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電光映襯着張大嘴巴驚愕的陳二毛,還有一臉慎重的老夫子。
過了幾分鍾,又像是幾個小時,陳二毛才視力才恢複過來,擡頭望去,泰利胸前那枚玉石護心鏡已經有了裂痕變得光芒暗淡,而昆丁已經被他的電光拳狠狠擊穿了小腹,拳頭的末端甚至還有着噼裏啪啦的電火花缭繞。
陳二毛内心中仿佛掠過萬千嗷嗷待哺的草泥馬,腦海裏反複激蕩着兩個字“卧槽”
這是何等的卧槽,電光火石雷斬拳,炫酷狂暴吊炸天,就連昆丁刀槍不入的鱗片都被這一拳打穿。
“果然夠厲害啊”就連老夫子都忍不住出聲贊歎道。
“風虎拳借勢積蓄雷電竟然一瞬間能發出先天強者的實力一擊,果真是不簡單。”
這樣驚人的一擊和當初陳二毛第一次面對式神腐女時的金針渡穴激發内力原理一樣,隻不過泰利卻是事先将能量積蓄在玉石護心鏡當中,等待危機時刻才激發出來。
泰利一瞬間爆發後整個人的精氣神萎靡了下來。用力将拳頭從昆丁小腹中抽出來,帶出一大蓬惡心的人體組織黏液。
而昆丁則像是死狗一般掉落在地上沒有了生息。
難道說他在這一擊之下已經被打死了不太像啊,陳二毛依舊不敢放松緊惕,他始終覺得這事兒有點兒太簡單了。
雖說是泰利幾乎使出了壓箱底的功夫才逮住機會重傷了昆丁,可是這完全不符合人家頂尖殺手的實力和風格。
泰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忽然地上毫無生氣的昆丁身子抖動了一下,被打出來的恐怖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恐怖速度快速愈合着。
“這怎麽可能”泰利幾乎是吼了出來,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昆丁的攻擊給陳二毛等人的感覺像是一條扭曲的毒蛇,安靜、神秘、詭異。
這樣難以捉摸的對手無論如何也不會犯緻命的錯誤這麽輕而易舉就被泰利秒殺掉。
果不其然,他終于在陳二毛幾人面前展現出自己詭谲多變的恐怖一面。
像是時間回溯一般,昆丁的傷口迅速愈合,原本隻有半邊身體有了動物返祖的迹象,而此刻鱗片直接布滿全身,像是穿上了一件賣相很差的戰甲一樣,身後也生出來一根粗細若成人大腿的蟒蛇尾巴,在地上來回扭動卷的枝葉和塵土亂飛。
而昆丁的血紅眼眸更是深邃幽遠,裏面隐藏着原始野獸一般的殘暴,連陳二毛都生出了幼年見到隔壁家大黑狗,骨子裏害怕忌憚的感覺。
昆丁充滿野性魁梧十足的身體站了起來,僅僅用側臉對着将他先前打傷的昆丁,忽然尾巴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彈起,飛快地紮進了泰利的小腹,除了沒有雷電弧光外,竟然和泰利剛才打傷他的方式如出一轍。
“嘔”
一大口血水當即就噴了出來。
昆丁尾巴繃直跟長矛一般把泰利挑到空中又狠狠掼在地上,巨大的撞擊讓虛弱的泰利面部狠狠和地面親吻在了一起,令人牙疼的下巴碎裂聲穿進每個人的耳朵,簡直就是最大的心理折磨。
就在他第二次揚起泰利要砸下來時,老夫子終于出聲兒了。
“玩兒夠吧”
簡簡單單四個字,像是在批評貪玩的孩子一樣。
昆丁充斥一片血紅的複眼轉過來盯着老夫子,身體筆直如刀,心中有不屑。
雖然他能夠的到老夫子的實力同樣不可小視,可是若是要對付自己的話,那依舊是不夠。
昆丁尾巴随意一甩,泰利就悶哼一聲被甩進林子裏壓斷不知多少樹枝。
“三叔您老壓陣,讓我先來”
陳二毛撸袖子要上前,卻被老夫子輕輕按在肩頭,一下子就動彈不得。
“退後,我來”
此刻老夫子也收起了平日裏玩世不恭的模樣,兩手捏在一起擺出個奇怪的法印,若是有大德高僧在此一定能夠認出來,他手掐的印訣正是佛教鍛魄練體的根本大印訣之一
不動明王印。
不動明王,慈悲心堅固,便無可撼動。
老夫子站出來,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每走一步身上的氣勢就厚重一層,到了第五步時候,身上衣服無風自動,整個人如同一尊廟裏的金身羅漢,給人一種巍峨高山般的厚重感。
陳二毛仿佛感覺到在他老人家身後出現了一個瞌目盤坐蓮花台上的大佛幻像。
“你就是聖山所謂的神仆”老夫子淡然問道。
昆丁沒有說話,隻有長達兩米的粗壯尾巴在地上無意識掃來掃去,顯示着他的内心不像表面那麽安定。
忽然他動了,合身撲上,環節手臂上下扭曲攻過來,尾巴高高聳立在身後,像是毒蛇般昂着腦袋随時瘋狂地嗜咬獵物。
老夫子弓步在前,低喝了一聲,體表猛然鼓蕩起雄厚的真氣,硬生生承受住了昆丁的試探攻擊。
“啪”
昆丁的環節手臂抽在老夫子體表竟然發出了劇烈的空氣炸響又被彈了出去軟綿綿耷拉下去。
陳二毛看的目眩神馳,對于昆丁來說或許他并不清楚爲什麽會受到那麽強烈的進攻反彈。
可是陳二毛卻是感覺的到,剛才那一下分明用的是華國古武術沾衣十八跌的巧勁,以力卸力。
老夫子一生飽嘗世态炎涼,縱觀衆生百态,南拳北腿信手拈來,舉手投足間都有着開派宗師的大家風範。
而昆丁更是将殺人技巧演變到妙端,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暗藏殺招。
兩人之間的交手驚險無比,若不是老夫子眼光毒辣堪堪躲開昆丁洞穿血肉的指法,指不定現在身上也被戳出幾個窟窿眼兒了。
這樣的驚險交手仿佛給陳二毛打開了一扇奇妙大門。
相比之下泰利雖強,可是借助廟堂外物終究落于下乘,很可能一生就止步于此了。
又是嘭嘭兩聲悶響,老夫子一連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胸口不住起伏,臉上一片紅潤,而昆丁的兩隻手臂已經被卸脫臼軟軟垂在胸前。
“三叔你沒事兒吧”
陳二毛有些擔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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