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黑傑克卻是深信不疑,華國曆來就是神秘和古老的象征,就連變色龍昆丁這樣超神級别的傳奇殺手都要用雲從容的身份暗中活動。
事實上陳二毛知道黑傑克是異能者之後就存了心思把他收爲己用,見識到洪門,共濟門這些龐然大物之後,他就覺得自己實力小的可憐,唯有個不靠譜的僵屍哥口口聲聲要護衛他,可是現在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陳二毛目光灼熱盯着黑傑克,像是發現了一塊兒渾金璞玉。
“來,兄弟快坐”
黑傑克對上他熱情似火的眼神隐隐覺得有些不妙,不過自己重傷未愈就算想要動手也不是對手,隻好老老實實坐在草席上。
“兄弟來華國覺得怎麽樣啊吃的慣不,睡的慣不有什麽問題可以随時和我們溝通嘛,有句話怎麽說來着我和你心連心同住地球村嘛”
老王和黃毛貴差點兒趴下,你妹啊,蹲在号子能睡的慣吃的慣才怪
黑傑克喉嚨動了一下沒說話,看着陳二毛像是在盯着神經病一樣。
陳大少接着說道,“現在你已經暴露在泰利面前,過不了多久雲從容也會知道你還活着的消息,你是想好死呢,還是打算賴活着”
黑傑克知道雖然面前這人看似無賴,可是說的話卻是一點兒不假,一旦變色龍昆丁知道他還活着,肯定會千方百計地殺死他。
“難道你有什麽辦法嗎”黑傑克有些意動,現在他如喪家之犬,心中自然惶恐。
陳二毛抛出橄榄枝這家夥立馬識趣地接住,況且他能從泰利手裏被救出來也全是面前這人的功勞。
“我沒有什麽辦法,不過有人有”
陳二毛腦子裏閃現出一肚子精明的老夫子來,料想他老人家應該快到海市了。
從新疆正開往海市的一輛特快列車上,一個正口燦蓮花向鄰座推銷靈符的老頭猛然打了兩個噴嚏。
“啊嚏,啊嚏,是哪個王八犢子背後說我老人家的壞話呢”老頭揉了揉鼻子。
“老頭你不是說這是神符預防百病嗎怎麽你自個兒感冒打噴嚏都防不住,不會是假的吧”
原本有些意動的鄰座一個滿臉青春痘青年頓時懷疑問道。
“你娃懂個串串,這是背後有人念着老夫的好,我這靈符專治青春痘粉刺雀斑牛皮癬牙結石,不用開刀包治百病,用了不複發,不買你後悔”
黑傑克目光盯着陳二毛,像是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麽來。
陳大少起床沒洗臉頭發亂糟糟就過來,此刻被黑傑克盯着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局促不安,即便眼角分泌物都沒摳掉腳上隻蹬着一雙人字拖,依然站在那裏氣勢睥睨,傲然不拘。
他如神棍一般踏前一步目光對準對黑傑克暗中又誘發了破妄眼,說道。
“你現在很迷茫”
黑傑克搖晃了一下,下意識接口道,“我不迷茫”
陳二毛依舊直視着他,“你現在很空虛”
黑傑克忽然覺得他說話的聲音很深邃平和,像是要流淌進他的心裏。
“我不空虛”
陳二毛又道,“你是否感到萬分沮喪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一旁聽的黃毛貴暗中撇撇嘴,陳老大也太無恥了,竟然連歌詞兒都念叨上了。
黑傑克像是回想起徘徊在生死無間的日子,麻木、冰冷,仿佛是行屍走肉一樣沒有任何生氣。
他下意識回應了陳二毛一句,“是”
陳大少一直用破妄眼盯着他已經是累個半死,萬一這家夥還說不是那自己也就沒轍了。
黑傑克猛然雙目恢複清明,聲音沙啞冰冷道,“就算是這樣那又能怎樣,呵呵呵,你不可能懂我”
他的神情幾分猙獰幾分憂傷又有幾分無可奈何。
陳二毛知道自己小伎倆被拆穿了,忙又換了一副精明猥瑣的表情道,“事實上你額頭有朝天光,眼中有靈光,相見也是緣分一場,這麽贊的緣分要不要一起燒黃紙拜把子什麽的”
黑傑克冷冰冰道,“我不是三歲小孩,想要打動我就說出你真實的意圖吧”
陳二毛一看沒轍了,頓時也不抱什麽心思了,直接從兜裏掏出來一根煙點着吸了一口。
“我的真實意圖麽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他閉上雙眼像是在思索着什麽,再度睜開時已經是前所未有的堅定,一股澎湃的威壓迸發出來,異樣低沉渾厚的話語從他嘴裏說出。
“當文明的語言已成爲過去式,當放縱,冷漠和拜金成爲現行法律,當所有的純潔和良知都淹沒在借口中,當邪惡附着在善良表面,一股決然的火苗就該點亮在你的心裏,我看你娃是個可造之材才提點你兩句,既然道不同那就這樣吧。”
說完這些,陳二毛像是耗盡了精神一般,臉色都變得蒼白,額頭上汗珠滾落。
可是那些話語裏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重重敲打拷問着老王,黃毛貴和黑傑克的心房。
他們内心裏某種東西像是脫去桎梏一般熱血沸騰,一瞬間黑傑克冰冷麻木的眼神重新染上了一抹生氣。
“當所有的純潔和良知都淹沒在借口中”
他嘴裏默默念叨着陳二毛剛念出來的話,眼神越來越有神采。
“等一等”
黑傑克突然出聲喊道。
陳二毛剛要邁步,聽到喊聲停了下來。
“怎麽”
他頭也不回問道。
黑傑克嗫嚅了一下,問道,“我的真名叫趙汗青,華裔請問貴姓”
陳二毛嘴角彎起來一抹弧度,轉過身來神采奕奕道,“鄙人姓陳,免貴二毛”
“好,陳老大,以後我跟你了”
陳二毛心中大喜,不過臉上卻神色如常道,“甚好,那就委屈你了”
黑傑克點點頭忽然閉上眼睛默默嘴裏念叨了幾句,沒過一會兒一隻烏鴉就拍打着翅膀飛進來,陳二毛察覺到這隻烏鴉和黑傑克有着若有若無的聯系,不然早就把它翅膀上幾根鳥毛扯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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