識空間裏一樣,揉了揉她的腦袋,随口誦道,“鸾鳳配,鴛鴦鳴。難渡人間苦戀心!”
小瑤又是‘啊’的驚叫一聲,“二毛哥哥,難道剛才?”
陳二毛豎起手指在嘴上,點了點頭。這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來,“寶寶餓了!”
唐寶寶氣鼓鼓在床邊兒瞪着陳二毛和小瑤姐姐,她很奇怪爲什麽二毛哥哥看了小瑤姐姐一眼,姐姐就要‘啊’一聲,難道,他也是假冒的二毛哥哥麽?
唐寶寶好奇地瞪着晶瑩大眼睛,想要從陳二毛臉上看出什麽破綻來,最後失敗地發現,這個哥哥應該是真的,诶,好奇怪呵!
乖巧的雪姬跑去找來護士給小瑤檢查完體溫和血壓,肯定地說病人已經沒有事情了。陳二毛這才扶着小瑤從床上下來,自從捅破那一層窗戶紙後,陳二毛反而心思想開了。
這可是老天安排的姻緣,老天最大,誰也阻止不了。
至于玉婵那裏……咳咳,有機會再慢慢迂回地告訴她好了。
正說着,玉婵已經推開了病房門,見到已經下床的小瑤開心不已,老夫子伸手給小瑤号了号脈,大悅,“劫難已過,福澤深厚!”
這件事中一直最爲淡定的就是老夫子,好像真就算準了一樣,陳二毛忍不住也伸出手湊過去問道,“三叔您看看我咋樣兒?”
老夫子哼了一聲道,“你娃現在有難了!”
陳二毛眼角偷偷瞥了玉婵一眼,發現她正和小瑤在一起開心地聊着什麽,寶寶湊在小姐姐雪姬那裏,體貼的雪姬甚至跑去隔壁病房給寶寶摘了一串兒香蕉出來。陳二毛壓低聲音問老夫子。
“什麽叫有難了啊,三叔你說清楚些?”
“斬不斷理還亂,别是一番滋味,好酒喝了不上頭……”老夫子拽了幾句詩文,就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