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陳二毛就不敢說自己能夠赢得了他,更恐怖的是,這家夥還是什麽都敢做瘋子,而且智商高的一塌糊塗。
爲了所謂的瘋狂遊戲,安東尼奧甚至不惜殺了整個酒吧的酒客滅口、炸毀高架橋讓他出車禍,就這兩次交手,陳二毛被他的瘋狂舉動吓到了,這簡直就不是人。
警車呼嘯而來,還沒停穩就有人拔槍狂射,丫的還用的是沖鋒槍,和國内警察相比,彪悍的不要不要。
陳二毛一肚子怒氣發洩不出來,迅速鑽進路邊密林逃竄。
穿過一片茂密森林,前方出現一座莊園,準确的說,是座葡萄園,阡陌田地裏架滿了葡萄藤,一串串紫珍珠挂在枝頭甚是喜人。
陳二毛心道看來自己是到了個好去處,順手撸了一串丢進嘴裏,沒一秒鍾又吐出來,伸出舌頭呼哧呼哧。
又苦又澀,難吃的一毛。
他哪裏知道這些葡萄都是釀造上等葡萄酒的頂級赤霞珠,這片莊園是瓦哈卡特城最優秀的葡萄酒産地,也是索諾拉家族的産業,索諾拉家族被政府軍擊潰後,這裏就被一個神秘人接手了。
陳二毛躲進茂密的葡萄藤下,空氣又熱又悶,不一會兒就大汗淋漓,這時一隊巡邏的士兵從面前,他連忙屏住呼吸,身體一動不動生怕被發現。
我擦,連軍隊都出動了,這也未免太誇張。
陳二毛躲在葡萄架下,透過枝葉間隙向外望去,遠處有一排閣樓,不少警察和士兵都在密林裏排除搜查。陳二毛隻好一動不動趴在葡萄架下,唯一合适離開的時機就是等待着夜幕降臨,現在冒冒失失闖出去實在是不明智的打算,陳二毛還沒狂妄到直接和政府軍正面作對的地步。
夜色逐漸暗淡下來,陳二毛也在葡萄藤下也扒了幾個小時,誰特麽說外國蚊子不咬人的,尼瑪,一口一個包,還腫的老高。
巡邏的士兵就在外面,可以說是近在咫尺,可是愣是沒人想到陳二毛會躲在葡萄藤下。
終于一名士兵搖搖晃晃走過來,解開褲子要撒尿,猛然間讓他驚詫莫名的是,葡萄藤分開,一雙手伸出來抓向他的腦袋。
士兵吓得瞬間前列腺抽搐,下面擠不出來一絲液體,剛要喊叫就被陳二毛拖進去捂嘴打昏。
一陣噓噓嗦嗦之後,陳二毛換上那士兵的軍裝,大模大樣從葡萄藤裏鑽出來,混在一支過路隊伍的後面想要離開,可是出來才發現情況相當糟糕,大量警察戒嚴封鎖了整個區域,想要出去簡直比登天還難。
陳二毛走着走着,忽然間前面隊伍猛然停下來,擡頭一看,竟然是一個油頭粉面挺着将軍肚的長官前來視察。
排在陳二毛前頭的幾名大頭兵都挺胸擡頭少息,那感覺就像是朝鮮人民面對領袖金三胖一樣。
情況有些不妙啊,陳二毛急的冒汗,心頭一萬隻草泥馬團團轉,萬一将軍肚過來那不就穿幫了麽。
他腦海裏忽然腦補出一副畫面,将軍肚笑眯眯依次和所有人握手并且親切問候。
“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哎呀我擦,你是哪兒來的犢子?王朝馬漢張龍趙虎,把他給我拿下……”
陳二毛一陣惡寒,差點兒被自己胡思亂想的情形逗樂。
怕什麽來什麽,将軍肚背着手緩緩走過來拍了拍每個大頭兵的肩膀,要看就要輪到陳二毛了,忽然葡萄藤裏傳出一陣騷動,緊張的大頭兵們迅速咔嚓咔嚓端起槍直接開火,将軍肚被吓的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一名士兵舉着手電湊過去一看,一隻突兀出現的巨蜥被射成了篩子。
隻是虛驚一場。
而借着剛才騷亂,陳二毛悄悄脫離隊伍貓着腰逃到閣樓。
外面到處都是士兵和警察,隻有到閣樓裏先躲一躲了。
閣樓裏沒有亮燈,黑,而且十分安靜。
陳二毛想也不想就往深處鑽去,隐約借着月光看到兩側成排的橡木桶,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甜絲絲的發酵味道。
這裏應該是存儲葡萄酒的地方,陳二毛這才恍然明白過來,爲什麽外面種滿了又苦又澀的葡萄。
閣樓裏太空曠了,安靜的如同鬼域一般。
陳二毛豎起耳朵忽然聽到一陣鋼琴聲,聲音雖然微弱但是很清晰,是從靠牆最後一排橡木桶下發出的。
陳二毛小心翼翼過去推開巨大的橡木桶,赫然發現竟然有一條地下通道,鋼琴聲到了這裏更加清晰。
好奇害死貓,陳二毛尋着琴聲進洞,剛進去頭頂上就一聲轟鳴,一塊兒厚實的鋼闆重重落了下來。
卧槽,老子中計了。
陳二毛大驚之下,用力去推那塊兒鋼闆,可是發現它已經和地面完美契合甚至連條縫都沒留下。
陳二毛不是個矯情的主兒,經過一瞬間慌亂之後很快就鎮定下來,與其把力量浪費在推鋼闆上,不如現實一點先面對眼前的狀況。
現在出現在陳二毛面前的是一條長長的不知道通往哪裏的台階,遠處有着微弱的光線,可以看的出來,這是個地下酒窖,不過已經荒廢了很久,因爲不少橡木桶下已經長滿了拳頭大的蘑菇。
這個地下酒窖不止一層,陳二毛向下順着台階走了十幾步,又發現一扇鐵門。
到了這個時候完全沒有後退的必要,陳二毛搭上門把手,嘎吱一聲,鐵門應聲而開,一股惡臭迎面撲來。
陳二毛頭皮都發麻,胃部翻湧差點兒隔夜飯吐出來,展現在他眼前的簡直是地獄一般的景象。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鐵鈎吊在牆上的一個黑人,他的眼睛空洞麻木望着前方黑暗,身體從脖子以下的人皮都被硬生生扒了下來,血管肌肉都暴露在空氣中,滲出散發惡臭的體液,幾隻蒼蠅嗡嗡地飛來飛去,若不是胸口偶爾還有起伏,陳二毛甚至以爲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