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撫着快要炸毛的烏鴉,将手裏鳥毛遞給陳二毛。
“這是嘛玩意兒”陳二毛好奇問道。
黑傑克有些肉痛地說道,“這隻烏鴉其實就是可以通靈的夢魇獸,它可以讓人在最恐怖的夢魇裏永遠沉淪直到死亡,,我找遍了十八個國家,最恐怖陰森的古堡,鬼屋和陵墓千辛萬苦才在英國的血腥瑪麗古堡裏找到這一隻。”
他說着愛撫着夢魇獸的羽毛。
“喲喂,聽上去這挺神奇的”
陳二毛這才正視這隻突然飛進來的烏鴉,它的漆黑眼珠轉來轉去,詭異邪乎,像是有智慧一般。
黑傑克把手中的尾羽遞給陳二毛道,“擁有了夢魇獸的羽毛就不會被其他造夢師侵入你的夢境”
看樣子黑傑克這是想要效忠他,連見面禮都給的這麽實惠。
陳二毛嘴上客氣道,“哎喲喲,這怎麽好意思呢。”可是手上已經迅雷不及掩耳搶了過來,哪知道羽毛入手瞬間就化成了一團黑光鑽進了他的身體裏。
陳二毛舒服地打了個哆嗦,感覺腦子裏一下清明不少,沒想到一根毛竟然這麽神奇。
“這就完事兒了”
陳二毛拍着肚子問道,“我咋就打了個冷顫就一無所覺呢要不你再拔兩根兒我再好好嘗嘗。”
黑傑克氣的鼻子都冒煙兒了,說道,“夢魇獸的每一根尾羽都需要數十年時間才能長起來,難道你以爲這是拔雞毛呢”
陳二毛被說的滿臉羞愧,讪讪一笑,轉移話題問道。
“郭局長昏迷不醒是你做的手腳”
黑傑克點點頭。
“這樣那就好辦多了”陳二毛總算臉上流露出自信的神情。
“我們去第一醫院先把他救醒再說。”
“這有些不妥吧,咱們這會兒還被通緝着。”
黃毛貴問道。
“無妨,隻要郭局長醒過來,我身上被潑的髒水自然就會洗幹淨。”
陳二毛陰陰笑道,“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去拜訪一個人,來了這麽久,也該去問他讨個說法了”
西山療養院,這裏風景宜人背靠海岸,足不出戶就能聽到波濤拍岸的聲音。
據說能來這裏療養休憩的人都是些政要老幹部或是勞模優秀代表之類。
馮正南已經在這裏住了一個月,他每日的作息就是看看報紙,寫寫畫畫,或者擺弄牆角開出來的一畝小菜園,時光安靜淡然,卻也毫無生氣。
忽然一名警衛員正步小跑過來,啪地立正敬禮道,“報告老首長,外面有人通告想要見您”
“不見”馮老頭也不擡,赤着腳在小菜園裏給一株剛冒腰的黃瓜藤支架,仿佛那才是最重的事情一般。
“馮老先生倒是躲了個好地方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馮老聽到這聲音猛然停住,有些意外地擡頭,看到牆頭上垮開腿坐着一個吊兒郎當的青年,嘴角邪叼着煙。
“呔你快下來,這是什麽地方就敢亂闖,不要命了啊你”警衛員看到牆頭的青年立馬發飙卻被馮老攔住,“沒你的事,出去吧”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直接進了屋子,牆上的陳二毛跳了下來跟着進去。
屋子裏陳設極其簡單,除了床和書櫃就隻有一張茶幾兩把椅子,看樣子平日裏少有人拜訪。
馮老斟了杯溫茶推到陳二毛面前道,“請用,才沏的綠茶”
陳二毛冷哼一聲,“不用”
他從鼓鼓囊囊的屁股兜裏掏出來個飲料瓶灌了兩口道,“綠茶我隻喝娃娃哈。”
事實上他哪裏對喝茶有什麽講究,這麽做純粹是氣不過。
馮老有些苦澀道,“我知道你對我很有意見,沒錯,是我親自簽署的逮捕令”
咔嚓一聲
茶杯被陳二毛硬生生捏碎。
他壓抑着心頭的怒氣冷冷問道,“爲什麽”
“老夫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馮老說道。
“你有苦衷關我什麽屁事”陳二毛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喝問道。
“難道我是你的利用工具用完了就拿國家機器來鎮壓我不要以爲你是老人我就不敢動手扁你”
馮正南坐在等陳二毛發洩完才淡淡說道。
“我從京城回來時候你已經下落不明,而且泰利拿出了我根本無法辯駁的證據和理由證明你就是式神降臨者,雖然我知道這一切就是陰謀,可是卻無計可施。”
陳二毛呵呵冷笑,翹着二郎腿道,“編,接着編”
馮正南并不在乎陳二毛的冷嘲熱諷,歎了口氣接着說道,“小郭在西楓山被式神咬傷昏迷不醒。而在那之前十二個小時内,隻有你和林玉婵兩人出現在事發地。而小郭回來後在醫院裏是被你請來的江湖異人施以金針短暫醒來後昏迷至今,就連火王幫馬德财的夫人女兒都出來作僞證,證明你就是式神降臨者,老夫也是無能爲力。”
“好,說的很好”陳二毛微笑着啪啪啪鼓掌。
他的笑容十分苦澀,這麽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和證據還真讓他沒話說,果然誰人背後不陰人呢。
“讓我猜猜看,所以你親自下了通緝令,而且爲了避嫌甚至躲避到西山療養院,你的所謂保護我的方式就是讓我在監獄裏好吃好喝等着養老嗎”
馮老面色凄苦皺了皺眉頭,顯然陳二毛猜測的不離十。
“老夫所處的位置很特殊,可謂步步驚心,謹小慎微,這次何嘗不是算做給你一個考驗,通過之後便是海闊天空。”
馮老呼了口氣從胸前衣兜裏掏出來一枚古樸的金質勳章。
“這是什麽東西”
陳二毛看了一眼問道。
勳章的正面刻着一把軍刀兩邊點綴着花紋和橄榄葉。
“這是共和刀守衛勳章,建國之後隻有三人得到雲家家主雲滄海,林家家主林崇虎還有老夫”
馮老神色中無盡緬懷。
“衛國戰争時期,老夫添爲一号首長的警衛隊長,跟在首長身旁曆經槍林彈雨,才得到這枚勳章。”
他把勳章推到了陳二毛面前,一字一句道,“老夫把它贈與你,算是償還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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