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響,紋身水手從後腰抽出來一把銅左輪手槍扔在桌子上,眼神挑釁地望着陳二毛,舉了下杯子。
“難道……這是送給我的禮物?”陳二毛覺得太意外了,“沒想到墨西哥人民這麽熱情好客,真是太感動了,那我就笑納不公了,國際友誼萬歲!”
本傑明腦門兒上三道黑線,“别傻了,他想跟你賭俄羅斯轉盤。”
“俄羅斯轉盤?那是什麽鬼?”陳二毛問道。
俄羅斯轉盤是個瘋狂又殘忍的遊戲,參與者往有六個彈孔的左輪手槍的彈夾裏放一顆子彈,然後将彈夾随機旋轉,然後雙方自行拿起手槍,對自己的太陽穴開一槍。如果子彈沒有射出,則遊戲者可以獲得一大筆巨款,如果子彈射出,遊戲者将一命嗚呼。俄羅斯沙皇尼古拉二世窮極無聊的時候,與人玩俄羅斯轉盤的遊戲。
聽完遊戲規則,陳二毛驚訝的直咂舌,“卧槽,這特麽多坑爹!”
紋身水手将他的神情一收眼底,獰笑着抓起銅左輪熟練地卸掉五顆子彈,随手撥動子彈輪盤,一陣清脆的轉動聲停下來,紋身水手毫不猶豫朝着自己太陽穴開了一槍。
清脆的撞針空響……沒子彈。
圍觀的客人發出一陣尖叫,就連吧台裏的侍應生都殷勤地給紋身水手又倒了滿滿一杯啤酒。
“哈哈哈,耶嘶…卡目昂…”
其他客人都拍着桌子發出各種興奮的叫喊,就等着看陳二毛的下場。
陳二毛很郁悶地抓起手槍,如果可能他恨不得想一槍崩了這個傻叉水手,你特麽好好喝你的酒,出來裝什麽比。
他也迅速地波動轉盤,提心吊膽地看着輪盤裏的那顆子彈在面前閃過好幾次。
終于輪盤停了下來,陳二毛槍口對着自己腦袋摳動了扳機。
又是一聲撞針空響,陳二毛将左輪手槍推到紋身水手面前。
圍觀的酒客發出一聲歎息,氣的陳二毛想把槍奪回來崩死這群王八蛋。
紋身水手對陳二毛躲開第一輪并不感覺有多意外,他抓起手槍在手裏飛快地甩了個花,也不轉動輪盤,就那麽直接再度朝着自己腦袋放了一槍。
又是空響。
能夠有兩次幸運降臨,紋身水手的運氣簡直好到爆。他推過手槍,示意該陳二毛動手了。
陳二毛剛拿起手槍,臉色就陰沉下來,槍比剛才重了些許。
對于一個平常人來說,或許他感覺不到這一點點的重量,可是陳二毛怎麽會感覺不出來呢。
本傑明原本緊張的想要提醒陳二毛,見他自己已經察覺,便又安靜下來,不再操心。
不耐煩的紋身水手拍着吧台大聲催促,臉上已經流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陳二毛拉開子彈輪盤,一看,果然六顆子彈碼的整整齊齊,也就是說無論他怎麽轉,這一輪都玩兒完。
好恨的心計,老子要是不發威,你當我是德雲社出來說相聲的。
陳二毛怒了,一顆顆将子彈退出扔在吧台上。
紋身水手愣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忽然拍着桌子大聲喊道,“!”
“他說你在耍詐!”樊東華翻譯道。
陳二毛被氣笑了,是頭豬都看的出來究竟誰耍詐,他懶得解釋了,打了個響指沖着本傑明勾勾手,後者知其意,掏出沙漠之鷹遞給他。
陳二毛接過來直接當做手錘,狠狠一擊就砸在了紋身水手的腦袋上,頓時鮮血直流。
紋身水手發出一聲怒吼,想要撕碎這個可惡的亞洲猴子,陳二毛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将槍管兒硬生生捅進了他的喉嚨裏,牙齒不知道碎了多少。
冰涼的槍管兒刺激的紋身水手喉嚨劇痛,混着血水的液體不受控制地從嘴裏流出來。
看着陳二毛陰冷的眼神,紋身水手終于感受到了死亡的強烈威脅,雙腿發顫就要跪倒。
酒吧裏無論是看熱鬧的客人還是吧台裏的侍應生都驚呆了。
從來沒有人敢在‘三個火槍手’酒吧鬧事,侍應生記得半年前新上任的瓦哈卡特城警長,在這裏喝醉大鬧,動手打了一名客人,他的下場是剛離開酒吧就被人捅死在馬路對面,以至于接替他的警長一上任就發布聲明,自己已經戒酒了。
可是面前這個人太嚣張了,竟然在這裏公然亮出武器想要殺人。
當然,玩俄羅斯轉盤這種瘋狂遊戲是受到酒吧默許的,這可是曾經在貴族圈子風靡一時的遊戲。
終于有人說話了,慫恿紋身水手跳出來玩轉盤的那家夥躲在酒客當中大聲說着什麽,陳二毛手藝擡,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巨響,那家夥半個身子都碎了,血濺了所有人一身。
說殺人就殺人,利索之極。
紋身水手都吓尿了,他沒想到這個瘦小的亞洲人竟然這麽瘋狂,這裏可是三個火槍手酒吧,他竟然不害怕。
吧台前老夫子,樊東華,還有本傑明仨人像是喝自來水一般地一杯接着一杯,臉上沒有一絲害怕。
陳二毛并沒有殺掉紋身水手,轉過頭對吧台裏的侍應生說道,“我想你很聰明,應該會把這裏發生的一切告訴你的老闆!”
侍應生聽完翻譯,驚恐地舉起雙手,搖頭大喊,“n,n……”
“n你媽個頭啊,快叫你們老大來,不然我一槍崩了你!”陳二毛惡狠狠喊道,他來這裏就是爲了等重量級别的頭目出現,好和他們借個電話。
聽聽,多麽淳樸的理由,逼出來一場血案。
終于,喝到第三杯酒的時候,重量級别的大佬出現了,幾名隻穿着比基尼的金發美女簇擁着着一個花花公子樣的男人從一輛保時捷跑車上下來,徑直走進酒吧。
那花花公子是個白人,穿着條花騷的大短褲,脖子裏系着拇指粗的金鏈子,一看就是個纨绔子弟,能夠在這麽混亂的城市裏這麽嚣張,可見一定是大有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